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男频搞基建(110)
“那你呢?”楼喻执着问。
楼荃大概猜出他要干什么,泪珠滚落:“我与谢策乃陛下做媒,陛下断不会收回成命。”
“那也得试试!”楼喻紧盯着她,“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愿不愿意继续待在侯府?”
他气势骤发,楼荃惊讶极了。
原来阿弟还有如此强硬的一面。这几年,阿弟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庆州的日子是不是很苦?
楼荃恨不得立刻飞回庆州,见一见思念已久的爹娘。
一股勇气骤然打破内心的桎梏,她已下定决心。
“阿弟,我不愿。”
楼喻不由笑了。
二人抵达宫门口,经黄门郎通报后,相携走向养心殿。
一入养心殿,两人就跪下了。
一回生二回熟,楼喻已经能够熟练行跪拜之礼了。
他泪流满面,泣不能言。
皇帝实在惊奇:“阿喻,到底发生何事?”
“陛下,臣入京以来,实在痛心至极!”
皇帝:“……”
你入京后闹出多少事心里没点数吗!
他轻舒一口气,温和问:“可是谁惹你不快?”
楼喻狠狠点头。
他擦擦泪珠,情深意切道:
“陛下,微臣从小和阿姐情谊深厚,阿姐待我那般好,不论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会让给我。
“自阿姐嫁入谢家后,微臣甚是思念,这次终于有机会入京,顺便探望阿姐,未料阿姐竟然瘦成这般模样。
“身为谢家长媳,她穿的都是陈衣旧裳,戴的都是陪嫁时的首饰,全身上下,哪有半点谢家长媳的气派!
“微臣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阿姐既然已经嫁人,微臣不能掺和别家之事。微臣只能亲自带阿姐去银楼挑选首饰,就为了给阿姐挣个脸面。
“如此倒也罢了。可谁知,方才我与谢茂发生冲突,谢茂竟说了那样一番话!”
说到这,他突然停下。
皇帝连忙问:“他说了什么?”
楼喻愤怒难当:“他竟说,若我敢反击,他定让我阿姐在侯府生不如死!”
皇帝:“……当真?”
连一旁侍立的总管都捂住了嘴。
这谢茂也太不讲究了吧?谢家的家教委实成谜。
楼喻一脸愤怒加后怕。
“他还用玉枕砸我脑袋!陛下,谢茂他想杀我!”
皇帝:“阿喻慎言!”
杀人之罪可不能乱说。
楼喻不依不饶:“陛下,谢茂真的要杀我!我若再住下去,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有阿姐,陛下,您忍心看着阿姐在侯府香消玉殒?她可是您的亲侄女!”
皇帝第一次认真打量楼荃。
这一瞧,当真是被惊着了。
眼前的女子不过二十出头,却骨瘦如柴,丝毫不见妙龄女子的圆润丰腴,宛如干枯的老树根,死气沉沉,毫无朝气可言。
侯府当真如此虐待楼荃?
皇帝思及此,相当不爽。
再怎么说,这姻缘都是他牵的,楼荃都是他的亲侄女。
谢家如此苛待楼荃,是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还是自以为摸透他的心思以此献媚?
不管是哪种心思,都非皇帝所喜。
楼喻敏锐察觉到皇帝的情绪,便继续哭诉:
“陛下,微臣第一天进城,谢茂就带人当街羞辱我。即便我再穷酸,那也是楼氏子孙,他不过一介白身,凭何能够大放厥词,甚至害我性命!”
皇帝暗叹,这谢家做得委实过了些。
他还没削藩呢!
就算削藩,这些藩王、世子也都是楼氏族人,如何能叫旁人轻贱?
他问:“那你想如何?”
楼喻斩钉截铁:“陛下,我要带阿姐一起,搬出宁恩侯府!”
第四十八章
养心殿沉寂片刻。
皇帝头疼欲裂,暗恼楼喻会闹事的同时,不禁迁怒谢家。
明知楼喻入京,就不能装装样子吗!非要在这节骨眼上惹他!
他揉着眉心,问:“你说要带阿荃搬出侯府,何意?”
楼喻眸中含泪:“陛下,微臣实在不愿见阿姐继续受谢家磋磨!”
他其实是有几分把握的。
当初皇帝给庆王和谢侯做媒,为的就是拿楼荃牵制庆王,或许庆王不一定会管外嫁女的死活,但聊胜于无嘛。
眼下收回藩王兵权势在必行,楼荃已无牵制之用,还不如体现仁德,卖庆王一个好,顺便向其他藩王表示,他还是会厚待楼氏血脉的。
不出所料,皇帝沉吟片刻,松口道:“既如此,你和阿荃暂且先搬出侯府,住回行馆。”
楼喻喜出望外:“陛下,那阿姐和谢策……”
“此事再议。”
皇帝不可能当即就打自己的脸。
楼喻心满意足,谢恩后拉着楼荃出宫。
冯二笔立刻迎上来,面露忧色。
“殿下,郡主,如何了?”
楼喻眼睛还红着,却面露笑意:“二笔,去侯府收拾家当,咱去行馆住!”
“那郡主?”
“阿姐自然与我一起!”
冯二笔高兴得蹦起来,他早就不想在侯府待着了。
三人来到马车前。
霍延坐在马车前室,低首一言不发。
待楼氏姐弟入厢后,便沉默地挥鞭赶马。
冯二笔坐在他身旁,总觉得凉丝丝的。
至侯府,侯夫人带人迎上来,正要询问,楼喻当她不存在,直接带楼荃去收拾行装。
楼喻自己的家当不多,很快就整理完毕。
楼荃毕竟是女子,衣物、首饰、日用品,零零碎碎的东西尤为繁杂,收拾起来没完没了。
“阿姐,这些旧物不要了,等出去后咱买更好的。”
楼喻一脸“霸道总裁”,俨然一副要为亲姐豪掷千金的模样。
楼荃笑着捏他脸:“还是先低调些好。”
“阿姐说得对!”
楼喻觉得有道理,便撸起袖子帮着一起收拾,心中颇为畅快。
大姐虽不是现代的大姐,命运也截然不同,但本质没变。
都同样坚强聪慧。
侯夫人见状,脸色青白问:“阿荃,你们这是做什么?”
楼荃背对着她,眼皮子都没掀一个。
“谢夫人,我要陪阿弟去行馆住上几日,不能在您面前侍奉了,还请夫人日后珍重。”
侯夫人惊叫:“你什么意思?!”
楼喻转首看她,面色阴沉:“字面上的意思。谢茂说的话,我都上表陛下了,陛下也同意阿姐搬出侯府,你有意见?”
他入京后跋扈恣睢的形象深入人心,乍一沉了面色,倒彰显出几分慑人的威势。
侯夫人心头惊跳,忍不住退后一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一顽劣竖子,怎会这般吓人!
二人想走,侯夫人拦也拦不住,只好眼睁睁看着四人离开侯府。
楼喻刚跨出侯府大门,怎料身后四位美少年追来。
“殿下,带上奴吧。”
鸢尾水汪汪的眼睛瞅着楼喻,大有楼喻不答应,他就哭出来的架势。
其余三人皆目露恳求,搞得楼喻像个负心汉似的。
楼喻低叹一声,语重心长道:“行馆不能让你们进去,你们不用再跟着我了。”
反正都是眼线,早点回去复命吧。
言罢,利落上了马车。
鸢尾四人对视一眼,目送马车驶远,这才收敛神色。
侯夫人自然不会再让他们进府,命人关上侯府大门。
四人便往皇城方向而去。
楼喻离开皇宫不久,皇帝便收到消息。
“谢茂当真要杀楼喻?”
总管道:“千真万确。倘若玉枕真的砸上世子脑袋,世子不死也残。”
皇帝眉头紧皱:“这谢二郎猖狂若此。又是当街拦路羞辱,又是冲动杀人,实在缺了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