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好看脾气好还得了(21)

　　“不跟你贫。”啸城道，“这次找你，主要是我们这边研发了一个新的手游，乙女恋爱向，咱们第一次做这方面的游戏，你必须得来把把关，给点参考意见。”
　　“好的，没问题。”李溪苗搓了搓胳膊，语速极快地说道，“我明天下午去趟工作室那边，到时候联系你，现在我先回屋睡回笼觉了，外面怪冷的。”
　　“成，我也去睡回笼觉了，有点困。”
　　“困你还这个时候叫醒我。”
　　“因为你这个时候意识最薄弱。”
　　“……”
　　太狠了。
　　———
　　一觉睡起来，点了外卖吃过午饭，李溪苗开始想江贺了……就只是一点点而已！
　　真奇怪。
　　打开手机给江贺发送消息：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是个很神奇的问候方式。
　　它包含了无数种引申的意思，画外音丰富到令人浮想联翩。
　　江贺此时还在处理文件。
　　前一天晚上熬夜工作，睡眠时间很短，导致他此时略有些疲惫。忙碌的工作之余，常想起李溪苗，想和他说话，然而看看时间，不太舍得打扰他。
　　前一日两人聊天的时候，李溪苗说过，他周四之前都没有什么事，每天估计就是吃吃睡睡。十分普通的大学生生活，青春又令人怀念。
　　大学那会儿，似乎一觉睡一天都是常事。
　　所以江贺没有联系李溪苗，等他自然醒再说。
　　此时收到李溪苗的消息，江贺直接给李溪苗打去了电话。
　　“喂，下午好啊。”李溪苗笑着打招呼。
　　江贺声音也是带着笑：“下午好。”
　　“在做什么啊？”
　　“刚刚在工作。”
　　“辛苦了，偶尔也要休息一下，劳逸结合，别累着自己。”
　　“像你一样吗？”
　　“像我？像我就不成了。”李溪苗回答的相当严肃认真，“毕竟我是典型的逸大于劳，你要是像我了，我妈得把我捶死，说我带坏你。”
　　“我觉得你这样很好。”
　　“我也觉得很好，”李溪苗无奈，“但我母上不这么觉得，她只觉得我活在梦里。”
　　“不是梦，只是理想状态，不辜负热爱，也不屈服于生活本身，我愿意让你一直活在这种状态里。”
　　李溪苗兴奋地拍肚皮：“好啊，那就一言为定了，你可得对我的理想状态负责。”
　　“说定了。”
　　幸甚之至。
　　李溪苗掐指一算，江贺之前说他三天后会到c城，算算时间也就说明天。
　　他抱紧床上动漫人物等身抱枕，在狭窄的单人床上艰难又兴奋的滚了一群。
　　有点小期待。
　　还有点小雀跃。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距离产生美？
　　那之后岂不是每一周，都能产生距离美——因为他们之前说好了，周一周五，李溪苗会住在学校寝室，周末则会去江贺那边。
　　李溪苗有这样的考量，一方面是因为如果两人住一起，江贺肯定会迁就他，选择离他们学校近的住所。
　　但是众所周知，大部分大学城都建立在城市的边缘，与世隔绝，去趟市中心犹如九九八十一难西天取经，十分不易。而江家的公司基本都在每座城市市中心的最繁华的区域，如此一来，住所肯定会离江贺公司很远。
　　李溪苗不想江贺每天开那么长时间的车奔波，只为了上下班。
　　另一方面，毕业在即，李溪苗还想和自己的沙雕舍友多相处相处。
　　赵翔早在大四上半学期校招的时候，就各自签好了工作，范一鸣则要去读研。他们三个最后决定去的地方并不是一座城市，离得有些距离，毕业之后，恐怕再难相见。还有他的几个玩得不错的同学，考研的考研，工作的工作，去往的都是不一样的远方。
　　对于这个想法，一开始江贺是有异议的。
　　他认真而又严肃地说道：“我认为，一周七天，应该平均分开，你可以在我们的家里住四天，在宿舍住三天。”
　　李溪苗：“……”
　　哪里平均？
　　“而且，我们现在仍旧处于磨合阶段，如果相处不顺利，想必会有更多问题出现，涉及到婚姻，事关重大不能马虎。”
　　“……”
　　江贺抛出论据，道理一套一套的。
　　“江先生你……就是舍不得我吧？”李溪苗狐疑。
　　谁料江贺果断点头：“是。”
　　他回答的太直接，让李溪苗一时间哑口无言，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不行，他李溪苗是有坚定信念的人。
　　而且他正当的理由可不止上述两点：“我一直在你身边，肯定会影响你出剑的速度。”
　　换言之，他肯定会影响江贺的工作效率。
　　“怎么会？”江贺皱眉。
　　“怎么不会？”李溪苗反问。
　　片刻后，他发现事情的真相一般惊疑道，“难道……难道你并不把我当回事儿？”
　　江贺：“……”
　　“不然为什么我无法影响你出剑的速度……难道还没有七年之痒，我对你来说就已经没有一点吸引力了吗？还是我年老色衰，容颜不驻，所以你已心如止水，不起波澜？”
　　说着，李溪苗越发悲恸，就差热泪盈眶了：“说，你是不是外面有别的喵了？”
　　江贺无奈，终于妥协，伸手拭去他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都听你的。”


第二十八章
　　和江贺讲完电话，李溪苗又躺了回去。
　　索性也没什么事，寝室里三个相当闲的人开始聊起了人生。
　　范一鸣说自己寒假时间非常喜欢看游戏主播打游戏，逛视频网站看相应的游戏实况和解说，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他陶醉道：“游戏主播肯定贼有钱！”
　　赵翔：“……你的关注点不应该放在他们手法好、意识强上面吗？”
　　范一鸣不好意思地憨声笑了下：“这不，生活所迫吗。”
　　赵翔：“是什么样的生活，能压弯了你如此粗犷的臂膀？”
　　“是诗与远方。”
　　李溪苗拍手微笑：“那是应该真诚地为你鼓掌。”
　　“不过哥跟你唠真的，”范一鸣摩拳擦掌十分兴奋地说，“你说我去当游戏主播，一年之后是不就能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了？”
　　“一鸟你醒醒。”李溪苗用力拍了拍范一鸣的肩膀，“大清早亡了。”
　　赵翔也说道：“你以为做主播很容易？”
　　“难吗？不是往镜头面前一坐就行？”
　　“没有这么简单的、”李溪苗摇头，“如果你没人营销造势，也没有比赛的名气，就凭自己是很难的。”
　　主播并不是那么好当的，除非一开始就有些名声，比如电竞得过名次之类，否则观看人数注定寥寥无几。等和平台签约后为了人气和工资，每个月都要播够时长，耗费心神。而网上说话从来百无禁忌，恶意不加任何掩饰，本就名声惨淡还要承受网上陌生人的嘲弄甚至谩骂，生理心理负担都是极大的。
　　有运气有实力从而爆红的人万中无一，大多主播都淹没在平台中了。
　　范一鸣闻言唏嘘不已：“乱码七糟的，和我想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赵翔点头：“是这样，我有个高中同学就做了主播。她直播唱歌，边兼顾学业边熬夜甚至通宵来凑时长，一直不温不火，上次见过一面，人看起来十分疲惫。而且主播与主播、主播与平台之间的弯弯绕绕多得很，头脑简单混不好的。”
　　“那做视频呢？电影电视剧解说啥玩意儿的，粉丝数蹭蹭涨上去，靠接广告也能走上人生巅峰了吧？”范一鸣好奇。
　　李溪苗摇头：“在没有团队操作的情况下，只凭借个人是很难的。不过也不是不可行，既然要做就要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首先，我们要挑一部电影或电视剧，要那种标题党的，一眼看去抓人眼球的；其次要确定定位，也就是风格，是要走稳重剧情流还是走吐槽流；之后要确定方向，一般每一个解说的解说内容和大致的方向都是固定的，要注意分流，不能和别人撞上，注意避开已经趋近于饱和的主题……”
　　“牛……牛逼……”范一鸣目瞪口呆，竖起大拇指。
　　“这还不算，完成这些，只能算完成了第一步。”李溪苗继续解释，“然后你还要学习视频剪辑，准备稿子。不要以为写稿子就是动动笔写个故事提纲，谁都行，真开始写了就会发现，有的人还真不行。在把故事讲清楚的基础上，为了吸引眼球，稿子要写得或妙趣横生或鞭辟入里，必要的时候还要升华主题，这也是个技术活儿。”
　　李溪苗开的游戏工作室，常常会和自媒体工作者、主播打交道，工作室元老之一啸城本身也是个主播，所以他对这两种职业有些浅显的认识。
　　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能出状元，但行行也都不易。
　　李溪苗讲的认真，就和曾经自己经历过一样，发人深省，字字珠玑，瞬间晃醒了范一鸣的美梦。
　　“ 那咱还是算了，里外也没啥才艺。”范一鸣失去了梦想。
　　赵翔：”不愧是‘一句话毁掉小清新’君，失敬失敬。“
　　李溪苗摆手：“哪里哪里。”
　　赵翔抱拳：“佩服佩服。”
　　“谬赞谬赞。”
　　“我最佩服你的是，你道理懂的不少，事却没做过几件。”
　　李溪苗：“……”
　　还能怎么办，宅是原罪。
　　“也不能这么说，”范一鸣道，“苗子的工作室不是做的很不错吗？”
　　赵翔：“是这么回事，求抱大腿。”
　　“好说好说。”
　　一下午就这么插科打诨过去了。
　　该吃晚饭的时候，范一鸣捏着自己的肚皮发愁：“艾玛，不行，逢年过节胖三斤，我得胖了五斤不止，腹肌都快没了。我今晚得去健身房了，回来再跟你开黑。”
　　赵翔没有这个烦恼：“从来没有过腹肌的人不需要担心这个。”
　　趴在床上看动漫的李溪苗听到两人的对话，一个鲤鱼打挺就蹲了起来，紧张兮兮地撩开睡衣摸自己的小肚皮。
　　还好，还能看到六块腹肌的轮廓，只不过看起来有点软绵绵的，很好摸的样子。
　　他开始思考自己在江贺眼中的形象，推算一下时间，之前和江贺一起滑雪泡温泉那次，他可爱的小腹肌应该比现在还有型一点，不丢人，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