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就是短(2)
周云辰声音里带着古怪的沙哑:“你害怕吗?”
庄泽听不懂:“怕什么?”
周云辰笑了下:“是啊,你有什么好怕的。”
庄泽不想再劝他了,他借酒消愁,那就消吧,也许喝着喝着他就把她给忘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天即将亮的时候,周云辰睡了。
他坐在地毯上,靠在床脚,垂首睡着了。
他一只长腿伸着,另一只曲着。庄泽觉得他伸着的长腿笔直修长,好看极了,又觉得他曲着的那只腿更好看,膝盖有力,小腿紧绷,似乎下一瞬就能一跃而起。
庄泽不敢吵醒他,他静静地看着,觉得幸福极了。
这大概是他们最好的距离了。
回去后他们会再无交集,庄泽不敢和他做朋友,那太痛苦了;
庄泽也没办法离他太远,那样更痛苦。
就这样挺好的,能看到,却不必太靠近。
有一点点满足,又不会滋生出让人厌恶的贪心。
天蒙蒙亮的时候,周云辰动了下。
庄泽赶紧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
周云辰醒了,拧眉看向庄泽。
庄泽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但他不擅长装睡,所以还是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挪开了视线。
周云辰垂首盯着远处的酒瓶,像是从长久的窒息中找回了一点儿空气:“我放弃。”
对不起,我爱你(完)
庄泽心脏一颤,他不想听他的感情史,不想听他对别人的迷恋。
周云辰却和盘托出了,他向后靠在床边,胳膊搭在眼睛上,捂住了一切光芒:“我嫉妒罗慧妍,嫉妒她被你喜欢,我故意追她,是为了让你死心。”
他顿了下,用自嘲的语气说:“对不起啊,我喜欢你。”
庄泽呆住了,他睁大眼,以为自己在做梦。
周云辰没看他,只是站起身,用着有颓唐的声音说着充斥着绝望的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你,明明我们都是男生……很可怕吧?可就像你说的,喜欢就喜欢了,没理由的。”
门开的时候,庄泽猛地回过神来。
外头的昏暗透了进来,周云辰一脚迈了出去,似乎要被吞噬了。
庄泽猛地起身,从后面用力抱住了他:“我……”
他张张嘴,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不敢说话,他怎么敢说话?如果这是梦,他一开口,梦就醒了!
周云辰怔了下,看着他白皙的手,低声道:“别做让我误会的事。”
庄泽的嗓子似乎被一把钳子给夹住了,实在发不出声音。
周云辰笑了笑,缓声道:“你看,我都能坦白了,你也去说吧,既然喜欢她,就告诉她,勇敢些。”
庄泽死死抱着他,终于找回了声音:“我喜欢你。”
周云辰整个僵住,满目都是不可置信,但很快他就拧眉道:“别戏弄我。”
“我不喜欢她,我……”周云辰猛地转身,死死盯着庄泽,庄泽嘴巴张了张,大声道:“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他!”
奇迹般的,周云辰竟然听懂了。
庄泽仰头看他,用那双炽热的、浓烈的、再也不遮掩的全是爱意的眼睛看着他。
周云辰心跳得极快,他好像站在一片浓雾前,他不知道前方是万丈深渊还是平坦大道。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迈了出去,他吻住他,等待着失重坠落。
庄泽紧紧地抱住他,笨拙地回吻他。
没有坠落,而是仿佛抵达天堂般的飘然若仙。
周云辰疯狂的吻着他,用酒气、用倦怠、用杂乱不看的吻一遍一遍的确认着。
庄泽眼泪直流,无声地哭泣,可是却勾住了他的腰。
两人昏天暗地地爱着对方,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
周云辰咬他耳朵,重复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庄泽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更用力的抱紧他,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将自己满胸腔的爱告诉他。
周云辰拿开他的手,看到了他的眼睛。
这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
其实从第一眼,他就被征服了。
从那时起,他就沦陷了。
沦陷在庄泽的注视中。
只不过当时他以为他看的是别人。
而现在,这双眼睛属于他了。
对不起,我爱你(番外)
周云辰对别人的视线很不敏感。
大概是从小到大被人盯着看的次数多了,所以习以为常,并不见怪。
可这次他留意到了,就在教室右后方的一个角落里,透不到阳光的地方,有人在看他,用着仿佛阳光落在皮肤上的视线,轻轻地看着他。
周云辰不反感,反而莫名开心,但是他没看过去,怕惊到看他的人。
看吧,他很期待那视线的主人靠近他。
可惜他期待了整整一个周也没把人给等来。
周云辰实在忍不住,摸进了学校的监控,偷偷查到了角落里那个盯着他看的人。
是个男生。
周云辰有些诧异,可即便隔着屏幕,他也能确定是他,因为那眼中的光芒比他想象中还要温暖。
周云辰不了解同性恋,但是他不排斥。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荒唐,总有那么一个瞬间,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打破你所有认知,颠覆你的生活,而你心甘情愿。
周云辰眼睛不眨地看着庄泽,很认真地看着。
他在想着该如何靠近他,比如明天换个位置?坐到他身边?
周云辰在切断连接时看到了自己身边的女生。
她有着太阳般金色的长发,很耀眼、很漂亮,而庄泽的视线尽头好像是她。
原来他看的是她吗?
周云辰心一紧,翻遍了所有监控,他越看嘴角绷得越紧,心也越发沉到底——金发女孩一直在他身边,从庄泽看他的第一眼起,她就在那里。
隔天,金发女孩向周云辰告白,周云辰第一次转头,望进了庄泽的眼中。
庄泽没有躲闪,没有慌乱,也没有被戳穿的紧张。
他看的的确不是他……
他那样炽热的视线,笼罩的是别人。
周云辰僵硬地回头,接受了女孩。
七年之痒有点甜1
《七年之痒有点甜》
文/龙柒
攻:贺凌
受:宫芩
1、
贺凌和宫芩结婚七年,他们各自事业有成,是所有人眼里的神仙眷侣。
这天贺凌回家晚,他给宮芩打了电话,对他说自己有工作要忙。
宫芩应了,可转眼在一个俱乐部里看到了贺凌和一个当红小鲜肉在一起。
宫芩的朋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贺凌和那小孩走得挺近”。
宫芩顿了下,垂眸道:“只是工作吧。”
贺凌很晚回来,一身烟酒味,想亲宫芩,宫芩推开了他。
宫芩最受不了这味道,刚想说给他放了热水澡让他泡个澡,贺凌就火了,压上来亲他,动作粗暴。
宫芩也不是吃素的,一拳打过去,骂道:“少他妈发酒疯。”
贺凌嘴角出血,酒醒了。
他盯着宮芩,看了许久后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哑声道:“我们离婚吧。”
宫芩脑袋翁地一声,想起在俱乐部看到的那一幕,想起那个年轻的孩子,想起那孩子甜美的笑……他闭了闭眼说:“好,离吧。”
明明是贺凌提的离婚,宫芩也没死缠烂打,利索答应了,可贺凌却像死了爹一样:“我这就走……”
宫芩说:“不用,房子是你的,要走也是我走。”
贺凌呆住了。
宫芩整理了一下被他扯乱的衣领,冷静道:“具体的事情明天让律师谈吧。”
贺凌面上血色全无:“好,很好。”
宫芩连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他转身离开。
贺凌问他:“你的东西……”
“碍眼的话,”宫芩的音调毫无波澜,“都烧了吧。”
贺凌牙根咬紧,一字一字像是挤出来的:“也是,这些东西,你哪里看得上。”
七年之痒有点甜2
宫芩没再说话,出了卧室走向玄关。
拿外套时他愣了下,同款式的风衣,颜色、码数全部一样。
他以前很烦,对贺凌说:“能别买一样的吗?都分不出是谁的了。”
贺凌亲他耳垂道:“有什么关系,穿我的衣服不好吗?”
当时的宫芩嘴上说不好,却还是穿了他的衣服。
宫芩手顿了下,拿了左边的。
他回来得早,衣服放在了左边,右侧是贺凌的。
可又有什么用呢?
这件衣服只有这一天是他的,之前的无数天,他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不过,以后分得清了。
宫芩到了地下车库,看着一辆辆的车子,全都不想碰。
他的车子都是贺凌买的。
贺凌的车子全是他买的。
这一车库装得不是车,全是记忆。
宫芩轻呼口气,径直走了出去。
外面很冷,刚下的雪还没化,堆在路边搅着烂泥,特别难看。
宫芩将手放到了衣服口袋里,口袋里很冷,像个冰窟窿。
以前贺凌总是把他的手揣进口袋。
宫芩讨厌在马路上那样亲密:“两个大男人,成什么样子。”
贺凌说:“有什么关系,合法夫夫,亲个嘴也没人管得着。”
那时候他们刚结婚,贺凌最爱说的就是——合法夫夫。
原来已经过去七年了。
宫芩几乎忘记了是怎么认识贺凌的,只有这七年的点点滴滴却早就混入血液,融到骨髓。
可惜人是会变的。
就像他变得越来越爱他,
而他也变得越来越不爱他了。
宫芩自嘲地笑了笑,靠在墙边,无助地缩到了最漆黑的角落里。
其实早就有征兆了吧。
这几个月,贺凌一天比一天回家晚,一天比一天冷淡。
贺凌不说话,宫芩连话题都找不到,只能沉默。
只有两个人的屋子里,全都不说话,太空荡了。
可又能怎样呢?
感情是最不可靠的,来得莫名其妙,走得更莫名其妙。
他理解不了贺凌为什么会喜欢他这样无趣的人。
现在也理解不了贺凌为什么会就不喜欢他了。
离婚挺好的。
他本来就是一个人。
七年之痒有点甜3
宫芩走了,没有丝毫留恋,没有丁点难过,干脆利落地像他进行过的无数次谈判一般,毫不留情地将对手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