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人要养我(23)
这个小王八蛋,果然是拿他涮着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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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见景被荆修竹挂了电话,坐了一会,觉得荆修竹约莫在训练,于是又拨了另一个。
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带着喧闹的乐声和起哄的叫喊声,一听就知道在哪里。
“哎哟小宁爷,还以为您今儿把我忘了呢,怎么着,从你的荆队身上起来了?”陈觉明张口就开黄腔,笑着喝了口小模特手里的酒,抽空咽下去了又说:“还来吗?今天来了个挺清纯的小姑娘,我觉得你得喜欢,给你留……”
宁见景轻吸了口气,说:“陈觉明,过来接我一下,我腰断了。”
陈觉明愣了一秒,推开小模特靠在沙发上笑问:“怎么断的?荆修竹太猛了还是你太猛了?第一次就玩这么狠啊,来说说,你俩谁在上头啊?”
宁见景降下一点车窗,单手搭在玻璃上,揉了下额头说:“果盘儿砸断的。”
“哎哟乖乖,你们这是个什么play啊,还玩果盘?哦我懂了,懂了。”陈觉明淫.荡的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问:“小宁爷,塞你,还是塞他啊?说说说说,我还没玩过这个呢,爽吗?”
“滚。”宁见景腰疼的厉害,跟陈觉明这个神经病说不到一块儿去,烦躁的把电话挂了。
他想了想,又给严海去了个电话,这个稍微靠谱一些。
他现在这个状况,稍稍动作大点儿就疼得厉害,连呼吸都不敢太深,刹车怕是踩不稳,方向盘指不定都握不住。
过了一会,严海的电话也接通了,估摸着没有跟陈觉明在一块儿,挺安静的只有呼吸声。
“严海。”
“怎么了小宁爷,就一晚上没见我舍不得了?”严海笑着靠在办公桌上,指尖随意点了点,又说:“不对啊,我不是跟觉明说了么,你没跟他在一块儿啊。”
“我腰断了,可能快死了。”宁见景说。
“……”严海沉默了足足十几秒,时间长的宁见景几乎要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但又有呼吸声,又搭着手臂慢慢等。
严海缓过神来,没有陈觉明那么满嘴乱洒黄色废料,稍稍有些难以启齿的问:“腰断了……快死了……荆修竹这个一脸苍白仿佛猝死的样子,这么猛的吗?”
“……”宁见景直接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理了一会才发现哪儿不对劲,又重新挨个儿拨了一条回去,说:“你特么才被荆修竹干到死呢,放屁,我是上面那个,要死也是他被我干到死。”
宁见景被这两个人气的头晕,偏偏后背越来越疼,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放过荆修竹,这老东西凭什么挂他电话。
他都“睡”过他了,他凭什么拔吊无情。
不行。
宁见景再次拨通了荆修竹的电话,恶狠狠地盯着屏幕上跳动的老东西三个字,说:“再敢挂我电话,回去把你手剁了炖汤。”
他话音一落,仿佛有心电感应似的,荆修竹很快的接了起来,含着丝嘲讽笑问:“哟,干什么?小宁爷喝酒喝没趣儿了?找人消遣?”
“荆队,我腰断了。”
荆修竹声音乍然一停,又笑起来:“怎么着?金主在外头还想着督促我们训练呢?要不要给你个直播间地址,我待会开个直播给您看?”
“我要死了。”
荆修竹陷入沉默,大半夜的说自己腰断了要死了,这是什么新诡计?
“没骗你,我腰好痛,开不了车了,你来不来接我。”
荆修竹:“怎么着,喝酒上头了,演胸口碎大石没敲好地方,敲腰上了?别找我了,找120吧。”
宁见景安安静静地等他说完也没开口,只是轻轻地吸了口气,略微浅的颤抖气声和□□从听筒里传进耳里。
荆修竹不自觉地拧了下眉头,努力判断他这个又轻又浅的气声到底是真痛极了的□□,还是在演他。
这小王八蛋太会演了。
宁见景说:“荆队,我在盘山公路上,你不来接我,我就死了,就没人给你的战队投资了,你真的不来接我吗?”
荆修竹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紧,试图从他这句话里剥离出一分,玩笑的意味。
宁见景长舒了口气,轻描淡写的说:“那行吧,你不来接我,我就自己开车下去,我死了,你报警帮我收尸,挂了。”
“放屁!”
宁见景指尖一顿,隐在黑夜里的眸子忽然颤了颤,“训练吧,我今晚不回去了,明天早上你能陈叔说一声么,我想吃豆沙包,要甜一点。”
“你在那儿等我。”荆修竹说完,咬牙切齿的补了句:“要是敢骗我,你就等着被我掐死吧。”
“你只想掐死我吗?”宁见景轻笑了声,声音又软又腻还带着一股“难耐”的气声:“你难道不想让我有别的死法吗?”
荆修竹停顿了两秒,“答应我,嘴只用来说话,别用来撩火。”
文诚侧头,深深地看了荆修竹匆匆离去的背影一眼,能在这个时间将他从训练室里叫出去的,宁见景是第一个。
原则。
怕不是被这个骄矜任性的小老板全啃到肚子里去了。
文诚想,再过段时间,哪怕宁见景不用在游戏里击杀荆修竹,直接说句话,他都会给他跪下了,可能还会问姿势够不够标准。
对一个拿惯了冠军的人来说,越是难以征服,越是让他欲罢不能。
啧,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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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所在的位置并不偏僻,一出门便打到了车。
二十分钟后,荆修竹看见盘山路上一个开着双闪的车靠在路边,眯着眼看了下车牌,忙说:“师傅,就这儿了停一下吧。”
车灯一闪一闪,隐约能看见主驾上有个影影绰绰的轮廓,看的不大真切。
荆修竹走过去抬手敲了下车窗,等里头人慢慢地降下来,才“哎”了一声:“来,伸出来我看看,哪儿断了。”
宁见景靠在驾驶座上,偏头笑起来,“荆队,我骗你的。”
荆修竹搁在车窗上的手一顿,眉头皱了下,车内灯没开,他看不大清宁见景的表情,但从不大稳的气声里听,应该在笑。
“再说一遍我听听。”
宁见景伸出左手,搁在车窗上抵着额角,含笑说道:“荆队,你真的有二十一岁吗?怎么这么好骗。”
作者有话要说: 荆队:小王八蛋骗我。
下一章的荆队:小王八蛋嘴里没一句实话,不说是吧,我自己扒衣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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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应时对景(三)
“骗我的。”荆修竹点了下头,收回手。
宁见景见他脸色一变,冷着脸扭头要走,喊了声:“荆修竹。”
他像是气的狠了,没有回应。
宁见景稍稍动了下身子,缓了口气又说:“这里不好打车,你难道要走下去吗?”
荆修竹在夜色中回头,“宁见景,过几天我有比赛,你能不能消停一点。”
宁见景垂了垂眼,“不能,我喜欢看你为我着急的样子。”
他没感受过别人为他着急的样子,原来是这个滋味。
“小兔崽子。”荆修竹以为他还在闹。
伸手拉开车门,握着他的手腕将人扯了下来:“是不是欠揍我问你,大晚上的不出去跟你的狐朋狗友喝酒,变着法儿的消遣人?少爷,你偶尔也听听话,讲讲道理。”
“你……想让我听话?”
“别。”荆修竹嗤笑:“你要是能听话,天上得下红雨。”
宁见景被他抵在车身上,正巧抵着受伤的背部,痛的眉头一皱,低低的吸了口冷气。
“少特么演。”荆修竹掐着他的脖子,恼怒交加的问他:“一通电话,看我着急慌忙的赶过来,有没有意思!”
有没有意思。
宁见景垂着眼眸,含住了眼底的一丝落寞,他给好几个人打了电话,他们都觉得自己在演着玩儿。
只有荆修竹一个人真的过来接他了。
他坐在车里想了一会,看见他匆匆赶过来的样子,突然不想告诉他自己受伤了的事情了。
他不想被荆修竹知道自己跟宁家的关系不好,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以前在宁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靠“卖血”活了这么多年。
他宁愿荆修竹觉得自己嚣张跋扈,觉得自己欠揍,也比他可怜自己强。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半晌。
宁见景抬头,轻轻笑了起来:“有啊。”
荆修竹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是脑子有病,才被他一个电话就喊出来。
明知道这个小王八蛋嘴里没一句实话,明知道他九成九是耍自己玩儿,他还是来了。
他听见电话那头轻轻浅浅的呻.吟声就心软了,生怕他万一真的有危险,真的受伤了,脑子一热就赶了过来,生怕他真的任性自己开车下山。
现在想想,他这么多狐朋狗友,哪个不能过来接他,一定要自己?
是,他想耍的,只有自己。
荆修竹将他抵在车门上,恨不得一把将他掐死,“小王八蛋,耍我很好玩儿是吧,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荆修竹。”
宁见景突然开口,打断了荆修竹的话,没有挣扎,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极低的问:“如果,我和我哥打起来了,你会帮谁?”
“小朋友,幼儿园没毕业呢?还做这种选择题。”
“你会帮他吗?”
荆修竹觉得没意思,松开手嗤笑了声:“你们兄弟俩打起来那是你们家的事儿,我一个外人,轮得到我帮……”
宁见景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掌心湿湿的泛着冷意,额角似乎沁出了一层薄汗似的,嘴唇有点泛白的张口,轻问:“如果你一定要帮一个,你会帮我哥吗?”
荆修竹拧眉,看着他眼里隐隐的希冀和戾气,有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僵僵问:“你今天回去跟他打架了?”
宁见景没能得到他的回答,忽然垮了下肩膀,忽然觉得自己这么逼着他做选择没意思,强自笑了下转过身,“没有,走吧回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