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说她对我志在必得(99)
她从床上坐起,缓了好几分钟才从昨天晚上令人迷乱的记忆里清醒了过来,她打望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很明显,有的人走的时候是有收拾过的病房的,甚至还做贼心虚地把垃圾桶里的垃圾都带下去丢了,昨天晚上丢了一地的纸张也被人捡了个干净——就差没有拖个地什么的了。
嗯,看得出来是有的人的风格。
窗帘被半拉开着,通风系统还在勤勤恳恳的运作着,让屋子里的人已经闻不到像昨夜那样令人发腻的信息素味道了,可从自己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属于某个alpha的信息素还是没有消失,时刻在提醒着她她alpha是谁。
展信佳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愣了半晌的,然后终于后知后觉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颈侧,那里有一个很明显的牙印,咬的不是太重,但还是留下了印子。
昨晚上的周颐像个爱咬人的小狗,在咬破了她的腺体之后还是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入进来了。
…果然自己还是没有办法拒绝周颐的。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平静的扫视了一下屋子,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非常的淡漠,对周颐的跑路好像一点也不伤心一样。
她拿了衣服下了床,倏然触地,腿还有点软,差一点就没有站住。
…她当然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半红着脸低骂了一句昨晚那个还算体贴的alpha。
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该那么惯着对方,她想道。
双s级的omega自我恢复能力还是很快的,虽然某个地方还是有点点的不适宜,但是总体是影响不了什么的,缓了一下便也缓过来了。
去浴室洗了个澡,她的病房是vip病房,里面的设施就跟五星酒店的套房一样,厨房浴室一应俱全,什么都不缺。
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所以展信佳很明显的就看见了自己身上被某个人所留下的暧昧的印子,大约是觉得有点无奈,故而她只是静默了半秒之后便假装看不见的移开了视线。
昨晚上她对后面的事记得不是太清,只知道完事之后有个傻大个抱着她又像是第一次那样碎碎念个在她耳边说个不停,她实在是有点累,所以完全没有像第1次那样依着周颐,安抚对方,反而是直接闭着眼睛就睡了过去。
前面的时候睡得不算太踏实,身上总是黏唧唧的,不是怎么舒服,后面记不得又是什么时候那个alpha好像是抱着她去了躺浴室,给她草草的冲了一下,然后又把她抱回了床,陪她睡了后半夜。
那倒是难得的好眠。
只是清早的时候周颐好像是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的,可是展信佳太困了,记得不是太清楚,结果醒了之后就没有瞧见人了。
估计是回学校了。
按理说病房每天早上八点左右就会有医生护士来查房的,可是今天展信佳都睡到了十点过都没有人来打扰她,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是受了谁的指示,展信佳不算是太在意,只是一边洗澡一边在想着要怎么跟周颐说手术的时候不让对方提供信息素的事。
……她承认昨天晚上是自己冲动了,但是那并不代表着自己就同意了让周颐为她冒险,相反因为如此,她才更不会让周颐出任何的意外。
只是…只是周颐那个家伙应该很难被说服才是。
展信佳一边想一边洗澡,可能是想得太出神了,就连病房里的门被人打开了进来了人她也没发现——就算是发现了她顶多也会以为是医生和护士,万万想不到会是那个去而复返的alpha。
展信佳一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了周颐坐在沙发上那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跟个小媳妇一样,让她看了一眼就觉得有点好笑,“怎么回来了?”展信佳擦着头发很随意的问道。
她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周颐没有和她一起醒过来的事,甚至对周颐中途跑了又回来也不怎么在意,仿佛对于她来说周颐只要是回来了就是好的。
周颐目光有点飘,压根就不敢正眼看展信佳,不是她怂,实在是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后她好不容易克制住了自己害羞的情绪,结果现在冷不丁的又看见展信佳只围着个浴巾出浴室的模样——太勾人了好吗?
尤其是对方的锁骨那些地方还留着自己的印子。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她昨天晚上果然没有克制住自己,成了一个衣冠禽兽!
周颐的脸红的不得了,让一直看着她的展信佳忍不住轻叹了一声,“过来,帮我擦头发。”
再这么让那个傻alpha别扭下去的话她俩就别好好的谈恋爱了。
真是…无论过去了多少年,周颐这个家伙在这些时候总是纯情的人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个alpha。
“…哦哦好。”周颐听到展信佳叫她,立马就站起了身,如临大赦一样,然后同手同脚的走到展信佳的身前。
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毛巾,好不容易呼出了一口气,但却因为靠的太近而闻到了身前的omega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属于她的雨后青草浅香的信息素后顿时又红了半边脸,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我我我……那个…昨晚上、我们……”周颐结结巴巴的说道,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主要的意思来。
“嗯。”展信佳平静的颔首,然后非常直白道,“做了。”
等周颐把这句话完整说出来估计都要吃午饭了。
展信佳懒得搭理她的小情绪,打直球道。
“——哦。”周颐听了之后居然出奇的平静了下来,然后乖乖的拿着毛巾给展信佳擦头发,她的动作不算太熟练,但是总是温柔的让展信佳眯起了眼。
“你出去干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现在的两个人之间气氛居然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在里面了,展信佳坐在床边,享受着站在她跟前的高个子alpha的服务,然后不是太在意的问道。
“去找我妈了。”周颐给展信佳擦完了头,老老实实的回答道,然后问,“吹风机在哪?”
展信佳犯了懒,不想吹头发,晃了一下自己放在床边的长腿,“不吹,都夏天了,一会就干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没有睡饱的模样。
周颐不赞同,自己去了浴室找:“就算是夏天那也要把头发吹干啊。”她嘟嘟囔囔的教育着那个犯懒的omega,“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啊知道吗?怎么可以觉得嫌吵就不吹头发呢?”
说完这句话后她忽然顿了一下,心里出现了一丝很怪异的感觉,好像是有哪里没有对的样子。
……是哪里呢?
正想着,外面坐在床上的展信佳便懒洋洋的回复道:“那好吧——”
听上去还有些勉强的意味在里面。
“吹风机在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展信佳对她道。
刚好周颐也找到了,然后拿了出来,插好,开始为展信佳吹头发。
展信佳对于她的服务显得很满意,那张素来没有什么太多表情的脸上从头到尾的都是带着几分笑意在的,她看得出来周颐是有心事的,但是她没有问,因为她知道周颐要跟她说的时候肯定会说的。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周颐会跟她说的事居然是:
“——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周颐在给她吹完了头发之后这么问道。
展信佳一下睁开了眼,脸上难得流出了一丝了惊讶:“…什么?”
什么结婚?
周颐把吹风机放好,然后走到展信佳的跟前,接着便在展信佳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单膝跪下了地,还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看上去已经有很多年份的戒指举在了展信佳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