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儿秦老师(3)
她儿子就在本校读小学,放了学背着书包来找妈妈写作业,因此女老师的抽屉里总有为孩子准备的零食。
“是同事姐姐给的。”
秦书好半边嘴鼓鼓的,还没来的急咽下去便接到纪承的电话,这会儿压低了嗓子和纪承说话。
他的工位在办公室的一角,面前又有电脑挡着,因此饿坏了的秦书好吃东西便急了些。
“没吃饭?” 手机那头的男人不悦地问道。
“吃…嗯,没吃,没来得及。”
秦书好本来想撒谎,后来想想,骗纪承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什么时候下班?” 这头的纪承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烟灰缸。
秦书好端着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贴在耳边的手机还不敢放下。
那头的纪承把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一口水顺着秦书好的唇腔滑.进喉咙,“咕嘟”一下。
不怎么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最后纪承听见一声秦书好满.足的喟叹。
“快了,还有二十分钟吧。” 秦书好抬头看了看办公室挂在墙上的钟表。
挂了电话,纪承脱了工装服换上自己的衣服,拿了自己的手机和另一个车钥匙走出办公室。
汽修厂里几位老员工看着纪承把自己的奔驰往外开,不由得惊讶。
恨不得住在厂里的老板竟然提前下班儿了,肯定有情况。
纪承一路飙车回到龙湾,搞得门岗看见他还把人拦住,问他要出入证。
纪承直接给物业打了电话,门岗向他道歉后放行,物业那边的电话没挂断。
询问纪承家里是否停水停电,纪承报了自己的户主号码,开车进了小区。
等秦书好步行回到他们的家,纪承正在门口玄关处安灯泡。
秦书好一打开门便看到纪承踩着折叠梯站在最上面,家里来电了,又被纪承拉下了电闸。
“餐厅有饭,去吃吧。”
拧灯泡的纪承不让秦书好扶着梯子,一个人稳稳当当的站在上面。
“嗯,你吃了吗?” 秦书好仰着脖子问他。
“没。”
纪承是在汽修厂门口买的饭,厂子周围有许多小饭馆。
原本开在南环路边并没有多少人过来吃饭,现在凤凰区工业园发展起来,小饭馆络绎不绝。
还有对面的凤凰城居民过来吃饭,生意好的不得了,关键是饭菜做的好吃店老板又实在。
“我等你安好灯一起吃吧,好不好?”
秦书好依旧仰着脖子,原本盖住耳朵的头发向后垂下,额头前的头发也向两边散开。
纪承脸上漫不经心 “嗯”了声,其实心里他等的就是秦书好这一句。
装个小灯泡对纪承来说没有一丁点儿危险,可秦书好还是小心翼翼的使劲儿扶着铁质的折叠梯。
生怕梯子不稳,纪承掉下来。
仰着脖子不肯低头,等纪承抬腿下来,秦书好后知后觉的麻了后脖颈。
穿在身上的牛仔外套还没脱,纪承也不问他热不热。
一个人把梯子折回去,稳稳当当靠在玄关去洗手间洗手,秦书好站在原地揉按自己的脖子。
心里某个地方酸酸的,脱了外套去厨房。
在洗蔬池里洗了把手,秦书好看了看陌生的厨房 ,又回头看了看放在餐桌上的打包盒。
他抬脚欲打开过高的顶头柜,不知道是柜子装的太高还是他长得矮,四根手指头够到柜门也打不开。
洗完手的纪承已经走进来,在后面像拎小鸡崽一样拎着他的衬衫领向后,轻松地举起胳膊打开了柜门。
从里面摸出几个碗来,转身忽略一旁的秦书好,把打包盒里的饭菜倒进碗里。
秦书好默默洗净两双筷子,慢吞吞移到餐桌前,纪承已经坐下等他吃饭了。
餐厅的屋顶吊着装修时安装的水晶吊灯,细碎的塑料水晶块方方圆圆的分散大灯的光线,从外面看,就像一扎泛着温暖光线的太阳伞。
纪承坐在背对着厨房的位置,一手放在餐桌上,另一只手拉开了旁边的椅子。
秦书好把手里筷子放到他的碗边,顺从地坐在了椅子上,手心里一层薄薄的汗。
菜品一荤两素,做的好吃不油腻,饿了大半天的秦书好抱着米饭碗有了莫大的食欲,坐在纪承旁边不停的夹菜吃饭。
身边的男人夹了块鸡丁肉顿了顿手,最后又扔回碗里,秦书好看了没敢问他,继续装哑巴喂.饱自己。
一顿晚饭吃的好不尴尬,两个人放下饭碗坐在餐桌上谁也没说话。
他们吃饭吃的早,这会儿外面的学生才放学,楼底下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刚写完作业,嗷嚎着往楼上喊人,找自己的小伙伴儿上自己家玩电脑去。
坐在靠窗这里两人把那噪音听到一清二楚。
“我,我来刷碗,你去休息吧。”
秦书好往下扯扯自己的衬衫衣摆,站起来端碗。
旁边的男人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秦书好端起碗来时无意中瞟到那屏幕上的备注,眼睛颤动两下。
第5章 去洗澡
纪承就这么坐在椅子上, 揣着裤兜接了方仲的电话。
在自己酒吧蹦了俩小时的方仲从“缪斯”出来。
叫了酒吧里的服务生开车送自己回家。
躺在后座上才醒过神儿,恍然大悟回拨了纪承的电话。
“喂。”
“我说,兄弟,你真开窍啦?什么样儿的小妮儿让你浪子回头啦?”
智能手机里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在密闭空间传播。
还没打开水龙头的秦书好清晰的听见了方仲的声音。
“没有。”
纪承把休闲裤裤兜里的打火机和烟盒掏出来放在桌面上。
拇指和食指把玩着打火机,在钢化玻璃桌面上“翻跟头”。
“那是哪位大仙儿有这么大法力,能撬的动咱们纪老板开荤啊?”
方仲懒洋洋的躺在后车座,穿着皮鞋的脚乱晃。
前面金鼎路口又堵了,银色商务车稳稳地夹在车流中。
方仲嘴角歪笑,滴溜滴溜眼,“不会是咱们三零儿回来了吧。”
把玩火机的手指顿了顿,纪承眼色不变,“有这么明显?”
“嗨呀,这不废话啊!那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你这么反常啊?”
方仲在车里咆哮。
反正除了七年前离开的秦书好,他可不知道还有谁会让纪承能够动的起那些荤念头的人了。
“嗯。”
“嗯什么嗯啊?”
方仲纳闷道,随即张大了嘴巴,一个巴掌拍在前面驾驶座的椅背上。
“我’ 艹! 不会吧,真是他?!”
动静太大,电话那头洗碗的人都听见了,这头坐在前面开车的服务生被吓了一跳。
纪承听见方仲这么大反应面色沉静。
“ 回来了,在家。改天吃个饭,见了再说。” 这就要挂电话。
那头的方仲像头发疯的野猪,躺在后车座手舞足蹈。
“我’ 艹!真回来啦! 欸,不是,在你家咋回事?老纪,你行啊你……”
可怜方仲一个好兄弟操着老母亲的心,“欢庆”纪承重新寻回真爱,而纪承却早已挂了电话。
男人一直坐到秦书好刷好碗洗完手,站起来不经意的走出餐厅,“行李收拾了?”
秦书好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
他刷好的碗还没放回柜子,看着纪承这幅“大爷”样,本打算踮脚自己把碗放回去,又怕不小心摔了碗。
“还没收拾。”
纪承拿过他手里的碗放上壁橱。
“嗯”
“我不知道,睡哪儿。”
纪承会拉着他睡在一起吗?
“我房间的衣橱一半分你,收拾完了来洗漱。”
纪承说完便去了阳台,秦书好看他这架势,应该是去抽烟。
开口想要说什么又闭上嘴,“哦”一声进了主卧。
阳台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对面是一大片刚开始建造的荒地。
这片地是近几年市里几个房地产大鳄投资的项目。
棠城一个三四线城市,还没有方达商场,金鼎和银座远远没有达到娱乐经济的效果。
市中心不行,那就在市中心外沿圈钱,地点定在在龙湾这几个CBD区和学校附近投建,收益又会是惊人的一博。
纪承抽了一根烟便“收工”了,踩着拖鞋回卧室,正好看见秦书好抱着几件衣服对着他的衣橱发呆。
秦书好拿自己收拾来的衣架撑上自己不多的衣服。
打开纪承的衣橱,两米高的衣橱空空荡荡。
只挂了一整套的高中校服,孤零零的呆在里面。
衣橱的主人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都在汽修厂,他走到秦书好身边,拿过他手里的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橱。
低头瞧见行李箱里还有几件没挂上,弯下腰拿出来撑上衣架。
秦书好的全部衣服放进去也没占了衣橱一半的空。
“纪承,你的衣服…”
秦书好木讷的盯着纪承问道。
“在我的修车厂里。” 纪承冷冰冰的回答他。
把秦书好一开始挂进衣橱里面的睡衣拿出来,放进他的怀里,“去洗澡。”
秦书好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受,他想问纪承这间房子为什么会停水停电,他的衣橱里为什么没有换洗的衣服。
连纪承穿的拖鞋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就存在了。
难道他从没有在这里住过吗?修车厂,修车厂有地方让纪承吃饭睡觉?
抱着睡衣转身出去。
纪承不想和他说话。
更不想告诉自己关于他的一切。
纪承还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不告而别,气自己再不和他联系。
气自己还欠他那么多那么多。
纪承没有换洗的衣服,身上的短袖甩到一边。
揭开休闲长裤的抽绳,底下的裤子也被甩到床上,径直走出卧室,推开了秦书好还没有关上的门。
里面的人刚脱下裤子,纪承这时候才发现秦书好的白衬衫布料竟然是透的。
关上洗手间的门,霸道的踏进浴室。
“纪承…我,我要洗澡的…” 你这是干什么啊。
纪承憋了七年又怀揣着一股子对秦书好的恶意,冷眸盯着缩在墙边的秦书好,“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
秦书好慌了,纪承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冷漠,□□,还强迫他……简直霸道的不讲理。
他拿挂在墙上的睡衣挡住自己,也抬着头让自己尽量看不见纪承。“可是我…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