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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词(重生)(4)

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时间:2018-08-17 21:39 标签:甜文 重生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昭和郡主性子急,被敷衍了这么多回,早就没有了耐心,几言不和,便欲动手,袁谩知晓事情不妙,拔腿便走,跑出了家门。
  本想去寻平南王妃,让她收留几日,可在门口遇到了下学归来的旬长清,心中郁闷,便拐走了人家女儿,找个地方舒缓下心情。
  袁谩性子洒脱,不似寻常闺阁小姐,她很想离开帝京,去江湖游历一番,奈何父母不应,出不了帝京。父亲给她安排了北门守卫之职,管着数千军士。
  到了酒肆后,袁谩就将旬长清放了下来,怜爱般地拍拍她的脑袋,牵着她的手进了包厢。点几碟菜,袁谩就望着旬长清,笑道:“早知这样,我也学你这般扮作男儿,再娶心上人回家,多自在。”
  话中有话,旬长清紧紧抿着唇,支起脑袋,眼波流转间,促狭一笑:“姐姐莫不是喜欢哪家姑娘了?”
  一语中的,袁谩一口酒刚刚吞入腹中,幸好未饮第二口酒,忙捂住了旬长清不知轻重的嘴巴,低声道:“小姑奶奶,声音小点,我娘知道了,指不定逐我出家门了。”
  袁谩力气太大,捂得旬长清透不过气,她不乐意便直言道:“不认你正好,娶了人家姑娘,无人能够阻拦你。”
  银屏红罗,双烛高燃,阁窗下春晖熠熠,佳人在侧,琳琅珠玉,亦是人生幸事。
  袁谩又是一巴掌盖上了旬长清的额头,眉眼英气勃勃,眼睛生得很是清澈,如春雨后洗净的碧空,怔怔望着她,扬眉道:“无妨,日后我定娶了她就是。”
  雄心壮志,却是一脉纯真之像,很是符合帝京袁家儿女的性子,旬长清非真是八岁孩子,心中略过好奇,便问道:“袁姐姐,那个姑娘是谁?在帝京吗?”
  袁谩颔首,正欲说话时,厢房门打开了,平南王妃走进来,望清了屋内景象后,便怪道:“阿谩,休要胡闹,长清还小,你别乱说话。”
  乱说何话?旬长清望着挨骂的袁谩,低低道:“袁姐姐,那个女子是谁?”
  “长清,”耳畔传来了王妃的呵斥声,旬长清便立时从凳子上下来,默默垂首立于一侧,不再说话,认错态度很是端正,让王妃到口中的话再次咽了回去。
  王妃并未多加言语,只是徐徐看向袁谩,淡淡道:“阿谩,府内屋子备下了,想住便去住下。”
  袁谩喜欢平南王妃,因为平南王妃看似柔弱之态,可武功马术无一不精,况且袁府与平南王府本就交好,父亲也不拘束她,一来二往,两人便熟了。
  王妃带着旬长清离开了,独留袁谩一人,慢条斯理地捏起一块点心往自己口中送去,平南王府的丫头太厉害,三言两语便套了她的话去,指不定后来小丫头倒打一耙,王妃还得怨怪她!
  真是,旬家的丫头不能惹!
  第二日,国子学休沐。
  王妃带着旬长清,简装便衣去了寺庙。
  马车在山下止步,一行人步行上了山上寺庙,府内侍卫暗暗跟着,不愿太过惹眼。
  几日前,王妃便命人告知了寺内主持,皇亲贵族来上香,寺庙自是候着,但王妃行事历来是谨小慎微,并未打搅其他香客,拜了神佛之后,便去后院休息。
  主持禅房内,王妃担心旬长清年龄幼小,对这些无趣,便打发她去外面玩耍。
  孩子走后,主持双手合一,浑浊的双眸愈发清晰,望着淡然的平南王妃,摇首叹道:“小郡主眼中凌厉,心中戾气过甚,年龄幼小,不是善事,王妃需早做打算才是。”
  秋日的天乍暖还凉,窗外风声泠泠,平南王妃微微一怔,一语惊醒梦中人,两年来旬长清的变化确实有些古怪,眸中闪过淡淡歉疚,终究是她没有护好那个孩子。
  旬长清被王妃打发出来后,自是无趣,对于神佛一事,不可轻信,但不可深信,恰好今日有讲禅,她便进去在角落里寻个位子坐下。
  王妃出了主持禅房后,寻不到长清,便先回了客院,孰料,刚打开门,眸光一暗。指尖便顿住在了门沿上,眸色继而淡然,许是习惯了,挥退了身后的下人,自己一人进了屋子。
  在屋门合上的瞬时,门后人影便出现了,全身黑衣,面巾覆面,眉眼如秃鹰般犀利,望着平南王妃,下跪行礼:“公主,国主让我来找您。”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卫姑娘,您明日可以出来了!
  旬长清:就是就是,师父再不出来就老了。
  卫凌词:你说谁老了?
  旬长清:你……师父……我说的是实话,师父莫生气,生气比熬夜还要容易长鱼尾纹。
  卫凌词:滚回家跪键盘去。
  旬长清:作者,说好的亲亲抱抱举高高呢?怎么没有了,又是榴莲又是键盘,这是什么鬼?
  作者:小郡主,你自己作的,我不管,溜了溜了,赶紧跪去!
  晚安晚安,么么哒


第5章 相见
  这间寺庙唤京山寺,很是普通,不如皇家寺庙香火旺盛,但平南王妃年年来此上香,以前都是独自一人前来,如今旬长清大了,也带她出来透透气。
  讲禅无趣,旬长清听了半个时辰,便觉得压抑,又从门后溜了出来,她年岁小,又低着身子,因此也无人发觉。
  庙里多是参天的古树,暮春之际,树叶极是繁茂,梧桐之顶,直入苍穹。长清顺着梧桐树往下走去,看到了很多石碑,上面刻着很多文字,细细一看都是繁杂的经文。
  再往前便是一座古朴的凉亭,亭内两人在对弈,一位是约莫五十岁的妇人,打扮朴素,鬓间斜插玉石发钗,气质华贵,眉眼间透出浓厚的书香之气,她静静凝视着对面的白须僧人,而僧人观其面相应该至少古稀之龄了。
  但他并非古板之态,反而面相和蔼,淡淡言笑,在谈笑间落下一子,妇人眉眼拧起,似是挣扎了须臾,便弃了手中白子,摇首道:“我输了。”
  白须僧人笑言:“心不在焉,怎可成事?”
  妇人顿了片刻,竟未曾接话,低眸看着被杀得片甲不留的棋局,满心苦涩叹道:“您该知晓多年前,我就不愿入深宫,才自请去了江南,如今我不想自己的孩子也牵连其中,可二皇子抓着不放。”
  “深宫不可怕,你待了那么多年应该知道。”
  白须僧人的话轻柔如农家门前缓缓流过的溪水,态度严肃可又多了一重关心了,粗粗听来是云淡风轻,世外高人,看穿了红尘。
  而妇人便是宁安郡主卫晓,她每次回京都会拜访这位僧人,心上之人一朝陨落,他便心如止水,不管世间事,断发入空门。卫晓无奈道:“您该知深宫亦不如当初般和宁,我不愿阿词牵连其中,您能否……”
  “红尘之外的人如何管红尘之内的事,施主还是另寻它路,若晚辈心属深宫,何不顺水推舟,成就姻缘,亦是一遭美事。”
  宁安郡主知道他会拒绝,也是习惯了,只是卫凌词是她膝下唯一的孩子,如何取舍,皇帝不同于先帝待她疼宠,如今拒绝只怕会惹来天子之怒。她无奈道:“阿词不同意,才数年不回帝京,况且二皇子是陛下定下的太子,后宫怎可只有阿词一人,您该懂的。”
  亭内静了半晌,白须僧人一身白衣,站起来后斜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石碑,双眸黑沉,眸中波澜平静,亦是再也起不了风云,他淡淡道:“当今圣上并非执拗之人,说出实情,他必不会勉强你。”
  如此便是下了逐客令,卫晓起身竟望着他行了一礼,才敛衣离开。
  误入石碑林的旬长清心中暗暗叫苦,不知二人谈些什么,可是妇人离开前朝白须僧人行礼,竟是臣子之礼,当真怪哉。她身子小,躲在石碑后不易察觉,打算待白须僧人走后,再离去。
  她眼看着妇人离开,暗暗松了一口气,孰料,凉亭内立时传来一道声音:“出来吧。”
  长清一惊,特地看了眼四周,发现无人,进而猜想说的是她自己。无奈下,徐徐走近凉亭,虚行一礼,歉声道:“晚辈误入此地,不是故意窃听。”
  乌发玉冠,红唇白齿,一言一行又是敦厚典雅之风,只是深沉幽邃的双眸极不符合她这般的年龄。误入此地,被他唤出来后,依旧平静无躁,想来教养极是不错,纵使他在皇家内苑沉浮几十载,早已勘破了这些虚浮之事,不愿涉及其中,但看到这般伶俐的孩子,白须僧人还是不禁笑问:“哪家的姑娘?”
  旬长清抬首,不耐他这般言语,旋即直言回他:“我是男儿家,不是姑娘。”
  “假小子罢了,”白须僧人懒得辩驳,低眸看着她,似笑非笑,问她:“还未告知,你是哪家的姑……小儿郎?”
  旬长清自觉失礼,佛门重地,须得静心才是,她俯身作揖,禀声道:“旬长清,平南王之子。”
  这便是故人子嗣了,白须僧人又重新打量了她几眼,不知为何心内寒凉,面上依旧漫不经心之色,道:“原来如此,皇家子嗣就该如此端庄有礼,方不负前人之苦。”
  旬长清半知半解,又听他道:“相由心生,心有心魔,牵挂前事,已成惘然,再追何苦,不如放下,再寻它迹。”
  前世……惘然……旬长清登时激灵一凛,突觉一阵不寒而栗,方想问明白,可白须僧人已经消失在了林中,她的耳畔犹自回响那句话:牵挂前世,已成惘然……
  暮春的时候,雨水有些多,旬长清出了石碑林,就下起了雨,她几乎跑着回了原来休息之处。
  待她进入屋前廊下时,衣裳湿了大半,玉冠下鬓发间浸湿流光,外间雨丝不绝,云雾缭绕似霭霭轻纱,风声过耳,鼻尖似闻到淡淡桃花味,许是桃花被风雨打落了,香味随风而来。
  廊下无人,又不知王妃可曾回来了,她转身便进了自己的屋子,衣裳单薄,又被风吹,她便迫不及待地推门想换衣裳。
  打开门,屋中屏风后背站一人,似在更换衣裳,肩上衣襟滑落,长清看着似曾相识的背影,猛地呼出一口气,心中已如乱麻,目光死死黏在了她肩头光洁的肌肤上,剔透如无瑕美玉,她透过虚无的空间,似是看到一张凄美的容颜,异常刺眼。
  屋内人察觉有人进来了,迅速穿好衣裳,回身,果是旬长清想念许久的人,两年来,她以为二人再无交集,她准备松心之时,卫凌词竟然又回来了。
  心如枯兰,本已死根,奈何又遇到浇水耕耘之人!
  她该如何做?
  卫凌词从屏风后走出来,眉眼如画人手中工笔精雕细琢般美艳,经雨淋湿后的双唇略显苍白,长发散落如珍贵丝绸,清冷的双眸仿若被烈火炙烤过,迅速燃烧。
  熟悉她一举一动的旬长清怎会不知她动怒了,只是这是自己的屋子,屋外又无人阻拦,进来也怨不得她,心中的恨意在这一瞬间如青草遭遇烈火焚烧,寸根覆灭,她在其开言前,抢话道:“你是谁?凭什么进我屋子?”
  声音未带怒火,严格听来,带了些温和,卫凌词眸中怒火依旧,只是看到八岁孩子故作成熟之态,又觉可爱,方才她听得清,眼前人不过刚刚进门,未看到什么,她也无力去与一个孩子计较,遂道:“借你屋子换衣罢了,只是你明知屋中有人,不敲门便入,便是你的礼仪?”
  与旬长清温和的声音天壤之别,卫凌词的声音很是清冷,开口便是训斥,如前世一样,旬长清微觉不耐,板着面孔,回道:“这是我休息的屋子,再者门外未有人,我怎知屋内有人。”
  小小年纪,伶牙俐齿,卫凌词见眼前人是男孩子,心生不喜,懒得与他继续说话,抬脚便出了屋子。
  旬长清不想二人见面会是这般情景,低眸看着自己一身衣袍,身份变了,很多事情都变了,她不会再重蹈前世覆辙,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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