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总是想演戏(137)
这两个家伙胆子还真大。
恼火着或恼火着,贺博远的怒气莫名地消散了。
他一生中只参加过两场婚礼。
一场是林烁父亲和他表妹的,一场是林烁和他儿子的。
前一场婚姻以悲剧收场,就是因为林意清和方静菲都不愿意向他开口。林烁和贺焱胆子这么大,他气什么?他应该高兴才对。
将来只有林烁和贺焱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林烁和贺焱的可能性!
贺博远难得地笑了一笑。
他很快把难过和欢喜都收了起来,开始新一天的工作。年轻人爱玩就让他们玩去吧,他的身体还是可以撑上几年的。
林烁和贺焱在奥伦多与章昭严、李重山会合。
林烁笑眯眯地喊:“章哥,李哥。”
李重山想把手从章昭严手里收回来,章昭严却抓着不放。章昭严说:“国内的狗仔队越来越厉害了,简直无孔不入,我们只能出来避避难。”
李重山:“……”
还不是他自己公开惹的祸?
林烁替章昭严敲边鼓:“章哥您赶紧和李哥把婚结了,他们就消停了。光是虐狗秀恩爱根本算不得什么好新闻,他们懒得写的,除非你准备出轨!”
李重山:“………………”
这小子的脸皮果然和章昭严一样厚。
章昭严说:“走吧,我带你们去参观一下奥伦多这边的电影大工厂。”
李重山见章昭严不打算放开自己的手,只能由着章昭严去。
林烁和贺焱笑吟吟地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的第一站是章昭严的制片厂。在制片厂里,他们遇上了章昭严的“儿子”,也是制片厂的第二大股东施正熙。施正熙见章昭严和李重山手牵着手,什么都明白了。他上前给了章昭严一个拥抱:“爹地,这就是您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吗?”
章昭严说:“对,这是我此生唯一的爱人。”
施正熙在“父母”离婚时就知道了所有真相,所以他大大方方地向李重山张开怀抱:“以后爹地就教给您了!爹地他虽然五十来岁了,但比我还像个毛头小孩,您一定得好好管着他,别让他抽烟,也别让他酗酒。”
李重山怔了怔,也轻轻地抱了施正熙一下,才说:“你爸爸他不抽烟也不酗酒。”
施正熙抱着李重山,悄悄瞄了章昭严一眼。
章昭严给他一个饱含威胁的眼神。
李重山正好看向章昭严,把他的威胁抓个正着。
李重山拧着眉头说:“你酗酒?”
告状成功的施正熙笑嘻嘻地望向章昭严。
章昭严只能无奈地举手投降:“我以后绝对不抽烟,更不酗酒!”
第93章 番外:单行线(二)
康卓辉非常优待郭南生。
他没有强迫郭南生上-床。
郭南生也不知道康卓辉是行还是不行,只知道比起孟然他们来说,他的待遇好很多。
至少康卓辉不会让他陪床,更不会让他去陪别人,至于涉黑涉毒之类的,康卓辉也没让他去沾,顶多只需要面对康卓辉喜怒无常的脾气,以及被迫看到一些不怎么美妙的事情。
郭南生尽力演出着被名利金钱冲昏头脑的毛头青年,爱喝爱玩爱泡夜店爱搞潜规则。
这些事康卓辉都知道。
最开始合作的一个女明星因为嫉妒他得了康卓辉“宠爱”,哭着跑去向康卓辉说他对她“不规矩”。
康卓辉听了,把他喊了过去,问他是不是对她有兴趣,边说还边把那女人的衣服脱了,向他展示把美丽丰满的身体。
那女人吓坏了。
郭南生*地说:“我不喜欢她这样的。”
康卓辉哈哈一笑,毫不留情地把那女人推开,大方地对郭南生说:“看上谁都不要紧,你喜欢就好。”
郭南生溜须拍马:“她们眼里只有康董,哪有可能看上我!”
自那以后,郭南生成了康卓辉身边最红的“红人”。他想要多少投资就有多少投资,他想要多少资源就有多少资源——至于他想睡什么人,那自然都能睡到手。
郭南生不知道康卓辉是什么意思,只能如履薄冰地伪装好自己,努力克制自己对言晖的想念不去多见言晖几面。
康卓辉想让他像什么人,他就像什么人。
*
郭南生在横海娱乐呆了七年。
这七年里,他从初出茅庐的小导演,爬到了“新锐导演”的位置,接着又狠狠摔了下来。
康卓辉入狱,以前跟着他的人都被扒了皮。所谓墙倒众人推,就拿小歌王孟然来说吧,这孟然因为涉毒被关了一段时间,放出来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事业也全没了,网络和媒体一片“孟然滚出娱乐圈”的呼声。
郭南生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时有合作过的小明星出来,对着媒体哭得梨花带雨,暗指郭南生喜欢动手动脚。更有甚者,评出康卓辉“最宠爱”的圈里人,把郭南生排在最前面。
郭南生却始终没再露脸。
在买好机票之后,郭南生去见了杨映红一面。是杨丽让他去的,说是和《追逐红叶》有关。郭南生听了,马上停止收拾行李,去找杨映红。
杨映红说:“这个故事里有些事是有原型的,当初知道原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他们都曾经对康卓辉和他母亲照顾有加,在康卓辉母子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过他们。”
郭南生愣住了。
杨映红说:“康卓辉以前以为你是故人之子,所以对你特别宽容。”
郭南生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浑浑噩噩地离开。
原来这七年来的挣扎与痛苦都是他自找的,即使没有他保护言晖也不会受到伤害,反而更像是他侵占了言晖应得的一切——如果是言晖的话,应该不会落到他这种境地。
过去的每一件事浮现在脑海,都像在嘲弄他的自以为是。
郭南生还是坐上了飞机。
他的第一站是战火纷飞的危险战场。他不懂枪炮,手中只有一台摄像机。
郭南生很快有了个搭档,是个外地来的雇佣兵,满身煞气,看起来很凶。郭南生付了钱,还不是挺敢指挥,自己闷不吭声地扛着重重的摄像机,没半天就越走越慢。
雇佣兵面恶心善,主动帮他扛了过去。郭南生走走停停,拍了不少战地的情况。士兵们知道他是华国来的导演,都对他非常热情。
都还只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面对镜头时都露出快活的笑容。这边不算是最前线,也不涉及多少军事机密,郭南生来拍摄也没人阻止。
郭南生逗留了两个多月,拍到了不少战士们和战场周围居民的普通生活片段,也拍到了炮弹在不远处炸开的危险画面。
郭南生坐飞机回到比较安宁的国家,将成品拷贝了一份寄回给相熟的剪辑师,让对方帮自己好好剪辑一下,做成战地纪录片联系网络媒体放出资源。
这战地纪录片没有署名,免费放在各大视频网站供人阅览。
发布者的名字叫“世界旅人”。
这个纪录片很快红了。它没有直接拍摄太多炮火纷飞的画面,反而从最寻常的日常生活入手,展现了战地之中挣扎求生的战士和居民——展现他们的浓重的悲哀与卑微的快乐,展现他们的希望和渴望。
朋友帮郭南生申请了一个新微博,直接把账号和密码扔给郭南生。
郭南生拿到的时候,上面已经有一千多粉丝。
和他以前的微博号相比,粉丝足足少了一千多万。
郭南生倒是有心思一条一条地查看起他们的留言。
那一片赞誉之声仿佛回到了他拍《追逐红叶》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他除了有“要保护言晖”的想法之外,其实还有点沾沾自喜、得意洋洋吧?他根本是以保护言晖为名,霸占那种被捧得飘飘然的美好感受。
那原本是属于言晖的。
郭南生发了个微博:“在那边受了点伤,跳着脚走了好几天,差点以为自己的脚要废了。有那么一会儿,心里居然很想它真的废掉。不过路还很长,我还要靠它走下去,所以最后还是好好配合治疗。”
微博下很快多了很多鼓励和心疼的留言,让他不要去危险的地方。
这些贴心的话让郭南生心底百味杂陈,他身边没几个能说话的人,看到这些陌生观众的关心居然有些鼻酸。
言晖那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没有人陪伴,没有人安慰,没有人和他一起面对孤独和寂寞。他这段时间所承受的,比不过言晖这些年来承受的万分之一。
郭南生很快整装出发。
雇佣兵大叔和他一切转战下一个目的地。
雇佣兵大叔说:“你给的钱够多,”说完他停顿下来,目光有些幽沉,“我妻子喜欢看你拍的这个,她看完以后很高兴,觉得我就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