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死对头买回家(53)
“……没有力气了……”
“体力真差。”
曲沉舟扭过脸去,不再跟他说话。
柳重明听他回答的口气,估摸着这人就算能出宫,恐怕次数也不多,否则不会用这样陌生又贪婪的眼神打量街上的情形。
真是宫里的太监?听说去了那个,的确会变得不那么硬实。
他一边琢磨着,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去曲沉舟两条腿中间,盯着看了没多一会儿,曲沉舟换了个姿势,用袖子盖住腿。
知道对方发现他的注视,他还有点尴尬,便也换了个姿势去看窗外,脑中继续琢磨。
能写跟他几乎一样的好字,又有满腹诗书,还是这么个不好相与的脾气,哪是个伺候人的性子?恐怕不会是公公。
常住宫中的,难不成是个皇子?
十多年后死的,那时候这人多大?最少十多岁。
景臣倒是在性格上有点接近,可他认得景臣的字,跟他相去甚远。
这么说搞不好现在还没出生,而宫中年轻的宫妃最有可能生下皇子的是……
柳重明忽然打了个冷颤——这么算来算去,难不成曲沉舟是他尚未出生的亲外甥?!
那他之前都干了些什么?
他有些崩溃地抚着额头,偷眼看过去,正见到曲沉舟也不动声色地斜眼看着他,那双古怪的眼睛像是将他脑中的想法都看过去。
“世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柳重明摸了摸额头的汗,伸开手脚在软榻上躺了会儿,忍不住问道:“你……以前认识我吗?”
曲沉舟反问道:“在宫中的人,还有不认识世子的吗?”
见柳重明还想再问,他抬手止住:“世子不用再追根究底了,问了我也不会说,不劳世子多费口舌。”
柳重明一肚子的话被堵回去,心中不爽,索性把这话题翻过去。
“不用自作多情,你遮着藏着的那点事我也不想知道。今儿我进宫去,向皇上讨了大理寺的位子,大概明年开春前就要过去了,你怎么看?”
说到这些打算,曲沉舟便不吝啬言语,考虑顷刻,道:“入仕之后,多少会有人盯着,不如趁现在搅一搅浑水,把不确定的危险剔除出去。”
“你说的,是不是江行之?”
“对,”曲沉舟点头:“江行之说我给他卜过卦,可是方无恙给你的册子上又没有他的名字……”
“我个人看,多半是江行之在说谎,”柳重明道:“可是他那次把齐王带去奇晟楼,又找你过来,再到去你老家打听你的事,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关注?”
曲沉舟蹙着眉,记忆中有段裂缝,像是要将他吸进去,重新在那片漆黑里将他的血肉筋骨碾得粉碎。
柳重明看着他扶着额角,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有没有给他卜过卦?”
“容我……稍后再细想想。”
“不急一时。不过以现在看,江行之很可能想确认你的事,打你的主意。”
曲沉舟怕的就是这个,即使他现在在柳重明名下,可一旦江行之确认的话,这话散出去,恐怕会对柳重明不利。
“可惜我并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谁。”
“江行之是齐王长史啊,”柳重明听出他话外之音,登时警觉:“你的意思是……江行之并不是齐王的人?”
“不是齐王的人。从前我与他交集不多,他死得早,所以我也不确定他究竟站在谁那边。”
曲沉舟纤细的指尖捻着前襟的衣服,像是习惯似的在抚摸什么东西:“他想探我的底细,巧得很,我也想挖一挖他的老窝。”
“多大把握?”柳重明问:“他现在可是王府长史,打着齐王的幌子,齐王那个人,你知道吧,脑子一根筋,被江行之忽悠得不知道北。你动他一下,齐王肯定找上你。”
“怎么会是找上我呢?”曲沉舟挑着眉,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就算要找,也是找上世子啊。”
柳重明语塞:“你……”
“若是我自己,当然不敢去碰他,可是现在,我不是有世子爷的庇护吗?区区江行之,不在话下。”
虽然这话像是在夸自己,可柳重明怎么听怎么觉得不是滋味,刚刚他还在心中嘲笑齐王被江行之忽悠得不知南北,转眼间风水轮流转,傻子的称号掉在自己头上。
齐王好歹还算是蒙在鼓里,他是睁着眼睛被人糊弄,相比之下,自己的地位似乎更糟糕。
“曲沉舟,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主人!”他恶声恶气地问:“你这算是狐假虎威吗?”
“不算,”曲沉舟神色平静地回答:“应该算是狗仗人势。”
柳重明认为这人绝对不是自己亲外甥,他们柳家没有这种人,否则姐姐的教育未免失败得太彻底。
“世子……”
曲沉舟又有些思路,刚一开口,便见柳重明抓起榻上披风向他扑来,披风绕肩一裹,将他缠着拖起来,又轻轻按在脚下铺的氍毹上。
随后,柳重明也整个人压了上来,膝盖一顶,抵在他两腿中间,让他不能动弹。
几乎就在柳重明压上来的下一刻,有人边说笑着,边掀开了车帘:“重明,真是巧……”
作者有话要说: 采访一下狗币重明,知不知道沉舟走那两圈是怎么走的
第42章 锦绣营
“重明,真是巧……”
那人话说到一半,一眼瞟见车里的情形,手一松,又放下了帘子,在车外笑得意味深长。
“我还道是巧呢,原来是不巧。”
在那人身后,又有个声音奇怪问道:“不巧?难道车里不是重明?这不是重明的马车么?”
马车渐渐停下,听声音,说话的两人已从车帘处绕到了车窗处。
先前那人叩了叩车板,提高些声音,笑道:“重明,行啊,光天化日的,玩这么野?”
柳重明的两指从咽喉处移开,再开口时,声音中有一丝压抑的沙哑喘息。
“廖统领不讲究啊,光天化日往人车里闯呢,不怕我报官?”
“报哪个官啊?哥哥我吗?”那人又看看身后的人,问道:“还是南衙?”
“廖统领……”柳重明的声音无奈起来。
廖广明笑,人就在纱帘不远处倚着。
“老熟人了,你的车我闭着眼睛都知道什么样,今天还跟我拿上架子了。也不换辆带门的,这么玩更来劲是吗?”
在他身后那人听懂了这意思,也忍不住笑起来:“廖统领莫说重明,重明正是爱玩的年纪呢,统领在这个时候,怕是花样更多。”
廖广明啧了一声,斜眼看:“行之倒把自己摘得干净,像个人似的,也不知道今天咱们是干嘛去的。”
窗上的纱帘挑起来一点,露出柳重明的半张脸。
“廖统领,行之兄,这是要去做什么?”
“一起去吗?去了不就知道了?”廖广明挑眉笑,不肯直说。
“廖统领这便不对了,哪有现在叫人走的,”江行之展开骨扇,轻轻摇着:“重明还是性子好的,改日若是有人在统领兴致正浓时拉你出去,统领怕是要杀人了。”
柳重明也跟着笑:“行之兄倒给了个好主意,改天我试试。”
廖广明一拍车板,气恼笑道:“我个粗人说不过你们,重明真不去?”
“你们去哪里?”柳重明随口问着,脚尖却向下一点。
曲沉舟正被裹在披风里一动不动,猝不及防地被他点中穴位,又麻又痒,忍不住轻哼一声。
车外两人都嗤笑起来。
“还是广安街那的老地方,下次让行之叫你——你这是从哪儿搞的小玩意儿,就一刻也不让你消停?罢了罢了,你忙去吧,再不搞一下,化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