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粉红色的裙子(58)
苏律阳望着项凌,轻轻笑起来,亲了亲对方的眼睫,也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关于体位问题,项凌也想了很久。
会让步并不是临时起意,很早之前项凌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看着苏律阳偶尔对床丨事害羞的模样,一直不曾开口。
项凌在外一直维持着强势、可靠的姿态,除了长辈外,同龄人在他面前一般都是受到照顾的对象。苏律阳是第一个能让他感觉到,自己是可以被捧在手心里疼爱的。
在遇见苏律阳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不可能会“被保护”,甚至多次幻想的伴侣,都是性格比自己软得多的人。
苏律阳却打破了界限,与他一次次争锋,两人有输有赢,到最后项凌忽然发现,他在苏律阳面前会不自觉放下戒备,全身心放松地享受对方带给他的安全感。
这样奇妙的感觉,让项凌莫名贪恋,以至于想要更加沉沦,渴望全身心地被苏律阳占有,打上对方的印记。
再加上,苏律阳专注时的模样太美了,深邃的眼瞳,抿紧的嘴唇,隐忍时轻皱的眉头……
太想太想看到他为自己沉迷到疯狂的表情。
所以项凌最后还是伏于身下,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了苏律阳。
才不是因为自己被苏律阳亲得手脚发软,没办法继续在苏律阳身上驰骋,这个理由一点都不硬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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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项凌醒来的时候,苏律阳并不在身边,窗帘被拉得很紧,没有一丝光线漏进来,是很适合睡眠的环境。
被苏律阳酸上天的美人鱼睡袋,在昨晚被某人扔到了老远的地方,看上去有些可怜,项凌趴在床边,有些回味地笑起来。
苏律阳很温柔,一开始生怕自己不舒服,动作礼貌又克制,最后还是项凌耗不起这样的软磨轻蹭,嘴上抱怨了几句,才换来之后的毫无保留。
项凌试着坐起身,昨晚到后面,他们俩简直契合得超出想象,苏律阳有些没控制住,弄得比较狠,此时腰背隐隐酸胀,那里也随着项凌起身的动作发出刺痛。
项凌没忍住“嘶——”了一声。
坐着歇了几秒,项凌就觉得没甚问题了,他常年锻炼,体质比大多数人都要好,昨晚那事做完只觉得当下很困,睡一觉起来已经不再碍事。
项凌去卫生间洗漱完,顺着楼梯往下走。
苏律阳在做早餐,项凌还没走下去就问到一股子香味,一晚上运动让项凌早就饥肠辘辘,当即快步下楼:“好香啊!”
苏律阳惊讶抬头:“你醒了?”
第二个问题立马又来:“你怎么自己就下来了?”
第三句话跟着到:“不难受吗,快上去躺着休息,我这里马上就好,等会儿给你端上来吃。”
项凌不答,蹦蹦哒哒地窜到苏律阳身后,趴在对方身上,将脑袋搭在他肩上。
苏律阳反手扶住项凌的腰,用力揉了揉:“难受不?”
项凌摇头:“这有啥,还没跑全马累。”
苏律阳:“……”
啊真的是好气。
苏律阳放下菜刀,努力微笑:“苏太太,看来您昨晚上没满足啊。”
项凌脸一下就红了。
苏太太是什么鬼称呼啊啊啊!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项凌心头的小人疯狂呐喊,他红着脸,蹭了蹭苏律阳的肩膀:“苏太太昨晚上满足了,只不过苏太太天赋异禀,恢复得快,就算现在再来两发也受得住。”
苏律阳立马笑出声:“可是苏先生舍不得苏太太饿肚子,苏太太去餐桌上休息两分钟,准备开饭。”
项凌没舍得走开,黏在苏律阳身边看他做饭。
苏律阳知道项凌食量大,现在估计也饿得慌,先煎了个蛋给项凌垫肚子,项凌吃完后,苏律阳的三明治和生滚牛肉粥也做好了。
“三明治配广式粥,苏先生您可真会搭配。”项凌说。
苏律阳一共做了四个三明治,其中三个都堆到了项凌面前:“还不是怕喂不饱我的苏太太。”
项凌低头吃了口粥,结果被烫得疯狂张嘴哈气,眼眶都被烫红了,苏律阳被吓了一跳,直接把手放到了项凌嘴边,焦急地说:“吐出来!”
项凌瞪大了眼,摇头含泪咽了下去。
苏律阳立马转身给项凌接了杯温水,项凌这才喘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看着明显有些生气的苏律阳说:“我的妈好烫!”
苏律阳抿起嘴:“叫你吐怎么不吐,急急忙忙地又没人给你抢,不知道先吹吹吗,烫坏了怎么办。”
项凌缩着脑袋,心里却很感动,苏律阳那一秒钟的动作并不作伪,自己被烫,他第一反应就是用自己的手来接,根本不介意脏不脏,烫不烫,甚至因为太焦急,忘记了项凌只要想吐,吐哪儿都可以。
项凌看苏律阳生气,伸手扣住苏律阳的肩膀,软声软气道:“苏太太担心苏先生也被烫嘛,而且苏太太舍不得吐掉苏先生做的粥,太好吃了。”
苏律阳“凶神恶煞”地把项凌面前的粥端到自己面前,用勺子疯狂搅拌散热:“先吃三明治。”
说完又不放心地叮嘱:“慢点吃,你要是敢噎着试试看。”
项凌很少看苏律阳那么霸道的模样,一时间喜欢得不得了,好奇地问:“如果我被噎着,你要做什么?”
苏律阳冷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菊部地区有暴血。”
项凌没听懂:“啊?”
苏律阳摇头不再重复,舀起一勺粥轻轻吹气,又碰了碰嘴唇试温度,才递到项凌嘴边,言简意赅:“吃。”
项凌很会吃,项凌最会吃了,项凌嗷呜一口吃了个干净。
吃完早餐他们也不再出门,刚刚尝到荤的小年轻根本收不住,转头就上楼回房间再一次“闭门造车*”。
家里食材不多,四五点过的时候两人从被窝里爬起来,穿上衣服到附近的超市买东西。
项凌经常和苏律阳一起逛超市,但这次给他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或许说,从他们去塞尔维亚的那一刻起,和他苏律阳之间的感觉就发生了改变。
他们除了是情侣外,更是家人。
现在他们俩一人一手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选购,明明是很平常的动作,却让项凌觉得无比温馨。
“苏太太,今晚你想吃什么?”苏律阳问。
项凌摸摸耳朵,他走路姿势稍微有些别扭,苏律阳本来是不许他跟着一起来的,但是项凌不想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还是忍着难受追了上来。
“想吃你啊。”项凌说。
苏律阳轻笑出声:“小甜心,你真可爱。”
项凌冷了脸:“不许说我可爱,爷是硬汉。”
苏律阳赔笑:“是是,我们项小甜是咱家最硬的硬汉。”
项凌轻哼,苏律阳却挪到了旁边,开始挑拣蔬菜,项凌比起菜更爱吃肉,有些嫌弃地说:“买牛肉啊。”
苏律阳回头看他:“想吃肉啊?”
项凌点头:“少做点菜,反正咱俩都不怎么吃。”
苏律阳坏笑:“那叫声老公来听听。”
项凌脸发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床上,被苏律阳逼着喊出口的那些话,羞恼道:“这在外面呢!”
苏律阳说:“不在外面就可以了?”
项凌没回答,瞪了苏律阳一眼。
苏律阳忽地凑近,在项凌耳边低语:“你现在害羞的样子,让我很想扒光你,在这里进入你。”
项凌:“……”
项凌扬起危险地笑意,勾住苏律阳下巴:“想在这儿来是吧?”
苏律阳笑眯眯点头。
项凌冷笑三声,提脚用力向苏律阳脚尖踩去。
苏律阳:“!”
项凌,乃项家后人(并不),力拔山兮气盖世!这一脚下去,苏律阳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一口气憋在胸口被疼得放不出来。
半晌才涨红着脸,虚虚吐出一口气。
项凌也知道自己下脚太重,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吧?”
苏律阳不可能真跟项凌生气,只是这一次项凌实在太没轻重了,他皱起眉头:“疼。”
项凌当即就说:“我刚刚太急了,对不起。”
苏律阳摇头不语。
之后两个人就瘸着腿,安安静静地选好食材,到收银台结账。
苏律阳表情有些冷淡,其实他是太疼了,没办法维持平时的微笑,可项凌看在眼里就不对味了,付完钱后假装凶了吧唧地说:“苏律阳,你就为这件事给我闹脾气吗?”
苏律阳一愣,不明所以:“没有。”
项凌有点小委屈:“明明一开始就是你非要说那种过分的话,我也给你道过歉了,你怎么还是这幅表情。”
苏律阳虽不生气,但是也想让项凌知道这样动手很不好,有什么事又不是不能沟通,所以头一次没顺着台阶往下走:“以往我也这样说的啊。”
是,以往苏律阳也这样嘴上没把门,项凌还很喜欢听,但是之前他们没做过那档子事,项凌到底没那么羞恼。
可现在正好处在他们刚刚做完的第二天,项凌哪能听这种话,一时恼羞成怒才会动脚。
项凌站在超市门口,不高兴地问:“你又要和我吵架吗?”
苏律阳哽了一下,有些机警地看了一眼项凌:“可以吵,但是!”
两人对视,异口同声道:“不许冷战。”
他们站在门口说话,一个小屁孩蹲在地上,含着棒棒糖看他们俩大眼瞪小眼。
并不能领会什么叫,看似剑拔弩张,实则如胶似漆。
还是项凌先笑出声:“蛇精病啊,吵个屁,回家!”
苏律阳也笑,牵起项凌的手拉着他晃晃悠悠往前走:“就是,吵个屁,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有矛盾就应该用成年人的解决方式,比如打个炮什么的。”
项凌紧了紧屁股,有些迟疑:“你今天上午有点凶,我感觉后面还没有恢复诶。”
苏律阳问:“那我等会儿轻一点?”
项凌思考两秒,还是顺从本心道:“那好吧,就一次啊,就当你给我打道歉炮。”
苏律阳扬眉:“道歉?我才不道歉,我又没错。”
项凌死亡凝视:“你是不是又想吵了?”
苏律阳笑着摇头,晃了晃紧握的双手说:“不吵,我要和你打丨炮。”
项凌翻了个白眼,侧头别别扭扭地继续和苏律阳咬耳朵。
隔得远,蹲在门口的小朋友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他歪着脑袋注视着这两个手拉着手的哥哥,看他们在夕阳的映照下,身后的影子越拉越长。
于承载着银杏叶的暖风中,相携踏上了一条归家的路。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