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县令搞基建(95)
原本说是要等上几个时辰的,不想半个时辰刚刚离开的小兵就带着另外一辆马车折返,这马车守在此地的士兵都认得,是县令的专用马车。
唐子盛赶得急,路遇过来通信的士兵更是加快了步子过来,和守在此地的士兵打了招呼,他便来到马车前,朗声问道,“可是沈公子?”
“是,你就是苍耳县县令?”沈棣棠带着几分打量看着唐子盛,容貌上佳,气度不凡,猜到他的身份也并不谄媚,的确是合了景奂说的模样,初见还算满意。
“正是,此前收到晏丞相那边的消息晚了些,让沈公子久等了。”
“劳烦唐县令走一趟,不知我现在可否入苍耳县?”他着急见映乐和倾城。
“自然,沈公子请。”唐子盛听得这位长辈声音里的急切,便也不耽误时间,让唐默驾着马车往苍耳县赶。
天色近黄昏。
许倾城从医馆回来,却不见往常在院子等他的人,便问起了书棋,“子盛什么时候出门的?怎么都要入夜了还没回来?”
“回许公子,大人是下午走的,他说要去关隘那边走一趟,算时间再有一两刻便该回来了。”
“关隘?难不成那边有流民偷入?”许倾城有些好奇的嘀咕,不然子盛怎么要亲自走一趟关隘呢。
不过此事等子盛回来再问也是一样的。所以他便回了爹爹的屋子,见爹爹又在熬着眼睛绣东西,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想着爹爹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喜欢和大夫唱反调,“师父说让爹爹歇一歇,怎么爹爹就是不肯呢?”
许映乐见自家哥儿回来就开始唠叨,瞪过去一样才解释,“我倒是想歇息,但是我家哥儿每日忙的连自己嫁衣都抽不出空绣,我这个做爹爹不帮着做只怕哥儿出嫁连个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嫁衣,许倾城愣了半晌,还真的没想起这一茬,到底是他理亏只好小声辩解,“我和子盛的婚事不是还早,爹爹这么早做嫁衣不怕我又长高、长胖了。”
“你若是不嫌弃自己再胖些的模样,我就是之后再多做一套又何妨?”
许映乐是深知他家哥儿是个颜控的事实,不光对别人控,也对自己控。
“子盛之前还说要把我在养胖一点的。”许倾城毫无底气的向爹爹反驳,但想想爹爹深知他的秉性肯定是不信得的。
和大豫女子以丰盈为美不同,哥儿最好是清瘦些才好。虽然也不至于要瘦到皮包骨那样渗人,但多数哥儿都还是一副清秀的身姿,他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状态。
许映乐不接话,他手里秀的还不是外衣,哥儿的嫁衣款式多是简单。
但他家哥儿要成亲,他给不出丰厚的嫁妆,只好在靠自己的一手绣活在嫁衣上做点功夫,等日后做出来定不会比女子的凤冠霞帔差。
“爹爹,嫁衣的事还是交给我自己做吧。”
“怎么,嫌弃我的手艺?”许映乐冷冷的瞥了一眼许倾城,希望自家哥儿有点自知之明,他那顶多能在衣裳上补个丁的手艺还是不要糟蹋布料了。
“不是,只是我想子盛到时候也穿我做的衣裳。所以还是我自己动手做的好,不过爹爹也不能闲着的,要在一旁指点指点我,不然我成亲的时候可拿不出手。”
他的绣活有多差他心里清楚,但是这辈子就成这么一次亲,嫁衣他想亲自绣。
“也不是不行,只是到时候绣的差了可别半途而废。”
“那我总不能连婚都不成了,这次肯定不会半途而废,我保证会绣好的。”
许映乐笑了笑,到底没在打击人,见外面天色也不早了,准备起身去厨房瞧瞧的时候,突然想起他家哥儿哪回回来不是在唐小子身边晃悠,今日怎么反常在他身边呆这么久。
“唐小子人呢?”
“子盛出门去了,待会就回,爹爹是不是饿了,饿了的话我让月娘先把饭食给你端过来。”许倾城说着就要动,但人还没走到门口呢,就听见外面有声音。
子盛回来了。
“子盛。”许倾城欢快的从屋内出来,谁知门口不光站着唐子盛,还有一位看着相貌温婉、举止端庄的哥儿。
许倾城一时不解,眼中盛满疑惑的望着唐子盛问,“这位是?”
那位相貌温婉的哥儿稍上前两步,面上带笑,让人更想亲近,“你可是倾城?”
许倾城点头,对方态度熟稔,该是熟人才对,为何他全然不曾记得见过对方,“您是?”
“我姓沈,名棣棠,按照辈分,你该称呼我一声舅舅。”
舅舅?许倾城脑子一时难以转过弯,沈棣棠这名字好熟悉,是爹爹的说过的人,但是怎么会称呼为舅舅呢,明明……
“咳咳,沈公子,这么直接倾城被你吓着了。”唐子盛不忍倾城呆呆愣愣的站着,过去自然的牵着倾城的手,站在倾城身边,余光瞧见屋内走出来的人,又将倾城拉到一旁靠门边上站着。
“公、公子?”许映乐在屋里听到刻入骨髓般熟悉的声音,他还以为听错了。
沈棣棠被这一声公子叫的百般情绪直涌心头,“映乐,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十八年,再见已是物是人非。
唐子盛见两人定然有许多话说,便拉着倾城偷偷的溜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见倾城还一副呆愣的莫言,伸手点了点倾城的鼻尖,“怎么还没反应过来?”
“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位、那位”许倾城那位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好的称呼。
“他既然叫你称呼他为舅舅,你就叫他舅舅就是。”
“可是,他和爹爹并无亲缘关系,现在还和晏丞相是夫夫关系,我这样叫他舅舅,好像有些奇怪。”
“并无奇怪,你叫他舅舅,日后见到将军就该称呼将军为舅父,只是估计许叔只乐意你叫沈公子舅舅,不乐意你叫将军舅父。”
唐子盛可是把四位长辈的心思摸透了,也知道倾城在别扭什么。无论如何这位沈公子现在是晏丞相的结发夫郞,就是毫无情意但在关系上是不可否认的。
“正经事,你在这样插科打诨下去,我可就要挠你痒痒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再说隔壁还有两位长辈,倾城要是乱来,丢了颜面可不能怪我。”唐子盛半点不怕威胁,还能反客为主的占领至高地。
“哼。”许倾城小声哼哼,表示不服气,然后又乖乖的趴在唐子盛怀里,“你说,爹爹和沈公子现在在说些什么呢?”
“叙旧,他们自小一同长大,亲如手足,十几年不见,当然是为了叙旧。”
“万一他们吵起来了呢?”许倾城担心的是十几年不见,谁要是突然变心,可不就容易吵起来。
“你这是不信沈公子还是不信你父亲?”
“说不好的,我见多了夫妻间相敬如宾,就是毫无爱情一起过了十几年也总会有其他情分,爹爹假死、将军被外逐,他们如果妥协了,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觉得他们会妥协吗?”唐子盛知道他的小夫郎就是喜欢胡思乱想。果然还是话本子看多了,之后要没收。
许倾城沉默片刻,靠在唐子盛脖颈处的脑袋轻轻摇了摇,“若是妥协了,沈公子就不会千里迢迢来西州找爹爹了。”
“既如此,就不要多想,这是几位长辈之间的事,我们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不插手。十几年过去,他们总归是有自己的处理方式的。”
“嗯。”许倾城点头,还好他和子盛之间没有那么复杂的事情。
第077章 一份厚礼
隔壁的谈话正如唐子盛预料的那样,并无其他只是叙旧。
或许是二人都有了心理准备,再见时并没有突兀相见的震惊和痛哭流涕。
“十几年不见,映乐,你消瘦了许多。”沈棣棠一如十几年前还在沈家时那样,将映乐的手紧紧握在手心,眼睛仔细瞧着映乐面上的每一寸变化,这些年映乐该是吃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