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的经纪人[快穿](77)
方淮往椅子靠背上一歪,懒洋洋地叹着气,“今天阳光还不错,比昨天好多了。”
“是的,多晒晒太阳也对身体好。老爷子吩咐了,钢铁厂先找别人盯着,等您缓过这一阵再接手。”
“好。”
钢铁厂现在放在方淮手里没什么用,反而多了被人祸害的渠道,不要了就不要了。等织布任务找上门来,如果需要找个什么障眼法,他再和老爷子去说。
“那我先下去了,您趁热吃。”
“好。”
方淮看着牛管家风风火火地走远。根据张铮的记忆,牛管家是一个非常勤劳的人。快六十的年纪了,依旧很有干劲。每天起早贪黑,把张家的上下老小打理得有条不紊,全家人都对管家很满意。
早餐是这里人挺常吃的生煎和小米粥,配了点小菜。以前邱城总是嫌弃方淮吃东西重油重辣重盐,不过这会男人不在,方淮就慢慢悠悠享受着他作为一个纨绔子弟的早晨。
穿越了这几个任务地,就属这次出身尊贵,能享享福。
方淮刚刚吃完早餐就看见张锌从后门出来了,身边跟着一个烫了一脑袋方便面卷的女人。女人的口红涂的像血一样,张锌搂着她,两人一路谈笑,刚好路过方淮面前。
“早啊三弟。”
“早。”方淮目光从女人的脸庞上扫过,笑道:“没见过,介绍一下?”
张锌笑嘻嘻,“介绍什么,今晚云海堂有一大局,你要是身体好了就来啊,给你压压惊。”
云海堂是张铮的第二个家。如云的姑娘,流窜的金条美元珠宝首饰,除此之外,还有海量的信息。只是在众人眼里,他只是一个去履行纨绔子弟日常任务的少爷罢了。
方淮揉着自己太阳穴,懒洋洋地,“对哦,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在家里好好躺两天。”
张锌嬉皮笑脸地踢了他小腿一脚,“少扯淡了,千万来啊,今晚我带两个宪兵队的队长一起,你们好好处处交情,跟他们手底下人也混混眼熟,别动不动就被自家人拽进局子里刑讯去了。”
方淮哼了一声,“那我不去 ,我怕我一枪崩了他们。”
张锌哈哈大笑,美女娇滴滴地倚偎在他身上,“三少爷真是幽默。”
方淮眯眼笑着目送这俩人离开。现在是上午九点半。张锌几乎每隔一天就会带一个新的姑娘回来,第二天早上九点到十点之间离家,晚上如果不早回家的话就一定混迹在某个歌舞厅,目前来看好像没什么反常。
这个城市很大,日租界法租界各占一角,强龙和地头蛇满大街游窜。按理来说人人都有可能害他,但是方淮好几个任务做下来也算是有点经验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家里一定有鬼。
不着急,慢慢找。
方淮喝了一口下人送来的咖啡。十点钟的时候,他大哥的司机从后门出来了,往车库那边走。张铁现在管着张家各个产业的大头,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十点出门已经算晚了。方淮笑眯眯地举起手,冲司机先生挥了挥。
司机先生顿了下,一路小跑过来,“三少爷,找我有什么事?”
“我没什么事,就是好奇大哥今天怎么这么晚走,不是像我一样爬不起来床吧。”
司机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您有什么事。今天早上赌场有人闹事,底下人没处理明白,得罪了一个商会的头。大少爷生了大气了,打了一早上电话给人赔不是,现在要亲自去处理。我啊没时间和您再多说了,等大少爷气消了,您自己去问吧。”
他说着,冲方淮摆摆手,一路小跑着往车库那边去了。
唔……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方淮的表情严肃下来,他端着咖啡慢慢腾腾地往回踱,锤子刚好在大厅,一看见张铮屁颠屁颠跑过来,“头儿,您怎么样了?”
方淮哼唧了一声,随手把喝了一半的咖啡塞进锤子手里,“还凑合。”
锤子哦了一声,把咖啡放在桌上,跟着方淮往外走,“我就知道您贵人有福相,不可能有大事。但是听说老爷不让您管钢铁厂了啊,那咱们今天怎么说?”
“老子早就腻歪了处理那些破钢烂铁好吗?晚上我二哥组局。”
“哦!”锤子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上次您说看了就高兴的那个姑娘,那个那个,那个什么左家的二小姐,今天毕业典礼。左家好像就是在云海堂要办个派……派什么来着?”
方淮斜眼,“派对。”
“哦对!我这脑子,还是您这留过洋的聪明。”
方淮懒得回应这小子的恭维。锤子说的姑娘叫左灵芝,一个女学生,张铮之前在一个学生活动上见过,觉得挺清秀,就和锤子提了几句。
“左家的派对是几点?”
“好像是下午三四点入场吧。”锤子想了想,“您之前不是收了请柬了吗?”
方淮嗯了一声,张铮原本没打算去,所以那个请柬一直在桌子上扔着。他脚步顿了下来,“你去给我把请柬拿来,开辆车,咱们下午先去给左二小姐买个礼物。”
锤子笑得像个流氓,“诶呦呦,我就知道,得了!您等着!”
方淮没去崇光百货,印象里左灵芝是一个很清秀淡雅的女生,梳着齐刘海,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是个符合现代人审美的长相。他琢磨着去给左灵芝找个布庄做一条丝巾,精致又不至于过于隆重。
最重要的是,他要去的那个布庄是之前和老上级联络的地方。现在调琴师迟迟没有出现,也不知道那家伙知不知道昨天的事情,方淮不想长久等下去。他想传达一种信号,除了去从前的通信站溜达一圈之外,还真想不出什么别的法子。
车子在街道上拐了一会,满眼都是民国时期人民的装扮。这个时候的社会极度扭曲,两极化严重,富人富死穷人穷死,中间游走的就是地痞流氓。方淮半闭着眼睛养神,一边在脑海里整理张铮之前任务的细节。
这家伙做事非常缜密,缜密到可怕,他对风险几乎零容忍,方淮仔细想了很久,实在是想不透张铮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能把自己的身份曝光出去。
“头儿,隆祥布庄到了。”
方淮下车,这是一桩独门独栋的小房子,两层。二层是仓库也是老板的住处。一楼就是展示出来的布样和缝纫机。之前教师是这里的老板,现在教师走了,这个店盘给了一个普通商人,并不认识张铮。
“您要选什么布料?做大件还是小件?”
方淮在柜台之间转了一圈,目光把楼上楼下打量了一通,淡淡道:“做条丝巾。”
“哦,那您真是来对地方了。今天早上我这刚上了不少西洋丝,颜色也很高级。”
方淮的目光跟着老板手指着的地方打眼一看,是几匹香槟金和金粉色的料子,他随意一点头,“我要送的姑娘很清纯,你帮我选一块吧。”
“得嘞!”
锤子笑嘻嘻地凑上来,用肩膀撞方淮,“头儿,你对左姑娘是真动了心思啊,这料子多贵啊,真大方。”
方淮瞪了他一眼,把他的猪蹄从自己的身上拎了下去。
裁缝抱着布匹进去裁剪了,方淮吸吸鼻子,“老板,你这布庄怎么一股潮味啊?”
“啊?有吗?”
方淮点点头,“有,我在外面站会,你尽快做好了给我。”
“得嘞,我给您二位搬两把椅子出去。”
“嗯,有劳。”
方淮坐在店门口,笑眯眯地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隆祥布庄周围有不少店子,茶铺咖啡馆,卖卤肉的和卖酥油饼的,斜前面有一家店的门脸罩着布,还在施工中。根据张铮的记忆,那里之前是一家卖胭脂水粉的,因为质量差,还总忽悠富家小姐,被砸了几次店之后彻底黄了,也不知道老板洗心革面后做什么新买卖。
有认识他的人路过,冲他招呼,“诶?这不是张三少爷吗?怎么在这坐着?”
方淮笑眯眯的,“给女孩子买礼物。”
都这么明目张胆了,邱城啊邱城,你再不来,老子就要凉了。
下午两点半,方淮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丢给锤子揣着,出发去云海堂。左家的派对在二楼,一屋子精心打扮的人,就只有方淮在衬衫外面随意地套了个西装马甲,连个领结都没打,可他人一进宴会厅,就吸引来了无数目光和搭讪。
方淮一边和大家扯东扯西,一边感慨张铮这个宿主是真的不错,颜正又多金,如果不是背负着双重身份,这个任务也是怪享受的。
派对还没有完全开始,到场的人大多是来找机会攀关系的买卖人。左灵芝据说还在梳妆,重要的官员也没到场,方淮有些无聊,干脆站在富家小姐堆里和大家聊天。
女人都一样,无论是演艺圈当红小花,还是这个世界里的名媛贵家女,凑在一起都是在聊发型衣服化妆品,只不过方淮站在人堆里,聊的话题就多了一个张家三少爷。
一个姑娘笑着打趣道:“你天天和百家姑娘混在一起,以后讨媳妇怎么办?”
另一个说道:“是啊,我倒要看看谁家敢把女儿许给你。”
方淮笑着哼哼,“我还不娶呢。”
开始有西洋乐队陆陆续续进来,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几个工人抬着一架钢琴小心翼翼地进门来。宾客们发出一阵唏嘘,钢琴在这年代还算个比较罕见的玩意,大家都在感慨左家老爷宠女儿。
方淮几个人说话也被打断了一下,他眼看着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被抬到中央,几个穿着黑色制服戴着白手套的人在用鸡毛掸子轻轻扫去上面蹭到的灰尘。方淮有一种预感。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周围,除了工作人员就是刚才那些商人,没有目标。
几个娇小姐嫌这边灰大,嚷着非要转移阵地到门口去,方淮就跟她们一起了。反正人尽皆知他这个人只喜欢和姑娘们呆在一起。
“张三少爷,你倒是说说看,你以后要娶个什么样的姑娘?”
这个问题问出来,周围仿佛安静了几个度。别的谈话圈的人也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女孩子们在想有没有可能嫁进张家门,男人们想的是能不能把家里的女儿妹妹嫁进张家门。
“我?”方淮歪着头想了想,慢悠悠地说道:“嗯,要腿长的,很长很长的。”
姑娘一愣,在这个年代,腿长的概念还没有深入人心。大家讲究的是玲珑有致,娇小的姑娘往往更受宠。
“腿长?为什么要腿长?”
方淮笑而不语。
腿长,因为做起来爽啊。老子可以勾住他的腿,什么体位都有施展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