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主我罩了(11)
“舒晴儿年纪小,知道什么?她口中种种,多半是家中长辈教导,如此可见,舒家何等狂妄放肆,目中无人。”
“母亲细想,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贵妃安有颜面?在宫中,岂不是要低舒德妃一头?日后贵妃生下皇子,岂不是也要低三皇子一头?”
孟寒星的三段话,让林淑的怒火慢慢退去,然后心中又升起了另一股更为强大的火气。
是啊,舒家是个什么家族?
纵然传承古老,但舒家近几代出来的,全是庸才!三代以内,最有出息的是那在宫里当妃子的女儿!
那位舒家的老家主,如今不过是个三品官,比孟静岩整整抵上一品!
舒晴儿有什么底气在孟家,骂孟家出身低微!还跟孟府的嫡女作对!
舒家特意来孟家,不是来祝贺的,是来生事的吧?是想借着舒晴儿,贬低孟家,让贵妃在宫中低德妃一头吗?
林淑想来想去,觉得这一切都是舒家的阴谋,他们想打压孟家,打压孟贵妃。
孟贵妃圣眷在身,当今陛下还不到四十,身体十分康健,日后大宝归属,尚未定夺。
孟寒星的一张嘴,那是骗人的鬼。
两三句话便能将事情的重心转移,化不利为有利。
“母亲,过两日女儿要参加县试,如无事,女儿回去温习了。”
林淑点点头,放孟寒星走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要如何报复舒家,如何通知贵妃警惕舒德妃,倒是忘了县试的事。
本来,她打算跟孟寒星好好说说,让孟寒星等上两年,再去考县试的。
如果孟寒星不答应,乍暖还寒时候,贵女身子弱,少不得体入邪风,偶得风寒。
正如孟寒星所想,她不先下手,就有人对她下手了。
“你这作风,倒是有几分军中的气派!咱们军队的人,就是直来直往,谁跟她们打嘴仗,有能耐就动手,谁赢谁是爹!”
宁阳在清荷院等孟寒星,孟寒星刚回来,就被她逮个正着。
然后孟寒星就听到了宁阳如同土匪头子一样的宣言。
“你说的对,但人心叵测,没有几个人是直肠子,用这一套,无法震住有心之人。”孟寒星将舒晴儿扔出去,舒晴儿会认她为爹吗?
不会,她反倒会记恨在心。
不怕君子怕小人,有千日做贼无千日防贼,孟寒星的做法,并非上策。
有上策,但孟寒星不想和那些无趣的人纠缠不休,于是她选择了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法。
树立一个敌人,正面交锋是无法得到真正胜利的。
唯有斩草除根,方能令人安心。
宁阳不明白孟寒星的话,她的阅历太浅,许多事看不真切。
“罢了罢了,你们贵女间的小心思,我这辈子都明白不了。”宁阳将孟寒星为她泡的茶一口饮尽,像是侠女饮酒,豪爽大气的一抹嘴,“我虽过了童试,但排名靠后,接下来的县试,夫子不让我去了,明正学府,唯有你一人接着考,你要努力啊。”
孟寒星轻笑,点了点头,“放心,我会努力的。”
只要有她孟寒星在,第一的位置,就是她的!
宁阳满意的很,她起身拍了拍孟寒星的肩膀,然后叹口气,“我父亲来信,说要接我去边关住上一阵子。咱们短时间内,怕是见不着面了。”
“去边关?”孟寒星眼波流转,扯动嘴角,似是关切的问道:“边关气候恶劣,干燥多风沙,与京城气候不同,你过去多半适应不了。”
“没办法啊,父命不可违背。”
孟寒星送走宁阳后,捧着书发了半天呆。
汀兰为孟寒星添上一杯茶,看了看外头漆黑的夜色,“小姐,时辰不早,该歇息了。”
“父亲回来过吗?”
“回小姐,林家的几位舅爷约老爷出去喝酒,前院的灯一直亮着,多半还未回来。”
孟寒星看了眼汀兰,将手上的书扣在书桌上,“他身边的人呢?”
汀兰似是没明白孟寒星的意思,云琦行礼回道:“老爷身边的小厮曾回来一趟,后急匆匆离开了。老爷下午回府,半路去了林家。”
孟寒星了然,林淑大概说服了孟静岩,孟静岩去林家搬救兵对付舒家了。
她可以安心准备县试了。
时间走得极快,又走得极慢,对于孟寒星来说,是快的,对于宫中来说,慢的不行。
县试那一日,宫中乱做了一团。
孟寒星在县衙认认真真的答题,宫里吴莲香坐在偏殿中愁眉苦脸。
“平月,你怎么还能喝的下茶?孟贵妃今日动了胎气,怕是要生了。”吴莲香越说脸色越难看,她一看姜平月还悠哉的喝茶,更是难受,“寒星她今日县试,也不知能不能过。”
“不喝茶能做什么?我是嫡公主,她是贵妃,是我庶母,我还管得到她生不生孩子吗?”姜平月与孟寒星混的久了,跟孟寒星学的,说话直白许多,“寒星那边,你不必担忧,以她的能力,小小县试,难不住她。”
“唉——”吴莲香长叹一声,羡慕的看了眼姜平月,“有皇后娘娘在,天塌了,娘娘都能为你顶着,当真令人羡慕不已。”
吴莲香的母亲,是个柔美的贵女,吴家那样的人家,娶回来的夫人一个比一个弱,身子弱,精力不足,对儿子上心,对女儿自然就不太重视。
“莲香,你是真心心悦我兄长,还是因为母亲和吴家,有意让你与我兄长结亲,才这般在意。”
姜平月的一句话,令吴莲香脸泛桃红,谈及男女情爱之事,吴莲香的反应,与太多动了春心的闺中女子一样。
害羞,但心中向往。
“殿下丰神俊朗,比我年长三岁,乃是良人。我与殿下青梅竹马,心中自是有殿下的。”吴莲香面对闺中密友,还是未来的妹妹,说出实话。
她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
可姜平月却听得心酸。
吴家是皇后娘家,注定为太子臂膀,太子娶吴家女,不过平白浪费一个太子妃的位置,去拉拢吴家。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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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首·府试
姜平月有时不得不承认,她的母后,她的兄长,眼中最重要的,是那个位置。
他们从不会做无用功,尤其是母亲,这样好的位置,她怎会给心中痛恨的吴家女呢?
怕是前头并非金银窝,而是盘丝洞。
身为人女,她无法说什么,若吴莲香对太子并无私心,她还能去跟皇后说一说,让皇后换个人。
面对满心是太子的好友,姜平月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无力。
若遇见此事的人是寒星,她会如何做呢?
此刻的孟寒星不知道好友需要她的帮忙,她正应付着县试呢。
大周的考试制度,与孟寒星印象中的古代科举制度并不同。
在孟寒星的记忆中,童试乃是县试、府试、院试的统称,但在大周,童试是资格考试。
如果无法通过童试,就不能参加下一级的县试。
大周通过县试的学子,被称为连生,通过府试为秀才,通过院试为院学,通过会试后即为进士。
这些制度,与孟寒星现代时对于古代的了解并不一致,名称不一样,还多了一层考试。
童试之后的考试,俱是分为笔试与六艺两部分,笔试的成绩决定了能否通过,六艺的部分,决定了能不能拿到头名。
笔试方面,孟寒星丝毫不惧,教她的女夫子说过,以她如今的水平,便是考个院试都是轻松,县试对她而言,并无多大难度。
正如她所想,县试持续两天,两天考完,三日后放榜。
放榜时,孟寒星的名字依旧位居头名。
下一级的府试在两个月后,正值夏日炎炎之时,孟寒星一想到到时的考试环境,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屋子不可怕,可怕的是屋子里有蚊虫,还闷热,若是抽到臭号,守着茅厕,孟寒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受得了。
汀兰觉得挺奇怪的,他人若是知道自己得了县试头名,定然欢喜不已,怎么自家小姐便愁眉不展,长叹连连呢?
“小姐不高兴吗?连着两次头名,那些说小姐仗着女子身份,侥幸得了童试头名的人,这下肯定哑巴了。”
自从孟寒星加入科举大军中后,京城的流言蜚语便没断过,童试时明正学府二十位女学生参加,孟寒星身上的舆论压力还小一些。
到了县试,明正学府只剩下孟寒星一根独苗苗,孟寒星几乎是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外界什么样的声音都有。
许多人觉得,童试孟寒星能得头名,是靠着明正学府撑腰,她是女子,考官肯定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才给她一个头名。
如今县试,孟寒星又是榜首,汀兰觉得,外边那些人绝对说不出酸话了。
她家小姐说的好,用实力打脸!
孟寒星捧着书,说道:“为何要高兴,我得头名,不是应该的事吗?至于外界那些人……汀兰,谁都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做到行事无愧于心,无愧于人,便足够了。”
孟寒星不是不在意外头的人怎么说,而是她知道,她不需要在意。
外界之人议论,不过是嘴上过嘴瘾,说多少话,也不可能改变她是头名的事实,不可能改变,未来她会成为第一个女状元的事实。
成大事者,往往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者,站在所有人对立面,承受的岂止是几句酸话?她要承受的,还有很多很多。
汀兰抿唇,她明白孟寒星的意思,但她还是心疼小姐。
“也不知道吴家的两位小姐是怎么了,自从童试开始后,她们便一直没有出现。”汀兰有些想念孟寒星的两位好友,如果那两位小姐在,她家小姐好歹有个能说话的人啊。
宁阳离京,姜平月和吴莲香还在宫中,孟寒星孤军奋战,变成了小可怜。
汀兰不提,孟寒星忙着考试,也想不起来,汀兰一说,孟寒星倒是格外想念她的好友。
孟寒星想着,如果平月在,她们去比武场练一练,或许她的心情能好一些。
想到这儿,孟寒星自嘲的摇摇头,孟贵妃诞下一子,孩子刚出生,皇帝就赐名为祚,记入皇家族谱。
皇帝做出这样的举动,姜平月哪儿有功夫出宫。
古代医学不发达,婴幼儿的存活率不高,因此,孩子出生后,到了两岁才会记入族谱,这是大周的规矩。
记入族谱的人死后,要葬入祖坟。时人认为,未满两岁的婴儿入祖坟,会坏祖地的风水。
但皇帝硬是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记入族谱,还取名为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