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魔尊娶仙尊了吗(74)
严重的烧伤。
他遍寻六界无果,最终才寻到鬼域,把这事托给余惊涧。
余惊涧地毯式搜索许久,直到今天,才带来了消息。
“真的不是凡人,而且,”余惊涧摊开手说:“这个人你也认识,还很熟。”
池戮心底莫名发慌。
余惊涧根本没有留出来缓和的时间,就干脆的公布了答案:“就是下个月要跟你成亲的仙尊。”
池戮紧紧盯着他,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来。
“……”好半天他才开口,仍旧是那三个字:“不可能。”
余惊涧一耸肩,说:“我顺着烧伤的魂查遍六界都没有,最后只能追查七魄,总算查到了一个有烧伤痕迹的凡人魄,再继续追着那一魂走,最后,才追到了仙尊身上。”
池戮脸上的线条逐渐绷紧了。
“这种惊天大事我肯定要继续查。”余惊涧继续道:“还真的被我给查到了。”
池戮压低眉梢,紧紧盯着他。
余惊涧本想卖个官司,但是池戮的视线太具有压迫性,他下意识开口说:“……仙尊曾经在凡间历劫,一世结束后,三魂七魄本该归位,但是其中一魄却不知为何游走了,并且继续转世投胎。”
余惊涧稍作停顿,然后摊开手,有趣的笑了一声:“没想到这魂魄转世无数,最后却被你给用来渡了劫。”
也就是说,虞子栖是原来的仙尊分离出来的一魄,经过不知道多少次轮回,自己完善了三魂七魄,生出了七情六欲,成了凡人。
但是阴差阳错,被池戮拿来渡了劫。
从一定意义上说,如果原主真的魂飞魄散了,那虞子栖作为他留在六界中的最后一缕魂魄,能回到原本的躯体内,就成了必然。
“你查的,”池戮轻轻道:“是真的吗?”
“绝无可能出错,就是因为太匪夷所思,所以我来来回回查了数次。”余惊涧呼出一口气,“就是不知道仙尊当初为什么要分离出那一魄去。”
池戮刹那间心中转过无数过往场景。
虞子栖受伤的时候,谷山灯说过“一般曾经被抽出过魂魄,或者频繁使用‘换魂’禁术,都会导致元神动荡。”他被自己强震出过魂魄,如果真的是他,那他至少换过两次魂,一次被自己换进了躯体中,一次换进了仙尊的体内。
所以他元神才会动荡不安。
还有虞子栖借口法力受限,实际上他根本不会用法力,因为他是凡人。
他对凡间的向往,言语间对凡人的维护,甚至他曾经唱过的歌都同耳边的旋律契合上,一切古怪的地方仿佛都有了出处。
池戮不敢继续想下去。
池戮找凡人魂魄互换的时候找了很久才找到,能跟‘尊者’八字相合的人,遍寻天下,接近于无。
为什么偏偏就是虞子栖?
因为他本来就是仙尊遗魄,有着‘尊’位命格!
余惊涧看他眼眸深不见底,心下惴惴不安的要伸手拍他,那手还没有挨到池戮的衣料,站在原地的身影陡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丝眨眼即逝的黑雾。
第54章
蛮荒安静了几日, 又逐渐热闹起来,因为谷山灯回来了。
医圣作为蛮荒的扛把子,一双手里捏着不知道多少人的神丹妙药。
这日, 蛮荒的结界被一脚踏碎了。
黑靴踏入的那一瞬间,周遭一切活物退避百米之外,无形的禁制余波将仅剩的地皮掀起, 露出被深褐色掩埋的枯骨。
靴侧的玄甲一闪而过青灰色的哑光。
四周静悄悄的, 风声见势跟着渐渐消退下去, 枯草静止在白骨一旁。
池戮踩在白骨边上,目光所及都是隐去身形的幽若法力波动。他嗓音略沉, 唤道:“谷山灯。”
随着话音落地, 狂风以他为中心旋转扩大, 无形的风夹带飞沙走石变作有形。
参天枯树摇曳不止,半空中摔出来一个人,落地的瞬间才火烧眉毛般喊道:“在呢!我在呢!”
谷山灯被打出身形, 摔在黑靴边上连抽凉气。
池戮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眼底泛起的暗红昭示着他心情非常不好。
谷山灯仰头望着他,瑟瑟发抖的吞下口水:“魔尊大驾光临,不知……”
池戮沉声道:“上回你说, 仙尊魂魄受损,是怎么个损法?”
为病人保守秘密是医圣的为人处事的原则。
谷山灯看着他,觉得他心情真的十分不好。这从稍显急迫的语气和微微向下的嘴角都能窥见一二。
池戮逼视着他, 谷山灯被他气势骇的不住后撤, 满额头的冷汗都出来了。
池戮没有收敛, 逼视着他。
去他娘的原则。谷山灯很怂的说:“烧……烧伤。”
紧接着,池戮又问:“是真火烧伤吗?”
这句话问的非常谨慎,好像等着谷山灯的回答要确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一样。
谷山灯更加谨慎的说:“好像是……”
池戮盯着他, 手指一勾,谷山灯立刻觉得脖子被一股强悍力气攥紧,呼吸都困难起来。
池戮垂眸看着他,那目光似乎在看一只蚂蚁:“是,或者不是。”
谷山灯脸色涨红,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池戮睥睨他片刻,喉骨断裂的前一秒才蓦然松开手。
“咳咳咳咳……”谷山灯捂着脖子大口喘息着,不敢在耍一丝滑头,眼泪汪汪的急忙说:“是!是真火烧伤!”
“确定吗?”
他一再询问这已经超出传闻中对他喜怒莫测的认知,谁也不知道这问题究竟隐藏着什么玄机。蛮荒的妖魔鬼怪一个敢出声的都没有,动物都钻到土下,只敢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悄悄打量,披绿幽灵悬挂在树上装死。
谷山灯咬了咬牙:“确定。”
话音落地,池戮刹那之间僵直在原地。
浑身的血液都飞快的凉下去。
没错。
是他。
池戮沉默的那段时间,周围寂静无比,谷山灯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识相的收敛了呼吸。
片刻后,池戮的表情比来时更加沉重,决然的转身离开。
闭合的结界为他敞开一条宽敞道路,在他出去后又无声息的关闭了。
池戮回到寒泉宫,虞子栖一见他进来,就笑着上前拉住他的手往里走。
“快点,怎么这么久?”
“有点事耽搁了。”池戮说。
“什么事?”虞子栖随口接了一句,紧接着马上就问:“找到那凡人了吗?”
池戮没有回答,而是定定盯着他。
虞子栖察觉出他的反常来,停下了往里走的脚步:“怎么了?”
池戮从身后抱住他,在他耳边道:“上次你给我唱的那首歌,再唱一遍。”
虞子栖偏头看着他,唇微微抿着。
池戮下颌往他肩上埋了埋,“我想听,可以再唱一遍吗仙尊。”
虞子栖说:“有点突然,你先跟我说,发生什么事了?”
池戮抱着他没动。
虞子栖沉默在原地,催促般轻轻拍他后腰一下。
池戮:“你先唱,唱完我告诉你。”
虞子栖被他抱着,只要微微一挣,就会被身后人抱的更紧。
“……好吧,”虞子栖清了清嗓子,从里头随便跳出来两句:“……都是你的错,在你的眼中,总是藏着让人又爱又怜的朦胧……”
池戮打断他,收紧了怀抱:“不是这个,上次那首。”
虞子栖:“这就是上次那首,我换了一段调子,这个更好听。”
虞子栖偏头看着他,池戮不为所动垂着眼眸,重复道:“唱上次那个。”
虞子栖张了张嘴,沉默数息无奈道:“好好好。”
池戮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
虞子栖轻轻开口:“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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