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说她对我志在必得(68)
周颐听后眼睛一亮,立马就伸手在书桌里面献宝般的拿出了自己放在那的干净校服外套,叠好了铺在展信佳的桌面上,想让对方趴着睡着的时候会舒服一点。
“明天就要联考了,下午都是自习课老师不会来的。”周颐像只大二哈一样对展信佳巴巴道,“你趴在桌子上睡会儿,老师来了我就叫你。”
展信佳倏然扬眉轻笑:“好啊。”
说着她就真的趴在了周颐给她铺好的衣服上面,闻着衣服上传来的女alpha的信息素,心里像是被塞满了蜜饯,欢喜的像个孩子:“那你记得叫我哦。”
周颐认真地点头,表情郑重的像一个庄严的骑士。
困意来袭,展信佳嘴角带着一抹微笑慢慢的陷入了梦乡。
她睡得实在是安稳,记忆中她已经很多年不曾有过这样的好眠了。
或许有周颐在她便总是能安心的。
***
展信佳这一睡就睡了将近两个小时,醒来时已经是下午的第四节 课了,中午挂在正中间的太阳此刻已经斜到了山的另一头,像是喝醉了酒的老头,红完了整张脸。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教室,落在每一个青春年少的人身上,为她们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走廊上的窗户被关上了些,晚风很细,吹醒了得了一觉好眠的展信佳,她缓缓地睁开了眼,入目的看到的就是那个年轻而朝气蓬勃的女alpha低着头,拧着眉再认真算题的模样:
她扎着黑色的马尾,侧脸线条凌厉却又无攻击性,一双单眼皮的眼睛乌黑如耀石,鼻梁挺拔,红唇微抿。
睡醒之后还不太清醒的目光往下,扫过女alpha那修长的颈脖,略过对方那因为是女性而不太明显的喉结,落在白皙的锁骨,再往下,就被带领的popo衫挡住了风光。
看不见了,但她却清晰的记得藏在衣服下对方那具虽精瘦可肌肉线条却流畅的身体,手感非常好,尤其是腹肌。
性感的人鱼线沿着腰掩在长裤里,那夜迷乱,对方压着她的时候绷起的弧线是那么的让她爱不释手。
展信佳忽然心中生出了一抹遗憾,遗憾此刻的自己不能看的再多,于是便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别处,这一看她终于发现了一丝的不对头:
周颐坐的是很端正没错,可态势却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别扭。
她心中疑惑,于是顺着对方一直举起但那会儿却被她略过了的手臂往上瞧,接着她便看见了对方右手拿着的书本,为她挡下了从窗边透过来的那刺眼的夕阳的模样。
高个子的alpha是那么的自然从容,仿佛做这个动作是再正常不过了,哪怕手已经酸的不行却还是坚持着为给那个安睡着的omega挡下一片阳光,用沉默的温柔换取片刻的阴凉。
潮汐潮涨,花开花落。
展信佳的心一下就变得柔软如水,眼眶也酸胀的发疼,害怕自己的情绪会失控,更害怕会被对方所察觉,所以下一秒她便紧紧地阖上了双眼不让热泪流出。
不用去猜她便知道若她此刻醒来,那周颐定会收回自己的手,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所有的亲近都如云烟,随风飘散。
她很想笑的,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原来无论是几世的轮回那个alpha都还是会那么的别扭,会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真心怕被她刺伤。
面对她的时候周颐总是克制而又礼貌的,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太靠近,可当她没有在意的时候,女alpha那双违背了主人意志的眼睛却总会落在她的身上,不肯移开。
瞧呐,这便是周颐。
这就是那个温暖如小太阳般的周颐,是她怎么也割舍不了的一片柔情。
第46章 最美的情书
周颐呐周颐,这就是她的周颐。
一想到这个失而复得的人此刻就近在咫尺,哪怕是闭着眼睛那片忽然而来的热意也弄湿了眼眶。
展信佳其实一直都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周颐有多爱她,也一直都明白自己在对方的心里究竟是占据了怎样的地位。
那些曾被时光所陨没的岁月里她一直都想要回应的,可事实却是那么的残酷,身处风暴之眼中的她无法去回应那个小太阳炽热的真心,更无法奋不顾身的去跟随对方的脚步。
她曾经那样卑劣地放弃过周颐,她知道她所有的好,也知道她所有的不甘,可那样没有能力,慧而不寿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能陪着她一直走下去呢?
那年周颐向她表白,明明她的内心是那么的欢喜,可面上却要装出一副冷漠的模样来,她瞧见了那个女alpha受伤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甚至没有理智的接过了对方手中的花,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很想和她一起的。
她有过放纵的,有过尝试的,更有过想要留下周颐的,可那年太年轻,关心则乱,被一份篡改了数据的文件和一个处心积虑的人获取了信任之后就乱了心神,她想要冷处理那段感情,想要让周颐对她失望,想让周颐慢慢地放下。
有人告诉她或许遗忘才是最好的选择,时间总能抚平所有的创伤,长痛总不如短痛。
她信了。
她很明白对方只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周颐是那么的简单那么的纯粹,她很想珍惜她,小太阳是不应该被这肮脏的凡世所染指。
可一日复一日,一月复一月,她还是忍不住地沉沦了。
她放弃了所有,妄图那样便可得到片刻的安宁,可周颐身边发生的一次又一次的意外无一不在警告着她要尽快的作出抉择。
那年青涩而又莽撞,分不清好坏的她与那个人又见了面,谈及了所有发生在她身边不寻常的事。
她惯是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父亲不肯承认她的存在,母亲早早逝去,身边没有任何的长辈,更没有亲近的人,只有那个受害人对她感同身受,对她倾囊相助。
展信佳一直都很感激她,也一直很信任她,可偏偏最后的一切都是对方早已设好的局,只待她乖乖地落入网中,好将她拆解入腹。
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啊,那是她最信任的一个人,也是将她从怨恨中拉出来的一个人,可偏偏就是那么的一个人,却给了她新的仇恨,新的欺骗。
那个时候的她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她对宋仲先的不信任和仇恨让有心的人钻了空子,他们本该是最亲近的父女,却偏偏因为那个伪善的人而成为了仇人。
她如此的信任那个人,遇到了难事,第一时间就是想到了对方,想寻求对方的帮助。
她们见了面,谈及了近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对方很坦白地告诉了她周颐的存在确实是让她的身生父亲感到不满意,而那些意外就是在警告。
从没有怀疑过的,毕竟那个人就是宋仲先的枕边人,是他的原配夫人季凉。
身为小三的女儿的她曾受过那位原配诸多的关照,她内心一直都很感谢季凉,异地而处,她自问做不到对方的那个地步。
“再不做手术的话就来不及了,你父亲只是想你好。”坐在轮椅上的那个女人对她说道,“至于联姻的事…他是急了些。”
那么些年宋仲先都从来没有联系过她,可当她考入大学填志愿的时候宋仲先却以极为强硬的姿态要她去往京都,她没有办法,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被对方所拿捏着,所以妥协了。
可第二年宋仲先就为她安排好了联姻的对象。
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也不了解的alpha,是男是女她都不知道,只知道宋仲先要她必须嫁。
一切只因为她是一个柔弱的omega,对于她的家族来说,omega大约只有联姻这一个用处。
“对我好?”展信佳听后却轻轻地笑了下,“为了我好,所以便剥夺了另一个人的生命,将对方的心脏挖给我?为了我好,就是治好我,然后把我当做工具一样的许配给一个陌生人?”
季凉沉默了。
宋家这个庞然大物能维持那么些年的繁荣昌盛,背地自然是少不了像展信佳这样生不由己的人。
一切都只是为了家族的未来,个人的意志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