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a装o后总是装惨(32)
却被出现在房间门口的傅元灼拦住了:“别出去,现在外面又脏又乱。”
阮笙扒住他的肩膀踮脚往外看,只见得好几个穿着蓝色工服的人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手里搬着各种各样的东西,看起来忙碌极了。
“这是在做什么?”他好奇问道。
“储藏室里面有太多杂物,我让人来清理一下。”
阮笙刚睡醒头脑有些迷糊,反应了一会,才道:“可那是房东的东西哎,我们怎么能随便乱动呢?”
这房子的原主人是独居,将原本的书房改成了储藏室,里面堆着各种各样的杂物,乱烘烘的落满了灰尘。
傅元灼神色一顿,道:“我和他打过招呼了,房东没意见。”
“哦……可是,你清理储藏室干什么?我们又用不到。”
傅元灼没直接告诉他,而是说:“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阮笙撇撇嘴,好吧,这么神秘兮兮的,还跟他卖起关子来了,那他只好等等了,毕竟没人能从傅元灼嘴里,撬出来他不想说的事情。
这一等,便是整整一周。
又一个周六上午,傅元灼告诉他,储藏室已经装修好了,让阮笙进去看看。
阮笙正在慢悠悠吃早餐,闻言好奇地睁圆了眸,捧着自己的温牛奶,趿拉着毛绒拖鞋就往储藏室走去。
当他打开门,看清里面的布置,蓦然怔了一下,手里的牛奶杯都差点倒了。
傅元灼走到他身边,轻轻推了阮笙一把:“进去看看,合不合心意?”
阮笙愣愣地往里走,原本狭窄阴暗的储藏室如今焕然一新,显得十分开阔,四周墙壁上贴着米色的隔音软包,脚下是柔软的羊毛地毯,窗户被改大了些,纯净的天蓝色窗帘微微荡漾,划出优美的波浪。
但让阮笙最震惊的,还是房间正中央,静静伫立着一架三角钢琴。
纯白的外壳显现出莹润的金属光泽,光滑得宛如镜面,优雅庄重地站在地上,仿佛一个历经岁月沉淀年华的知性美人,静静地散发着自己的美丽。
“这是……”他慢慢走过去,看见琴盖上印着巴掌大的品牌logo,下面一行“STEINWAY SONS”的金色铭文,纤细的字体给人以轻柔典雅的感觉,象征着尊贵和品质。
施坦威三角钢琴,是绝大多数钢琴演奏家选择的琴种,音色极为完美,同时,也意味着非常高昂、常人难以接受的价格。
阮笙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施坦威品牌下最经典的型号——B211,在国内,一款这样的钢琴,足以买下他们现在所住的这套房子。
“这琴很贵的,”阮笙忐忑地看向傅元灼,“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傅元灼道:“前段时间多接了几个公司的项目,慢慢攒下来的。”
他说得轻巧,阮笙却看见傅元灼眼下淡淡的青黑色,想必肯定又是熬夜敲代码了。
阮笙既心疼又免不了有些感动,他偏过头去,眼睛湿漉漉的,嘴上嘟囔着:“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把我惯坏了,我会得寸进尺的。”
傅元灼听见这话,眸底染上深幽,仿佛沉静的古潭,底下却蕴藏着巨大的波澜。
他在家里增设琴房,将这里装修成阮笙喜欢的样子,无非是想将他困在家里,不让他有离开的想法。
如今的他什么都没有,只能给阮笙准备这些,但以后,他一定会强大起来,将世界上最好的一切捧到阮笙面前。尽管外面的世界精彩纷呈,阮笙也不可以有一丝离开他的念头。
得寸进尺吗……他倒是希望阮笙这样做,只要阮笙有一点不乖,他也不必如此压抑自己,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处罚他了……
傅元灼攥了攥手心,将阮笙按到琴凳上,净澈的琴盖上倒映着两人的倒影,成双成对,不分彼此。
“试一试,看喜不喜欢?”
阮笙翻开琴盖,信手弹了一小段,纤细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轻盈而诱惑,看得傅元灼眸底染红,喉结上下动了动。
“喜欢的,这个牌子的琴向来是最好的。”阮笙回头朝傅元灼说道,清澈见底的眼睛里盛满了欢喜,整个人洋溢着干净纯粹的喜悦。
傅元灼勾了勾嘴角,语气意味深长:“我也喜欢。”
整个周末,阮笙几乎都泡在琴房里面,等到上学的时候,他才不依不舍地被傅元灼拉出了门,路上还一直哼着曲调儿。
一进教室,阮笙就被邱臻和徐致宁拉住了,两人急哄哄地:“快把作业拿出来,老班等会就要来了。”
阮笙宛如救世主降世,掏出自己的试卷,摆在两个人中间:“你们小心点抄,完全一样会被看出来的。”
徐致宁自信一挥手:“放心吧,绝对不让老班发现。”
阮笙无奈地摇摇头,做到自己的座位上。
“对了!”邱臻一心二用,手下笔头健步如飞,嘴上还说着闲话,“你们听说了吗?顾云飞退学了!”
“退学?为什么?他不是最喜欢在学校里兴风作浪的吗?”徐致宁好奇道,“难道是上次脸丢大了,不敢来学校?”
阮笙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厌恶地皱皱眉。
“他才不怕丢脸呢!听说是因为心脏病又犯了,这次特别严重,在医院待了好久都没醒,这学校当然是来不了了。”
阮笙翻书的动作一顿,心中突然响起警铃。
原书中,顾家夫妇就是因为顾云飞病重,才想要寻回傅元灼,那这一次,他们是不是也会这么做?
邱臻还在继续说八卦:“你们肯定不知道,顾云飞他爸现在满世界找私生子,一定是怕治不好顾云飞,所以想赶快接个儿子回去,免得顾氏的财产全部被外人抢走了。”
徐致宁没听懂:“你这话什么意思?就算顾云飞治不好,那顾氏集团还是顾家人的,怎么可能被外人抢走吗?”
邱臻嗤笑一声:“这里面故事可多着呢,等哪天有空了,我再和你们说。”
他家也算是小富之家,开了个不错的小公司,但要是和顾氏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不过在这个圈子里,消息都是互通的,邱臻从爸妈那里听来了不少八卦,知道顾家的事情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倒是有点可怜那个私生子了,这要是真被找回顾家,也不知道对他来说是福是祸。
阮笙皱着眉头,暗暗捏紧了手心。
与此同时,天俞中学南边的办公楼三层,一间气派明亮的办公室里,教导主任和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相对而坐,顾恒立单独坐在另一边,不停地看手表,显得有些急切。
教导主任笑吟吟道:“顾先生,您再稍等一下,我已经派人去叫傅元灼过来了。”
顾恒立脸上焦灼未减,手指在沙发扶手上不停地敲,显出几分不安。
教导主任见状,暗暗撇了撇嘴。
这位顾先生也太沉不住气了,一大早就来学校找人,看起来又着急又忐忑,不像是找儿子,倒像是来干亏心事儿似的。
等了十来分钟,办公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众人立即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校服的俊美男生走进来,修长挺拔却不粗犷的身材,散发着冷傲阴郁的气质,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傅元灼一抬头,蕴藏着锐利的黑眸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在顾恒远身上停留了几秒,又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傅同学,你终于过来了!”教导主任向他招手,“过来认识一下,这位是顾先生,是来我们学校找人的。”
顾恒远看到他的第一眼,目光落在傅元灼的脸上,突然愣了几秒,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
还是教导主任让傅元灼过来打招呼,顾恒立的脸色才渐渐恢复了些,勉强算得上镇定。
傅元灼轻启薄唇:“顾先生好。”
他语气极其冷淡,像是浸了冰,透着疏离冷漠。
顾恒立脸僵了僵。
教导主任连忙打哈哈:“傅同学不爱说话,平常在班上也是这样的,顾先生多担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