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主我罩了(20)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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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快乐
谢谢千千的地雷,么么哒
☆、状元之位(三)
孟寒星一躲就是大半个月,一直到殿试前夕,她才骑着个小毛驴,晃晃荡荡的从孟宅后门进了府。
巧儿见到孟寒星的时候,激动的直接红了眼眶,不是高兴,是气的。
她这是遇到个什么主子啊,别人家的小姐,成天是胭脂水粉涂着,绫罗绸缎穿着,她家的小姐呢?竟然穿了一身破布装,骑着个叫起来要人命的怂驴回来!
别问她为什么叫那头驴为怂驴,谁见过被人一瞪就夹尾巴的驴啊?她见了!那头驴好像成了精一样,被人一瞪就夹尾巴要跑!
想她家小姐,堂堂大周朝的会元,无数势力争相拉拢的人才,日后必定位极人臣的女子,竟然有这么一个又怂又蠢的坐骑!简直丢人好吧!
“小姐,您这是去哪儿了,又是打哪儿拐来这样一头蠢驴啊!”巧儿为孟寒星奉上一杯茶,嘴里唠叨个不停,“奴去给那头蠢驴添草料,它竟然翻我白眼!”
孟寒星“噗”的一声笑出声来,被巧儿可怜又气愤的眼神一瞪,瞬间收回脸上的笑,摆着架势说道:“那头驴是我在路边捡到的,我看它孤苦伶仃,可怜兮兮,联想到如今我的形式,倍感惺惺相惜之情,就将它带回府上。”
小姐,你是觉得巧儿是个大傻子吗?
巧儿在认识孟寒星第三个年头后,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小姐的嘴骗人的鬼,信小姐的话,不如去听鬼话。
“好了,别闷闷不乐,明日我要早起去皇宫,你替我备一身得体的衣服吧。”孟寒星看巧儿的怨念快突破天际了,良心发现,饶了小姑娘。
巧儿乖巧的点点头,下去为孟寒星准备明天的衣服和早晨的吃食。
在皇宫并不方便,虽然答题时间段,只有一个上午的时间,但明天要在皇宫呆上一整天。
早上天还没亮就要过去,必须吃点儿东西垫肚子。为了不在皇帝跟前不停的上茅厕,早上还不能喝水。
明天哪儿是去参加考试,分明是去找罪受,但这个罪,还是天下学子心心念念,求都求不来的罪。
面圣啊。
巧儿一想到这两个字,就兴奋的双颊泛红,以前的她不过是个孤女,受尽人白眼,吃不饱穿不暖,那时想着,若有一天能吃个白面包子,叫她死她都愿意!
面圣,圣上这两个字,离她那样遥远,她连想都不敢想。
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如今她伺候的贵人,竟然可以进宫面圣!
孟寒星挑着灯花,脑子里装满了这几日在外头的经历。
本来她是想去找姜平月疯玩几日的,但谁知,皇帝突然叫姜平月去侍疾,将姜平月一直拘在宫中,哪儿也去不了。
明明有太子,皇帝却将太子和众皇子们拒之门外,政事交由首辅及皇后处理,贴身伺候的好差事,交给了自己唯一的嫡女。
贴身伺候听上去挺苦,实际上轻松的很,宫里那么多宫女太监,哪儿轮得到公主亲自动手,能在皇帝跟前侍疾,那是刷存在感的好机会。
姜平月走不了,孟寒星就放飞自我,去京城附近的几个城镇晃悠了几天。
结果,让孟寒星心情低沉。
那头驴,并非孟寒星捡来的,而是一个小男孩牵着卖给她。
那男孩说,他家中没了存粮,妹妹被卖了,姐姐嫁给他人做了续弦,母亲积劳成疾,父亲在京城的南城为商人抗麻袋挣钱,一个月回不来两三天。他没钱给母亲抓药,只好将家中的驴卖了。
听上去匪夷所思。
孟寒星第一反应是那男孩在唬她,后来仔细探查下才发现,那男孩的事,并不罕见。
京城,天子脚下,竟有百姓过着这种日子。
他们家中不是没有田地,但田地是佃的一个小士族家的地,出的粮食给主家和交税后,再抛去第二年的粮种,所剩无几,若是家中无事还好,靠着去京城赚些零工,卖卖小菜,能撑到下次丰收。
家中一旦有人得了大病,整个家庭会立马支离破碎。
封建社会,是吃人的社会。
吃的不是高高在上者,而是那些位于社会底层的普通农民。
当今圣上不算太过昏庸,自打他上位后,从未加过赋税,但延续十几年的赋税,已经掏空了小百姓的家底。
看似繁花似锦的王朝,处处是窟窿,那些盛世的繁华,恍若海市蜃楼,虚无缥缈。社会百分之九十的资源,掌握在那万分之一的团体手中,剩下的百分之十,分给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而百姓手上的百分之十,还要被一层层的剥削。
人心贪婪,是无法填满的黑洞。
孟寒星叹口气,她只希望,待她入朝为官,能为百姓做些什么。
可是在一个多心多疑的皇帝手下为官,她能一展宏图吗?
第二日天还没亮,孟寒星就坐上了马车,一路向京城的中心驶去。
皇宫,孟寒星不是没去过,她毕竟是孟家的嫡女,孟静岩位高权重,往年皇宫设宴,孟寒星身为贵女,还是凑过热闹的。
但往常的凑热闹,同现在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黎明中的皇宫,阴森森的,里头虽来往皆是人,却毫无动静,给人一种无声的威压,在其中行走,不自觉的便会放缓脚步,压低声音,不敢发出一丝动静,扰动这屹立千年的皇宫重地。
大周权力中心之所,掌控天下之地。
进皇宫,先走甬道,甬道尽头向左转是中书省。
大周的中书省被称为首辅内阁摇篮,当朝各司之主,首辅连带着能说的上话的内阁成员,均是从中书省走出去的,一般而言,在中书省待满三年,保准能进入大周中心团队。
孟寒星路过中书省门口时,见到不少一同前来的同窗停下了脚步,望向中书省大门的目光,像是刷了胶,黏在上头了。
再往前走,是日月宫,往常大周众臣大朝会之地,又大又长的广场,还有矗立的巨大宫殿,透露着一往无前的可怕气势,令人站在其中,就能感受到皇权带给人的巨大压力。
大周三日小朝会,五日大朝会,小朝会是皇帝和从二品以上官员开小会的日子,大朝会才是六品以上官员一同开会的日子。
平日里,皇帝会和首辅及内阁大臣们,在日月宫之后的议政殿进行小会,处理朝政。
殿试的场所,之前一直是设立在日月宫的,因为人数众多,唯有日月宫能摆开。
但如今皇帝身体欠佳,此次殿试,由皇后、太子及六公主在一旁观看,皇帝无法见风,遂安排在皇帝的寝宫太极殿。
说是皇帝寝宫,但因为皇帝一般是宿在后宫,少有在前头睡觉的时候,这寝宫一般是给商量国事到很晚,不能出宫的大臣们准备的,前厅极大,勉强能塞下此次参加考核的考生。
孟寒星一路走来,一路惊叹。
上辈子,她在皇宫度过了自己人生一半的时间。
但这里,她从未踏足。
不是她不想来,而是她没那个资格,她不过是后宫一普通的女官,何德何能踏足这神圣之地。
如今,她凭着自己的本事,让太监毕恭毕敬的将她领了进来,然后坐在了离皇帝最近的位置。
此时皇帝还没来,上头空空如也,孟寒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扫眼将上头四个位置看的清清楚楚。
中间的龙凤椅肯定是皇帝皇后的,旁边那两个小椅子,不知道哪个是太子,哪个是平月的?
孟寒星不太懂这是什么操作,姜平月为何突然受到了皇帝的重视,殿试带着太子来,还有情可原,带着姜平月做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让一家人整整齐齐?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六公主驾到!”
拥有雄厚嗓音的太监拉长着声音嚷着,整个宫殿都能听到他的声音,那声音大的,震得孟寒星耳朵疼。
孟寒星第一次苦恼于自己听力太好,武功练得好,有时候也是吃亏啊。
没看清楚来人,所有考生就乌压压低头拱手弯腰,恭敬行礼。
没人嚷给这四位请安的话,他们又没受过专业训练,也没人给他们打手势让他们一起喊一起停,殿内这样多人,若是一同给他们请安,严肃的大殿瞬间就能变成菜市场。
“咳咳……”
孟寒星首先听到的,是一个咳嗽的男声。
那男人估计病的不轻,咳嗽时有气无力,声音低沉暗哑,猛地一听,真像个命不久矣的病鬼。
皇帝的病这么重吗?孟寒星不太在意,如果皇帝真的病的要死了,他就不会举行殿试,而是躺床上让太医围着转了。
孟寒星记忆中,皇帝还有好几年活头呢,病的多厉害,暂时也死不了。
“各位平身。”
“谢陛下!”
这三个字大家倒是一起喊了,干脆利落,即使有两三声和众人不同步的声音,也不明显。
孟寒星收礼,刚挺直腰板,就对上一双满是鼓励的眼睛。
是平月。
孟寒星看到,姜平月冲她笑了笑,用嘴型比了两个字。
“状元。”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晚安
☆、状元之位(四)
孟寒星冲姜平月点点头,笑了笑,随后她的目光移到了站在皇帝身边的皇后身上。
皇后,孟寒星上辈子没见过,但她听说过很多有关皇后的事,而且,皇后是唯一一个,她彻底改变了命运途径的人。
上辈子,这个时候重病不起的不是皇帝,而是皇后。
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孟寒星等待着皇帝公布今天的考题。
大周殿试的考题,和其他考试时的题目不一样,一般是皇帝临时想到的话题,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除了皇帝外,无人知道答案。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哄皇上的题。
只看谁的本事更大,谁更有才华,谁更能称皇上的心。
今年不过三十多岁的皇帝,鬓角却早生华发,眼角也有不少细纹,这次生病,让他的身体元气大损,没个五六年,怕是补不回来了。
他断断续续的,用沙哑的声音说着:“大周如今威名赫赫,自太-祖打下这片江山,我大周便一直是万国之王。但大周,一直有个心腹之患,那就是位于北方的高勋。”
高勋,这个国度占地面积还没有大周的五分之一大,但却是个实打实的硬茬子。
上个朝代的皇帝,是打高勋把自己作死的。
太-祖打过高勋,后续的几个皇帝都打过高勋,有时还打到高勋的都城去了,但高勋依然矗立于北方,动都不动。
因为高勋太冷了。
想要将高勋灭国,必须在短时间内弄死高勋,如果一年弄不死,在入冬前就必须将将士撤回,否则大量士兵会冻死在高勋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