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宠坏的替身逃跑了(41)
耳朵里转而又灌进来少女绝望的声音。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出去卖,嫖客也会给钱的,我还可以挑一挑客人,这也是生意,总比被自己的爸妈哥哥塞给什么油腻又猥琐的中年老男人强!”
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温茶茶哭的厉害,“你走!我不要再看见你,也不要再看见‘他们’,你们以后要是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去告温繁,是他逼的我自杀的,让他蹲大牢!”
“别,别,别,你不能害了你哥,我走,我这就走。”
温向良像个受尽不孝子女委屈的老父亲,卑微又狼狈。
温茶茶一面动着恻隐之心,一面又明白,这个男人,只要他老婆儿子说要卖了她,他就会巴巴的递上来把她捆起来的麻绳,一边捆她,一边说着什么身不由己,自己不当家做不了主的话来。
温向良和顾辞远在走廊上擦身而过,许是温茶茶的那番话激发了一点他的羞耻心,没好意思拉着顾辞远说什么,一扭脸走了。
“你怎么去卫生间去了这么久?”
顾辞远整理了一下袖口,表情纹丝不乱,“处理了一点小事情。”
舒文清扬了扬眉,他要是信了顾辞远才是邪了门了。
进门的时候,病房里一片凌乱。
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好的姑娘,正趴在温简边上,人已经醒了,勉强能动的手,摸着妹妹的头,顺着眼角往外流眼泪,打湿了纯白色的枕头。
他嘴上还带着氧气面罩,尚且不能说话。
从出事之后,一直维持着泰山崩于前而不该于色的男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崩溃。
舒文清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当时顾辞远的动作,再夸张一点都能称得上连滚带爬了,甚至毫无绅士风度的挤走还在病弱当中的小姑娘,毫无形象的霸占了温简一整只胳膊,眼眶急速转红。
要不是他在旁边手疾眼快的借着,温茶茶当即会摔到在地,造成二次创伤。
“简简,简简,你怎么样了?哪里疼,有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快跟我说。”
温简意识模糊的看着一边流眼泪一边亲吻着他的手背的男人,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只能也出不来生,他甚至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拿出手机来发信息告诉顾辞远自己醒了,并且为他一个Alpha欺负一个Omega小姑娘感到心累。
然则事实上他也只是躺着,一动没动,缓了好一会,等舒文清叫来了医生,拆了氧气罩,又略等了三两分钟,温简的意识才开始慢慢回笼。
“辞远。”
他恍恍惚惚的觉着自己醒了,又觉着自己在梦中,后来回忆起来,都不能确定,自己是真的说了话,还是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顾辞远毫无形象的跪在病床前,高级定制的裤子,直接蹭在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地面上,看上去有些狼狈。
自己扒了针的小丫头又被舒文清放回了她的床位上,苍白的手背,重新用针刺破皮肉,打上了点滴。
温简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了一些温向良和温茶茶的对话,只一点并不清晰,却也分析出自己妹妹一定是受了委屈。
顾辞远哽咽着看他,一会摸摸他的头,一会亲亲他的手背,哭的像个三岁的孩子。
以至于温简很想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能把人吓成这样。
他依稀记得自己出了车祸,后来的事就记不清楚了。
受伤的身体只醒了一会便又睡了过去,医生过来观察了一下说:“病人能醒来我们就成功了一大半,只是现在的情况仍不容乐观,我发现病人受伤的腿不能自主的产生膝跳反射。当然,这也可以能还是时间太短了,但不排除以后依旧没有反应,无法使用的可能,先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好转的可能。”
要说温茶茶这事是有缘由的,温简则是好端端的祸从天降。
云齐匆匆赶来的时候,两天一夜没合眼的顾辞远刚刚闭上眼睛眯了一会。
“顾先生,关于您夫人的事,我深表遗憾,这全是我妹妹的错,要打要罚悉听尊便,可您不能...不能对我家的公司下手吧,这不合适。”
顾辞远搓了把脸,抿了一口浓茶,冷笑着问:“您说笑了,要打要罚悉听尊便?您先是搬出了神经病的由头,又搬出了国外的国籍,我是能打呀,还是能罚?再者你凭什么说是我动了你家的公司?证据呢,靠猜想吗?”
云齐忍着脾气搓了搓手,“我知道,顾先生是受害者,心里有气是应该的。但无论如何,一人做事一人当,最后还是不要牵连到别人了。”
“可以,云先生给我个满意的答复就好。”
“你想怎么样?要我把云月撞死,给准夫人抵命吗?”
顾辞远脸上冷静的让人害怕,“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总不能让我夫人平白遭了无妄之灾,云先生说是不是?”
云齐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匆匆看了一眼被包裹的惨不忍睹的病人,只能心累的告了辞。
舒文清从暗处走出来,盯着顾辞远半天说不出个话来,与此同时,云家的股票还在急速流失。
“你想要云齐怎么做?”
顾辞远揉了揉因为缺少睡眠而绷紧的神经,“及时止损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
第70章 不速之客
“来,抬一下腿,轻轻的,不用太用力,好了,慢慢的放下来。”
负责照料温简的是个很温柔的医生,听说之前跟顾辞远是同学,因此照料的格外细心一些,连带着温茶茶也得了一点关照。
他还很年轻,虽然只是实习医生,但敬业的态度和对待病人的方式会让人很安心。
“恢复的不错,今天起可以慢慢尝试活动一下了。”
陈医生浅笑着,看完温简又去看了温茶茶,最后留给小姑娘两块糖,没有温简的份,毕竟他现在还不能吃。
“这个陈医生人真好。”
温茶茶倚靠在病床上,拆了一块草莓味的硬糖,含在嘴里,吃水不忘挖井人毫不吝惜的夸耀着医生的好处。
勉强能活动一点的温简看着笑了笑,“你呀,乖乖听话些,好的快,就能自己出去买糖吃了。”
温茶茶挪了挪身子,“哎,哥,我之前在你那存的钱,现在要用了,你转给我一下。”
温简活动着手指,把温茶茶去年暑假打工的钱给了她,少女手指上下翻飞了,把手术的钱打到了舒文清卡上,她自然不会白吃白喝白白用人家的钱,不然这算怎么回事?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温茶茶摇了摇头,“不了,虽然住院花费了些,但还有些剩余,等高考成绩下来之后,我打算报一所远一点的学校,最好让别人找不着我。”
一个小姑娘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为着什么,躲着谁,别人不知道温简不会不知道。
茶茶不像他,他孬好有顾家这个靠山,有顾辞远镇着家里的那些人不敢造次,而茶茶可不一样。
温简心里明白,像温繁那样的吸血鬼根本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的,等这一阵子风头过去了,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上一个远一些的大学,天高皇帝远的也好。
只是这么个小姑娘,又是个Omega,要是在外头受了欺负,当真是求助无门了。
温简用心思量着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外间便有人进了门。
来人一身浅粉色的小洋装,极其不耐脏并且不好清洗的颜色的和面料,当然她这样身份的人是不会考虑这个的。
青春洋溢的脸上,带着从小便受宠的骄纵,高高在上的眼睛,扫了一眼病床上的两个人,毫不遮掩的笑了出来。
“我真是没想到,竟然都成了这幅样子了,哎呀呀,一个个的瞧着可真没法让人起什么怜爱之心。”
她手里拎着个果篮,随意的放在了地上,自己拉了张凳子落了座。
温茶茶不认识她,不想惹事便忍了忍脾气。
这位十分漂亮但眼高于顶举止轻狂的大小姐可真不讨人喜欢。
温简碍于顾辞远和舒文清的面子,也不好和她计较。
“不管怎么说,还是感谢你来看我。”
舒宝儿撇了撇嘴,很嫌弃的看着温简,转而说:“我可不是来看你的,不过你很有本事嘛,你勾引了辞远哥哥,就安排自己妹妹勾引我哥,怎么,一个人走了大运飞上枝头变凤凰,就以为你们家里都是白天鹅啊?”
她轻蔑的瞥向温茶茶,涂着名贵的豆沙色口红的嘴唇上下翻飞。
“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姿国色来着,就你这尊荣也好意思往我哥身上蹭?看着你也不大,小小年纪狐媚手段倒是学的很精明啊!只不过要是哪天像你哥那样摔破了相,再瘸了腿,那才精彩呢。”
温简的伤势没有人跟他说,每个人的嘴都闭的严严实实的,顾辞远之前嘱咐过,他只以为自己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什么意思?”躺在病床上原本耐着性子忍受这猖狂的大小姐的无力态度的人,全身都绷紧了起来。
温茶茶急的厉害,说她什么她都可以忍,但说温简不行,忙道:“你不许胡说!”
舒宝儿装作很无辜的轻笑了一声,“哈,我胡说什么,我可是咨询了医生,医生亲口说的,你这条腿前途渺茫,要么拄拐,要么坐轮椅,怎么就是胡说了。”
一道道的炸雷披在温简耳朵眼里,他根本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医生护士对他的态度都很温和,所有人都跟他说他会恢复好的,怎么会这样?
“还有你这脸,都摔成什么样子啦,我看也以后最起码也得留疤吧~”
她说着还不忘拿出随身的小镜子来,送到温简面前让他看了看,此刻还这一块那一块的包着纱布的脸,没有包住的地方应该伤的算轻的,破损的皮肤,看上去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