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校草情书后,我把自己掰弯了(84)
小师傅倒是有想法,“既然许了一辈子,那就是一辈子。老爷子重修了庙宇以后,身体又好了一段时间,去年冬天,他和的妻子前后脚去世了,也算是得偿所愿。”
周乘风原本年轻,不太想这些,可这么一听,却是觉得浪漫极了。忍不住说,“那我也很该许一辈子。”
正好走到了后殿,小师傅就说,“你不如去求个签,其实我们庙里解签才准呢。只是解签的妙文师傅不常有空,所以知道的不多。今天正好她在。”
周乘风看了一眼,觉得今天这也是有缘分,就进去了。里面空无一人,小师傅将签筒递给他,周乘风拜了拜晃了晃,就有一只签掉了出来。
他拿起一看,上面写着,“螽斯羽,薨薨兮,尔之姻缘,绳绳兮”。
这话他知道,这是《诗经.国风.螽斯》,“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的变句。原本的意思是形容子孙兴旺,延绵不绝的。换到了姻缘,看样子是好签,可他却有点担心,总不会说他的姻缘子孙众多吧。
他和邵秦谁也没有这功能!
果不其然,到了妙文师傅那里,人家就给他解释说,“这是婚姻的上上签,可延及子孙,可喜可贺啊。”
周乘风顿时就觉得心里不得劲了,这好签对他来说,可不是好消息,他忍不住就说,“我朋友可是男的,我俩谁也不可能生孩子的。总该不会告诉我,我的姻缘不在他身上吧。”
妙文看他一眼,周乘风以为人家八成没见过这样的,可没想到压根没什么诧异的表情,师傅笑眯眯地冲他说,“你求签的时候,想的是谁,就是和谁的姻缘。至于孩子,娘娘说有,就是有,你且等着就是了。恭喜了。”
周乘风就这么一头雾水的,从娘娘庙出来了。
他是迷信了点,连那个和射手座看电影都信,可今天让他信,他还真不知道怎么信?哪里来啊,蹦出来吗?总不能是邵秦会生吧!
周乘风想着想着自己都乐了,不过也就自己乐乐,他要是敢跟邵秦说,他觉得邵秦能揍他!
想不出来,好歹是个好签,那就等着吧。
他回到酒店的时候,都中午了,本来就饿的前心贴后背,准备洗个澡去吃饭,结果一进酒店,就发现刘影在会客区等着呢。
周乘风跟他已经打完交道了,又知道他们做的事儿,对他厌恶非凡,这会儿压根不想理他,一副我累死了的模样说,“你来这儿干什么?我没空,有事找王博。”
刘影比前两天姿态还低呢,冲着周乘风笑眯眯的说,“三少,这事儿真是王助理不行,我才冒昧过来等您的。”
周乘风压根不想和他多话,直接往里走,“王助理就是我的代言人,他管不了的我也管不了。”
都这时候了,反正他目的已经达到——在全厂中散播了他拿钱买线索的消息,也没什么好装的了。
刘影又不是傻子,这几句说的可不是纨绔的口气,他心里顿时就知道,自己马有失蹄,居然没看出这小子是装得。可表面却一副没察觉的样子,着急地说,“是周培生的妻子来了。非要见您,王博管用可她不见啊。”
这会儿,周乘风终于站住了,他扭过头去问刘影,“她找我干什么?”
“具体的也没说,他家现在挺困难的,周培生又是在厂里自杀的,大概是想要点赔偿。”
周培生的死可跟厂子没什么关系,若是要追究起来,还是他先损害了厂子的利益呢。
只是,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死者为大,周乘风要敢说他心里怎么想,恐怕要被骂死,而且,现在是他在厂子里广泛征求线索的关键时期,他要敢拒绝周培生的家属,恐怕刘影他们就敢让他一夜臭了名声,这本就是个信任的事儿,后面的事儿就难办了。
所以,周乘风就说,“道义赔款也不是没有先例,我让王博处理就是。”
他想走,刘影却又拦了他一下,“王博真不管用,王博我也叫了,人家压根没见他。您看……她就在厂子里,闹大了妨碍生产啊。”
周乘风看着刘影,刘影用那双肿眼泡子坦诚焦急的看着他,周乘风有种感觉,刘影实在是太殷勤了,可他又知道,今天是架在上面了,非去不可了。
周乘风想了想说,“那等等,我打给王博。”
刘影立刻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没有任何反驳。周乘风就跟王博把事情说了,让他尽快赶到厂子里,这才跟着刘影上了车。
路上他想着这事儿,不愿意和刘影多攀谈,就闭上了眼睛。在他看来,刘影他们既然能让周培生染上赌博,闹得这女人家破人亡,按理说她应该是恨刘影他们的。
问题在于,一是她知道周培生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吗?二是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事儿三个结果,正直而不知情,那么晓之以理就好办。贪钱而不知情,恐怕要动动脑筋。最怕就是贪钱而知情,那就麻烦了。
他比王博到的早,原本想等着王博到了一起过去,没想到那女人就在厂里的办公楼门口闹呢,他一下车,两边就碰上了。
女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看起来并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反倒是像读过书的。大概有人指点她,周乘风一下车她就迎了过来,冲着周乘风问,“你是周家的三少爷吧。”
周乘风立刻回答,“我是周乘风,你可以叫我乘风。”
女人点点头,“我就想问一句,我老公死在了厂里,我听说你买线索都要一百万,我和孩子生活困难,不知道你能赔偿我们多少?”
周乘风肯定不会随意应承,他公事公办的回答,“这要看调查结果,现在还不能确定。但你放心,只要周厂长没有问题,集团不会亏待每一个奉献过的员工。当然,如果是有问题,那只能遗憾了。”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女人淡淡的看着他,倒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就问,“不用这么冠冕堂皇,他出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他是畏罪自杀,我只是问,你们会赔多少。他有七十岁的母亲,还有一个六岁一个十岁的孩子。家里连房子都没了,你会赔多少。”
周乘风都惊了,这女人知道!
是他预估的最坏的情况。
他这会儿肯定不能直接答复,只能说,“你们的情况我们会考虑,等着案件调查清楚了,厂子会有决定的。现在我无法在案件未明之前答复你。”
周乘风说完就想走,女人却拦住了他,“你说的好薄情啊。对,他是做错了,他赌博,他活该没毅力,他被人引诱着全输了,连命都没了。可要不是周国庆忽悠他,他怎么可能被人盯上,还不是你们周家的错!你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你就这么对待为你们效忠的人吗?你的良心呢。”
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这么说,周乘风的脸也冷下来了。他不可能让人这么污蔑他爸爸的名声的,也不可能这么让人这么扭曲事实。
他当即就说,“我看在周培生去世的份上不肯说重话,也想要给人道主义赔偿。你倒是倒打一耙了。什么叫做为我父亲卖命,我父亲看中他的工作能力,将他提成了厂长,这是委以重任!你不能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天底下都是你的理了?”
“他被人引诱,输光了,这的确很惨,可要怪谁?我如今倒要说句难听的话,苍蝇不叮无缝蛋,他要是没有这个嗜好,别人也不可能强按头!你找我要补偿,那我问你,我工厂的损失你负责吗?”
这话说得极不给情面,也有理有据,没人能反驳。这会儿刘影在后面才发现,自己真实错眼了,怎么以为他是个纨绔呢。
好在……
周乘风看着脸色极为难看的女人,“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随便闹随便告,我奉陪!”
说完,他扭头就走。
就这时候,这女人猛然往前扑了一下,周乘风常年打篮球,反应足够快,瞧见她腰间一闪,自己就猛然想着后方撤开。哪里想到,关键时刻,刘影硕大的身体挡在他身后,封死了后路,周乘风只能转向了另一边。
可这会儿已经晚了。
女人已经扑到了跟前,一把刀子在她手中亮了出来,就听见她喊,“你不给我活路,我也不给你活路!”
刀子立刻扎了下来。
厂子看热闹的人顿时就乱了。有人喊着,“杀人啦。”有人胆大的去夺。王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他拽住一个往外跑的,连忙问,就听见对方说,“周培生他老婆把三少杀了!”
王博吓了一跳,连忙冲了进去,就发现周乘风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只手捂着腰,地上都是洒落的血滴子。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挥舞着,“不准过来!”
女人已经被制服了,一脸血的被压在地上。
王博心都快停止了,一边说着,“我是王博,”一边扑了过去。周乘风倒是没拦着他,他一把居然都把人抱住了,他下意识就去看周乘风捂着的地方,然后就听见周乘风小声跟他说,“我没被扎到,那女人的血,骗他们的,别演砸了。”
王博那颗心顿时放回了心窝里。一时间竟有点浑身无力的状态。不过好在就一刹那,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一把抱住了周乘风,一边跑,冲着一干人等声嘶力竭的喊,“让开!让开!”
刘影还叫他,“叫了救护车了。”
只有一米七五,累死了的王博哪里有力气搭理他,连忙将周乘风塞进了自己的车里,直接跳上了驾驶座,谁也没带,立刻开出了厂区。
路上,王博一边喘气一边说,“我联系私立医院,保证这事儿露不出去,到底怎么回事?”
周乘风在后座,他其实还好,当时先是吓了一跳,可很快反应过来,刘影不对劲,就当机立断演了一场戏,还好他们没发现端倪,这会儿他就实话实说了,“我总觉得他们是故意的。”
王博一想就通,“也不是不可能,如今厂子里的人不安分,多少人都想着找线索,昨天不过是两个边缘人物,可谁知道过几天会不会有重要人物也自首,他们伤了你,你就不能在江城待了,自然要回去治疗,这事儿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