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敌国皇帝的崽后我跑了(132)
“要不是你我会那么爱哭?!谁让你这么讨厌了!”
小皇帝的情绪来势汹汹,楚迟砚连忙哄着:“好了好了,是我的错,陛下不爱哭,一点都不,是我讨厌。”
沈眠倔强了一下:“这还差不多。”
楚迟砚真是没办法了,又想笑又无奈。
吴洲也忍俊不禁,这几天简直让他换了个眼睛,没想到陛下也能这么憋屈。
他一会儿想起阴沉的陛下,一会儿又想着憋屈的恨不得给小皇帝跪下来的陛下,无缝切换,莫名沙雕。
忍着不敢笑出声,但颤抖的肩膀却出卖了他。
楚迟砚够没面子了,这下还要被吴洲笑,心情一下就不美妙了,站起身,冷冰冰的:“很好笑?”
吴洲一下收住:“陛下饶命!”
沈眠:出气筒吴洲实锤!
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该吃饭了。
沈眠的胃口一直非常好。
不过他就算狂吃也没有很胖,只是脸上和身上长了些恰到好处的肉肉,抱着舒服,摸着更舒服。
又上了一大桌子的菜,看得沈眠直流口水。
楚迟砚不怎么在意吃这一方面,不过和小皇帝待的久了,嘴也吃挑了。
沈眠吃着东西,心却静不下来。
他要给楚迟砚下药了。
要是中途被发现了咋办?
这狗比突然发起疯来咋整?
他心里虽然有点打退堂鼓,但又怕那狗比没命,思来想去还是准备一试,要是被拆穿了,那他也是为了救人才这样的。
谢思年说过不能让楚迟砚先知道,不然就没效果了。
“慢点吃。”楚迟砚戳了戳他的腮帮子:“我又不和你抢,吃这么快干什么?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咳咳咳……!”
沈眠咳得满脸通红,欲盖弥彰:“你、你吓我干什么?!”
楚迟砚帮他拍背,笑道:“陛下,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沈眠觉得自己可讲道理了,就在这时,有宫人又呈上了一壶酒来。
楚迟砚一愣:“这是什么?”
沈眠无所谓道:“酒啊,我想喝。”
闻言,楚迟砚慢吞吞的转过头看着他,一直盯着他看,眼神阴沉沉的,看得沈眠都忍不住抿了抿唇。
“怎……”
“你别闹。”楚迟砚敛了笑意,声音都沉了不少:“都什么时候了,这东西不能喝。”
且不说小皇帝喝醉是个什么样儿的,但就他现在怀了身孕,楚迟砚就不允许他这么胡闹。
沈眠努力作:“你管我,我就要。”
楚迟砚夺了他的酒壶:“乖一点,别的都可以,就这个不行。”
沈眠也想去抢:“别的我都不要,我就要这个。”
楚迟砚不敢跟他硬碰硬,怕伤着他,小皇帝的性子想一出是一出,自己可以惯着,但也要看是什么时候。
“沈眠。”
沈眠的动作一下就停了:“你是不是又要凶我了?”
“不是,”楚迟砚立马认怂:“但你真的不能喝,这样,我帮你过过嘴瘾,我替你喝,你看着行不行?”
沈眠见自己的目的快达到了,为了不让楚迟砚起疑,还表现得特别不情愿。
楚迟砚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
味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沈眠心里紧张:“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吗?”
“会有什么感觉?”楚迟砚笑道:“莫不是陛下在这酒里下了毒不成?”
下毒倒还不至于,不过就是下了点其他东西。
沈眠有些心虚了。
不知道楚迟砚会不会有反应。
暂时看起来倒没什么特别的。
谢思年说过,只会有两种可能。
有反应和没反应。
看来是后者了。
楚迟砚继续喝着,沈眠也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开始吃饭。
突然,他的手腕就被一股大力给攥住了。
力气大的搞得他筷子都掉了。
他去看楚迟砚,发现这人脸色不太对。
沈眠知道这可能是谢思年给的药起了效果,但谢思年也只是说过会有反应,并没有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应。
沈眠有些懵了,准确说来他是有点害怕:“楚迟砚……”
楚迟砚怔怔地盯着沈眠看,手上的劲儿却突然小了,他一下将沈眠抱住,抱的很紧:“弄疼你了?抱歉,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陛下,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
这话听得沈眠莫名其妙,但他也不敢胡乱回答,楚迟砚状态不正常。
“你怎么不说话?”楚迟砚捧着沈眠的脸,眼睛里满是悲伤和沮丧:“你还在生我的气?原谅我,嗯?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能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来惩罚我……”
沈眠有些怀疑那药会不会把楚迟砚脑子给弄傻。
“我……”他刚想说什么,楚迟砚就放开了他。
眼神极为阴冷,讽刺又觉得厌弃。
和刚才卑微又绝望的样子判若两人。
“是假的,”他就像冷静下来了似的,像个精神病患者,语气笃定,冷笑一声,道:“一切都是假的,没有你了,你怕我,恨我,所以不肯原谅我,也不想见我。”
“非得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报复我,你才解气。”
说完,他带了点笑,然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沈眠都愣住了,楚迟砚那个样子,就像天都塌了一样。
他上前几步,想叫住他,只见楚迟砚身影一顿,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楚迟砚!”
沈眠真是吓坏了,连忙跑过去,他不能蹲,干脆就跪着,用袖子抹了一把楚迟砚的血。
“你、你不要死啊呜呜……”
楚迟砚还有些意识,看到沈眠哭了,想抬手帮他擦眼泪:“你……”
刚说一个字,他就晕了过去,没了意识。
沈眠呆住了:“楚、楚迟砚……”
他颤颤巍巍伸手去探狗比狗比的鼻息,还好,有气。
但沈眠还是全身发软,他怕楚迟砚死。
“来人啊——”
没一会儿,门被推开了,谢思年跑了进来。
沈眠刚看到他,就忍不住哭骂道:“你不是说了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吗!”
谢思年在楚迟砚身上查看了一番,道,皱着眉道:“别担心,他应该没事,你别哭,当心动胎气。”
沈眠开始怀疑谢思年的医术了:“什、什么叫应该啊?你能不能靠谱一点。”
谢思年:“他这病我也是第一次治啊,我师父那老东西又不在,你看看谁像他一样得这东西的,试试总有机会,但不试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啧,别哭啊陛下,你放心,他暂时死不了。”
沈眠手上沾着楚迟砚的血,虽然这狗比带给他很多不好的记忆,但真要是被他给害死了……
一点都不解气好吗?!
谢思年哄了半天没办法,先让人把楚迟砚抬到床上,吴洲都愣了一下,小皇帝和小侯爷这是在谋杀君王吗?
但他转念一想陛下的态度,小侯爷应该不是个没得轻重的,再者沈眠哭的那么伤心,好像对这样的结果也很意外。
谢思年看他反应:“你都不信我?”
吴洲:“属下不敢。”
谢思年都快气死了:“他死了我给他偿命总行了吧。”
—
沈眠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本来他是好心,想救楚迟砚的命。
但现在狗比双眼紧闭,要不是胸膛还在起伏,真跟死了差不多。
楚迟砚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谢思年给他喂了很多药,但都没醒过来。
沈眠一有时间就会守在楚迟砚的床头,他做不了什么,但亲自守着的话,感觉可以让自己的负罪感和愧疚感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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