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凭本事坑死自己的(23)

　　林羲之：“……你误会了，我说的是朋友的那种喜欢。”
　　陈冬心生警惕，“你什么意思，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干什么？”
　　林羲之：“我看到粉丝那么看我，就有点好奇你的想法是不是和他们一样。”
　　车里的气氛一下沉默了。
　　“我不是你第一个经纪人。”陈冬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烟，想起自家歌王不能闻烟味，又默默塞了回去，“那会刘姐要离开公司回老家，公司有点资历的都觉得你脾气差，不愿意接替她来带你。给你找给新人当经纪人，公司和刘姐又都不放心。我那会还在别的公司当经纪人，干得挺不如意的。刘姐听说我脾气好业务能力也不错，就想把我挖过来。她当时只跟我说了一句话，我就辞职过来了。你知道她给我说了什么吗？”
　　林羲之发挥自己的想象 ，“给你开现在双倍的薪水？”
　　“……”陈冬咳了两声，“她说席宴是她见过的最真挚的艺人，我跟着你或许会经常挨骂，但绝对不会受气’。”
　　林羲之看着陈冬不说话。
　　陈冬以为自己被看穿了，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不过说真的，我当年那么痛快地答应当你的经纪人，的确也有双倍薪水的原因。在和刘姐见面之前，我打听过你经纪人的薪水。”
　　“……”林羲之，“你说了这么多话，我要听的重点呢？”
　　陈冬张开双臂紧紧抱住自家歌王，抱了好一会才撒手。
　　林羲之：“？？？”
　　“非要我亲口说出来才行吗？”陈冬红着脸喊道，“每次你发新专辑我媳妇都搬箱似的买，我儿子和闺女胎教听的都是你的歌，不止我喜欢你，我全家都很喜欢你！你满意了没？”
　　“不满意。”
　　林羲之觉得他的眼眶有点湿了，偏过头说道：“你喜欢我又没用，最重要的是得让我的粉丝继续喜欢我，让今天骂我的人喜欢上我。”
　　陈冬：“……经纪人喜欢怎么就没用了？经纪人粉丝就不是粉了吗？”
　　林羲之没应声，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中的自己。
　　他成为席宴也有段时间了，他越认识、越了解席宴，就越觉得席宴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今天知道了和席宴有关的这么多事，林羲之真心觉得，这样的歌手就该得到很多人的喜欢，所有人的喜欢。
　　以前他扮演席宴的时候，一直想着用自己的方式给席宴圈粉固粉，却忘记了，粉丝们喜欢的就是席宴本来的面貌。而真正的席宴，也确实值得所有人的喜欢。
　　林羲之一直用在学校里教的各种方法去演绎每一个角色，他能演得很好，却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哪个角色，更不可能像别的演员那样沉浸在某个角色中不能自拔无法抽身。
　　可此时此刻，林羲之情难自已地对眼前名为席宴的角色产生了怜惜。想沉浸在这个角色里，想更深入地了解他，想懂得这个角色面对所有情况时最自然最本能的反应，想真正地成为席宴。
　　林羲之对席宴这一角色的热情，达到了他演艺生涯的顶点。
　　林羲之：“陈冬，我出道以后的所有资料你都有吧？包括杂志、报纸、视频什么的，所有和我有关的资料我都要。”
　　陈冬问道：“夸你的和骂你的你都要吗？”
　　林羲之点头。
　　陈冬说道：“写你坏话的都留着，夸你的全部都扔了。”
　　“……这是什么操作？”林羲之觉得脑壳有点疼。
　　“不能怪我，我是奉旨办事，听了你的话才扔的。”陈冬有点兴奋，“你突然问我这个，是不是终于要收拾当年损你的那些人啊？你真的好久没看别人骂你的报道了，前几年你每隔几个月就要翻一次的。”
　　没想到席宴还有看恶评的爱好。林羲之说道：“那你先把写我坏话的给我吧。”
　　陈冬说道：“旧的都在主卧的衣柜里，新的我明天接你的时候送上来。”
　　林羲之：“好。”
　　晚上十二点半，一向早睡很少熬夜的林羲之正坐在席宴的主卧里看恶评。
　　他一边看一边做笔记，找到了当年第一次拍戏时做人物笔记的快感。
　　看完这些杂志和报纸上的恶评，林羲之就明白为什么席宴这几年不看恶评报道了。
　　前几年他们抨击席宴都是在他的专业素养上挑毛病，后来大概挑不出毛病了，就只知道骂他耍大牌不会说话的罪人。席宴一直只在乎自己有没有专业问题，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他，自然不会再在恶评上浪费时间。
　　不知不觉就半夜两点了，林羲之一点也不困，精神抖擞地坐在电脑前看席宴的采访视频。
　　很快，他就看到了粉丝所说的，有记者问席宴和苏生关系的视频。
　　记者：“席宴，从你刚出道起，就一直有传闻说你是苏正的亲传弟子？请问这个传闻是真的吗？”
　　席宴：“他能教我什么？”
　　席宴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很显然，他真的不知道苏正能给他教什么。
　　记者：“这……”
　　席宴：“请你告诉我。”
　　林羲之知道席宴是真的希望记者能告诉他答案，可是记者不知道啊，可怜的记者被席宴脸上的冰冷表情吓退了，尴尬地坐在座位上好半天没抬头。
　　林羲之看完后把画面倒回去，又看了一遍，认真地学着席宴脸上的表情，重复说席宴说过的话。
　　“他能教我什么？”
　　“请你告诉我。”
　　……
　　林羲之只重复了两遍，就能做到语气、表情都和席宴一模一样。
　　但他无论重复多少遍，都只能演出席宴的表，始终无法演出席宴的灵魂。


第31章
　　.
　　第二天, 林羲之喜提熊猫眼一对，整张脸白的跟吸血鬼似的。
　　陈冬站在《produce 111》录制场地的地下停车场给自家歌王拍了张工作照, 嘟囔着发了条微博，“我昨天一进门就被我媳妇骂了。骂我太懒，不在微博发你的工作图。她觉得要是别人看到你来的比一些练习生还早，走的比所有导师都晚，他们骂你的时候就不会骂那么狠了。”
　　林羲之把口罩往上拉了拉, 神情冷漠, 把自己代入席宴的状态，“我不在意。最后被打脸的人也不是我。”
　　“对，我也是这么跟我媳妇说的。可她说你的粉丝看到了会心疼，为了粉丝考虑, 我只能帮你少招点骂了, 能少一句是一句。”陈冬把微博发出去了, “我其实应该修一下图再发吧？她们看到你的黑眼圈肯定会不高兴的。”
　　陈冬说完就愣住了。
　　林羲之凑过来看手机屏幕，看到微博下的热评差点破功。
　　“喜大普奔, 祝贺我自己喜提本命同款熊猫眼一对。”
　　“有生之年我竟然还能拥有席宴同款，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可惜我只有同款黑眼圈，没有同款双眼皮也没有同款冷白皮，心疼自己。”
　　……
　　陈冬不相信评论都是这样的, 看了好几眼手机，确定没有一个人心疼席宴后把手机塞回兜里，“我以为她们的评论都会说什么心疼你之类的话，怎么一个个都不关心你, 跑去玩熊猫眼的梗了啊？”
　　林羲之一脸淡定道：“她们高兴就好。”
　　陈冬想起他的一个小号在席宴的微博粉丝群里，等电梯的时候不死心换小号登录微博，想看看她们都在群里说些什么。
　　席宴的双眼皮：第一次看到席宴有黑眼圈啊，心疼死了！啊啊啊啊啊，真的好气，想把席宴的照片甩到那些骂他的人脸上。
　　席宴的泪痣：哎，希望他昨晚是忙工作了，不是被气得睡不着。
　　飞行飞行棋：席宴好像很少看微博的，他应该不知道昨晚的事吧？
　　席宴的双眼皮：但是经纪人小哥哥好像会看微博的，也许他给席宴说了呢？
　　天天都要看席宴：好纠结啊。我想多多的看席宴，希望他能上综艺，但是又不想他上综艺招人骂，觉得他只要安静地创作唱歌就好了。
　　梦醒时见雾：不管怎样，我们丧就悄悄的丧，不要去他微博打扰他了。要是我们的状态影响到他就不好了。
　　飞行飞行棋：我们这么想真的太脸大了吧！
　　梦醒时见雾：没事没事我的脸已经有席宴两个大了，再大点也没关系……正好像煎饼果子一样把席宴包起来2333333
　　天天都要看席宴：救命，那画面感太强了。
　　……
　　陈冬看着席歌王粉丝的聊天内容，内心十分复杂。
　　电梯到了，林羲之先进了电梯，见陈冬站在原地不动，就回头喊他，“你还不上来干什么？”
　　陈冬把手机塞回兜里，进了电梯。
　　陈冬抿了抿嘴，开口道：“我刚才说错了，其实你的粉丝真的挺关心你的。”
　　林羲之说道：“嗯，我的粉丝不关心我，还能关心谁。”
　　陈冬：“……”他怎么觉得席歌王有退步变回去的趋势啊？要是真变得和以前一样，怕不是以后都不敢再让他参加综艺节目了。
　　林羲之刚在休息室准备好，就收到了来自席宴的语音通话。
　　席宴：“我今天上午不过来了，有别的通告。”
　　林羲之把耳机插紧了，“没事，我早上过来就是看看他们。今天上午主要录第二次等级评价的结果公布过程，主题曲初舞台好像也是今天录制，很多部分都不需要我参与。”
　　席宴：“嗯，我这边会尽量挂着语音。如果初舞台录制的时候我不在，你就用手机录下来，我下午录完《恋爱信号》听。”
　　林羲之答应了，“好。”
　　席宴：“记得下午来电视台的时候给我带一份D等级和F等级练习生的再评价等级情况，我想看看他们发挥的怎么样。方便的话，我还想要他们自己拍的主题曲表演视频。”
　　林羲之：“名单我能给你，主题曲表演视频估计不行。”
　　席宴：“行，我要去拍照片了，先挂了。”
　　在节目组公布结果之前，林羲之先去了一趟F等级练习生的活动室。
　　这会D等级的练习生也在F等级的活动室里，看到席歌王进来了，一个个都向门口看过来。
　　看到练习生都苦着脸，林羲之疑惑道：“怎么回事？你们已经知道再评价的结果了吗？是不是知道自己还在F等级，要被我劝退了，一个个表情才这么难看。”
　　众练习生开始为自己抱不平了。
　　“席老师，我表现的怎么样我心里有数，我不会留在F等级的。”
　　“席老师，你就别骗我们了，我们一个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