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30)
雍炽头也没抬的摆摆手,直接把人打发走了。
照例,侍读要和讲课的夫子一起跪安告退。齐宥跪下磕个头,站起来正准备撤,耳边已沉沉响起雍炽的命令:“齐卿留下。”
齐宥一怔,只得留在原地听命。
雍炽一言不发,只沉沉的盯着他。
齐宥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况且他心里有急事儿,没工夫和他大眼瞪小眼:“陛下把臣留下,不知有何吩咐?”
雍炽挑眉:“齐卿急着走?”
齐宥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臣的身份是陛下侍读,课已结束,臣自然要告退。”
雍炽嘴角轻勾:“别忘了你还有一层身份是侍寝男宠,寝尚未侍,自然要候着。”
一句话掷下,齐宥好不容易武装好的尊严又碎成渣渣。他深吸一口气,忍辱负重的继续听命。
雍炽从龙袍底下抽出那拼图扔桌上,冷道:“一起拼,拼完再走。”
齐宥看着时辰已不早,生怕魏九朝那边儿出事,此刻根本没心情去欣赏这拼图,但暴君发了话,他也只能屏息凝神,琢磨起玩法来。
“之后要拼哪一块儿,朕已想了许久,”雍炽悠悠然道:“齐卿是聪颖之人,可有什么想法?”
拼图是被打乱的貂蝉拜月图,齐宥毕竟有多年玩拼图的底子,略一琢磨,已经把最关键的那块难点移动到对应位置上,剩下的花色自然一目了然。
雍炽眼眸深深:“朕依然毫无头绪。”
齐宥按下焦灼,左右滑动了两块拼图,答案更是呼之欲出。
雍炽脸色阴沉:“还没拼好。”
两个人一起动手,这拼图也好拼,但雍炽袖手旁观从不上手,这拼图拼好少说还要一个时辰,眼看天色将黑,架可能都要打完了,齐宥愈发像火烧尾巴一样着急:“剩下的皆是细枝末节,以陛下过人才智,定能完成。”
齐宥抿唇:“臣当然要侍奉,只是臣的好友今日过生辰,若陛下没有其他吩咐,还望恩允臣早些告退。”
他的好友……雍炽脑海中登时浮现出国子监里,那个和齐宥打闹的少年。
“你最好有些耐心。”雍炽面上毫无震怒之色,眼底却翻涌着真实的杀意:“否则生辰过成忌日,明年此时,齐卿只能祭朋友一杯薄酒了。”
齐宥立时想起书中原主被暴君打断腿的事由,如寒刃擦身而过,齐宥一惊,红漆木块应声而落。
“稳着些。”雍炽状若无事般捏起那块拼图,微带薄茧的大手覆住齐宥修长的手指:“别分神。”
齐宥再不敢提一句离去之词,屏气凝神的侍奉暴君,直到最后的拼图落定,他才恭敬的倒退而出。
雍炽看齐宥走远,扬扬下巴吩咐冷道:“替朕盯住他。若是他做出失了规矩的事儿,速来报朕!”
一旁的侍卫跪地领命,速速跟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九点二十八新更新了一版~
第23章 生辰
侍卫表面平静领命而出,内心却疯狂猜想陛下嘴里的规矩是什么意思。
他本来想着定是臣下要守的规矩,但这位小公子还未进入朝堂,能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儿呢。
侍卫满腹狐疑的跟着,齐宥已经提着心跑进了春风楼。
刚走进门,已经听到二楼的喧哗争吵声,一楼的顾客有的抬头张望上头的重帐竹帘,有的连饭也不吃,脚步匆匆往外赶,齐宥心一沉,大步跑上二楼定好的房间。
刚走上连廊,一个汝窑花瓶兜头飞过来,齐宥闪身,花瓶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一抬头,看见魏九朝气势汹汹站在人群中间,明显是已经杠上了。齐宥急得扒开人群,喊道:“九朝,你们先住手。”
魏九朝根本不理会他,上前一把揪住一个男子的衣襟:“那花瓶你他妈砸下去的?”
这人刚一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魏九朝已出手将他掀翻,狠狠将人往门边的多宝阁上一扔。
伴随着众人的惊叫,多宝阁上的花瓶滚落,重重砸在此人额头上,额头伤口瞬时涌出血迹,顺着眉骨滴滴答答蜿蜒而下。
少年们嘴上喊打喊杀,但哪儿见过这血肉模糊的可怕模样,登时慌了神色,也不顾接着打架,吵嚷着要去请郎中。
隔的人太多,齐宥一时也看不真切那人伤势如何,但能辨认出此人的确和原书中一样,是吏部尚书家的小儿子。
“这不是定好位儿了么?”齐宥急得去扯赵昭:“怎么又打起来了?”
“就是因一道菜。”赵昭也满脸气愤:“明明我们先点的,崔銮非说是他先要的,半路拦住小二要截,我们听到了站出来理论,没说两句就动起了手。”
齐宥还未答话,已听到外边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转头一看,随着郎中过来的,还有兵马司的人,他们神情冷肃,一进门就把人团团围住。
带头的总兵看了眼魏九朝沉声道:“是你在闹事?”
“你谁啊?”魏九朝推翻椅子,满脸戾气:“今儿我生辰,若是不想让我好过,你们京兆尹也好过不了。”
齐宥和赵昭忙去拉他,生怕魏九朝扛怒了那人。这人倒也没见的多恼怒,只轻勾唇角,摆摆手道:“你把尚书家公子打成这模样,还敢威胁朝廷命官?肃清京城是陛下的旨意,谁敢违抗?来人,把这些闹事的带走关押!”
不等齐宥几人出声,已经被人按住带出春风楼。跟在齐宥身后的侍卫见状,不敢耽搁,忙跑去宫里禀报雍炽。
随着马车颠簸,齐宥陷入思索。原书里,魏九朝生辰日把尚书公子打伤后,尚书不依不饶,非要严惩魏九朝,魏父身为阁臣,位置虽清贵,却无实权,只能找陛下求情,雍炽却根本懒得理会这些许小事,到最后还是郡主去闹到太后处,太后对魏家施恩。
从此后,魏家开始逐渐对太后听命,到了书后期,魏父更是成为赵王在京城的内应,雍炽最后兵败,魏父的作用不可小觑……
兵马司的人毫不客气毫不顾忌,直接把这闹事的两方直接关押在牢房里,兵马司监狱的夹道幽深昏暗,如簇的烛火悬于壁上,气氛令人生畏。
“他们怎么把我们塞到这儿来了?”魏九朝乘着醉意,直接大咧咧拍着门:“有话快问,等我爹来了,你们想问也问不到了。”
兵马司的人按剑徘徊,眼角都不甩给他一个。
闹事的虽是几个少年,背后的牵扯却多,没人敢处置,直接上报到雍炽那里。
“京城挑衅滋事。”雍炽冷道:“这种小事也来问朕?”
“身份不同,都是勋贵大臣的子弟。”属下犹豫道:“郡主也来了,哭得很可怜,说是让您救救九朝。”
雍炽一脸冷漠,无动于衷:“朕不想见。”
他对亲戚向来淡漠,也毫无拉近关系的意思。
恰在此时,跟随齐宥的侍卫神色慌张地走进来。
雍炽皱眉:“不是让你跟着他么?”
侍卫艰难道:“公子闹事,被抓了。”
雍炽一顿:“又是和那个姓魏的一起?”
“是,魏九朝今日生辰,公子去赴宴,他们应该是关在一处。”
关在一处?雍炽微一沉吟,冷道:“去叫那郡主进来。”
魏九朝之母虽是皇帝的远方亲戚,但一年也面不了几次圣,这次纯粹是被逼无奈,才夫妻两人一起来求情。
魏父跪地道:“陛下,今日本是小儿生辰,筵席时却和邻桌冲突了几句,没曾想兵马司直接把人带走了,臣去要人,他们却不放,臣知道不该为此小事叨扰陛下,但臣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雍炽冷道:“尚书小儿子的头都被打破了,听说已人事不知,此事恐怕不是一句冲突玩闹能掀过去的。”
魏父一滞,磕头求道:“都怪臣之前常驻南京,疏于教导,家中人把犬子宠得太过骄纵,才让他心性不定。日后臣定会好好教训规劝,但这一次,还请陛下看在臣的薄面上,为犬子转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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