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我给康熙当国师(23)
青阳还是头一次进清代的酒楼,四处看都觉得新鲜,跟着小二一路上了楼上雅间,推开包厢门,便瞧见一位身着大红衣袍的男子,懒散地坐在桌边,肤若凝脂,眼眉如凤,艳而张扬,虽有些男生女相,但骨相锋锐,叫人知道他不是好欺负的人。
之前那中间人就站在红袍男子身后侍奉,看到青阳和管事的一块入门:“主子,人来了。”
青阳刚上前一步,就感觉到管事的在后头拼命拽他:“干嘛?”
管事的也是才见到这主子面容,一眼就认出这是谁了,要是早知道想买地的是这位主子,他早拒绝了:“要,要不再考虑考虑……”
“来都来了,还考虑什么?”对方倒是没认出这管事的,毕竟对于红袍男子来说,这管事的也不算值得他费心一记的人物,“在下唐九,看这位……兄台的打扮,你是个道士?不如坐下谈吧,也当交个朋友。说实话,道长这身打扮可惊到我了,我还当能在秦淮坐拥那种好位置的人,得是个富得流油的老家伙,没想到却是个这么年轻清峻的道长。”
青阳很严肃地说:“不坐了,我没钱。”
“……”唐九被噎了一下,“道长说笑了,有自己的私宅还有管事,还说没钱?这顿我请便是!”
“啊,早说。”青阳一屁股就坐下来了,管事拉都拉不住。
唐九:“……”
“道长真是与众不同……”唐九抽了抽嘴角,却也没小气,又点了不少素斋,借着茶酒,将自己的经营计划大致说了一遍,“我做生意,一向讲究和气生财,双方互利。若道长愿意将地卖给我,我出这个数,只多不少。”
青阳听得有些反应过来,这个唐九虽然说得含糊,但那意思,不就是想办主题酒店么!把酒楼分割成不同的区域,搞什么江南风情、西域风情,这商业头脑倒是挺先进,不过……
青阳诚恳地说:“你给的这个价,不够。你要真想要这块地,咱们合作。我出地,你造楼,经营后红利对半分。”
“?!”这他妈,给脸不要脸啊,唐九当场就拍着桌子站起来了,怒气衬得面容越发艳丽,“你想得美!你给地,我造楼,我经营,你凭啥拿一半儿的利?!我哪怕退一步,把这春盛酒楼买下不好吗?”
青阳压低声音:“我告你个秘密。”
唐九满脸狐疑:“你还想说什么?”
青阳小声:“我养财神了。”
真话啊!他养财神了。之前太子那宅子塌,说实话也不能怪赵师兄,那是师祖出的手,赵师兄还能克的住师祖那般高的存在么?但这个酒楼就不一样啦,这地如果以后真的盖酒楼,有赵师兄庇佑着,还不财源广进?分一半的利算少的了。
唐九却是狂怒:“我还养小鬼了呢!!!!”
什么人啊这是,这年头道士都这么利欲熏心!
唐九掉头就走,临出门还听见那道士在后头殷切呼喊:“唐兄——别忘了付钱——你请客——你说的——”
声音之大,整层雅间恐怕都听得见,走道上路过的丫鬟都忍不住抬眼看他。
唐九咬牙:“不要脸!”
中间人紧跟在后:“那主子,这地?”
“不买了!就买这春盛酒楼。等未来生意做起来了,我让他后悔去!”唐九猛地踹了一下旁边的门廊。
雅间里,管事心惊胆战地擦擦汗:“道长,您是不是知道他身份了?”
“嗯?知道啊,一照面就看出来了。”青阳开始暴风吸入免费美食。
半生贵胄,半生凄惨,和胤礽、胤褆几乎一模一样的命数,都可以总结为:命里带衰。
这么往康熙家的兄弟们里一对照,唐九,唐九,当朝九皇子就名为胤禟。
管事不禁一愣:“那您还……”这样不给面子,难道,是为了太子……?
管事兀自激动,青阳却捧着脸开始想:人住的宅子是不敢盖了,重建个酒楼倒是可以,赵师兄也好展示一下他的神通。不过想法有了,地有了,这个建酒楼的钱,还有人,从哪儿来?
话说回来,不知道大皇子有家住了没?
——当然没有。
“你不是跟本王保证,这财神爷被你开过光,降过神,一定能助本王财源广进吗?!”胤褆在一片废墟前暴跳如雷,一把揪住被旗兵抓捕回来的江湖道士,“这是什么?啊?这是什么?!为什么本王的新王府,又塌了!!”
胤褆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一下丢开那求饶的道士,再想把被带来的财神像砸了,又不太敢下手。
举着财神像做自由女神像半晌,胤褆又虚虚地把财神像捧回胸前,两手抱好:“你,过来。”
之前那个被派去偷偷买财神像的线人苦逼地走到上司身边。
胤褆死要面子地压低声音:“你,你去找明珠,私下里问他借些银子,顺便买些香火、供品。备车,本王要去秦淮!”
第13章
“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的道士!”唐九——也就是当朝九皇子,胤禟,坐在自己刚买下的春盛酒楼里,气得一边咬笔杆子,一边愤愤地写信,“还分红对半,瞧爷爷我会给他一块铜板不!”
胤禟心里生气,笔下的字迹也跟着潦草起来:【……八哥,之前你让我帮忙查的张明德,我已查过。】
【按文书、记录来看,此人已死,只怕先前的那个张明德,要么是大皇子派来专门构陷你的,要么就是假借张明德姓名的骗子。我也拿你给我的画像去寻了,暂时还没找到与画像相仿之人。】
写着写着,胤禟又气闷起来,不禁在信中和胤禩吐槽:【道士果然不可信!我在秦淮这儿也遇到一个道士,漂亮脸蛋,利欲熏心!张嘴就想吃我五分利,还讲自己养财神。养财神的人,吃饭都付不起银子吗?你是不知道,我甩袖离开的时候,那人叫得多大声,全酒楼都听见了,‘你说你请客,别忘付钱’。呸!不要脸!爷爷我这钱,就是扔秦淮河里,送桥底乞丐,也一分钱不给他!】
胤禟又在信中骂骂咧咧了一会,才意犹未尽地收笔,全然不知自己前后说的就是同一个道士:“快马加鞭,送去给八哥。”
张明德人还没找到,他想办的这个酒楼,又是从未有过的新想法,胤禟准备在秦淮多留一段时间。
胤禟花大价钱,找来秦淮最好的木匠、瓦匠,隔天就开始对春盛酒楼大改特改了。在工地里监工的这些日子,他每天就隔街瞧着对面的破宅子,春盛酒楼都快改装好了,对面仍是一片废墟。
坐在酒楼焕然一新的雅间中,胤禟不禁嗤笑:“叫你当初不肯卖给爷爷,现在砸在你手里了吧?”
胤禟极为得意地仰起下巴,活像那道士就在对面一样,居高临下地冲着废墟投去鄙夷、睥睨的目光。
正对着空气耀武扬威,街上突然疾驰过一支车队,行进间拥簇在中央的主车,被风撩开了车帘,露出一张胤禟极为熟悉的脸。
“……!”胤禟的表情卡在得意洋洋和震惊瞪眼之间,“穆景远,穆景远!是我眼花吗?刚刚过去的是不是我那大哥?”
侍立一旁的葡萄牙籍传教士也有些惊讶:“似乎是的。”
胤禟这才反应过来要追,猛地跳起来,但那车队早驶的不见踪影了:“快,置备笔墨,我得赶紧将此事告知八哥!”
胤禟匆匆坐回去,抓来纸笔一通狂草:【八哥不妙了,我竟在秦淮看到了直郡王,恐怕与张明德之事有关。】
写到这里,胤禟顿了一下,陷入沉思:然后怎么说呢……我因为没反应过来,所以连追都没来得及追?
那必须不行!胤禟厚着脸皮编道:【……我一路跟踪,没想到直郡王手下的人着实精明,不仅兵分几路,还放出好几个假替身,我连追了数条街,不慎被他们甩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