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凭本事坑死自己的(42)

　　席宴絮絮叨叨灌了一耳朵的爱意给林羲之，刻入骨髓的真诚撩拨的林羲之的心痒痒的。他想听席宴说更多的话，却舍不得再让他说下去了，摘了口罩挡了席宴的嘴。
　　林羲之蹙着眉，一边帮席宴戴口罩，一边说道：“傻不傻？万一我不是喜欢你，是因为你的讨好才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办？那种感情是不会长久的。”
　　席宴：“那我就讨好你一辈子。”
　　隔着口罩传出来的声音有一点闷，像最重的鼓点一样，一下接一下敲在了林羲之的心上。
　　震得他眼眶一热，喉头发涩，恨不得立刻答应席宴。
　　但是林羲之不能。
　　只有超越百分百，发自真心的爱才配得上回应席宴对他的喜欢。
　　瞥见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们这会站得又是背光的地方。
　　林羲之心一横凑了上去，隔着薄薄的口罩，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下席宴的嘴角。
　　席宴的眼睛瞬间黑得发亮，一双手捏得林羲之肩膀发疼，似要低下头吻林羲之。
　　林羲之连忙伸手一拦，解释道：“你先别激动，这只是利息。你以后别再犯傻想着怎么讨好我了，你只要安静地等我的答案就可以了，知道了吗？”
　　席宴：“嗯。”
　　林羲之害怕从席宴的眼中看到失望，却又勉强自己直视着席宴的眼睛，试图把此刻席宴的反应刻在心里，鞭策自己多多努力。可没想到的是，席宴并没有失望，双眸越来越亮，连嘴角也微微上翘。
　　林羲之叹了口气，自暴自弃道：“什么鬼，除非我哪天喜欢你比你喜欢我更多，要不然还真没脸跟你表白。”
　　席宴从林羲之的话里读出了点别的意思，从头武装到脚的冷酷在一瞬间破了条缝，从里到外都柔软起来。
　　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教林羲之唱歌的席宴，又成了那个毒舌冷酷无情的席老师。
　　半夜十二点半，席宴黑着脸坐在自家沙发上，抿着嘴一声不吭。
　　林羲之靠在沙发上，苦着脸看着剧本上的歌谱。
　　想着席宴教他唱歌唱了半个小时一句狠话都没有说，林羲之怕他憋坏了，壮着胆子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你要是说不出口，我就用你吐槽那些练习生的话吐槽我了。”
　　席宴捂着额头，“你哪来的勇气跟那些练习生比？是什么让你产生了你和他们一个段位的错觉？”
　　林羲之：“……”
　　席宴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我真的从来没想过我会这么喜欢一个唱歌这么难听的人，做梦都没有。”
　　林羲之只想心疼自己，又觉得席宴是真的惨。
　　林羲之把剧本翻到第一页，“我们对台词轻松一下吧。”
　　十分钟后，林羲之想倒流时光，狠狠抽一下那个说要对台词的自己。
　　林羲之恨铁不成钢，“席宴，你昨天在台上不是演得很好吗？为什么到了这会，就……就又成念课文了。”
　　席宴：“我还没吃透这个角色，不知道该用什么状态念。”
　　林羲之问道：“需要我给你讲一下这个角色吗？或者我演一遍也行。”
　　席宴想了想，说道：“谢谢，拜托你先演一遍了。”
　　林羲之一人分饰两角演了一遍，可惜席宴看了之后，表现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
　　林羲之皱眉道：“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我之前还觉得你演戏很有灵性呢，是我的错觉吗？”
　　席宴努力开解林羲之，“可能我只有亲身体验过才有用。”
　　林羲之建议道：“明天我们的通告都不多，我陪你体验一下？”
　　席宴：“好，谢谢。”
　　林羲之：“那唱歌……”
　　席宴：“早上睡醒后再说，你该休息了。”
　　林羲之把手机递给席宴，“要不然你帮我录一段吧？我睡觉听，说不定听着听着就不那么跑调了。”
　　席宴打开录音软件，把全部需要他们两个唱的部分全部录了下来。
　　“你唱这个短片里的歌跑调没唱别的歌厉害，就是节奏太差劲了，你必须好好练习节奏。”席宴抬起手，一下一下在林羲之的肩膀上拍着，随意哼了几句，“你唱的时候，一直保持这个节奏，在心里数拍子，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调也不会像之前跑得那么厉害。只要别太差劲，就能靠后期弥补。”
　　林羲之播放录音，试着跟着席宴的歌声数拍子，“数的时候怎么确保每次拍都是同样的间隔？我觉得这个好难。”
　　席宴：“就一二一二，这么数。”
　　“反正都是两个数，喊你名字也可以的吧？”林羲之蹙着眉，试着一边默数一边拍手，“好像我默念席宴比默念一二顺口很多。”
　　不等席宴回答，林羲之先试了起来，发现效果不错后，十分膨胀，打着拍子跟着席宴的录音唱了起来。唱了几句后，林羲之便停下来问席宴，“你觉得有没有好一点？”
　　席宴：“别人会觉得难听，但我觉得很好。”
　　林羲之希望自己的直觉是错的，“就因为我默数你的名字卡节奏？”
　　席宴一脸认真，“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我早把你嘴捂上了。”


第57章
　　.
　　当晚, 林羲之梦见他在篮球场拍篮球，一边拍一边唱歌。
　　体育馆里的人一开始还很多, 等他半首歌唱完，一个人影都没了。唯有席宴站在通道口看着他，一边拍手一边向他走来。
　　林羲之以为席宴在为他鼓掌，为席宴肯定他的歌声而高兴。
　　等他真的听到了席宴嘴里说的话，林羲之才发现他错的离谱。
　　席宴说：“你的拍子打错了。”
　　林羲之瞬间从梦中惊醒, 一睁眼, 发现才早上四点五十分。
　　耳边的手机还在播放席宴录好的歌声，林羲之关了播放器准备再睡一会，但想起那个糟心的梦，觉得他还是醒着练歌算了, 能多听一会歌是一会, 多唱对一个音算一个。
　　觉得嗓子有点干, 林羲之打开床头灯出门倒水。这会席宴所睡的客卧的灯还亮着，有亮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林羲之悄悄靠近了，听到有念台词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虽有些生涩，但比昨晚上林羲之听到的已经好了很多。
　　席宴是刚醒，还是一晚上没睡？
　　林羲之转身去厨房端了两杯温水, 敲响了客房的门。
　　穿着睡衣的席宴很快开了门，皱眉道：“你还没睡？”
　　林羲之递给席宴一杯水，“睡过一觉了，起来发现你这里灯还亮着, 就过来看看，顺便给你倒杯水。”
　　席宴抿了口水，说道：“嗯，谢谢，你快回去继续睡吧。”
　　林羲之冲着席宴伸出手，“你把剧本给我，我怕我走了你继续念台词不睡觉。”
　　席宴不肯给，“万一练台词不睡觉的是你呢？况且就算你把剧本拿走也没什么用，我早都背过了。”
　　林羲之：“……”
　　林羲之进了客房门，惊得席宴眼皮一跳。
　　席宴：“你要在这里睡？”
　　林羲之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在床上躺好了，“嗯，一起睡，这样谁也别练台词了。”
　　席宴垂眸看着安心躺在床上的林羲之，沉着嗓子说道：“你和我一起睡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席宴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混着暖暖黄黄的光，勾得林羲之打了个哈欠，“能做的你都做了，剩下的你想做我也不会让你得逞，没什么好怕的。”
　　席宴上了床，按动床头的开关关了客房的灯，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
　　席宴抹黑把林羲之的手抓在自己手里，“睡吧。”
　　林羲之：“嗯。”
　　听到身旁人均匀的呼吸声，林羲之睁开眼睛，在心里默唱着剧本的歌。
　　黑暗中，席宴突然靠近林羲之，一本正经的假公济私，“你转过身面向我躺好，我怕你装睡。”
　　林羲之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席宴以为林羲之真的睡着了，便松开林羲之的手，小心翼翼的按住林羲之的肩膀把他转过来面朝自己。两个人的身体贴得极近，席宴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拂在林羲之的脸上。
　　此时就算闭着眼睛，林羲之也能感受到席宴目光中所含的灼热温度。
　　“晚安。”
　　席宴说完在林羲之的嘴角亲了一下，手搭在林羲之的腰上，保持这个姿势睡觉。
　　林羲之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一觉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十点多。
　　一睁眼，原本睡在他身旁的席宴已经不见了。
　　一起不见的，还有林羲之放在床头柜上的剧本。
　　席宴肯定是去练台词了。席宴对那些练习生那么严格，竟然没有叫他起来练歌，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林羲之揉着眼睛出了客房，着实把门外的陈冬吓了一跳。
　　林影帝不在附近，陈冬说起话来便没什么顾忌，“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林羲之说道：“没，昨晚我们怕对方练习剧本不肯休息，就一起睡了。”
　　陈冬显然不信，“你这理由还真是清奇，我只见过为了讨论剧本睡一起的，还没见过为了让对方不看剧本一起睡的。”
　　“我说的是真的。”林羲之转头向四周看了看，“林前辈在哪儿练台词呢？”
　　“先别管他，我有事跟你说。”陈冬拉着席宴去了主卧，还顺手关上了门，“我托人给你找了位懂看相的大师，据说十分靠谱。你看是请他上门呢，还是我带你出去？”
　　林羲之说道：“要是方便就请他过来一趟。我今天要和林前辈对剧本，下午还得去《produce 111》一趟，走不开。”
　　陈冬拿出电话，“行，我让我朋友开车送他过来，我们自己的车用起来比较麻烦，万一被曝光了可不好。”
　　林羲之点头，“好，我和林前辈先准备准备。”
　　陈冬的表情顿时有些复杂，“别告诉我你找大师来是帮你看姻缘的。”
　　林羲之：“别瞎猜，我找大师是正事。”
　　陈冬没好气道：“你们两个一起见大师还能有什么正事，总不会是让他算算你们什么时候领证吧？”
　　林羲之被噎住了，故意冷着脸说道：“不如让他算算你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告别家庭作业？”
　　陈冬：“……”
　　林羲之在阳台上找到席宴，把找大师帮忙，想办法帮他们把身体换回来的事说了。
　　席宴沉默了一会，说道：“万一他也没办法呢？”
　　“那就再找别的办法。如果一直换不回来……”林羲之靠着墙壁，偏头看着席宴，“席宴，你愿意抛弃席宴这个身份，以林羲之的身份活下去吗？我知道我的嗓音条件没你的好，但如果你能接受的话，以后你就是林羲之，想唱歌还是想演戏都随你。我也当林羲之不是我，用你的皮囊当一个好演员，认真演戏。就算身份换了，你以前以席宴身份赚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我也会好好善待你的家人。我要是早点看开就好了，这样你也能过得轻松一些，不用为了我应付池笑，整日琢磨着怎么演戏，没时间写歌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