论如何让大喵乖乖睡觉[穿越](163)
他想了一阵,没有直接去抱小虎崽,反倒是把晓年连人带被子再带小虎崽都给抱了起来,把晓年和小家伙都吓了一跳。
“要去哪里?”晓年知道他抱得稳,但还是忍不住把小虎崽往自己怀里兜。
“嗷呜嗷呜~”“嗷嗷嗷嗷~”小家伙趴在刘煜肩头,不知道“大家伙”要带哥哥和它们去哪里,顿时都炸了毛。
结果刘煜并没有说话,直接把他们一起抱到了暖阁,又叫敛秋取了锡奴来给晓年暖手,他自己则抱了另一床被子来,轻轻盖在了晓年头上,让他只能露出眼睛和鼻子。
晓年:“???”这全副武装的样子,是要做甚?
“我带它们去院子里玩,你可以坐在这里,开半扇窗子看,”刘煜想了想,补充道:“看一炷香的时间。”虽然暖阁里暖和,但开了窗还是有些冷风灌入,稍微透透气就好,再多吹风就不行了。
晓年闻言,愣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好。”
小虎崽听说哥哥可以坐在这里看它们,犹豫了一下又见哥哥终于高兴了的样子,于是勉为其难地伸出小爪爪让皇叔抱。
刘煜一手抱一只,轻松极了,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带它们去院子里玩雪。
晓年就坐在暖阁的榻上,开启小半扇窗子,虽然有些凉意,但并没有大碍,他很快看到刘煜和小虎崽的身影,脸上的笑意就再也止不住了。
小家伙们先是到暖阁窗下徘徊了一阵,跟哥哥隔着窗子腻歪了一阵,然后就在院子里像小兔子一样蹦来蹦去,从厚厚的积雪里钻出来又钻进去,好不开心。
这一年的冬季,对于很多人来说是难熬的,对少帝、对蔡大人、对太医院的御医来说难熬,对于晓年来说,原本亦是如此。
但此时此刻,他却突然轻松了许多,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很充实,也很踏实。
哪怕自己只能像这样远远看着它们在雪地里玩耍,小虎崽陷在厚厚积雪里爬不出来、嗷嗷求救的时候也没办法立刻上前,但只要看到刘煜快步走过去,把小家伙从积雪里捞出来,再一阵揉搓把它们身上积雪拍掉,他是非常安心的。
“嗷呜嗷呜~”在煜亲王手里一阵扭动的乖乖余光看到哥哥正对着这边在笑,也没空去理自己被“大家伙”弄乱的绒毛了,伸出小爪爪呼啦呼啦,隔空跟哥哥撒娇。
晓年见刘煜也看了过来,想起自己一时忘情就探了脑袋,赶紧用被子把自己又包得严严实实起来,藏起头脸,然后把下巴搁在窗台上,假装没有那一炷香的限制。
煜亲王总是拿他没辙的,伸出手指比了个一,意思是可以再待一炷香的时间。
窗台那边的被子跟成了精似的,猛点头,看的刘煜嘴角微微翘起,然后胡乱给小崽子顺了顺毛,就把它放回雪里,让它继续扑腾。
大概是心情恢复了些,病也好得快了,晓年很快就生龙活虎起来。
但跟他一起病的少帝刘荃,却没那么幸运。
这一年九州大陆的冬季异常寒冷,连南方荆州也出现了十数年难遇的大暴雪,本就靠近北端的冀州和雍州,就更不能幸免。
暴雪天气陆陆续续一直持续到上元之后,还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温塘的药草支撑不住,全部都遭了殃,包括秦钟岫留下的那一片忘忧花。而少帝的病,果然也反复起来。
眼看再瞒不过去,蔡鹏心中也有了决议,他亲自求见煜亲王,但在谈了一宿之后,又带着满心震惊和更大的忧虑,回了自己府里,于书房中枯坐一夜未眠。
第174章 决定
在蔡鹏来之前, 晓年其实已经知道刘煜要与对方说什么,远远望着蔡大人的背影,他很能理解对方此时的茫然失措……事实上,初时听到刘煜的打算, 他心中的震惊, 应该不亚于帝师。
“阿煜, 你想让蔡大人支持你,恐怕有些强人所难了。”
这时候夜已深,小虎崽正呼呼大睡, 晓年看它们睡得挺香, 才忍不住过来看看和帝师谈了很久话的煜亲王。
“若我得到皇位, 即便不需要他支持,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提前告知一番,不过是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那边蔡大人注定有个难眠之夜, 但刘煜却不想影响晓年休息,他伸手将晓年裘衣裹紧, 就搂着他往寝房走去。
煜亲王的寝房里也有小书房, 已经被简小大夫征用给荣年和慕年读书, 而且那里毕竟不是议外事的地方, 所以刘煜和蔡鹏在自己的大书房见面,这样步行回去并不远,他们就没有乘软轿。
冬季夜里有寒意,刘煜不许晓年讲话, 免得吸了冷空气进身体,这时候晓年心里有事,也确实没有开口。
他一路上都在想刘煜说的话……不仅是刚刚的话,还有以前说的话。
——没错,若真是摄政王继承皇位,刘煜不是受徐家掣肘的先帝,也不是没有才干、还没来得及竖威仪的少帝,可以说刘煜此前有多受帝王的猜忌,继位后就有多大可能让天下臣服。即便蔡鹏等朝臣反对什么,也阻止不了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是,他想立男后。
刘煜经过深思熟虑,也跟晓年商量过,他不打算再让晓年他们跟他一起过时刻被人猜忌防备的日子。
因为晓年和简晓意救过烁郡王,现在两个王府关系尚还不错,但若是刘荆继位,这种和谐能保持多久会被打破,又有何人能够说得清?
如今刘荆不愿进京,说明烁郡王是个很有智慧的人,因为他也知道,一旦世子进京,就势必跟煜亲王形成对立,这是身份决定的必然,不是任何人可以改变的现实。
为了保护家人,刘煜不可能放弃立阳军,帝王就永远不会安心,长此以往,即便刘荆做不到先帝那样事事算计,但时常打扰他们,也够让人厌烦了。
刘煜过去不在乎刘炘和徐家的态度,是因为不在乎,但他现在有在乎的人了,所以过去能够不过心的事情,现在却半点不愿妥协。
既然已经做了这个决定,有些随之而来的问题自然也是避无可避。
煜亲王告诉帝师的事情,正是自己会在继位的同时立男后。
虽然他没有言明自己心中男后的人选,但煜亲王坚决的态度已经明明确确地告诉蔡鹏,这个人已经存在,而立其为后是煜亲王绝无可能放弃的事情。
纵观冀州乃至整个荆州历史,并非没有出现男妃的朝代,诸国宗室里也曾出现过男王妃,但数量确实极少,哪怕是民风不同的荆州,也未曾出现过男子为后的情况。
煜亲王的计划如果成真,那冀州这段历史,势必会成为九州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至于后人如何评议,现在显然无法预料。
但可以想见的是,这件事会在朝中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
如果刘煜继位,新帝的子嗣问题必然是宗室和朝廷关心的重中之重,劝陛下尽快充盈后宫、为冀州皇族开枝散叶的声音必不会少,新帝执意不肯,总要有个理由。
就算他当时不说理由,时间久了,难保有人会猜到一直伴驾的晓年就是那个“蓝颜祸水”,到时候会有多少流言蜚语落在晓年身上,可想而知,这是刘煜万般不能忍受的事情。
晓年心里非常明白,刘煜这么做,是不想让他受一点委屈,但也明白,要他不受委屈,刘煜自己势必就要受委屈。
立后不仅仅是给晓年一个尊贵的身份,更是昭告天下,他在冀州皇帝心中的地位。
哪怕有人心中有想法,但也不敢说出来,犯非议皇族的大罪。
若是帝王宠爱一个男子,只是件无伤大雅的风流韵事。
但要立其为皇后,且为其虚设后宫,那就不仅仅是“祸水”一人的问题了。
刘煜要与他一同承担,不愿他独自面对。
虽然立男后是大事,晓年此刻考虑的,却不是自己的事情。
刘炘驾崩时那一道“可取而代之”的口谕,原本就让煜亲王陷入尴尬的境地,若是刘煜真的取刘荃皇位,就好像将此事坐实了,反正无论事实真相如何,总会有很多人猜想一场皇室叔侄明争暗夺的大戏。
就好像华国历史上发动靖难之役、起兵攻打建文帝的永乐大帝,哪怕他一生做出多大功绩,又开创了怎样的盛世,后人在提及他时,少不了先说两句他夺侄子皇位的事情。
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晓年并不觉得有什么,但若是放在他的刘煜身上,就大不一样了,晓年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疼不已。
他不知道的是,对于刘煜来说,若能晓年他们遮风避雨,他又何惧流言蜚语。
至于子嗣,刘煜已经跟帝师保证,不会有问题,但却并没有告诉他荣年和慕年的存在。
不知道小皇子的存在,蔡鹏心里可能会猜测,陛下虽立男后,但会留下皇嗣,也可能会以为他让刘荆入京成为宗正,有别的考虑。
在他和旁人看来,煜亲王和只对杀人有兴趣的厉皇帝、身体羸弱又被徐家控制的先帝,还有年仅十四岁且中了忘忧花之毒的少帝不同,殿下正值壮年,又素来康健,生下拥有神武的皇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这样一来,小虎崽依旧可以暂时不出现在人前,既给了他们选择权,也可以最大程度地保护荣年和慕年的安全。
回了屋里,煜亲王没叫侍女,亲自为他的小大夫宽衣,还端来热水给他泡脚:“泡一泡热水,暖暖身子,睡得好。”他还特意拿了晓年配的药油,加在水中。
晓年过年的时候病了一场,现在虽然好了,但刘煜还是十分小心,而且把过去他教自己养生安神的法子都拿出来,务必将晓年养得健健康康、白白胖胖。
“虽会立后,但你绝对不会被约束深宫,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游历,谁也干预不了,我虽不能陪你出远门,但心却是跟你在一起的。”
怕晓年觉得受困,刘煜早就跟他承诺过,尽一切可能让他过随心所欲的生活。
盯着晓年把脚泡了,又给他擦干水,刘煜确定他躺进被子睡得安稳,才轻声道:“找个机会,告诉荣年和慕年他们这件事,让他们自己选。”
若是他们选择留下,享受皇子的尊荣和地位,那就要承担其责任,这才是公平的。
若他们不愿意留在宫里,想在外面的世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生活,刘煜也不拦他们,依旧会为他们安排好一切可以为他们考虑的事情。
至于让刘荆成为宗正,既是刘煜自己的私心,也是为他们冀州皇室着想。
毕竟不管荣年和慕年如何选,如今冀州皇室都十分凋零,除去被贬为庶人的刘蔚等人,若再没有新的拥有魂魄的皇族出生,几十年之后就没有人能够镇守边境,护冀州百姓安全了。
只要刘煜足够强势,就不用担心出现刘炘时的祸乱。
说到底,也是因为刘炘不够强,至少没有强大到让徐家和反王感到害怕,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
“我们也是时候问问荣年和慕年的想法了,你别看他们年纪小,其实他们也有自己的主意。”
尤其是跟他争夺晓年注意力和宠爱的时候,小崽子的脑袋瓜子那绝对灵光得很,兵书上各种计策信手拈来,都不带犯怵的!
晓年躺在被子里,被他搂得严严实实,目光让旁边移动,看看睡在里侧的小虎崽,点点头:“你说得对,无论如何,先听听荣年和慕年是如何想的,再想以后的事情。”
……
早上起床的时候,小虎崽发现哥哥今天总是在看自己。
虽然平时晓年都会留一份注意在它们身上,但像这样不错眼地盯着,也是怪让人(虎)不好意思的。
小虎崽在被子里钻出钻进,但哥哥只是看着,并没有要跟它们一起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