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喊我回家吃软饭了(148)
杜衡问道:“那你怎的也不同我说?”
“没成的事儿,提他干嘛。且这阵儿你应酬又多,不想你操心。”
杜衡揉了揉秦小满的头发,将人往怀里揽着些,不叫他受冷。
回到家里,秋雨越下愈大,又夹着层层雾色,很快就不辨东西南北了。
两人都被冻的发僵,幸而是家里已经烧了热水。
吃了晚饭洗个澡倒是就热乎了。
秦小满洗沐完擦着头发回屋里,正想倒杯热水喝,抬头乍然一哆嗦。
只见一身亵衣的杜衡耷拉着两条长腿侧躺在床上,胸口隐隐敞开且还散着头发,托着脸意味深长的朝他拍了拍床。
像是鬼上身了一般。
“你干嘛啊?!”
秦小满一脸惊异,水壶里的水直接冲到了手背上。
杜衡坐起身:“你不喜欢?”
秦小满擦着水渍:“你再这样我要请道士了。”
杜衡瘪了瘪嘴,真是没良心。
“承意呢?今儿下雨冷,平素里冷的时候最喜欢钻被窝里了。”
“我让芹哥儿抱去屋里睡了。”
秦小满一口喝了水:“你想干什么啊?”
杜衡笑看向秦小满:“这不是很明显吗?”
秦小满站在桌子边上,却并不肯过去。
“怎么了?今天没兴致?”
秦小满丢开擦头发的帕子,蹬了鞋子直挺挺的躺上了床。
“冷得很,不想动弹,想睡觉。许是又有崽了吧。”
杜衡差点从床上弹起来:“真的?!”
秦小满赶紧扯住杜衡的衣角:“我随口胡诌的,你还真信!除了没消化的夜饭,屁都没有。”
杜衡默默躺了回去:“瞧你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我还当是真的。”
“好了,睡觉吧。”
杜衡额头抵着秦小满:“可是我很想你。我都出门那么久了,你就没有想我吗?”
“闭着眼睛就能想,用不着动弹。外头雨淅淅沥沥的落着多冷啊。”
“是我动,你又用不着。”
秦小满冷不伶仃道:“往时你不也许多托辞。”
“我没想过推脱,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功名见涨,敢情脸皮也变厚了。”
秦小满看着杜衡:“府城里那么些日子,你没出去开开荤?”
杜衡眯起眼睛:“那你便看看我有没有去开荤吧。”
他掀了被子连头一道盖住了秦小满。
“我都说了我不想z......唔......”
管你想不想。
过了些时辰,秦小满手脚虚浮的推开了不知节制的人,说什么都再不肯了。
杜衡正在兴头上,不愿意罢手,他扣住秦小满的腰,看着面色潮红眼睛迷糊的人,更是有些难以自持。
他微微喘着气,像是站在铺子门口推销的想吸引客人进门的小贩:“有新的。”
秦小满脑子有些糊:“什么新的?”
“新花样。”
秦小满乍然清醒不少,倒是没被杜衡的话吸引,反而警觉起来:“你哪里习的什么新花样?!”
杜衡从床边上抽出了一本册子来:“自然是书上!”
秦小满看着那册子有些眼熟,好似是他们成亲后不久杜衡带回来的启蒙读物,他微松了口气。
杜衡扬起眉毛: “想不想试试?”
秦小满哼哼了一声:“不好生读书,竟还有空闲功夫看这些。”
“这不是临去赶考前你塞到我书箱里,说是让我想你的时候看吗?怎的现在倒是反咬一口了。”
秦小满微有些尴尬:“谁晓得你还真看。”
府城等榜无所事事,漫漫长夜总是要找点事情来做吧。
“我看的时候都是想着你的,试试?”
秦小满看着撑在他身上的人,嘀咕道:“那你方才不试。”
“我给忘了。”
“不要。”秦小满偏过脑袋:“以后再试吧。”
话音刚落,他便听见叮叮的声响,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串长柄钥匙。
一眼即可瞧出是宅院所用的。
秦小满眼睛睁大了些,回头看向杜衡:“这哪里来的钥匙?”
“自是我们县城宅子的钥匙。”
杜衡凑近秦小满:“怎么样,喜欢吗?”
秦小满爬起,正色问道:“是福积巷张老医师的那宅子?”
杜衡点了点头。
“可那不是让王益康……”秦小满话还没说完便明白过来:“是你检举了王益康,把宅子从他手上抢回来的?”
“哪里是抢,他霸占着张医师的宅子不肯交钱,人家本就不想把宅子卖给他,我前去寻了张医师,人家恨不得敲锣打鼓的把宅子卖给咱呢。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秦小满又惊又喜,全然不晓得杜衡这些日子忙着应酬竟然还抽出了时间来办了这事儿。
也不怕钥匙冰凉,他揣宝一样就给揣在了光溜溜的怀里。
“对了,你钥匙都拿了过来,岂不是已经给了钱!”
“这是自然。”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银钱!”
杜衡吐了口气,又给秦小满算了个账。
而今中举家里的商税一应不必缴纳,纸铺一个月能有十两左右的进项,粮铺能有二十两的营收,两间铺子就能赚取三十两的银子。
府城的两间商铺收益十分可观,盐行月可进五十两,铁铺月三十两,合计八十两。
也就是说家里现如今手底下有的商铺一个月就能进账一百余两。
往后土地增多,粮产增收,粮铺还能更多的赚些银钱。
自然了,这买宅子的钱还是先拿家里的积蓄再自添了些才买下的,虽有了铺面的营收,可也不能立马变出这许多的银钱来。
只是就算眼下借钱买了宅子也不会有后顾之忧,三两个月就能把钱还上了,自是掏空了家底买宅也不愁。
“你不早同我说有这些!”
秦小满气捶了杜衡一下拳头,还以为没有什么赏赐,没想到竟是藏着没与他说。
“我只是想盘算好了再告诉你,让你高兴些。我一个上门的,这些自都是你的。”
杜衡听闻中了举日子便可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其实原先他以为除了免除赋税和有做官机会以外,好像也不至于能让日子有极大的变化。
甚至于有些好奇县里的乡绅作为地位那般高,家中营生又是何处而来。
倒是晓得因可免除赋税,为此会有富农和商户愿意投身,借着举人羽翼躲过朝廷繁重的赋税,届时会奉献给举人老爷一大笔补偿。
但文人清高,自诩清流,想要留下个好名声以此获得做官的机会,好些举子是不愿意与商户纠缠在一道染上铜臭味的。
为此自是不会做商户富农的保护伞。
而今杜衡自己中了举才晓得其中门道,原是层层赏赐下来,也已经足够举人过得体面了。
像杜衡这般本就有些家业,而考试成绩又突出的,自是能过得更加体面。
只不过这阵子忙,这些他都还没有算给秦小满看。
“我现在就翻翻黄历,选个好日子早些搬进去!”
杜衡一把拉住了薅起裤子就要起身去的人:“不是说乏了嘛。”
“都要搬新宅子了,谁还乏啊!”
“明早再选。”杜衡摇了摇秦小满的手:“下雨了冷。”
秦小满眉心微扬,哪里是下雨了冷,分明是要陪却不好意思说。
他做回善解人意的夫郎,笑眯眯的又缩回了杜衡怀里。
翌日,杜衡和秦小满就近选了个好日子搬家,此前又有的忙活了。
秦小满安排着水芹菜请了两个杂工把宅子给打扫出来。
二进院的宅子不小,入住以前各个屋子定然是要撒药驱虫甚至水冲洗过地板才行。
上十间屋子大大小小的,收拾起来够呛,外在园子也不小,这头要卖空出来已经一两个月没有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