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反派总被男主觊觎(270)
就在府里乱成一锅粥时,一道稚嫩又清脆的童声从外面传来--
“娘亲!”
朱门外,凌霜竹不苟言笑地放下怀中的孩子,小小的身影迈着小短腿朝长公主怀里一路奔来。
长公主将小世子紧紧地抱在怀中,喜极而泣,揉着小孩的脑袋道:“你到底跑去哪里玩了。”
萧杞看着站在门外,迟迟没有进来的凌霜竹。
他眉目冷淡,但是眼底的温柔还是被萧杞一览无余。
他这么喜欢这个人,又怎么可能看不懂他的情绪呢。
长公主平复完情绪后,抬眼往向站在门外的凌霜竹。
凌府向来跟长公主府不相往来,同长公主的夫婿傅侯爷在朝堂上也有诸多政见不合。再加上凌家人已经默认是太后党,跟萧家那也算是仇敌,谁都没想到最后
将小世子安然无恙的送回来的人会是他。
“傅允,你手里的糖葫芦是谁给你买的?”
景良途的眼睫颤了颤,想起了不久前的事。
这小孩一直吵着闹着说他是坏人,绝对不跟他一起回去。景良途没有办法,只能拿出自己的哄娃技巧,威逼利诱。
因为小傅允从小备受父母宠爱,还没有吃过糖葫芦这种廉价的民间美食,景良途便随手给他买了一根,哄他开心。
没想到这小孩的胃这么容易征服,很快就不吵不闹了。
为了防止这小孩逃跑,找不见人,景良途问了他的住址后便将他抱在怀里往长公主府走。
一路上,这小没良心的小家伙甚至还抱怨他:“哥哥,你的怀里怎么这么凉?”
景良途边走边笑骂道:“话多。”
现在既然人已经送到,景良途心想自己作为一个外人应该已经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他看了萧杞一眼,没有说话,沉默着打算转身离开。
“等一等。”
长公主叫住了他。
景良途的后背僵硬了一瞬,缓缓转过身来。
他并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现在只想逃。
长公主并没有将他当作萧家的仇敌,只是向他郑重其事道:“多谢摄政王相助,本宫一定会尽力回报的。”
景良途淡笑道:“只是小事,不必挂怀。”
萧杞走到景良途的身边,想起早上的事情,便问他:“之前早朝看你身体不好,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大碍。”
景良途没想到他居然会观察的这么仔细,他轻描淡写道:“多谢陛下关心,只是没有休息好罢了,过几天就好。”
他没有再多留,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长公主狐疑地看着萧杞:“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怪怪的。”
萧杞淡笑道:“没想到,这都能被皇姐看出来。”
长公主:“以前没见过他,只在传言里听说过他,对他不了解。今天见了一面,总觉得....他似乎不坏。”
萧杞心想:当然不坏,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孰料,长公主话锋一转道:“不过,不管怎样,他跟我们都站在对立面,你一定要小心提防着他。”
萧杞沉默不言,没有开口。
傅允看着大人们的弯弯绕绕,半懂不懂。
但方才那个大哥哥送他回来了,没有一点伤害他的意思,甚至还安慰他,他也不觉得这个人是坏人。
只是....
他拉了拉萧杞的袖子,唤他俯下身来,凑近他的耳朵道:“阿舅,那个哥哥是不是身体不好啊。刚才那个哥哥给我糖葫芦的时候,好像咳血了。”
第206章
再没有多做他想, 萧杞疯了一般冲到了凌府。
他不敢想象凌霜竹出事的样子。
哪怕他们现在终于相聚在一起,可是他连这个人的身体情况都无法过问,他们之间是关系一直这样忽近忽远, 纵然能聚在一起, 却又总隔着什么,无法真正的相伴。
他生在帝王家,从小就举步维艰,如履薄冰,没有知冷知热的人。
没想到,这辈子遇到的最在意的人却是在出宫后的那场追杀。
如果没有凌霜竹, 那应该会是他人生中至暗的时刻。
他的生命可能从此停止在那个夜晚。
可他救了自己,还给了自己一个身份。
那时候, 他们的关系在外人眼中是兄弟,他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并未提出异议。
只是现在, 他知道自己对他抱有的并非那种情感。而是带着情.欲, 带着欲望, 带着最难以启齿的冲动。
他还常常想着, 要用什么样的手段哄他跟自己共度余生, 又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威逼利诱, 让他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多年前,在暗香斋分别的那一夜, 他许诺过,倘若他还活着,他会许他一生荣华富贵,只是时过境迁之后, 他没想到这个人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但就算是这样也无所谓, 这些对他而言都不是难事。
他的承诺依然有效, 依然兑现。
只是...
这个人必须健健康康的待在他身边,长命百岁。
最好,活的比他还要久。
....
景良途从外面受了冻回来,喝了不少风,感觉喉咙痒痒的不舒服。
他原本应该是一个走路带风的人,现在走急了竟都有些呼吸不上来。
因为这个毒,他感觉自己都要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病美人了。
但是他不打算暴露出来,也不打算让凌佑担心。毕竟这么多世界走过来,他已经习惯了。
与主角作对的反派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在这个世界,凌佑带给他的亲情另他无比动容,毕竟在他本来的世界,这样的亲情对他而言是不存在的。
正是因为难得拥有,他才倍感珍惜。
他取出秘匣,从中取出了一张字条。
白纸黑字,只简简单单的写了几个字——
杀之。
景良途合上了匣子。
这太后还真是狡猾。
虽然景良途时常会拜见一下太后,笼络一下反派之间的情意。但大部分情况下,太后下达指令的方式还是用纸笔进行这种秘密通信。
杀谁,不用多说,自然是萧杞。
原本太后想要在朝中培养自己的实力,等时机一到,萧杞身上的慢性毒药便会发作,到时候不劳她老人家亲自动手,这天下就变天易主了。
只是现在,原本到了她预想中毒发的日期,可萧杞不光毫无动静,甚至好像还变得越来越容光焕发了。
聪明如她,自然也能感觉到,这朝中的人吩咐起来再也不如曾经那般顺手,萧杞手下的势力也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慢慢展现出他们原本的威力。
她显然是有些着急了,所以决定干脆快刀斩乱麻,除掉皇帝,自己当天下的主人。
但是她甚至不用口头告诉凌霜竹,只是用密信的方式悄悄传达着她的命令。可倘若凌霜竹真的弑君,太后真的会将他推上功臣的位子,给他加官厚禄吗?
不,不会。
她连毒都舍得给自己下,更何况是做出更多不要脸的事情。
恐怕当凌霜竹真的得手之时,这弑君的罪名也会万万全全地安在他的头上,同这位太后没有任
何关系。
就算凌霜竹发现自己被阴了,哭喊着说那是太后的主意,想必她也不会认。
她既没有口头交代,给的密信上也没有自己的名字,连具体杀谁都说的很模糊。
一箭双雕,一下子除掉两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多么好的买卖。
凌霜竹当然可以不按照这密信行事,可前不久,太后才用给叛徒行刑的方式敲打过他。在这个时候,他就更应该用行动表明自己的衷心。
左右为难。
当一个太后党还真不容易。
景良途沉思了一会,将这张纸扔进了火炉里。
手炉被添了些炭,景良途心满意足地将手靠近一点,感受着难得的热度。
送那个不听话的熊孩子回去,景良途身上都快要冻僵了,鼻头粉粉的,脸颊苍白,手指不能屈伸,今天的工作,便怠之吧。
手炉的温度让身体有些回暖,景良途喉间的痒意更盛,他拳头抵唇,难受地咳嗽着,感觉到了喉间的一点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