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成绿茶男主的死对头(94)
林淮竹道:“银术师兄送来的药。”
沈遂自诩半个神医,看到别人家的药自然要品评一番。
抬手去拿,林淮竹忽然合住手掌,再张开时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沈遂瞅了他一眼,吐槽道:“你卖戏法的?”
林淮竹垂眸不言,也没再让沈遂看那瓶药。
沈遂没太在意,埋首开始填肚皮。
等吃饱喝足他满足喟叹时,却见林淮竹悠悠然取出一包东西。
剥开两层荷叶,露出一只油汪汪,烤得焦黄的九珍鸭。
沈遂面色一黑,“你不早拿出来,我都吃饱了。”
林淮竹不疾不徐道:“不是给你买的,我自己吃。”
沈遂:……
沈遂眼睁睁看着林淮竹光明正大独食,对方还美名其曰,他有伤在身,不能吃油腻之物。
小时候沈遂也用过这招,没想到风水竟轮流转了。
这小混蛋!
林淮竹食的不多,将剩下的包好放回荷包,莞尔温和道:“时辰不早了。”
沈遂木然看了他一眼,没理。
林淮竹脾气很好,耐心又提醒一遍,“该睡了。”
沈遂愤然上床,将自己埋进被窝。
林淮竹看着背过身的沈遂,沉默地将灯吹灭,然后走上床。
-
林淮竹连水两轮,到第三轮比试才遇到一个真正的对手——银术。
沈遂肩上的伤还没好,但有热闹看他还是带伤观赛。
银术的剑名曰泠沧,是十六岁那年他父母亲手铸造。
起剑时如清风过山岗,明月照大地,剑光皎皎,取轻、巧两字。
林淮竹的衣发被剑气吹乱,碎发之下的黑眸冷湛湛,仿佛剔透琉璃。
沈遂每日都跟林淮竹练剑,他一个起手式沈遂就知道他有没有认真。
他眼看霜降一变十,十变百,万剑破空齐发,遮云蔽日,华光铺满天,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句。
啧,这么认真么?
要换个修为低的,这会儿肯定被林淮竹捅成筛子了。
即便是银术也有些吃力,他知道林淮竹天赋好,但好成这样简直令人心惊。
看着万剑齐发的场面很唬人,其实只有一柄剑是真,其余皆为剑气所化,只要找到本命剑便能破阵。
持阵者修为越高破绽越不好找,银术便看不出这其中的破绽。
剑意无穷无尽,银术持着泠沧不断劈斩,如困兽般狼狈。
所有人都惊了,还以为会看到一场精彩的比试,没想到银术会被林淮竹剑意压制的这么狠,几乎无还手之力。
沈遂也没料到林淮竹一上来就这招,要他是银术非得怀疑人生。
端坐在首位的道晏面色沉静,看着试炼台雪白的眉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道晏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那人立刻会意,起身道:“此局沈怀胜。”
比试还没结束,不过其实胜负早已分出,这样判定也没错。
听到这话,林淮竹毫不恋战,万剑顿时化作绚丽的烟火散落,还未着地便没了。
银术扶着剑,看到这幕心神震荡。
竟然都是剑意,林淮竹根本没祭出本命剑。
第68章
平日林淮竹陪他练剑从未用过这招,沈遂也没想到他竟能只靠剑意就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更别说林淮竹还没祭出霜降,这就相当于连个参考物都没有,就来了一场精妙绝伦的无实物表演。
不愧是爽文男主,一招惊艳全场。
林淮竹倒是淡然,将一众人打击得怀疑人生后,从容不迫地走到沈遂身旁。
沈遂伸出拇指,悄悄朝林淮竹探过去。
厉害。
林淮竹眸底这才掠起一抹笑,伸手将沈遂那根手指轻轻压下。
“沈少侠。”走过来一个青衣小童,一双眼眸乌溜溜的圆,他看着林淮竹稚声稚气地问,“你现在有事么?”
沈遂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是道晏身边的小童子。
林淮竹略微摇头,“无事。”
小童子一本正经地说,“那你与我走,尊上找你。”
林淮竹侧眸朝沈遂看去。
看出他的犹疑,沈遂拍了拍他的肩,“你去罢,我回流云峰等你。”
林淮竹没有走,反而问沈遂,“你现在就回去?”
沈遂给他一个‘不然呢’的眼神,除了回流云峰他还能去哪儿。
林淮竹这才颔首,温声嘱咐道:“好,那你早些回去,别在外面逗留太久。”
沈遂嫌他啰嗦似的催道:“知道了,快去罢。”
小童子颇为认同,“沈少侠,尊上还在等你呢,我们莫要他等久了。”
林淮竹只好跟青衣小童走了,临走时余光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银术,眸色沉了沉。
俩人离开后,沈遂正要御剑回流云峰,看到失神落魄的银术改了主意,折身走过去。
“师兄。”
听到沈遂的声音,银术回过神,抬眸时敛走了面上所有情绪。
抿了一下唇,银术低声道:“你弟弟很厉害。”
沈遂认同地点点头,“没错,他是很厉害。”
他这个坦荡,毫无芥蒂的样子,让银术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
银术对林淮竹的称赞是真,被打击到也是真,他一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哪怕遇上容朔、凌道卿也能一战。
这是第一次被全方面的吊打,说不低落那必定是假话。
上次银术问过沈遂有没有嫉妒过林淮竹,对于他当时的回答,银术多少有些不理解。
因为沈遂说,这世上总有人比你厉害,也总有人不如你。
这话在银术看来多少有些不思进取,经过今日这一遭,他才知道沈遂这难能可贵的胸襟。
银术真心实意道:“你日日待在沈怀身边,还从不被他影响,这点你要比我厉害许多。”
林淮竹让银术感受到天赋带来的差距,真如天堑那样难以跨越。
若他是沈遂,未必能这样豁达的面对。
沈遂之所以这么坦然,是因为他早知道林淮竹的实力,没穿进来之前就知道,所以不会起什么与他争锋的心思,想的只是一块联手搞事业。
他的想法很简单,打不过就合作。
最重要的是,林淮竹从来不会像今日打击银术这样打击他。
平日他俩练剑,林淮竹只当自己是一个陪练,走的是润物细无声的路线,不会上来就祭出杀招。
当然这种实话不能告诉银术,不然更打击他。
沈遂压低声音,小声道:“我告诉你,其实他私下很刻苦,来流云峰后还好点,以前在药王谷一天十二个时辰,他十个时辰都用来修炼。”
林淮竹修炼勤勉是真,但每日十个时辰有点夸张了。
但如果能让银术好受点,沈遂不介意用这个善意的谎言安慰他。
银术愕然,“他天赋这样高,居然还这样刻苦。”
沈遂叹息一声,“你看着他在试炼台好似很轻松,实际他私下很勤奋,没少用功。”
银术喝了沈遂这碗鸡汤,眉头渐渐皱起,“这么一说,跟你弟弟相比,看来我平日的确疏于修炼。”
沈遂一听这话苗头不对,赶忙说,“但最近他没这么刻苦了,一天十个时辰未免太苦了。”
银术神色肃然,“修行之人若是这点苦都吃不了,那还修什么道?”
沈遂险些咬到自己舌尖,心道坏菜了。
他看着银术,小心翼翼询问,“师兄,你该不会每日也要修炼十个时辰罢?”
银术垂下眸,言辞透露着纠结与遗憾,“我还得代师父督促师弟师妹们练剑,怕是不能。”
沈遂闻言松一口气。
秉承少说少错原则,他也不敢跟银术满嘴跑火车,找了一个借口便溜之大吉。
果然该听林淮竹的,早些回去不在外面逗留,差点误人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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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流云峰,沈遂一人待着实在无聊,拖着伤病之躯修炼。
他虽不嫉妒林淮竹,但也不想与林淮竹的差距拉太远,做不了玄天宗第一,做个第二第三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