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合神离
你有朱砂痣,我有白月光。阴郁神经病金主攻
乔幸与金主温长荣结婚四年。
四年里,温长荣喝得烂醉,乔幸去接,温长荣摘了路边的野花,乔幸去善后,若是温长荣将野花带到家里来,乔幸还要把战场打扫干净。
后来,温长荣让他搬出去住,乔幸亦毫无怨言照办。
人人都说温长荣真是养了条好狗,温长荣不言全作默认,乔幸微笑点头说谢谢夸奖。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这样走完一生,忽然有一天——温长荣的朱砂痣回来了,乔幸的白月光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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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钱难赚,难吃
燥热夏夜。
乔幸蹲在大理石铺陈的阶梯,手里拿着抹布,仔仔细细地擦着二楼扶梯花纹繁杂的立柱。
他神情专注而认真,好像不是在擦立柱,而是在雕刻精美的艺术品。
“乔先生,您歇会儿吧……这些我来弄就好……”新来的女佣王萍跟在他身后,很是战战兢兢的模样。
这是她今晚第二十次说这句话。
“没事。”乔幸头也不回地回答。“反正我闲着没事做。”
“……”王萍只好又闭了嘴,但还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活像被欺负的贴身小丫鬟。
这时,乔幸擦干净了第120根柱子。
他暂时停下动作,往庭院大门那边看了一眼。
庭院大门紧闭,温长荣还没回来。
“乔先生……”王萍又出声。
乔幸无奈,只得把抹布还回去。
“谢谢乔先生!”王萍高兴极了。
乔幸却哀哀戚戚地想,今晚真是太惨了,连消遣都没了,温长荣还不知道几点才能回来。
他会不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因为无聊死掉的人?
“乔先生……”王萍手里拿着抹布,用眼角小心地扫过男人英俊的侧脸,“您和我想象的好不一样……”
乔幸看了眼身旁的女佣,笑了笑,没接话。
他知道王萍说的不一样是怎么不一样。
这宅子的主人温长荣是出了名的脾气飘忽不定,非常难伺候。
理所当然的,新来的佣人会认为这个宅子的另一个主人——乔幸,也应该是脾气大难伺候的才对。
但显然不是。
乔幸为人随和,脸上常挂着笑,和温长荣可谓是天差地别。
“乔先生,四爷回来了……”管家吴伯上来汇报。
可算回来了。
乔幸大喜过望。
他三步并作两步,欢欢喜喜地跑到一楼。
只见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花园入门处,后座的车门敞开着,可见坐在其中面无表情的男人。
这正是乔幸等了一晚上的人,温长荣。
温长荣身着一袭黑衣,衬衫衣领处的纽扣解开了两颗,隐约可见其下形状性感的锁骨,袖口微微挽着,露出一截有力的小臂。
男人手腕处戴一块深蓝碎钻腕表,在手指不耐烦的敲击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乔幸颠颠跑到车门前,迅速又不动神色地打量着车内的情况。
车内酒气熏天,温长荣显然是喝多了。
温长荣身边有个脸颊红肿的少年,此刻犹如惊弓之鸟般蜷抱着自己,一双漂亮的眼惶恐地看着身旁的男人。
嗯,看样子是被打了。
乔幸打量完,微微躬下身去,低声喊。
“温先生。”
坐在后座的温长荣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灰色的瞳孔轻轻一挪,不咸不淡地瞟了眼乔幸。
没出声,也没动。
乔幸无声地叹了口气,只得弯下腰,把半个身子探入车里。
“温先……”
温热的指尖触在他脆弱脖颈,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熨帖在他纤薄的颈部肌肤,轻轻下抚。
乔幸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温长荣的手指不小心一个用力,他就得血溅当场。
温长荣问:“怎么那么久才来?”
……这可太不讲道理了。
乔幸敢保证,他从下楼到这里的时间不超过两分钟,怎么就是‘那么久’了?
“看到您回来我就马上过来了,一秒都没耽搁。”解释完,乔幸又说,“先生对不起。”
别问为什么他要道歉,反正道歉就对了。
“嗯。”男人应了一声,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抬起手掌,扣住了他的后脑勺。
带着混杂酒气的唇吻了过来。
这是个和温柔不搭边的吻。
乔幸唇齿刚分离稍许就被霸道地侵入,接着被搅了个天翻地覆。
男人唇舌间残余的酒味传递到他嘴里,微醺的气息顷刻就把人淹没。
乔幸呼吸窒了一瞬,但很快就调整过来。
他伸手半搭在男人腰侧,合上眼娴熟地回应着这个吻。
一吻结束,男人放开他,又像捏小动物一般捏了捏他的后颈,用异常沙哑的嗓音夸奖道:“乖了。”
乔幸一个25岁的成年男子,“乖”这个字用在他身上实为怪异。
但他可没权利选择金主想怎么夸自己,只忍着嘴巴的肿痛哄着:
“先生下车吧。”
“嗯。”
扶着温长荣下了车,乔幸对车内的少年扬了扬下巴,吩咐司机:“把他送回去。”
“是。”
……
乔幸扶着温长荣上了楼。
他像个老妈子一样挽了衣袖脱下男人的衣裤,准备给男人洗个澡。
谁知温长荣一把拉住他腕骨就把他往身下带。
“小达。”
“嗯。”乔幸也不去辩解自己并不是什么小达,只飞快地拿了床头的润滑剂给自己润滑。
可还不等他做完,男人已经迫不及待地一把将他拉来身下。
乔幸被进入的时候差点没疼晕死过去,他龇牙咧嘴的想,真他娘的钱难赚,屎难吃。
第2章 冰水
温长荣今年31岁了,体力却比年轻时候还要好。
乔幸被弄得死去活来,抱着男人的腿叫大王绕我一命的心都有。
情事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乔幸累的连指头都抬不起来。
但金主至上,他最终还是咬着牙,扶着酸软的腰起床,勤勤恳恳地帮男人擦干净了身体。
如果这是本小说,乔幸觉得自己绝对是最惨的那个受。
把两人都打整干净,乔幸一瘸一拐地去找管家吴伯。
“吴伯,钱记得打我账上。”乔幸从口袋里拿了支烟咬在嘴里,同时费劲地回想:“刚才……温先生叫我可达……不是,米老……呃……佩奇?”
吴伯平静地看着他,好像在等他把外星语言说完。
“……”好吧,乔幸放弃了。
温长荣身边男女无数,对他叫过的名字可绕地球八圈,他真记不住。
“反正就是一好玩的,汤姆和杰瑞什么的,温先生以为是那杰瑞伺候的他,明天您记得提醒一下,钱别划错了。”
“好的。”吴伯颔首,问:“需要我叫司机送您回去吗?”
“不了,我自己打车就行。”乔幸摆摆手,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
凌晨三点,远离城市中心八千里开外的私家庄园。
有个屁的出租车。
乔幸摸出手机,下载了许久不用的网约车软件。
他蹲在门口发送订单,又超时取消订单,耗了足足快两个小时,眼看着今晚就要睡马路牙子,订单忽然被人接了。
天降救星啊。
乔幸欣喜。
车子很快到达,是一辆骚包的玛莎拉蒂。
土豪也出来拉人?
乔幸嘀咕着,上前去拉开车门——和车主来了个世纪末的超长对视。
“沈二少……”乔幸神情微妙,“沈家破产了吗?”
驾驶座上的沈钦澜冷漠道:“上车。”
“不敢。”乔幸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二少慢走,二少再见。”
“法治社会,我又不会要你的命,怕什么?”沈钦澜打开车窗,冲他扬了扬下巴,神色带上几分不耐烦:“上车,问你点事。”
乔幸心说你不会要我的命,可你会扒我的皮啊!
“不了二少……”
“我走了,你还叫得到车?”
“……叫不到。”
“那是打算步行回去?还是在这荒郊野外睡一晚?”
“……”乔幸答不出来。
“上车。”
“……”
唉。
乔幸哀叹。
这真是夫夫吵架,床伴遭殃。
琢磨了一下,乔幸上了车。
“二少我想去小吃街。”
“知道了。”沈钦澜发动车子,开门见山地问他,“长荣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一三五公司,二四六随便。”
别误会,这意思不是说温长荣一三五去公司,而是说温长荣一三五晚上和其名下娱乐公司的艺人约,二四六晚上和其他地方的人约。
呃,当然,不是天天都做那啥。
“周日呢?”沈钦澜眼神不善地看着他,“睡你?”
“哪能啊。”乔幸赶忙摇头,“我只负责醉酒后的温先生,一个月能来一次算不错了。”
沈钦澜没再问。
窗外风景飞驰,前方的信号灯跳成红色,车子缓缓停下,沈钦澜又抬起眼来,透过后视镜打量着乔幸。
“你之后又去做过整容吗?”
“啊?”乔幸心说,难道我又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