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在后宫崛起(224)
“臣、真的、不……知道啊、啊、啊!”赫连野被打得一句话段成了好几截儿,就像一根被肆意折断的稻草似得,可他脑袋里却无比清醒,他知道这会不说顶多是挨太后一顿打,若是说了,那他的前途才是真得毁了。
因此,赫连野咬着牙,生生挺过了五十杖才直接晕了过去。
太监们停手,等着太后下一步指令。
太后皱着眉,看着昏迷过去的赫连野,心想,哀家本以为你是个小泥鳅,没想到你和你那阿翁一样,也是个蠢蛋。唉,算了,反正哀家早晚也会知道。
于是,太后大手一挥,李公公便安排人将赫连野给托了出去,就那么一路拖回了太医所。这件事就算是在晚上,也很快被各宫主人知道了。
高悦原本已经躺下睡了。他这些天基本都是到点儿就困得睁不开眼。再加上周斐琦这几天晚上都回来的很早,几乎就是盯着他到点儿上床,弄得高悦就算想要‘工作狂’一把,也根本没条件也没机会。
小福子收到赫连野在永寿宫被打板子晕厥的消息后,有些着急,原本是跟小幸子商量,想抽空去太医所看看这位挚友,却被小幸子毫不客气地呵斥了一声:“你差不多行了!别忘了你今时今日的好日子是谁给你的!可不是那个赫连!”
“我——”小福子没想到小幸子会反应这么大,想解释可嘴太笨,一时说不出来,也说不明白,又急又气直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他这一哭,声音就穿进了殿里去。
高悦睡着了,周斐琦却又在景阳宫的书房里批折子,闻声自然皱眉询问。他来这里,胡公公是如影随形地跟着来的,便出去打听,片刻后把外面的情况带了回来,周斐琦听完后,什么也没说。
胡公公却从皇帝陛下沉下的脸色中读出了隐藏的谕旨,便躬身行了一礼,又退了出去。
院子里,小福子已经不敢哭了,因为刚才胡公公已经教训过他了,这会儿被小幸子拉进了偏殿一侧的耳房里,正及快速地在抹眼泪。可他们俩个都没想到,胡公公会去而复返,而且还带来了对小福子的处罚——
胡公公脸上笑眯眯,说出的话却是刀子,他道:“小福子,你跟你家主子这几年辛苦了。不过,我作为太监总管,本就有权调配各宫太监,我看你这些天可屡屡犯错,对你们主子伺候得也没之前那么上心了,这样吧,你呢先去辛奴所洗一个月马桶,等想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你来找我,我自然会在安排你!”
“胡,胡公公?!”小福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可是高毕焰的贴身太监,这后宫里如今还有哪宫的主子贴身太监能比过他啊,就算胡公公要处罚他,那也得先问过毕焰君啊?难道说是高毕焰发了话——不对啊,毕焰君在睡觉呢,这不可能是他的意思,难道是——皇上?!
小福子想到此,心里突然一片冰凉。他也如赫连野一般,忽然之间幡然醒悟,他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他错就错在,不懂惜福,摊上一个好说话的主子,平日里被主子宠着惯着,便渐渐往了自己的本分,以为有主子照着,便可以横行无忌肆无忌惮,无视后宫的规矩,忘了自己是个太监——相当于一边享受着优待,一边觉得理所当然。
直到今日撞到了陛下的枪口上,才发现‘人应该时时刻刻自省,保持自知之明才是长久不衰的根基’!
明白这些之后,小福子普通一声给胡公公跪下了,他哭着道:“胡、总管,求您若有机会帮我在陛下面前说句好话,今日是小福子不懂事,冲撞了陛下,若是他日小福子改过自新,万望陛下还能准许我回到我们主子身边伺候,我主子对我恩重如山,小福子这辈子都会好好伺候他的!”
胡公公道:“你这番话我记下了,你且先去吧,只盼今日之惩能为他日之戒。”
小福子连连点头,站了起来,给胡公公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又给小幸子行了一礼,道:“主子且暂拜托你了。待我,待我他日重回景阳宫,定然——”
小幸子不想听他说这些,‘哼’了一声,道:“你用不着拜托我,主子我自然会尽心伺候,你不在我就加倍尽心。总之,你先好好反省清楚吧!”
小福子抹着眼泪,回自己屋里收拾包袱去了。
他走后,胡公公对小幸子语重心长地嘱咐:“这景阳宫的太监宫女们可真该好好管一管了。你看极阳殿什么时候有人这么不懂规矩?你若不会管制他们,可随时来问我,或者你去极阳殿找老张。”
小幸子可比小福子机灵通透,立刻便给胡公公行了揖礼,道:“小幸子日后恐怕还要多仰仗公公教习。望公公不弃,不吝赐教!”
胡公公便笑了笑,连连点头,好似对小幸子这颗小菜苗,很是满意。
这件事就是一个小插曲,高悦还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发现小福子没来伺候他穿衣服时才听带班的小幸子说起的。小幸子一口气儿说完前因后果,高悦也只点了点头,道了一句‘磨练一下心性也好’。
小幸子又说:“昨日赫连野给太后娘娘打了,奴才觉着事有蹊跷。”
高悦思索片刻便笑了笑,道:“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打紧。只不过,他被太后打伤了,这下倒真是不能跟本君出宫了,这个才是眼下的麻烦。唉,也不知子弦道长什么时候回来。”
小幸子说:“就算赫连太医不在,奴才也会把毕焰君伺候妥当的。”
高悦看着他,笑了笑。
他根本不是担心他们伺候不妥,而是,没个可靠的太医跟在他身边,他担心周斐琦不放心,唉,为什么事情都赶得这么寸呢?
然而,高悦发这个愁,都没过晌午,竟然就在景阳宫见到了据说被打得昏迷过去的赫连野。赫连野走路倒的确是一瘸一拐,看得出来,他能强撑伤体走到景阳宫来已经是十分不容易,不过,高悦联想到他以前那个爱表现的性格,到觉得他若是被自己点醒,恐怕还真是做得出这种事来。
事实证明,赫连野是真被高悦给点醒了。他见到高悦立刻跪拜,脸上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情,那真不是装出来的,是他彻底认清自己后,对一路帮扶他走到现在的贵人回馈的真情。
高悦看人看事也同样很有经验,他怎么可能会开不出来,赫连野的改变。要知道前几天的赫连野在他面前相处就像是朋友,很多时候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这种参拜之礼,他都已经省略了——当然,高悦本来是准备用他的,这些小细节也不在意。但是,赫连野渐渐忘了本分,却是高悦意料之外的情况。这种事情就是发现苗头,就要立刻捻灭,否则,人的膨胀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会越来越变本加厉,再说这是古代,若是让后来人看到高毕焰的亲信都是这般放肆无礼,那么他们又会怎么想呢?
必然会无形中对高毕焰产生轻视,那可就太不利于高悦立威了。
当然,在现代也是一样,职场上若是一个领导带领的团队里有人仗着和领导关系近就乱开玩笑,弄得领导很没面子,那下场也照样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高悦对赫连野今日的表现,反而渐渐放下心来。他起码看得出来,赫连野这个人,还是清醒的。
赫连野跪地行了大礼,高悦将他扶了起来,这便问起他的伤情,“你昨日怎么惹怒了太后?身上的伤怎么样?”
赫连野垂首敛神,毕恭毕敬地道:“太后像臣询问毕焰君的脉象。臣医术粗浅,能看出来的不过是子弦道长之前看出的症状,自然知道多少说了多少。可能是太后嫌臣愚笨,便罚了臣。”
“嗯。”高悦听他这么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必然是昨日自己的心思被太后察觉,起了疑心,为了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喜脉,便逼宫了为他看诊的太医呗!唉,这事吧,主要现在不稳,没法跟太后明说,希望以她的聪明才智能渐渐想明白吧!
倒是赫连野,如此扛事,看来是铁了心破釜沉舟也要跟定自己了。这样也好,一件事看清一个人。赫连野用苦肉计也好,怎么样也罢,总之这次这个忠心表得很及时,当然事情扛得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