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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羊(30)

作者:麟潜 时间:2019-11-07 11:45 标签:狗血 HE 年上 虐恋

  大哥咬着牙踹树,说我真想掐死他。
  “那就掐死他吧,嫂子还能落个清静。”梁如琢把烧焦的月季掐下来抖了抖灰,“爸立遗嘱呢,你不去吗。”
  梁在野掐灭烟头:“我不想看见他。你去。”
  梁如琢淡笑:“我会去的,给强奸我妈的男人尽孝。”
  “什么?”梁在野捻着烟头的手随即一颤,“你等会儿?”
  梁如琢扔下花梗走了。
  晚上梁如琢伏案画图,指间转着铅笔梳理等高线做规划。遗嘱他看到了,梁老爷子把卓也集团旗下的几家公司、三环的十六套别墅还有一大部分股份都给了他,叔伯婶姨堂兄弟们看着他的眼神像要活吃了他。
  他熬夜把第二天的工作提前搞定,开车去了一趟文羚的学校。自从寒假结束,文羚还没来过,被褥整整齐齐地用蚊帐卷起来,书桌也光洁干净。
  三个室友都在,一见梁如琢进来,赵奕愣了一下:“您、您是那个……电视上那个……”
  孟旭会来事儿,赶紧给梁如琢搬椅子过来:“老师您坐。”这是今年比赛的评委之一,什么好运气能见着本人啊,千载难逢的机会得好好把握。
  梁如琢敷衍地点头,叫陈凯宁过来,让他带自己去画室。
  文羚的位置落了灰,画架上放置着一幅用布严严实实蒙起来的油画。他迫不及待拆开,指尖发抖而不自觉,如同怀着无限期待小心翼翼撬开一枚珠母贝。
  画室里还有其他学生,在旧脏布从画上揭开的一瞬间全部聚拢过来。
  画的名字叫《圣与光》,一位芭蕾舞女足尖点地,裙摆布满蝴蝶与百合,纯黑色的背景中加入了一缕朝圣般的光束,即使是全身像,芭蕾舞女的脸庞依然精致到一种登峰造极的地步,迷离而虔诚的眼睛镌刻在柔和冷感的舞女脸上,盯得久了就会恍惚,她好似在画布上舒展了一下颀长美丽的手臂。
  和之前的三幅阴暗绝望的画截然不同,画面上蓬勃的生命力和光明几乎要冲破画布在每一位观画者内心最柔软处轻柔抚摸,细密的笔触满载着希望。
  这是他最满意的那幅画吧。
  小嫂子曾经跟他讲起卡拉瓦乔:如果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的正义崇高的大卫,那么谁是背负黑暗咒骂的歌利亚呢。
  卡拉瓦乔把自己画成了歌利亚,小嫂子把自己活成了歌利亚。
  孟旭的一句卧槽真他妈牛逼把梁如琢从中惊醒,学生们蜂拥过来给那幅画拍照,梁如琢把画重新用布蒙起来保护在怀里,抱在怀里的一刹那他的眼睑红了,有种近乎疯狂的情绪哽住了他的喉咙。
  他好像听见文羚遥远清澈的声音——如琢,我爱你呀。


第45章
  集团董事开会,梁在野失手打落了东西,玻璃杯倾倒湿了几页文件,他却只顾着捡地上的钢笔。周围人都知道大老板最近状态很差,总是勉强捱到散会就立刻回家,好在需要他过目定夺的合同终归没出过错。
  狐朋狗友们都以为他在为遗产的事跟他弟弟怄气,于是下班以后把他截住了,要哥几个出去散散心。彭程搭着他的肩膀叫进来一串儿漂亮小鸭子给哥们尝鲜,见梁在野对其中一个文弱白净的男孩多看了几眼,就挥手叫他过来给梁少点烟。
  郑昼拿了副扑克往卡座里一靠,随手拉牌cho,挑眉看他:“心里有事儿?”
  “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梁在野叼着烟去腿上坐的男孩儿的打火机上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气,“累的。”
  “那是,都累成什么样儿了。”郑昼笑了一声。他猜得八九不离十,肯定跟嫂子有关,这世上能制住梁少的人可不多。
  腿上坐的男孩凑过来跟梁在野亲嘴,梁在野把嘴里的烟全灌给了他,呛得他直咳嗽,但这一屋里全是他十辈子也惹不起的人物,他不敢咳嗽声大了,捂着嘴把自己憋得脸通红,男孩脸颊上也有一颗红色小痣,俏皮地在脸蛋上一动一动。
  梁在野攥了一把他肉乎的屁股,自言自语:“我家那位要能这么老实听话就好了。”
  男孩以为这位少爷好相与,凑趣儿问是不是嫂子脾气不好。
  梁在野眼神暗了暗。
  郑昼咳了一声暗示男孩别多事,不料这小孩规矩还没学透,跟梁在野说,那您别喜欢他了喜欢我嘛。郑昼当即知道大事不妙,结果还是没拉住梁在野,不光给了那男孩一巴掌,还拿打火机把人家脸蛋上的小痣给烧了,包厢的小鸭子们看得腿直发抖,几位同行的贵公子们照样喝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当没看见。
  后来梁在野自己找了个清净地儿坐,灌了半瓶酒。
  这些天半夜文羚会牵住他的手。他侧身过来让小孩牵着,挺高兴的,还有点不知所措。他尝试着去说一句表白的话,但常常刚说出个“我”字就不知道怎么接续下去,往往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有营养的话。
  昨晚文羚睡觉的时候直打哆嗦,手脚都缩在一起,就差背个壳儿把脑袋也缩里了。梁在野没忍住,把瘦得快散架的小孩抱起来,悠着劲儿拍了拍后背。
  文羚缩进他怀里,用冰凉的指尖摸他的鼻梁和眉骨。现在只要这个小孩露出点脆弱和依赖,轻轻抓住他的衣服,梁在野就心软了。
  只是没想到,他在一片黑暗里叫了他一声如琢。
  梁在野当时头皮都炸麻了。
  他下床翻箱倒柜地找枪,有一瞬间他想干脆就把这小魔鬼弄死得了,一枪崩了他一了百了。
  他开了灯,扯着头发把文羚拖起来。文羚从睡梦里朦胧清醒,有点畏光,抬起瘦削的小臂遮挡了一下。看着他那副模样,梁在野恨得快把牙咬碎了。从前稍不顺心就能把他拖下床来踢几脚,现在却像照顾宝贝一样捧在手里怕摔了,他畏光时躲闪的样子让梁在野又疼又想发疯大叫。
  梁在野最终不顾他的抗拒狠狠地上了他,把忍了几个月的愤恨和妒意全发泄在那个小洞里。
  “妈的,在老子床上想男人,你长本事了!”他毫无节制地在文羚身上撒野,低吼着问他,“我是谁?”
  文羚抓住床单,手心的汗把床单泅出一小块痕迹,畏惧地睫毛簌簌颤抖:“……梁在野。”
  “小婊子你还不如搞死我,你是我的吧?是我的吧?为什么想我弟弟,被老子玩烂了还想他,他不嫌你脏,啊?”梁在野低头吻他肩胛的刺青,然后咬他,咬得他痛叫。
  罂粟成瘾,乌鸦不祥,他当初随手挑了这个图案时从没想过这诅咒会一语成谶。
  文羚听到这些话时僵直了身子,后来就不再挣扎了,默默趴在床上,鼻子里有血流出来,发抖的指尖扯了扯梁在野的衣角,轻声说“野叔,我有点疼。”
  梁在野心里有根弦被猛拨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把人翻过来面对自己,顿时被他褪去血色的脸和脸上的血吓住了,慌忙抱他去用冷水洗,半天才止住。他连夜打电话叫医生,回头就看见文羚一头栽进了浴缸里,惊得他三步并作两步去扶,自己险些也摔一跤。
  “羚儿!”
  整整一个晚上,鸡飞狗跳。
  郑昼按住他的酒杯:“行了哥。”
  梁在野看了一眼手机,唐宁发来了一条简短的消息,给了他一个郊区的地址,说我们的账该清算了,我等你。
  唐宁离开老宅时放过狠话,要让梁在野付出惨痛的代价。这事儿不了结始终是个隐患。
  “跟我出去一趟,估计晚点回来。”梁在野按了一下郑昼的肩膀,郑昼拿上车钥匙跟包厢里的朋友们打了个招呼,有事儿提前走了,下回再聚。
  与此同时,一辆红色保时捷停在了梁家老宅外边。唐宁踩着高跟鞋优雅下车,低声跟电话里吩咐了两句,数百米外的六辆面包车停了下来,从里面下来不少穿黑色西服的保镖,每个人都提着一个塑料桶。
  文羚正躺在庭院的躺椅里晒太阳,大狗卧在脚边打瞌睡,听见嗒嗒的脚步声靠近,立刻竖起耳朵叫了两声。
  唐宁惊讶于这个男孩的虚弱和消瘦,和上次见他时几乎变了一个人。况且她初次见他时就理解了我见犹怜的含意,她毫不意外梁在野会喜欢他,男孩看起来干净澄澈,有种超然物外的艺术气质,居然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迅速衰败凋残了。
  她走到文羚面前摘了墨镜:“聊聊?”
  文羚睁开眼睛,平静地望了她一会儿,她身上有股戾气,还带着让人退避的压迫感。
  他披着一件单衣,请唐宁到自己的卧室聊天,还为她泡了一杯茶。
  卧室的四面墙新挂上了不少画,色彩惊艳,笔触完美。唐宁走在每一幅画间,时间像被无限拉长了,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小房间里行走了很久,周围变得黑漆漆一片,只有满墙的画清晰可见。
  她捂住莫名其妙闷痛的胸口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接过了文羚泡的茶,窗外还是白天。
  文羚慢慢地从满地颜料和画板里搬出一把椅子给唐宁,自己则捧着茶杯坐在床边。
  唐宁问:“为什么那天你会突然提起我们的女儿?梁在野手里的录音就是你给他的吧。”
  文羚并不否认。
  唐宁哼了一声,美艳的眼睛将文羚盯得无处遁形:“孩子是我的,我决定生就生,我不想生就不生。是梁在野一直瞒着我说是男孩,我信了他,他是个骗子。”
  文羚不是很懂豪门的恩怨。他给唐宁讲起小时候的事。
  他六岁就被查出先心病,姐姐上大学的钱被爸妈拿来给他治病,当时姐姐都已经考上最好的美术学院了。爸妈都说艺术家都是男的,女的天生没那个脑子。
  其实是他的出生拖累了姐姐的梦想,但姐姐没怪他,用第一次打工赚的钱给他买了一盒白夜水彩和一沓水彩纸,笑着对他说,画画会让身体忘记疼痛,要好好画画啊。
  后来他又不慎有了一个妹妹,这个妹妹在被确定是妹妹的当天就被爸妈流掉了。
  “我和你没有仇,我只是讨厌你。”文羚默默转着茶杯,抬眼问唐宁,“你也觉得女孩子不好吗。”
  唐宁笑了笑:“跟你说你也不懂。”
  楼下突然发出一声恐怖的爆炸巨响。
  文羚吓了一跳,放下茶杯趴到窗口向下望,有浓烟从厨房窗口涌出来,不少佣人从宅门里跑出来,大叫着天然气爆炸了。
  文羚愣了愣,回头看唐宁。
  “放心,我们唐家过了今晚就会在国内消失了。我要送给梁在野一份礼物。”唐宁缓缓拉开挎包的拉链,“我和你也没有仇。但我得让他失去点什么。”
  文羚读懂她的意思以后立刻朝门外跑,然而唐宁先一步走出卧室,朝房间里扔了一个玻璃瓶,迅速把文羚锁在屋里。
  玻璃瓶炸裂在地板上,透明液体四处飞溅,浓重的汽油味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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