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16)
那个丫鬟斥走了打人的孩子,问那个孩子:“他们说你
偷东西,你偷了什么?”
那个小孩穿的太薄了,被冻得嘴唇发乌,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见他抖着小手,从怀里掏出来半个脏兮兮的包子。
可即便如此那个孩子还跟个宝贝一样捧在手里,一双大眼睛怯生生的望着周围,生怕被人给抢了去。
林倾白于心不忍,便又吩咐下人拿了些厚衣服还有肉乎的鲜肉包子给他。
谁知那个孩子接过了包子,并未像寻常的难民一样抱着吃食狼吞虎咽,或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祈求再多给一些。
他只是转过头,隔着道路上的重重人影,望向了林倾白。
林倾白正站在寺门下避雪,距离很远,雪花纷飞,全然没有料到那个孩子会看向他。
他淡淡的挪开目光,撑起了油纸扇,踏下了台阶打算下山。
谁知那个孩子跟在了林倾白身后。
林倾白走了一路,他就不远不近的跟了一路。
等到林倾白回头的时候,那孩子就站在不远处。
他赤脚着一双脚丫站在雪地里,脚被冻的紫红泛肿,脸也被打的都看不清楚容貌,只留下一双黑的耀眼的眼睛望着林倾白。
林倾白轻叹了一声说:“外面雪大,过来吧。”
那个孩子眼睛一亮,立刻跑到了林倾白身旁。
林倾白将手里的油纸伞向孩子的身上倾了倾,抬手抚开了他肩头的风雪。
后来林倾白将那个孩子带回了家,收他为徒,起名——郗安。
希望他可以一生平安。
......
昨儿夜里刚下了一场大雪,路上的雪蓬松白净。
林倾白的白布靴踏在雪上,踩着咯吱作响,这一路走的晃神。
他问道身旁的红月:“郗安已经有多久没回家了?”
红月算了算,说:“已经有两个月了,王爷。”
林倾白垂下眼眸,又问:“今日他来不来?”
红月打量着林倾白的脸色,半响说了一句:“回王爷,郗安少爷说近日很忙.......恐不能前来。”
林倾白脸色果然不好看了,他默不作声的向前走了两步,忽然的甩了一下衣袖,声音冷冷的说:“不来便不来!今日是他的生辰,若是不来寺庙里还少了布置的麻烦。”
话虽是赌气这样说,可是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林倾白还是坐在桌子前望守着。
在寺庙里不能吃大鱼大肉,可林倾白也是寻了人做的好餐食,全部都是郗安爱吃的。
林倾白不吃,下人们站在一旁也不敢劝,如此这般林倾白一人望着桌上的餐食,反倒是悠然生了一种孩子长大就不归家的错觉。
他没有胃口,午饭只是草草吃了两口。
到了晚膳时候,林倾白又如同中午一般坐在餐桌上,久久不动筷,脸色也比中午更难看。
这下旁边的下人莫说是说话了,就连气都不敢喘。
眼见着外面的太阳都要落山了,林倾白才沉沉的开口:“红月。”
红月吓得一惊,连忙站出来应着:“王爷。”
“郗安现在每日都在做什么?”
红月哪里知道郗安少爷每日都在做什么,她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少爷......每日都在勤奋的练武,不想让王爷失望。”
林倾白又是半响没说话,最后他垂下眼眸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红月刚松了一口气,就见林倾白那口饭还没有吃到嘴里,又砰的一声将碗筷摔在桌子上。
红月吓得瞪大了眼睛。
林倾白沉着脸,从案几前站起身,一言未发的大步的走出大殿,殿门被砰的一声重重的合上。
屋内又静了许久,下人
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响了才缓过劲来。
红月回过神,连忙追了出去。
她跑到了殿外,看见林倾白背手站在殿外的长廊下,身子消瘦,衣摆被风吹起,目光定定的望着院门的位置,瞧着竟有几分的落寞。
红月站在原地挠了挠头,绞尽脑汁的想着现在说些什么能劝林倾白吃饭。
正在这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熟悉的马鸣声。
红月看见林倾白的身子一顿,结了冰的脸色瞬间化了。
他抬起脚向院外走了两步,却又觉得不妥,猛地顿住了脚,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
没过多时,一个俊朗的少年走了进来。
那个少年身材高挺,身着一身蓝色衣袍,面如冠玉,头上束着银边发冠,高发尾随着风飘动,腰跨着一把蓝白佩剑。
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似夜星,一望见了林倾白就亮了,大步的朝林倾白走来。
“师父,我来晚了。”
第13章
林倾白就这样望着郗安一步步走向他。
他的心也跟着少年明媚的面容而跳动收缩,如同寒冬一过,春日尽来。
一直到郗安走到了他面前,林倾白却是一言不发,转身就往院中走去。
“师父!”
郗安一愣,连忙快步追上了林倾白,问道:“师父,你怎么不理我?”
林倾白未说话。
郗安拽着林倾白的衣袖,又问了一次:“师父怎么了?”
林倾白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说:“不是说今日不能来?”
“我惦着师父来了寺庙,便赶着学完了课过来了。”说完郗安笑眯眯的又问:“师父方才是不是在等我?”
“并未等你。”林倾白答的冷淡,依旧衣摆翩翩的往院子里走:“只是看着院中的花开的好,我去赏花。”
郗安抬眼望了望院中的景色,昨夜下了一场大雪,院子中光秃秃的,除了雪就是雪,哪里来的花?
郗安笑了笑,快步走上前挡在了林倾白身前,问:“师父,外面风大,你冷不冷?”
还未等林倾白回答,郗安便握住了林倾白的手,试了试林倾白的手温。
林倾白的手冷的跟个冰块一样,郗安的笑脸立刻沉了下来,问身后的丫鬟:“红月,今日天寒,为何不给王爷备着手炉?”
这几日莲姨病了,红月是新来的丫鬟伺候林倾白。
林倾白身体不好,伺候的需要比其他人更加精细。
林倾白一向又不喜劳烦旁人,红月不知道,他也不提,便忘了要备着。
小丫鬟望着郗安的冷脸,一时间慌得支支吾吾的。
这几年来,郗安从到刚及林倾白腰间的身高,长到可以与林倾白并肩。
也不知是不是练武的原因,郗安做事也愈发的干脆直接。
如今的府里的下人比起林倾白,反倒是更畏惧郗安多了三分。
最后还是林倾白慢声的替小丫鬟解围:“是我出来的急,不怪她。”
郗安这才收回了目光,他转过头再面对林倾白的时候,脸上的冷意消了大半,手一下下的搓着林倾白的手,压低了声音说:“外面冷,师父畏寒,下次莫要站那么久。”
林倾白瞧着郗安这幅担忧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怎的,方才心中的郁结全部都散了。
他垂下眼眸,问:“用过晚膳了吗?”
“并未用过,师父呢?”
“一起。”
打开房间的大门,一股暖气传来。
郗安扶着林倾白在案几前坐着,而后他又开始忙活了。
郗安先是将炭饼放进了金丝手炉中,递给林倾白捧着,又将枕头垫在了林倾白腰后。
林倾白任由着郗安折腾,心中却不由的怅然他与郗安之间的差距。
同样是天寒,郗安练了一天的武,又冒着寒风骑马赶回来,却依旧手脚温暖,精力十足。
而他不过是站在寒风中一刻钟,就手脚冰凉,身体无力,得让人伺候着。
最后郗安倒上了一壶热茶,递给了林倾白。
林倾白望着那浅棕色的茶水皱了皱眉,问:“这是什么茶?”
“这是我带来的红糖姜汁茶,暖胃的,我想着师父今日坐马车来,肯定不舒服了,就备了些暖胃的茶,师父你尝尝。”
林倾白接过茶盏,没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