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反派总被男主觊觎(241)
景良途见他迟迟不上床,于是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做什么不敢上来,我又不会一脚把你踹下去。”
萧杞:“......”
这个人,他真的什么都不懂。
...
萧杞的床空间不大,一个人刚刚好,但是两个人睡就显得有些委屈了。
景良途不想把萧杞
挤的喘不来气,于是翻过身来,伸手抱住了他。
鼻尖再次嗅到这熟悉的冷香,萧杞的心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嗓音沙哑道:“你做什么?”
景良途:“看不出来吗,我在尽量缩小我们两的占床面积,这样就不会挤着你了,而且还方便保暖。”
说到保暖,景良途在这个世界的身体有些蹊跷。
这身体体寒,靠自己怎么捂都捂不热,在冬天钻被窝里像一块冰,一个时辰后,还是像一块冰,简直就是冰仙下凡。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景良途每天晚上都要做几个深蹲再上床,通过运动带来的热量来帮自己暖被窝。
但是,这一点萧杞和他完全不同。
就这么一会,他就感觉自己抱着一个火炉,暖暖的,很贴心。
萧杞咽了咽唾沫,不自然道:“我不习惯别人抱着我。”
景良途目光委屈。
但是他也没有强迫别人当他的暖宝宝的嗜好,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了手。
在他的手完全松开之前,口是心非的萧杞却又攥住了他,撇开视线道:“就姑且帮你暖一会吧,捂热了就分开。”
景良途感觉萧杞是有点傲娇的属性在身上的。
他得了便宜,点头如捣蒜道:“好。”
萧杞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看来两个男的抱在一起,他多少是有点嫌弃的。
但是,明明被自己这样冰冷的身体抱着,怎么感觉萧杞身体的温度比往常还要更高了些呢?
真是古怪。
....
第二日,宿醉醒来的凌佑捂着沉重的额头,慢慢撑着身子醒来。
望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反应了一会,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小床上。
萧杞已经醒了很久了,但是景良途还在沉浸式赖床,他不好贸然叫醒他,再加上他俩现在亲密无间地抱着,轻轻一动都有可能将他弄醒,萧杞只能就这样僵硬如尸的躺在床上,思考着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很快,他就注意到凌佑已经从床上坐起身子,目光如炬地朝他们看去。
大抵是觉得他们这样大清早就抱在一起,有伤风化吧。
萧杞叹了口气,出声解释道:“他是我哥。”
“你哥?”
看着眼前睡着的人生着与霜竹十分相似的脸,他的心疼痛无比。
他不是凌霜竹。
凌霜竹没有弟弟。
凌霜竹也不可能愿意待在青楼做这种污秽不堪的生意。
可能上天怜悯他,让他能够能够在人间再看一看与他相似的脸,聊以慰藉。
凌佑很久以前就非常厌恶青楼这种地方。
凌霜竹小的时候跟着他一起去市集采买,他看见一座花楼里每个人都穿的花枝招展,搔首弄姿地用路过的人招手时,满脸好奇。
他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凌佑:“堂兄,这里面好玩吗?”
凌佑只记得自己当时用极其严厉的目光看着年幼的凌霜竹,无比认真地对他道:“霜竹,你要记住,绝对不可以到这种地方来。”
凌霜竹胆怯道:“要是不小心进来了会怎么样。”
凌佑天生就是一副凶相,没什么表情也像是在生气:“我会打断你的腿。”
凌霜竹:“......”
他怯生生地问:“为什么?”
凌佑毫不掩饰道:“我恶心这种地方,恶心这里面的人。”
故而后来,就算凌佑找到了沦落风尘被人糟蹋的凌霜竹,他也再不敢抬头看他了。
甚至,不敢相认。
只是景良途没什么复杂的心思,他现在还在没心没肺地抱着萧
杞赖床。
被凌佑这样盯着,萧杞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景良途的肩膀,催他醒来。
景良途悠悠转醒。
视线慢慢清晰,他看见萧杞用正经无比的目光看着他,凭空生出一点逗小孩的心思来,笑意盈盈道:“早安啊,阿谨。”
萧杞用目光暗示他身后那人的存在。
景良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昨天晚上...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紧张地转过身去,不期然地对上凌佑的目光,很快便精神抖擞地支棱起来,恭敬地坐起身子,方才慵懒的样子一扫而尽。
凌佑这个人,对于风尘之人极其反感,估计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只是,当他谨而又慎地抬起眼眸时,并没有从凌佑的眼睛里看到歧视。
只有深深的怀念。
漫长的沉默后,凌佑开口问道:“你....是自愿待在这种地方的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还带着星星点点的希望。
只是那个温文尔雅,谦谦君子一般的人却只简短地回复了他一个字:“是。”
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残存的希望再次破裂粉碎。
凌佑闭了闭眼睛,艰难道:“好,我懂了。”
景良途的眸色微黯,但是他不能在萧杞的面前表现出来。
凌佑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那副凶相,仿佛刚才那点脆弱从来不属于他。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拂袖走了。
按规矩,景良途跟在他身后打算送他。
他回眸冷声道:“不用送了。”
被他身上的那股凶劲震慑住了,景良途当即愣在原地,不敢动了。
看着凌佑的背影,景良途没有在萧杞的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不妥的情绪。
凌佑离开后,老鸨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他把景良途拉到一边问他:“你昨天是怎么伺候这位爷的,他怎么给你这么多赏钱?”
原来凌佑走之前给了老鸨一笔钱,让他对姝慎好一点,这些天不要让他接客了。
景良途看着凌佑留下的那一袋发愣。
可以看出凌佑对他的表弟是真的关心,会因为他爱屋及乌,连对与他表弟有几分相似的人都会格外关照。
可是他昨晚....
啥也没干啊。
....
稀里糊涂地拿了钱,景良途带着斗笠准备去街上玩一圈。
为了不让萧杞被歹人发现,景良途也给他戴了一个。
自打来这个世界之后,景良途还是第一次一睹古代集市的风貌。
他看什么都很有兴致,而且整个人就好像有那个社交牛逼症一样,随便跟哪个小贩都能聊的来,包括但不限于这附近的行情如何,风土人情如何等等。
或许是因为带了斗笠没人看见他的脸的缘故,他整个人都开始放飞自我,像个孩子一样,到处左顾右盼,看见什么都很好奇。
比他小好些岁的萧杞看起来都比他成熟。
他的手负在身后,目光落在一家酒楼里。
这个酒楼是朝中一直暗中反对太后党的忠臣所经营的,平日亦是他们聚会商谈要事的场所。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看着前面在杂货铺耐心挑拣什么小玩意的姝慎,心中策划着什么。
景良途挑中一个满意地,刚想回身拿给萧杞看一看,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从自己的身后消失。
他的动作迟滞了一瞬,但眼中并未有太多的意外。
他笑意盈盈地对老板道:“这个我买了。”
另一边,萧杞在酒旗幌子上做了标记,目光是不同
往日的深邃。
待他重新回到街上,小贩处已经没有了姝慎的身影。
他的心慌了一瞬,沿着街道四下寻找。
就在他到处寻不得,满头大汗时,身后有一人启口出声道:“小孩就是小孩,尽知道乱跑。”
萧杞的心颤了一瞬,慢慢转过头去。
街上人来人往,那人风度翩翩,长袖微拂,一双眼睛美不胜收。
姝慎就站在他的面前,斗笠不知何时已经取了下来,眼中半是严厉,半是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