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县令搞基建(157)
“……”魏缘被堵的没话说,只能妥协似的让唐子盛夫夫过来坐着。
“大人,大人不好了,方才下舫的那位公子没气了。”方才被指派过去拉人下船的小厮匆匆赶回来,说了这样大的消息。
“什么!”魏缘惊讶的站起来,“叫大夫过来了吗?”
“去叫了,但这会天晚,城里的大夫只怕是都歇息了,已经差人去府衙通知仵作过来了。”
“不行,我的亲自过去看看。”一个参加科考的学子在诗会上被他的人拉下去莫名其妙的死了,往小了说是他觉得此人是前朝余党的支持者,为当今圣上肃清余党,左右影响的是他的名声,于社稷无异。
可而往大了说,只怕会传当今没有容人之量,要对天下间守忠孝礼仪的人赶尽杀绝,这要是在读书人里起了震荡,怕是不好解决。
“魏兄还是留在画舫上的好,方才那名书生没气的事暂时不能让人知道,若是魏兄突然离开想必其他几艘画舫上的人定然会察觉不对,在事情没有出真相之前被人知道,只怕会被有心人利用。”
“可”
“若是唐兄信得过,由我去,正好我家夫郞也是大夫,可以瞧瞧这书生是怎么回事。”
“如此,就要辛苦唐兄和弟夫郞了。”
“哪里的话。”唐子盛摆手,便让方才来的人带他和倾城去书生那边。
魏缘站在画舫上目送二人后,不安的走了几个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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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公子,这就是那位书生。”小厮将人带过来之后,便腾了空位出来退居身后。
许倾城蹲下替这书生把脉,的确是没了气息,但还有轻微的脉搏跳动,不算是彻底没救。
唐子盛见倾城要施救,他便开始盘问带走这公子的小厮,“这位公子是什么时候没得气息。”
“回唐公子的话,约莫一盏茶前,我和另外两人带着这位公子下船,刚到岸上,原本还醉酒说胡话的公子突然软了身体,我将这公子扶正一看,探了鼻息就发现已经没了气息。”
“那他在画舫上除了酒可还吃过别的什么东西?”虽然醉酒猝死并非罕见,但偏偏死的是这位刚刚才大放厥词的书生,难免巧合。
“这……”小厮思衬一番,摇头,“当时我在画舫外面,前来赴约的公子们都在正厅,所以并没有瞧见这位公子到底吃了些什么。”
唐子盛微点头,便也跟着蹲下,见倾城在为这人做心肺复苏,也不打扰,而是仔仔细细的看着躺着的人身体。
又是一盏茶时间过去,躺在地上的人依旧是没有动静,唐子盛知道怕是不行,若是再救不活,只怕是得换仵作过来。
好在功夫不负,许倾城再坚持了片刻这人胸前已经有了起伏。
“活了,这人活了。”守着的小厮惊掉了下巴。
唐子盛接住倾城的软下去的身体,心肺复苏是个体力活,若非倾城体力一向不差,只怕这人是救不回来。
“没事吧。”唐子盛带着人站起来。
许倾城摇摇头,“人是活过来了,只是过去的时间太长,不一定能够完好的醒来。”
“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造化。”
“我得继续给他施针,需要一个安静些的环境。”许倾城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将人抬回府衙,再派个人给魏大人同传这件事。”
“是,唐公子。”
书生被搬到马车上,便往府衙去,唐子盛和许倾城走在后面的马车里。
“他这样是意外的可能性有多大?”
“暂时诊断不出来,等到了府衙我再细看。”
“嗯。”唐子盛点完头又叹气,“本来说出门游玩,不想这第一站便遇上这样的事。”
许倾城想想突然笑了,“我与子盛一同出游外面的次数不多,但好似每一回都遇上过意外。”
唐子盛也噗嗤一笑,“哪里能这么算,我们总共出游也就两回,凡事不是再一再二不再三,可不许把自己说的这么倒霉。”
“那也大差不差。”
“换个角度想,这事肯定是和皇城有关系,我们等游遍南州后不是说好去皇城见沈哥儿吗,也算是见面礼了。”事情总是有双面性,就像头一次在开云府遇险,不还结识了秦昶垣和许大夫。
“这倒是,就是不知这背后到底是怎样的一桩事。”许倾城其实觉得遇上这样的事还蛮有趣的。
“左右不过和前朝旧党相关,前太子被幽禁未死,若是有人起了反心想借着前太子的名义起兵,便先要民心不稳,前面马车上的那位,便是动摇读书人对将军的第一步棋。”唐子盛将背后之心心思猜到七八分,但猜到不算什么,因为对方用意几乎是明摆着。
关键是,如何要把背后之人揪出来才是难事,毕竟这是谋逆大罪,对方定然也是谨慎行事,不会容易露破绽。
“听子盛这么说,当皇帝未免太累了。”许倾城此前还觉得那万人之上的位置这么吸引人前仆后继,应当是再好不过的东西,可这么一看,坐上皇位反而是处处藏着祸端,一不小心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自然不好,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成日里除开家国大事事事烦扰,后宫三千佳丽也不安生,所有要做个皇帝,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至少他这个咸鱼有生之年是做不好皇帝的。
许倾城被逗笑,“哪里有那么惨,前面也就算了,后宫三千佳丽,环肥燕瘦皆有,你怎么把天下人最羡慕的事情说的如此惹人恼。”
“美人虽好看,但一旦有了利益冲突,便最容易起纷争,比起环肥燕瘦的美人还是安生日子最得我心。”
两人说说笑笑,到了府衙,许倾城就抽了随身携带的药包,唐子盛正在翻看这次宴会来客的名单和这书生的考籍记录。
“钱中道,并非长行府人士。”唐子盛看着对方户籍出声,是个小村子,三十有三,六年前中举,名次不高不低,若是没有名师指点开窍,在进一步可能几乎不太可能。
但二十七岁的举人虽不说惊艳才绝,却也是值得人称道的,只是此后六年时间却再不曾参加过科举,这次新皇登基开恩科重新出山。
若是没有画舫那句大放厥词的话,唐子盛看到这些资料几乎都要以为这位钱举人是支持将军一派的。
“今日来参加诗会的除开前来参考的举子,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这次是文人宴会,若非这次参考的举人,都是拿不到请柬的。”
唐子盛微不可查的皱眉,这可不一定,他不就拿到了,当初魏夫郞给这份请柬的时候还不知道他和倾城的身份,可见请柬只要有心想要,也不是没可能拿到。
只是这次参加诗会的人太多,要一一排查怕是不简单。
“可有线索?”许倾城从屋里出来,里面人的命是稳住了,只是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却说不准。
“没什么线索,只能从钱中道身上查起。”唐子盛难免烦躁,论起查案他并没有过人的本事,“这会诗会还没结束,希望魏大人那边有进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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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明,昨晚诗会结束所有学子都被留下,核对过身份后才被放走,原本好好的一场相亲宴会硬是弄成凶案现场。
一宿未睡,但也睡不着,此事若是不查清楚,保不齐什么时候这暗地里的人卷土重来,到时候敌暗我明,处处受制,可不一定防得住。
“唐兄,你说如今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样的事?”魏缘实在想不通,若无兵马就单单这些手段说想要重新夺回皇位,岂非笑话。
而现在天下间明面上的兵马都在将军手中,暗地里谁要培育私兵也非一朝一夕之事,更何况大景不似前朝混乱,可以鱼目混珠养大批兵马不易被察觉。
“魏兄,拿我们的逻辑去想他人所想,基本是想不出答案的。”唐子盛打了个哈欠,这次抓到背后的人,定然要找将军敲一笔竹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