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吃软饭(78)
这一刻,他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心脏仍在为某人跳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仍能牵动着自己的情绪。
秦鹤洲想见他,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尤其是在自己做了那些事情后,他不知道陆凌川对他做的那些事是怎么看的。
有时候,他觉得陆凌川或许会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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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川确实很生气。
在九婴封印被加固了之后,他在修真界的地位也被无限巩固,毕竟与魔教勾结的那些个长老全被秦鹤洲杀了,这个时候,修真界急需一个能肩负正道大义,在大厦将倾之际力挽狂澜的人。
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所以他们推选他当了盟主,从此以后,三清教内再也没有人敢公然违抗他,放眼整个修真界,也再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但这一切对陆凌川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他每天都很生气,也很着急,因为他怎么也找不到秦鹤洲了。
南山出事的前一天,秦鹤洲连句话都没留下,就这么消失了,那根木簪子也一起不见了。
从那天起他的眼皮就一直在跳。
后来,他听说了南山发生的那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后,立即派出了所有的暗卫一起去找秦鹤洲,但凡听到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比如有人说在哪儿看到了秦鹤洲的踪迹,他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因为他要赶在所有人前面找到对方。
从这以后,江湖中放出了三清教掌教要以身作则,作为正道表率他要亲自诛灭逆徒的传闻。
而就在这时,陆凌川书房的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暗卫走了进来。
“掌教,还是没有他的消息。”暗卫摇了摇头。
闻言,陆凌川抬起眼眸,将手中的卷宗扔到一边,动作有些急躁,“那巫章飞呢?”
暗卫:“也没找到。”
陆凌川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道:“接着找,一有秦鹤洲的消息就通知我。”
“是,”暗卫点头,“那巫章飞呢,找到了也第一时间通知您吗?”
“不用,巫章飞你把他抓过来就行了。”说着,陆凌川又拿起了卷宗。
暗卫:“......好的,掌教。”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告退了。
暗卫离开之后,陆凌川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卷宗上,他的视线有些飘忽不定,心思完全被另外一件事占据着。
他想,等他把秦鹤洲找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地罚他,谁让他这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
起码要罚他跪一个时辰的祠堂,想到这,陆凌川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一个时辰或许有点长,跪久了膝盖疼。
那要么再给他加一个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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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正道围剿的那一天还是来了,那群人将秦鹤洲围在山崖之上。
秦鹤洲发觉这山崖看起很熟悉,只是现在没有下雪,地面上还铺着一层绿茸茸的小草,而被围堵在山崖前的人不是陆凌川,
是他。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或许古人迷信的预言、宿命什么的,并不是全无道理的,就像他,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逃不出这片山崖。
只是今日,秦鹤洲手里也没有剑,什么也没有,那群黑压压的人脸他一个都看不清,他已经快两周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很累,整个人都很累。
他想,或许这样的日子总算是个头了。
在人群的逼迫下,他一步步地往后退,不知不觉中便来到了悬崖的边缘,他望身后望去,下面便是万丈深渊。
他终于退无可退了。
“别动。”
下一秒,人群中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可抗拒意味在里面。
秦鹤洲愣了一下,那声他再熟悉不过了,只是陆凌川以前叫他的时候总是喜欢在前面再加个“阿洲”。
秦鹤洲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动,他看着面前的人群忽然往两边散开,中间留出了一条道。
陆凌川穿着一袭白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里还握着长剑,微风吹动了他的衣摆,陆凌川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皱着眉头。
他一步步地朝对方走过去,在他身后大概聚集了几十上百个人,但自他出现的那一刻,人群立即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敢再往前一步,因为陆凌川拦在他们前面。
他们只能注视着陆凌川的背影朝秦鹤洲一步步走过去,等着那血溅三尺的画面。
秦鹤洲就站在悬崖边缘,脸颊两旁的碎发被微风吹得习习作响。
他看着陆凌川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视线开始逐渐模糊,他希望对方能走得再快一点,这样他就可以看清陆凌川的脸了,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疼,心跳快地不像正常人,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心魔引快要发作了,还是因为见到了陆凌川的原因。
陆凌川走到他面前时,秦鹤洲冲对方笑了一下,陆凌川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和他刚来这个世界时宛如谪仙的模样一般,还是那么好看。
下一秒,秦鹤洲终于有些支撑不住地闭上眼,身体不受控制向后倒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边的风声很大,但是有人在急切地呼他“阿洲”。
那些人没有等来想象中血溅三尺的场面,因为三清教的掌门抱着他的徒弟一起跌下了悬崖。
作者有话要说: 会飞,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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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二个世界(二十四)
陆凌川位于枫崖山旁的居所,鲜少有人知道,他本人平时也不怎么去,而今日那里却聚集了许多人。
多是些背着药箱行医的人。
他们在看了秦鹤洲的情况之后,基本得出了两点结论,一是他修炼心魔引导致经脉被侵蚀,病势很凶险且有性命之忧,二是他打的这个骨钉导致旁人无法给他渡送灵力来缓解症状。
总而言之就是,他们的水平不够,既解决不了心魔引的病症也不知道怎么移除骨钉,顶多开几幅药方子,希望陆凌川另请高明。
于是陆凌川一怒之下把他们都赶走了。
秦鹤洲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还是没有醒,面色看起来不太好,脸上没什么血色,睡相极不安稳,身上盖的薄被他掀翻了好几次,每次掀翻陆凌川又重新帮他盖上。
他的头往一侧微微偏转,眉头紧皱着,薄唇抿得很紧,额角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这幅样子看得陆凌川很不好受,泛起一阵心疼,那种感觉并不剧烈,却很绵长,像是有细细的针扎在心尖,一下一下,刺得人很难受,鼻尖发酸。
他伸手抚过对方颊侧的碎发,秦鹤洲似乎是觉得有些痒,“哼”了一声,长睫颤了下,又把头偏了过去,陆凌川这才发现秦鹤洲看上去似乎瘦了不少,下巴上都没有肉。
下一秒,他的视线落在了秦鹤洲垂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上,陆凌川将袖口翻起,露出了小臂上深深扎入皮肉的两枚骨钉,钉子打得很深,以至于周边的肌肉都有些泛青。
陆凌川的指尖下意识地碰了碰那枚钉子,他不知道对方打钉子的时候有多疼,就像他不知道秦鹤洲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一样,不管出了什么事情,秦鹤洲总是喜欢一个人忍着。
但似乎被陆凌川这么碰一下,秦鹤洲就有些受不了,他蓦地一下将手臂抽了回去,眉头皱得更紧了,长睫一颤一颤的,看起来好像很疼。
陆凌川皱了皱眉,不再去碰他,替他掖了掖被子,想起身去看看他的药煎好了没,却在转身离开的一瞬,手腕被人给拉住了。
他往床上望去,秦鹤洲眨了眨眼,似乎是醒了,但眼睛并没有完全睁开,只是虚虚地望着他,拉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走。
“阿洲,你感觉怎么样?”见状,陆凌川急切地去查看他的状况,用指节蹭了蹭对方的脸颊。
“......师尊。”秦鹤洲费力地眨了眨眼,只是轻声地叫他,嗓音很哑。
陆凌川又重新在床边坐下,将手腕抽了出来,勾了勾对方的手指,“好点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