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味小嫂子(19)
作者:斯里
时间:2019-09-07 16:33
标签:3P 有肉
凌灏的利眸像一柄窄匕,不笑时更是泛着凌厉血色的光,直冲向我:“因为,相爱的是我们。”
不愧是同胞兄弟,短短两句就精准打在七寸之上,无论我再怎么埋怨迟到于安悦的人生,也已经改变不了我哥捷足先登的事实。
疼痛霸道地抢占了所有感官,也换得一些卑劣的理直气壮:“那为什么,我还能横插一脚呢?”
果然,凌灏瞬间又握起了拳头,而我也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占得上风的机会,多少伴着些报复的快感地将恶言恶语宣之于口:“如果你不是我哥,我何必玩偷情的手段,早就明目张胆地把人抢到手了。”
凌灏的拳头又冲了过来,这次,我伸手拦下,“如果想打,那就听我把话讲完你一起打。”
“哥,无论你弟弟是个多烂、多无耻的人,你只能选择和我站在一起……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可以不与我为伍,唯独你,不可以。”
凌灏甩开我的手,勾起唇,露出与我平日里极为相似的那种邪性却凶狠的笑,“凭什么?”
“就因你是我弟弟,我就也合该和你一起烂在泥里吗?”
我摇了摇头,时隔许久再次叫了同胞哥哥的名字:“凌灏,是要我说出来吗?”
没等他吭声,我接着道:“当初你竭力纠正我的性向,是真接受不了自己的双胞胎弟弟是个同性恋,还是你厌恶那个自己无法掌控的本心?”
“这个答案,恐怕在你把安悦带回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清晰明了了。”
凌灏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强压下情绪回道:“这才是你做出这种事的原因,你在报复我?”
“原因刚刚已经说过了,”我回答:“哥,你不用质疑我对安悦的感情,双生子这点心灵感应还是有的,难道你就没有察觉到你对安悦的情感反馈,已经超出了你所认知的范围吗?”
“随手将自己奋斗几年的积蓄赠予、预定一束价值颇微的花、一而再的重新划定自己的纵容底线,那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有多少是我的情感影射。”
没什么科学依据,但凭我对凌灏的了解,他也会信了我随口扯来的话,毕竟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对安悦的那些汹涌又莫名的爱意,又有多少影射于凌灏。
“你爱他,但不能全力爱他,你的温柔、你的尊重、你的体面下,又藏了多少想要毁掉他的欲/望?既然你不愿做,我便替你做了。”
凌灏再也听不下去了,冲过来又是一拳头,我稍微躲了一下,继续戳他的痛脚:“事实证明,我那小嫂嫂没被吓跑,反而还挺喜欢的。”
“小家伙儿很乖,性子也软,不管我做了多过分的事他都受得住,既玩不坏,也操不坏……”
“闭嘴!”凌灏气极了,抬腿就要往我膝盖处踹,我用胫骨挡下,依然不知死活地抖着污言秽语。
“操狠了也只会哭,跟水做的一样,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床上忍着不折腾他的。”
“闭嘴!给我闭嘴!”
“这就听不下去了?”我一边挡着拳脚一边继续刺激他:“知道第一次上他的时候他把我当成了谁吗?”
“他可怜兮兮地叫着你的名字,却又紧紧咬住我不松口。”
这一晚注定兵荒马乱,凌灏不惜用光力气惩治我,而我也致力于剖心析肝、挑战底线,直到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光,我和凌灏都不可避免的挂了彩,只不过我重他轻罢了。
说到底,还是我做了混蛋事,是我自己活了大该。
凌灏被我激怒后已经拒绝言语交流,落拓的倚靠在墙边喘息,我活动活动双腿,确定不影响开车后对他说道:“知道你恨不得再也不见我,我去公寓住,如果还是气不消,那就修整好再打一架,不过下次我就保不准一直不还手了。”
“还有,对安悦好一点,他是受害者。”
开车再次进入大雨中时,已经接近凌晨,街道清冷、黑夜蔓生,雨刷器一刻不停地扫着玻璃上的水,前方路口由黄灯转红灯,我动着刺痛的小腿踩紧刹车。
手掌紧紧在方向盘上握了握,又忽地松掉,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勾着唇扯痛嘴角的伤,我笑骂:“真是不干人事,不讲人话。”
第42章
向公司请了几天假,我窝在公寓里看电影打游戏,听起来倒是惹人艳羡,实际上苦不堪言。
我哥这次是下了死手,第二日在床上醒来一时间竟连翻身都做不到,一直缓到下午,才因胃里饿得抽痛点了个外卖,强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形似中风一般挪到卫生间里洗漱。
脸倒还好,身上就有些惨不忍睹了, 把手背上胳膊上细小的出血伤口用防水创可贴粘好,冲了个冷水澡才觉得稍微能活动开胳膊腿。
吃过饭以后就窝在沙发里养伤,手机一直处在安静状态,我想了想还是没主动打电话询问,昨晚把凌灏刺激大发了也只能靠他自己消化接受。
否则以我哥的性格,十有八九出出气就想把这篇给揭过去,对我染指小嫂子这件事只当二人犯了个不清不楚的错误,恐怕连什么心理洁癖的阴影都难留下,毕竟我和我哥之间握个手都和左右手碰到一起的感觉差不多。
我的步步紧逼,其实也只想让他明白一件事,这次的斗争就像唇和齿的角力,不论谁更胜一筹,都不算最好结局。
直到晚上,浑身依然疼得像被车来回碾压了一遍,骨头缝里被砸进了冰做的钉,如有实质地刺痛,我还正纳闷为什么越来越严重时,就在深夜十一点多的时候接到了安悦的电话。
慌慌张张的语气还以为我哥怎么着他了,听完才知道我哥发烧发晕了,他叫不醒也扛不动,说到最后才惨兮兮加一句:“你是不是回不来,我是不是应该给120打电话……”
“别慌,你找个毛巾打湿敷在他额头上面,家里的体温计在电视柜里,你先给他量个体温。”
“嗯……我现在去。”安悦声音微微有些颤,听到我说的话后趿拉着鞋快步在地板上走。
“我哥从小发烧就这样,你别担心,是他自己身体的防御机制,不出十五分钟就会有医护人员敲门,在这之前你想办法喂点温水,但不要太多,容易呛到。”
“好……”
“我直接去医院找你们,”我龇牙咧嘴地扶着沙发往卧室里走,期间还强作镇定地安慰他:“别怕小月亮,有我在你不用怕。”
换好衣服后我下楼打车,浑身痛得牙齿打战,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到晚上越来越疼,想必跟凌灏发烧是有些关系的。
我特意联系救护车选了离家最近的医院,刚走到急诊室门口就看到惶惶不安的安悦拿着缴费单从诊室走出来。
“凌瀚,”安悦叫了我一声后慌张跑过来,穿的还是白T恤搭睡裤,“医生说要吊水,让我先去缴费……”
我伸手呼噜着他脑后的软发,问:“带钱了吗?”
“带了,我拿了手机和银行卡……还有毛毯和保温杯。”
“嗯,真棒,我们小月亮真细心。”我从他的脑后摸到小巧绵软的耳垂,“去缴费吧,我去看看我哥。”
安悦点点头,和我错身向外走,脚步声却响了又停,我便疑惑地转身看他。
“你这里……”他伸出细白的指头按在嘴角,迟疑了片刻问道:“疼吗?”
我微愣,随后笑开。摸着伤口嘶着冷气回:“当然疼,等着你给我吹呢……”随后也不逗他,挥手:“赶紧去吧,别耽误时间。”
医生问了我一些关于我哥高烧昏厥的情况,随后便开了拿药的单子,叫了护士道:“再给病人测一次体温,记得给他也拿一支温度计。”
“给我拿?”我倚着病床发出疑问,不确定的看向医生。
“对,你也有发热的征兆。”
无精打采、浑身酸痛,被医生提醒后这些感觉才清晰起来,我扫了眼躺在病床上搭着鹅黄色毛毯的凌灏,回医生:“那我可能比我哥发烧的原因更复杂些,我身上有伤。”
“伤口发炎?”医生拿笔指了指衣服,“我看看。”
除了护士大姐剩下都男性,我索性也不避讳医师,把上衣整个脱掉。
“软组织挫伤不会引起发热,除非内脏出血。”医生凑近在伤口上按压,激得我冷汗直冒,“骨头应该也没大问题,不放心等明天拍个片子。”
“这程度骨头不会出问题……”
“欸别穿了,温度计夹上,”护士用电子体温计给我哥量好后,递给我一只水银的。
“我怎么用这个麻烦的?”
“量得准,再说医院里能使上科技的都是自理有困难的病患,你是吗?”护士大姐说完爽朗一笑,“再说小伙儿身材也不错,晾着吧。”
我好歹也是半个病人啊,为什么我哥就有毛毯,我就只能光着个膀子?
还没量好体温,安悦就回来了,看见我光着身子坐在空闲的病床上,先是一愣,紧接就撇着嘴一副要哭的表情。
“嗨!我虽然皮厚扛打,但就一个毛病,容易淤青,不严重真的。”我朝他招手,“不信你来摸摸?”
他挪到我跟前,倒没真伸手碰,弯着腰把小脑袋凑到我胸前看,小声嘟囔:“很疼吧……”
“不疼。”我忍着把人拉到怀里的冲动,抬手看了看表,“五分钟应该差不多了,你把温度计送去给护士大姐,让她……”
肋下隐痛的伤突然轻抚过一阵凉意,安悦没凑多近,微侧着头就能看见他鼓起的小脸。
“我只能给你吹一下……”安悦退回凌灏床边拉着他的手,“他也一定很难受……难受到生病,难受到我说对不起也没有用……”
“你说对不起他才会难受,他会认为你的心动摇过。”我只好继续夹着温度计,看着他们二人道:“悦悦,你有动摇吗?”
他咬着嘴唇没回答,随后看着我反问:“我怎么才能让他不难受……”
“容易,我就告诉他实情,是我一直在强迫你,然后再告诉你,我把你玩腻了,从此退出,会不会兄友弟恭我不知道,但肯定比现在好。”我问他,“你想让我这样吗?”
安悦摇头。
我问:“为什么?”
“我不知道……”说着,泪就下来了,安悦抬手赶快擦掉,又乖又惨地重复:“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