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执行官(112)
柏坠不慌不忙的答道:“我那天看到过。”
“哪天?”
“女尸抬出来的那天。”
“怎么看到的?我记得这里被拉了警戒线吧?”
柏坠知晓说多错多,男人就是在诱惑他开口,他摸了下额头,说:“不好意思,刚清醒过来,还有些想不起来。”
“哦,是吗?”男人可有可无的说了声,也不逼问他了。
“回去睡觉吧,晚上不要乱走动。”
他们让开了身,柏坠从中穿过,脚步沉稳的往回走。
待他走远,林路汶问出心中的疑惑:“堂哥,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林延神色自若的瞥了他一眼:“不然呢?”
他往别的方向走了,林路汶自然而然的跟上,说:“当然是逼问他啊。”
林延轻笑一声:“你逼问一个给我看看。”
林路汶:“……”
林延忽而脚步一顿,往男寝看了一眼,随后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过头:“他在防备我们。”
林路汶:“所以呢?”
林延有些头疼这小堂弟,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不回答他他就一直问。
“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说,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他顿了顿,“刚才他对着厕所里说话,你听清了吗?”
林路汶郁闷的摇了摇头,要听清了刚才他当场就戳穿那人了。
林延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在没人的环境下都保持着警惕性,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你觉得我们能套出什么话?”
林路汶:“……”好像是这样。
第69章 改写命格5
这几天,柏坠发现有人在跟着他,似有若无的视线,每当他回头,看到的只是零星的路人。
对方很警觉,要不是他在修仙界待过,可能就把这当成他潜意识里产生的错觉了。
但柏坠清楚这不是,一定有人在跟着他,像是在监管着他的行踪。
他知道,大概是那两天晚上,让别人起疑了,敌方有多少人他还不了解,这不是暴露的好时机,他只好收起锋利的爪牙,扮成无害温驯的食草性动物,行为举止方面都颇为谨慎,没有任何异常。
桐薄的兼职他照常去,上回桐杞给他卡里打了五千块,撑不了多久,而且以桐杞施舍的态度,想想也是膈应,柏坠不太想用那钱。
学校门口有家咖啡店,这里来往的都是学生,平时客流量一般,柏坠没事的时候就跟着师傅学咖啡拉花,桐薄在店里做得久,也是半个熟手。
前台有人点了拿铁,柏坠做好端过去,客人背对着他坐着,他端着托盘走过去,身上还挂着围裙,他把咖啡放在桌上,声音平平的说:“你好,这是你的拿铁,请慢用。”
“我没要拿铁。”客人拖长了声音说,语气及其不耐,“我点的是摩卡,你怎么回事?耳朵不好使?”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柏坠抬眼一看,眼前的客人,不正是夜闯女厕的男人,穿着黑色连帽衫,下身一条黑,一脸拽相,手挂在身后的靠背上。
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两个字--找茬。
柏坠好脾气的把咖啡收回来,“不好意思,我给你重新做一杯。”
“唉。”林路汶叫住他,他挠了挠脖子,说,“算了,放下吧。”
这善变的男人仿佛是在柏坠的耐心绳索上反复横跳,指不定什么时候绳子断了,男人就嘎嘣了。
柏坠沉默的把咖啡放下。
林路汶算计着给的下马威也够了,眼前的人都吓得不敢说话了,瞧那小脸苍白的哦,啧啧……
假如柏坠有读心术,一定会给这智障上两课,告诉他什么叫自然肤色。
林路汶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坐吧。”
柏坠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林路汶很大方的一挥手:“坐,我请你喝杯咖啡。”
柏坠一手夹着托盘,指了指身上的围裙:“不好意思,上班时间。”
这里的工作服是葡萄深紫色的衬衫,下身是他自己的牛仔裤,袖口被挽上去一节,露出有力的小臂,皮肤虽白,但彰显着属于本人蕴含的强健体魄。
林路汶的视线被那一节小臂吸引,他悄悄摸了一下自己常年不运动肌肉甚少的手臂,吞了吞口水,估算力量,他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他不说话,柏坠就拿着托盘走了。
他在这上班是按小时算的,零零碎碎的时间花在这上面,也就够一点零花钱,柏坠算了算,觉得自己还是太穷了,得想办法赚钱,别任务还没完成,先把自己饿死了。
下班他和店长说了声,进到杂物室,脱了围裙,把衣服换回来。
林路汶一杯咖啡见底,转头见柏坠不见了,前台点单的换了个人,他跑过去一问,才知道柏坠下班了。
“他人呢?走了?”
“不知道啊,应该还在换衣服吧。”
林路汶得到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一手撑在桌上,闷闷的皱起了眉头。
正巧这时,柏坠从里面走出来,林路汶眼前一亮,像是猎人看见了猎物,透着阴谋的味道,不加掩饰。
他嘴角带着笑,等着柏坠上前来和他说话,这样,他便能够掌控主动权。
他把一切都想的很完美,直到柏坠视他如空气,从他面前走过之前,他都觉得没哪里出了差错。
林路汶的微笑僵在离嘴角,风铃清脆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神,剧情仿佛脱缰的野马,离他的剧本差之千里。
被他为难过的柏坠没有气愤的质问他,也没有丝毫的疑惑他为什么会找他,就像是对待毫不相关的路人,他抛却脑中的计划,这果然并不试用于他,林路汶抬脚追了上去。
“你站住!”听到身后气急败坏的声音,柏坠微微勾了勾嘴角。
上钩了。
跟了他这么多天,也不免他陪他演了这么多天的戏。
柏坠那晚的行为很可疑,现在正常的生活轨迹就显得更加可疑,桐薄没有梦游症,这种一戳就破的借口他们定然是不会信的。
既然不信,想从他口中套话,自然是要接近他,就看谁比谁更沉得住气。
假如林延他们是顾松义那头的人,应该就知道他的阴阳眼,那天晚上的对话,不难想象是在和什么东西对话,但鬼没有现形,他们就不会知道这鬼是谁。
从男人夜访女厕可以看出,他们对这事是有关注的,他们要是心虚,又或者是别的原因,早晚会来找他,来探他的口风。
当然,要是他们直接动手,柏坠也做好了招架的准备。
能天天在学校时不时跟着他的,总不可能是回母校上过一次课的林延。柏坠从他被捉到的那晚看得出,林延同伙的那个男人,脑子直,脾气爆,嘴也不像是个严的,他正好可以趁着这一次机会,套一套他的话。
柏坠虽这么想着,但头都没给林路汶回一个,自顾自走自己的。
林路汶已经按耐不住了,他那晚那么坚决的不透口风,眼下自然不能太轻易的让他从他这里得到消息,不然等林路汶回过神,他也没办法听到更多的内情。
柏坠低头匆匆过了马路,微长的黑发被风吹起,个字高打扮干净的大男孩惹得路人微微侧目,特别是在他身后还有一个跑得气喘吁吁的男生。
这一排的梧桐树叶子都黄了,地上都是落叶,脚下踩着有脆脆的声音。林路汶的脚步声很沉,总算追上了柏坠,他一掌拍在柏坠肩上。
“你、你听不到我、我叫你啊?”林路汶喘着气说,气音断了几节。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跑这么一段路,就喘成这样,身体着实是有些虚了。柏坠自从成了桐薄之后,一直有保持着健康的良好作息以及适量的运动,身体比刚来时要好很多。
他转过身,林路汶的手从他肩头滑落,他顺势撑着大腿,缓过来了些许,他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柏坠侧头,声音清冷:“什么?”
林路汶:“你没听到我叫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