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高考(105)
“真跟我选?输了你就是0分了。”游惑说。
“负分都拿过,0分怕什么。”秦究手指敲着桌沿,玩笑似的说:“赌场么,富贵险中求,进来就要做好倾家荡产的准备。”
这是真的疯。
和当年连考12场的他如出一辙。
不是来挣扎求生的,是来一耗到底的。
当初带着任务进系统的不止秦究一个,其实是一个组。人不多,一来没有把握,二来怕引起系统排斥和警觉。
组名是D,任务是尽可能方方面面地了解系统所有,尝试不同的可能和界限,找到藏在某处的核心,然后毁掉它。
有人开玩笑说这不是d,应该是d-to-d,敢死队。
然而系统有自保程序,进来的人不知不觉就忘了前尘旧事,忘了自己为何而来,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秦究也很少想起来,更是从未提起过。
但他做得彻彻底底。
……
“我操!!!!”人群中又爆发一阵捶胸顿足。
围观人员急得跳脚。
因为荷官掀开了骰盅:
奇。
这次游惑的运气恢复常态。
他们又输一把。
荷官拿了秦究的卡,在桌边机器上刷了一下,卡面分数就直降为0。
对面的耗子兴奋得不行。
两把下来,他桌面上的筹码翻天覆地。
谁能想到,两张好人卡能换到一张保送外加27分呢!
“第三局。”荷官又对游惑和秦究比了个“请”。
他虽然见惯了赌徒,但这么赌的还是第一回见,他手也抖。
游惑干脆得很,一把将卡拍在桌上。
上面的信息和秦究相似,已考科目三门,历史重考。
但分数就很吓人了。
42.125
这个数字在桌沿滚了一圈,围观人员安静两秒,立刻炸了锅。
因为要押全分,求稳的考生肯定不会来综合区。
不,准确来说,求稳的考生根本不会来赌场!
你他妈三门考了四十多分,A等级中的A,还有一张保送卡,干点什么不好非要来赌场找刺激?
大家眼珠子都瞪绿了,口头上操了全赌场的人,叫着说:“这分,这卡,你不要了给我行不行啊?!”
整层楼的气氛都掀到顶了。
对面耗子被这种氛围一激,当场掏出了自己的卡。
荷官扶住桌子,问他:“等下,这是干什么?”
“加码!”耗子把卡往桌上一飞,说:“这是我至今玩得最刺激的一把,加码!把我的分数也抵上。”
游惑:“……”
他问秦究:“这真是NPC?”
“演得逼真么?”
“……”
赌场的NPC一贯高度仿真,他的卡跟普通考生一样。正面是房卡信息,反面是准考证。
上面写着他考了4门,总分40,特别平均。
荷官拿着他的卡,先刷了一下,把秦究那27分加过去,然后搁在了下注区。
围观人员叫得更响了。
这一桌赌的,除了那两张好人卡,随便拎个筹码出来就能让任何一个考生当场发疯。
荷官又摇起了骰盅。
这次摇了很久很久,硬是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在满场静谧中第三次扣在桌上。
秦究拿起卡看着游惑。
这次都不用开口,游惑就说:“我感觉还是偶。”
说完,直接抓着秦究的手腕,把他按在“奇”上。
有的锦鲤比较神奇,养久了可以抢答。
这次,荷官都紧张得不行。
他深呼吸两次,抓着骰盅扫视一圈,然后猛地一掀。
奇。
整层楼的人静默片刻,然后统统疯了。
荷官傻了几秒,把一桌东西都推给游惑。
一次赌三场。
两负一胜。
年纪轻轻就疯了的两位大帅哥赢回了保送卡,拿到了两张好人卡,拿回了自己的分数卡,还额外赢了40分。
“这他妈是两年不开张,开张吃到炸啊!”
“等等!分数加上之后,是不是……满了?”
议论声扑面而来。
荷官拿着卡,在耗子痛心疾首的目光中刷了一下。
他问游惑:“40分,二位怎么加?”
游惑说:“加到两张平分吧。”
他把自己和秦究的卡都递过去,荷官一脸懵逼,心说我还得做个计算题???
还没等荷官算,赌桌的桌沿已经迫不及待亮出一句话:
恭喜考生游惑、考生秦究满载而归!
看得出来,系统比谁都想舞蹈。
以秦究和游惑现在的分数,就算他们打死不用保送卡,最后两门只要随随便便考一下,就妥妥能过!到时候,它一秒钟都不会犹豫,请两个都滚。
***
从赌场出来,他们去了这轮考生住的酒店。
杨舒他们早早就等在那里了。
赵嘉彤问:“我听说监考处没罚你们,那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干嘛去了?”
“赌博。”游惑。
赵嘉彤:“???”
她和高齐当即瞪向秦究。
他们不知道秦究什么样,反正在他们印象里A肯定不赌博,这才多久就成了这样!
况且……自己什么手气心里没点数么?谁给的勇气进赌场?!
秦究看着高齐的目光意味深长,抬手以示无辜。
“赌了三局,拿到了这个。”游惑把卡牌拍在桌上。
又把自己已有的三张捻开,搁在上面。
五张好人卡,刚好凑齐一套,还多出两张来。
“还真搞到了?!”高齐惊呼。
看到卡的瞬间,他也顾不上别扭了。
游惑问:“凑齐一套怎么用?”
“喏——去前台,找酒店老板,各个休息处酒店都有个特殊情况登记簿,把想要组队的人名字写上就行。”
高齐说:“其实不止名字,代号什么的,能代表身份的都可以。传说是这样,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我俩没用过。”
游惑点了点头,又问杨舒:“想出去么?”杨舒当场警觉起来:“干什么?要给我保送卡?我不要。”
“一个医生,就不要在这里耗着了。”秦究说。
杨舒立刻说:“我不算医生,而且我现在不能出去,我还要找人。”
“找人?”
杨舒说:“我跟我学姐一起进来的,分考场的时候走散了。我还能打一打,她不行。我要是一个人出去了,她困在这里怎么办?”
她不习惯表露担心,说着又别别扭扭补充道:“那我回头没法跟教授交代。我刚刚还想着,如果你们能组队,人数不限,能不能帮我召一下她呢。”
“这倒不难,你学姐叫什么?”
“口天吴,伶俐的俐。”杨舒说:“她叫吴俐——怎么?你俩什么表情?”
秦究略带诧异:“……你学姐是脑科医生?”
“对,你们见过?!”
“见过。我们这场历史是重考,上一场她跟我们一起。”
杨舒一脸惊喜:“真的?”
她笑起来的时候,一改平日盛气凌人的模样,多了几分活泼明亮。
不过她很快又收回去了:“那她还行么?受伤没?”
“至少考完还好着,算算时间,不出意外应该还在某个休息处等下一场。”
“那就最好了。”杨舒说。
游惑去酒店前台要了登记簿,把老于父子、吴俐、舒雪等等一串人的名字都写上去了。
老板看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说:“组队组这么多人,不一定能拿高分的呀。”
游惑没吭声,显然不考虑这个问题。
老板啧啧两声,又对他说:“卡拿出来,办个入住登记,还有刚刚那个跟你一起的。”
“他卡在我这。”游惑说着,把两张卡递过去。
老板翻过来一看:已考三门,总分54.625。
老板:“……当我没说。”
游惑回到茶座旁的时候,众人已经聊起来了。
秦究神色意外地问杨舒:“你也学的脑科?”
“你这表情又是什么意思?”杨舒说。
也许是被刺激了一下,杨小姐难得话多起来,说了她的专业,也说了她跟吴俐是怎么来的。
她说教授从国外回来,她跟吴俐带着项目上的问题去找他,顺便吃顿便饭。
“书房在阁楼,我下楼梯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踩空了一级,又撞上学姐。”杨舒说:“然后一晃神,我们就来了。”
这状况跟游惑也差不多。
其他人同样感同身受,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游惑不知怎么有点出神,片刻后他问杨舒:“你刚刚说,教授也姓吴?”
“对,他是学姐的大伯。”杨舒说:“不过对学姐要求反而苛刻一点。”
游惑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
“是这位吴医生么?”
杨舒一愣:“……你怎么有教授的照片?他搞项目的,一般不下临床。”
游惑:“什么项目?”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细分领域跟他不同,项目都是独立的。”杨舒说:“吴俐倒是有参与过一些,等她来了你问问?不过也不多,只能跟你说几句非保密的部分吧。”
众人说着,天色就黑了下来。
高齐和赵嘉彤他们要回监考区,游惑和秦究跟过去送他们。
夜里的休息处灯火煌煌,赌场附近依然热闹,但偏一点的街巷就冷冷清清,没个鬼影。
“你们只考一门?”
“对啊,一般来说违规都是罚一门。”高齐瞥了一眼秦究说:“你这样的还真是少见,得罪谁了吧。”
“还能是谁。”秦究哂然一笑。
“不过规定说的是酌情罚一到五门,也没违反。”
高齐心说,系统大概是想让秦究长长记性,万万没想到……把两个魔王凑了堆。
他咕哝着说:“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系统估计后悔死了。”
秦究很低地哼笑一声,算是应答。又转头看了游惑一眼。
“后悔什么?”赵嘉彤听见,疑问了一句。
“……”
高齐张了张嘴,说:“没什么,随口感叹。”
赵嘉彤一脸不解。
她感觉身边三个男人各怀心思,气氛诡异。
但白雾已经在面前了。
她也没多想,跟游惑和秦究打了声招呼,转头就跟高齐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