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90[重生](52)
“哼,坏得很。”
“对,我很坏,快起来,等下火灭了,没烤红薯吃了。”
“乖,以后听话。”容与笑着拍拍应荀的头。
“听话。”应荀现在只想他赶紧下来,不得不低声道:“小祖宗,再不下来就得引发火灾了。”
经他一这提醒,容与这才发现火星飞到稻草上已经引起小火了,连忙下来。
两人也没什么装水的东西,唯一能用的就是容与那双胶鞋,这是他怕水蛭穿上的,这下用来装水浇火了。
浇完火,红薯也熟了,两人把几条红薯吃完继续跟水奋斗。
到凌晨两点左右的时候,容与就有点撑不住了,应荀下来休息的时候,他差点一头栽在水车上,吓得应荀心都跳出来了。
“你到稻草上睡一下,我下来了再叫醒你。”应荀实在心疼他这样,早知道花点钱让人来帮忙了。
“啊,不了吧!”容与蹲着差点睡着了,被应荀这一说,人又醒了。
“没事,睡一会儿也能养养神。”应荀把人拉到隔壁田,避开被他们打湿的地方。
水库放水一般是久没下雨,所以田地都很干,稻草铺了两层软软地,夏天的风大,睡着也不热。
容与嘴里虽拒绝着,躺下来却很快睡着。
五分田的水到凌晨四点左右才堪堪没到田埂,这已经够了,再多就溢出来了。
应荀把水车抬起来,放到隔壁田上,明天还有三分田要抽水,就没带回去了。
东西收拾一下堆在水车旁边,应荀走到容与身边蹲下来,听到他累得小声打起呼噜,心软成一片,还带着密密麻麻的痛意。
小心翼翼碰一下他的脸庞,这才轻声把人叫醒。
四五点正是人最困的时候,突然被叫醒,容与眼睛没睁开,呢喃着问:“到我了吗?”
“已经好了,回去吧!”
“啊,好了吗?”
“好了,走吧!”
应荀把人拉起来,也没什么东西要收的,明天还要过来。最贵重的水车也不怕有人偷,毕竟三条村子,谁家有几只鸡都差不多清楚,谁会偷别人的水车。外面的人更不会大半夜跑来这里偷一条水车,毕竟这东西是真重。
水库下水,田埂都是湿的,半睡半醒的容与被应荀拉着,几次踩滑脚都被他提供上来了,看得他心惊胆战。
幸好很快到了大路,但这大路也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应荀干脆让他坐到三轮车上面,拉着人回去了。
坐着三轮车上面不会比走路好,地面不平,人坐在上面东倒西歪的。容与就撞了一次手肘,痛得人瞬间清醒,他怀疑应荀是故意的。
应荀原想着让他坐在三轮车里面睡,忘记路上的情况了。
应荀回头看眼容与,笑了。
“小荀啊,你们这么晚啊!”旁边走上来一位大叔,扛着锄头。
“黄三叔。”应荀打声招呼,临水村中等村型,里面黄姓居多,夹着陈姓、容姓等,都是按排位叫的。有一些排的太远不知道怎么叫了,就名字后面加一个叔字。
“哟,这拉的是谁?”黄三叔兴致勃勃看向三轮车,抓着沿边的小少年了,乐了:“哈哈哈,往前爷爷那一代,娶媳妇就是这样拉回来的。那时可没三轮车这等好条件,都是拿木车推的。”
容与:“……”
应荀偷偷看眼容与,见他气呼呼的,暗笑,回黄三叔道:“是啊,我听爸爸说,小时候都吃不饱。”
“可不是,还是凌牟生家里作的孽,把你家的田抢了,逼得你爸不得不去当兵,不过他家也没好下场,大儿子打架打死人了,被关十几年,女儿嫁个外村的,那女婿又赌又嫖的,还有小儿子,把他老子砍了,逃了。凌牟生现在半死不活地拖着一条腿,还让他老婆去卖……”
“黄三叔,水库放水不是几天,今晚怎么弄得这么晚?”应荀及时开声,转移话题,这些腌臜的事,他不想让容容听到。这家人,特别是那个逃了的小儿子,间接差点毁了容遥一生,现在他还没能腾出手,再等等。
“啊,”黄三叔被打断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却在看到坐车里的小公子正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好奇望着自己时,当即回过味。小荀这是不想让这小公子知道这些事呢,便笑道:“这不是你三婶想搭多几间茅屋嘛,让我快把田的事弄了。”
容与以六块多的价格收蚕丝早就传开了,她老婆看到陈家这次卖一两百斤,卖多了一百多块,就想着自己也能养多点。但是家里房子不多,就想搭茅屋养多两张蚕。
应荀见黄三叔知趣把话题引开,也就跟他聊起田地里的事了。
两人回到村门分开,容与坐在后面还是摇啊摇的,快到家才问道:“那凌什么生,是怎么一回事?”
他有点在意,不知道为什么,这名字就让他不舒服。
“就是一个无赖,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平日仗着两个儿子,就会欺负那些家里只有一个儿子或者没儿子的人家,什么东西都要抢一抢。他跟爸爸是同辈,当年跟他几个兄弟,一起抢了家里的田地,爸爸不得已只能去当兵了。”应荀大致解释一下,不过后来他爸当兵回来,这凌牟生家里的兄弟就死光了,只剩下他。他早结婚,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在中间,小学跟容遥同个班。
爸爸回来后就去镇上找人,把田拿回来了。
“啊,儿子多还能欺负人啊?”容与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是啊,奇怪的事还多呢!”应荀把三轮车停在院子里,让容与下来:“快洗个澡回屋睡觉。”
“哦。”容与应一声,脑子还在黄三叔的话上,有点想不明白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人。
而且这名字总让他有点在意,好像在哪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但是即使想不起来,他对这名字也没好感。
总觉得,是坏人。
第41章 容与生气
容与洗完澡后已经凌晨五点, 人困得不行,爬上床上就睡了。应荀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没盖被子人正缩着, 嘴里哼哼唧唧的。
“怎么没盖被子。”应荀低声喃喃道,走近把被子拉上来,给他盖上。
不知道是不是打搅到他了, 轻哼一声手跟赶蚊子似的挥了一下,随即砸在床上, 梦中的人瞬间吸口气。眼帘微动, 似就要醒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眼睛只是半睁又很快睡过去。
应荀坐上床, 小心拉过他的手,看到五支手指全长水泡了, 少的一个, 多则两三个,最可怕是虎口处理,指甲大小的有两个,另一只手摊开更严重。心痛得眉头拧起,不知道该气他不说,还是气自己没留心, 他怎么就忘记了,容容就是这样的人,喜欢什么事都扛着。
应荀取来药水, 帮他处理。
自然是不能挑破皮的,否则容易感染也会非常痛, 最好的办法就是擦上药水, 让它快速自己蔫下去。
处理好水泡已经快早晨六点了, 鸡都开始叫了。
次日容与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躺在床上发好一会儿呆,才想起今天还有三分田要抽水,连忙爬起来,穿着拖鞋跑出去,看到的就是容遥在洗桑叶,院子放着水车,浴室里传来洗澡声。
容与有点懊悔,走近容遥问道:“三分田的水已经抽好了吗?”
容遥回头,看到容与脑袋顶上的那根毛翘了起来,笑了,说道:“嗯,早上就弄好,你快洗漱去吃饭吧!”
他们下午四点多就要回学校了,七点还要上自修呢!
容与应一声,返回屋里拿洗漱用具,等他洗漱完坐到饭桌上的时候,应荀也洗澡出来了,打着哈欠坐到饭桌前。
容与气呼呼道:“你干嘛不叫我?”
应荀拿着筷子,一口饭差点吃到鼻子里了,勉强撑起精神回道:“乖,吃饭,吃完陪哥回去睡个回笼觉。”
容与见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想打他,不过看他这么辛苦,就给他夹只小虾米吧!
应荀看着碗里的小虾米,笑了:“谢谢小与的小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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