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哭包美人折服(170)
坐在轮椅的男人穿着素白长衫,身形偏瘦,容貌与当今陛下有九分像。
殷筠这步棋走得甚妙,生出一对孪生兄妹,显一个,藏一个,当年被藏起来的是妹妹,兄妹二人都唤作‘季萦’,
男人睁开眼,眸子隐约惺忪:“阿萦来了?青釉也来了啊……”
季青釉一脸孺慕,想靠近又不敢动弹,被季萦踹了一脚方有勇气挪步。
“爹。”
‘季萦’面带笑意:“怎么还这么害羞?近前来,让爹爹好好看看。”
季青釉赶忙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爹爹,孩儿好想你和娘。”
“傻孩子。”
他依依不舍地移开眼:“青瓷和她媳妇怎么没来?”
“怕搅了兄嫂清静,改天再带她们来。”
季萦与兄长感情极深,没有兄长,便不可能有登极御四方的当今陛下。
在黄金殿逗留半日她领着魂不守舍的太子离开。
……
“咱们的青釉长大了。”
“嗯,小妹把他教得很好。”
“你还是太拘束,以后在小妹面前不必担心她不喜。她敬你为嫂,你也该当她是家人。再者母亲亲近儿子,儿子跪母亲,此乃天经地义,一家子骨肉,莫要生份了。”
女人纠结半晌,柔声道:“她毕竟是帝王……”
男人闭上眼:“在我们面前让她做一个平凡人不好吗?我与她同名,同命,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这样事事看她脸色,她会伤心的。”
……
“父皇。”
季萦停下脚步:“嗯?”
“父皇不要介意母亲生份,她只是害怕父皇的帝王威严。”
季青釉说出这话小心脏扑腾腾的。
还以为要说什么要紧事,季萦不客气地揉搓他的脑袋,直接将大炎朝储君的头□□成鸡窝窝。
她哼笑:“越大越不可爱了,朕是那么小气的人?还帝王威严?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赶明去和你皇姐学学,怎么讨好父皇母后。笨得你!”
当天季青釉跑到公主府和皇姐诉苦,父皇不爱他了,父皇有了女儿就嫌弃儿子是榆木疙瘩啦,父皇这父皇那,听得季平奚怀疑她的好皇弟近来政务太少,闲得。
太子在嫡姐这里得不到安慰,反得来一句“要不要喝杯水,午膳莫要吃太多盐”的调侃。
郁枝兴致勃勃看着殿下欺负太子,仿佛她的奚奚在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季青釉颇为受伤:有媳妇的感觉真好啊,也不知父皇何时才能为他赐婚?
“要不要在府里用膳?”
“要!”季青釉小脸扬起笑——皇姐还是爱他的!
结果一顿饭用到一半太子殿下直接借机溜了——皇嫂对皇姐无微不至,这就是有媳妇的好吗?他好酸啊!
第97章 睡我心上
“你作何要刺激他?”
“我哪有刺激他,是让他知道有媳妇的好。”季平奚捏着长筷为妻子夹菜:“多尝尝这个,清甜爽口。”
郁枝做了公主府名副其实的第二个主子,对公主殿下的畏惧少了大半,为妾时她对季平奚百依百顺,柔顺里藏着许许多多前途未卜的慌张。
好在今时不同往日,她美眸含笑:“你就是爱欺负人。”
关起门来欺负她,走出门去连没成人的皇弟都不放过。
季平奚瑞凤眼扬起,理直气壮反问:“国之储君,关乎国之安稳,早些为皇室诞下皇孙才是正理,莫非你觉得有媳妇不好?”
有媳妇当然好,夜里抱着睡,压着睡,正着睡,反着睡,怎么睡怎么香。
郁枝脸红,低头夹菜吃,不再吭声。
入夜,郁枝趴在她身上手指卷着殿下那缕秀发,长阳公主眸子半睁半阖,懒洋洋的,一副餍足的神情。
“奚奚?”
“嗯?”
季平奚掌心贴着她后脑,微微用力,郁枝潮.红的脸儿埋在她温软的胸前,羞得耳朵快要冒烟:“你又闹。”
一声浅笑。
殿下手松开,美人得以抬起头,水眸情意昭昭,续上之前的话题,问道:“你那晚喂给我吃的丹药,是什么啊?”
药辰子当日老不正经的话回荡于耳,季平奚笑笑:“天下第一风流物,总之吃了大有裨益。”
第一风流物。
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正经东西啊。
郁枝拿指尖戳她脸,柳叶眼眯成一条线:“我说这几日为何气血旺盛……”
“怎么个旺盛法?”兴致上来她搂着美人:“想要?”
话音刚落得了美人一记粉拳。
“你又捶我!”
她发出抗议。
郁枝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有欺负回来的一天,小腿踢了踢公主殿下的小腿,笑里藏媚:“我捶不得你?”
捶得,当然捶得。
不仅捶得,还踢得。
季平奚很没骨气地抱着她哄——谁让她就吃她这一套呢,做那事时乖媚,歇了那事凶点未尝不是情趣。
这么想着她眼神流露痴色,郁枝被她目不转睛笑吟吟看着,骨头发软,捡着最得她心时问道:“奚奚,你会喜欢我多久呀?”
嫁人后的甜蜜日子令她总觉得过往是梦一场,又或是现在的甜蜜才是梦,她害怕美梦破碎。
看清她眼底压抑的不安,季平奚唇瓣掀起迁就的笑:“我这人不爱说承诺的话,那就喜欢一天是一天罢。”
话说完被美人狠狠踹了一脚。
“睡觉!”
凶巴巴的。
美人拿背对着她,季平奚挨了踹,大抵也是被她踹习惯,揉揉酸疼的小腿,上赶着将那段柳腰捞入怀:“抱着睡?”
抱紧了,不然万一后半夜再挨踹呢。
郁枝不知她的小心思,眼圈微红:“谁稀罕你抱?”
作势挣扎两下,没挣扎过,咬着银牙在那生闷气——说句好听的哄哄她又怎样?
她不禁想起从前,从前的‘四小姐’在床上嘴甜多了。
现在怎么就懒得哄她了?
得到了就不珍惜,倒是继续给她灌迷.魂汤啊!
她委屈地不行,没一会大滴眼泪扑簌簌掉下来,浸润枕侧。
“哭了?”季平奚扳过她身子——美人泪光闪烁,咬着唇委屈屈地看她:“不要你哄。”
她口是心非,边说边掉泪。
“哭什么?”长阳公主忍着无措为她擦眼泪:“就那么想听甜言蜜语?”
嫁了人,她这性子一天比一天娇,季平奚不知怎的看她哭成小花猫的模样心疼又想笑。
看她这时候还笑得出来,郁枝更气了,本压得住的哭腔一下子压不住:“赶明我就、我就进宫,和母后告你一状……”
好巧不巧末尾没忍住打了个哭嗝,好不容易聚起的气势顿时没了,呆怔之后哭得好大声。
季平奚快被她的娇妻笑死了,搂着她肩膀亲亲脸蛋儿再亲亲眉心,好声好语哄道:“我都为你遣散所有的‘艳姬’,出门也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枝枝,你怎么就对我那么不放心啊。”
“你看过好多女人,还给她们作画……”郁枝哭得脑袋发懵,记性却好,曾经的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记在她记仇的小本子,只等寻着机会拿出来谴责某人一番。
这事是公主殿下理亏,她不反驳。
郁枝恃宠而骄想推开她,被抱得死死地,气得小红脸成了小白脸:“你放开我!我不和你睡了!”
“不和我睡和谁睡?”季平奚板着脸:“普天下除了本公主还有谁敢动你一根手指?”
她醋劲上来,小脾气也跟着上来:“以后哪个臭男人敢盯着你直勾勾地看,我就挖了他的眼睛,以后哪个女人敢对你抛媚眼,我就……”
“你就怎样?”郁枝止了泪,好奇道。
“我就明明白白告诉她,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是我的人,觊觎有妻之妻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