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执行官(132)
背对着他们的身影很娇小,这人没跑出去两步,就被柏坠压制住,她跌倒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柏坠压低上身去听,“……没看到,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把她的双手压到后面,她没有反抗,轻而易举被柏坠牵制,待柏坠看到她的脸,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媛媛,这两张脸,竟一模一样!
女生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害怕到了极点,眼睛仿佛开了闸门,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她哽咽着声音,像是受伤的小动物,脆弱、渺小、可怜。
林延一下又懵了,两个媛媛站在他面前,他有些不明白眼前的情况。
双胞胎?
柏坠盯着女生的脸看了几秒,轻笑:“冒牌货啊。”
听到柏坠的话,女生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柏坠不等她说话,又说:“从火车上我就开始怀疑了。”
媛媛惊奇的看着女生。
柏坠把背在身后的背包单手拿下来,拿出一张灵符贴在女生额头上。
林延问:“你这符……对人也管用?”
“压制恶鬼的。”柏坠说着,把女生拖到一边,女生除了眼睛,四肢都无法动弹,她瞪着水灵灵的双眼,睫毛扑闪扑闪。
媛媛在她身旁转了一圈,咬着指关节嘟囔:“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呢?”
林延:“这是怎么回事?”
他今天问的为什么已经突破了记录,也不在乎这一次了,虽然心底猜到了一些,但他还是有点不太明白。
柏坠:“替死鬼听过吗?”
替死鬼有两种,一种是死替,一种是活替,死替一般是无法入轮回,需要另一个灵魂来代替他们死去,才能解脱,就比如水鬼。
还有一种,是活替。
其实在火车上,死的不是媛媛,是面前女生躯体中的另一个灵魂,她把她的记忆告诉了媛媛,利用人的潜意识,让她觉得她就是火车隧道里死去的那个女生,把媛媛的魂魄挤出去,将身体占为己有,代替媛媛活着,直至她再次死去。
柏坠在媛媛灵魂上看不到一丝恶鬼的气息,那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死,外貌形体能够骗人,灵魂的模样是骗不了人的。
而媛媛下不了火车,也是因为她觉得她下不了火车,她应该在火车上,因此柏坠给了她一个她能下火车的暗示。
她在火车上见过柏坠驱鬼,所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柏坠简单的和林延说了一遍,林延问:“那她的记忆……”
柏坠:“或许是因为她只给了媛媛那一个片面记忆的暗示吧,媛媛只有回到她的身体,才能想起来。”
把鸠占鹊巢的恶鬼揪出来对柏坠来说不难,他借助了几张灵符,汇聚灵力在掌心,往女生脑门上一拍,恶鬼发出尖锐的叫声,脑中似有锥子在往她颅内砸,刺痛袭来,可是她舍不得舍弃这具身体,强忍着刺痛不愿跑出来。
柏坠侧头对媛媛说:“你过来把她挤出去。”
本就是属于她的身体,和她灵魂的契合度自是要比恶鬼高,这不能拖太久,否则媛媛回去了,智力也会受损。
恶鬼的身体与灵魂虚虚晃晃,成了双重影,她不愿好不容易得来的身体被夺回去,可她除了抵抗坚持,竟什么也做不了。
她看向往她走过来的媛媛,泪眼朦胧,艰难的说:“求求你,不要、不要,爷爷在家还、还需要我,不、不要过……啊!!!”
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刺痛让她不禁后悔,后悔今天早上上山来挖笋,都怪那死老头,大早上要吃笋,媛媛在家乖巧听话,她怕露出破绽,惹得村内的“大师”起疑心,不得不上山。
毕竟最近村内可不安生。
媛媛看她惨叫声接连不断,有些怯怯的后退了两步。
柏坠看出了她的犹豫,他道:“机会不多,她在你身体里待的越久,融合度就越高,你对她心软,就是对你自己心狠,你没听见她说吗?你爷爷还在家等你,你指望一个冒牌货对你爷爷有多好?”
提到爷爷,媛媛心底一阵触动,她握了握拳,提气冲向少女的身体。
恶鬼瞳孔猛缩:“不要、不要啊!!!”
她没有任何胜算,被挤出了体内,少女的身体经受了这一番折腾,软软的摔在了地上。
一个没了半截头颅的恶鬼转身就想逃,柏坠眼疾手快拍出符纸定住了她,用树枝灌入灵力,在她周围画了一个直径一米的阵法困住她。
画完他扔掉树枝,拍了拍手上的灰。
林延看见恶鬼的真实模样,没有出手的机会,就先被柏坠收服了,他在这时不得不佩服柏坠的行动能力。
这样的人要想和他作对,只怕比山下那家伙还要麻烦几倍。
“啧,跑什么啊,坐下来聊聊啊。”柏坠蹲在她身前说。
恶鬼动弹不得,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眼睛里仿佛渗了毒一般。
第79章 改写命格15
八点多钟,天色没有好转的迹象,乌云密布,顾松义在树下站了一个多小时了,祠堂门口打扫的两人早已离开,四周静悄悄的,他挪了挪位置,掏出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
不能再等下去了。
顾松义握紧了手机,步伐不似往常那般从容,他站在祠堂门口,暗红色的大门有漆掉落,破旧古老,在这种天气下,视野也不是很好。
他脚下踩着的地方有血迹渗透,顾松义也没多想,只当是刚才杀猪留下的血,他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沉闷笨重的声音似一个破旧的钟,祠堂内没人回应,顾松义又敲了敲,暗红色的大门不堪重负一般,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顾松义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从缝隙中往里面看了两眼,祠堂内乌漆麻黑的,好半响,他才看清了里面的轮廓。
层层叠叠的牌位正对着大门口,血腥味夹杂着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顾松义眯了眯眼,眼中因生理反应泛起泪光。
这场景十分诡异,顾松义心底发凉,背后寒毛卓竖,牌位仿佛是一双双眼睛,在他偷看的这一刻,它们也在看着他。
哒、哒、哒……
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一下沉闷一下清脆,像是皮鞋和高跟鞋踩在瓷砖上,沿途走来,声音越来越近,顾松义想看得更清楚一点,他侧了侧身体,往旁边看去。
一抹黑色的人影闪过,顾松义扒着门,正想推门而入,一股无形的力量与他抗衡,顾松义指尖一凉,他抬起头,一只沾着血的手从缝隙中伸出来。
这双手干枯得皱巴巴的,食指指尖还带着血迹,发黄的如同枯树的皮,顾松义一惊,猛地抬起头,对上一个黑黑的圆墨镜,苍白的皮肤和墨镜与之相对应,好似刚被吸血鬼吸干了血的人。
顾松义喉咙里连尖叫声都没法发出,身体机能似乎忘了怎么呼吸,他连连后退,一贯的优雅的姿态和虚伪的面具都维持不住。
拉开自己和祠堂大门的距离,垂在他大腿旁的手微微打颤,顾松义像得了水的鱼一样大口的呼吸,手背粗糙的触感挥之不去,他头皮发麻。
吱呀一声轻响,暗红色的大门往两边敞开,距离刚好能站下一个人,灰色长衫的男人看着他,声音宛如坏掉的风箱。
“你在干嘛?”
看到是他熟悉的人,顾松义紧张的肌肉稍稍松弛,虽不明白他在祠堂做什么,但单看村里人的对他的态度,他心下有几分数。
顾松义声音干涩:“我有一些事,想请教大师……”
“说说呗,村子里的大师是什么情况?”柏坠问。
恶鬼撇开脸,不想回答他,柏坠也不恼,从背包里翻出一张灵符拍在恶鬼身上,恶鬼瞬间感到身上似有烈火般的痛,哀嚎不止。
两分钟后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
柏坠道:“你看看,你现在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我要怎么样你都反抗不了,不如老实一点,好歹也能少吃点苦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