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我给康熙当国师(22)
青阳:“……”
青阳默默松开双臂,满目忧愁地目送胖厨师灰头土脸地去对面酒楼借茅房,刚转过头,想唤獒儿过来,继续抒发一下内心的伤感,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断喝:“呔!何人作乱!”
街拐弯口突然冲来一大帮子道士,为首的气喘吁吁举起法剑:“幸好我等借高师兄法术,缩地成寸赶到,还不速速收手——咦。”
张双迎纳闷地瞅了瞅四周,除了这个宅子塌得挺奇怪,他没看到什么妖魔,更没感受到什么大存在啊!唯一一个貌似实力比较强的络腮胡厉鬼,还在砖瓦间乱刨,口里喃喃着什么“我的霞,我的霞”。
张双迎迟疑地上前:“这位道友,刚才发生了什么?”
青阳惨淡的动了动嘴角:“一些家庭里的小纷争……”
“??”张双迎又问一旁满脸心有余悸的仆从,“你们可知发生了什么?”
仆从们比张双迎更迟疑:“……一些……家庭里的……小纷争吧?”
…………
张双迎等道士来得及时,青阳和众人互通了名姓,恳请各位道友帮忙寻找五灵公的牌位:“……估计是被埋在哪儿了。”
还被师祖隐匿了气息,不然他一早就找到了。这就只能用笨办法,花人力慢慢去找。
张双迎让师兄弟们都来帮忙:“原来是青阳道友。早些时候就听城隍鬼差提过你的名号,说你夜请三尸神,书写功过册,道行颇深,这次终于得见。日后有机会,应该多多来往才是。”
青阳在心中将都城隍庙加入薅羊毛名单里,擦擦眼泪:“给诸位添麻烦了……呜!”他很悲伤地说,“就是想请教道友一个问题……”
张双迎:“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青阳:“你们城隍庙,是如何供养那么多神明,还不翻车的呢……”
张双迎:“……啊?”
张双迎的表情里写满了茫然,问号几乎浮在脸上,仿佛在问:什么叫怎么供养?就那么供养了呗?什么叫翻车?为什么会翻车?
青阳不禁冲着张双迎露出了敬仰、羡慕的神色:“道兄好厉害啊!”
张双迎:“是、是吗……?”他觉得自己很正常啊,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
一旁飘着的鳌拜也冲着青阳露出叹为观止的神情。
这都城隍庙的道士厉害什么,要说厉害,还是他们家老爷厉害吧!一场可怕的家庭风波,结束于将外神正大光明接进门……
回京之后,太子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询问直郡王新府的建筑进度:“哦?你说快要建成了?那孤的那个好大哥呢?什么反应?”
近卫:“不是很期待的样子……”
——当然不期待了!谁知道这个新府建成以后,会不会秒塌!
近卫道:“据探子来报,直郡王最近又请了新的道士,之前他遣线人偷偷去买的货物也查明了,是一尊开过光的财神像。”
太子几乎要大笑起来,每天早起算什么呢?好歹他能睡个安稳觉,不像大哥,最近新王府快建成了,怕是每夜都担忧的没法入睡吧?
正愉悦着,门口多了一个小太监,躬身候着:“殿、殿下……”
“……”胤礽的淡笑渐渐收敛,这语气,一听就没好事,“怎么?”
小太监抖着声音说:“回殿下的话,秦淮传来消息,说是您买的私宅,塌……塌了。”
“??”什么,刚刚还嘲笑胤褆,我的屋子怎么会塌,胤礽一下站起来,“怎么可能!青……有没有人受伤?!”
“没有,和大皇子的群王府一样,都是屋塌了,人没事儿……”小太监说着,心里发慌:完了完了,他是不是无意间知道了什么,想必之前直郡王府塌了,一定和太子有所关系,所以这回直郡王报复回来了!
他,他还能活着跨出这门槛吗?
东宫的寂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在小太监差点一个腿软,跪下来求饶的时候,胤礽缓缓坐回软塌,语气里带着点心虚地说:“是吗,塌了就塌了吧,叫那边的人也别重建了……”
好好的,他的屋子怎么会塌呢?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了吧,三清知道青阳道长在他宅子里偷养外神了!所以亲手弄塌的!
想起自己在宅子里特地为青阳道长备好的各种材料,太子有些发虚地想:这种时候,还是削弱存在感,按兵不动比较好……
…………
有都城隍庙的师兄弟们帮忙,虽然五灵公的牌位被埋得很深,但还在赶在最近的一个良辰吉日前送到了青阳手上。
碍着师祖的存在,青阳都没敢搞太大的斋醮,迎师兄们归位。而且他们青福观实在太小了,最终只能将寮房隔出一大半,分成前后两进屋子,更大的那间改成偏殿,小的那间就只放得下一张床,外加一个蒲团,幸好青福观就只他一个活人。
小窄巷的人们很快发现,青福观多了一个偏殿,可能是因为确实没钱或者地方太小吧,偏殿都没放塑像,只有牌位。但即便只有牌位,那也是财神爷的牌位啊——一时之间,偏殿一下拥挤起来,人们都得排老长的队伍上香。
这就不太好了。
青阳蹲在主殿里:“师祖,您不能光看表象,其实到观里来烧香的,还是拜您的最多,赵师兄那就是顺便拜一拜!只不过您神威深重,大家都不敢进主殿,只能在院中央的大香炉烧香了。”
青阳温言细语哄师祖的档口,赵公明其实也凌空悬坐在他那牌位上方,越过偏殿的小窗户,探着脑袋对鳌拜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挑剔:“就是你吧!在我们之前就进观了。你给小金贵带来什么好处了?招财?还是护院?有你没你有差别吗??”
鳌拜眼观鼻,鼻观心,只管在菜地里啃他的香火。
管他的呢,反正他才是先进门的那个!!而且他不像某神,一进门,就让老爷倒挂那么大一笔债,住的房间也变小了。就这,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财神爷吗?
正装着哑巴,鳌拜突然在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老……”鳌拜差点把老爷喊出声,“道长,宅子那边来人了!”
霎时间,整个青福观表面和谐的气氛顿时一凝,气温也开始缓缓下降……
过来报信的管事忍不住搓搓手臂,赶紧进门找到青阳:“道长,之前那宅子,不是一直没有重修吗?今天有个人来找我们,说自家主子想买这块地,做酒楼生意。”
青阳莫名感觉自己的后颈发凉,左半边儿身子也跟着发起寒,仿佛有某种存在就站在他身后左近,等待他的回复:“——之,之前也说了,这宅子我不要。该怎么赔,我想法子赔偿的,买地这个问题,还是回去问你家主子吧。”
管事:“我家主子说,不需要赔偿,这宅子就是您的,地契随您处置。那商人人出价还算厚道,您要不去见见?”
管事也是经历过房塌的人,此时就差直说:卖给人家做酒楼,是最安全的选择啦!为大家的小命着想,您还是快处理掉吧!
青阳后颈更凉了,生怕师祖误以为他不同意是打算继续用那宅子养外神,连忙道:“好好好,见见。”
管事松了口气的样子:“那中间人说,自家主子现在就在宅子对面那春盛酒楼……”
去宅子的路上,管事详细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这位商人明明有家现成的酒楼不选,偏要重造:“倒不是价格的问题,主要是他心中对自己要建的酒楼已经有了想法,买下春盛酒楼以后,还要拆了重建,哪有直接买咱们的地方便。而且我们的地也比春盛酒楼大很多,正对秦淮华景,位置上也比春盛酒楼合他心意。”
说话间,马车便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