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夫成瘾(40)
作者:梦呓长歌
时间:2019-03-14 00:24
标签:治愈
我怔怔地望着互相勉励的小兄弟俩,由衷地感到一种深深的震撼,“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原来应该是这样理解的。
这俩孩子感情真好,我不禁赞叹道,同时,又不由得想起了我哥。
自从我从医院搬回来之后,我哥还没有来看过我,这不像他的风格,不知道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我现在终于可以说话了,便迫不及待地让宗贤帮我给我哥打个电话,问问他最近怎么样。
宗贤缠着从树上撤下来的飘带,听了我的话,竟是满脸的幸灾乐祸:“他和宗俭太招摇了,被你妈发现了,这俩月都一直在家反省呢。”
“啊?”我大吃一惊,“怎么会被我妈发现?”
宗贤看看宗天耀和宗天明,把他们赶出花园,让他们自己去前院找小瓷玩,这才悄悄告诉我:“那俩不长记性的家伙,被你撞见了一次也不知道收敛,你住院的时候,他们在医院的陪护房里又上演了一出活春宫,结果好死不死地被你妈撞个正着。你没见,你妈一个耳刮子就把你哥掀到了地上,那魄力,简直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事情过去之后,我还特意向你妈请教了一下,那一招是怎样炼成的。”
我自觉无视了宗贤的幸灾乐祸,不安地问道:“这么说,我妈并不赞成他们在一起?”
宗贤笑得更加肆意了,整个人似乎都飘了起来:“何止不赞成,还放出话说,你哥如果再敢和宗俭联系,就打断他的狗腿,虽然你哥好歹也是个男的,但是比起你妈的魄力来,还真不够看的,他再和宗俭联系,估计你妈一生气,别说一条腿,整个人都得被她打成两截。”
第九十六章、宗贤的恶作剧
宗贤的话让我更加不安了,他只顾着乐了,难道就没意识到这事有什么不对吗?我妈既然不赞同我哥和宗俭在一起,为什么又把我嫁给了宗贤呢?
两个都是她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没道理支持一个反对另一个啊。
难道是因为我哥比我优秀,我们家需要一个优秀的人传宗接代,而我……
我不敢再想下去,我不敢相信父母会以这种方式抛弃我,明明,他们一直对我都那么好。
不过,在我即将陷入无可救药的自怨自艾之前,宗贤及时地把我从那些负面情绪里拉了出来。
“你妈一开始并不是反对你哥和宗俭在一起,她其实还挺看好宗俭,觉得他这人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属于那种润物细无声的类型,她之所以后来坚决不允许你哥和宗俭联系,主要是因为他们在你卧病在床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干那种事,你妈觉得这俩货简直就是毫无人性的畜生,有必要好好教训一番。”
宗贤忍笑不住,差点呛了,拍拍自己的胸口,继续说道:
“其实他们俩挺冤枉,那事的起因是你哥想要把你带走,被我一气之下从病房赶了出去,宗俭那条忠犬看你哥吃瘪,就想方设法安慰他,结果安慰着安慰着,不知怎么就擦枪走火,滚到床上去了,后面的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原来都是宗贤惹的祸,亏他还笑得出来,我哥现在恐怕都伤心死了,宗俭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我正在为他们担忧,忽然看见宗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小花园的门口,面容憔悴地向花园里张望。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我赶紧示意宗贤别笑了,宗俭来了!
宗贤揉一揉腮帮子,转过身看看宗俭,立刻制止住正要往门口走的萧阡:“小阡别动!赶紧给芸儿打电话,让她买些烧纸在宗俭来的路上烧一烧,你看他双目无神,印堂发黑,肯定是被什么鬼东西给缠上了!你身子弱,千万要离他远点!”
萧阡身子一僵,顿时就定在了那里,脸色惨白地看了看宗俭,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给芸儿打电话,怕宗俭再靠近他,一边打电话,还一边挥着手,让宗俭退回去。
宗俭本来就憔悴的脸显得更黑了,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发飙,而是听话地站在门口,再没有向前挪动一步。
十多分钟后,芸儿抱着一堆烧纸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宗贤指挥着她在宗俭周围摆了一大圈,然后点燃了火柴。
我吓了一跳,他们这样做,难道不怕把宗俭烧死?!
不过,没等我喊出来,宗贤就似乎意识到了不妥,灭了火柴让芸儿去打一盆水回来。芸儿领命,脚后跟一旋,就风风火火地打来了一大盆水。
我正在好奇他们打水做什么,宗贤就端着那盆水一股脑扣到宗俭头上了。
虽然这是艳阳高照的夏天,一大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还是让人忍不住会打个寒战。
宗俭湿漉漉地站在那,除了打了个激灵,什么话也没有说,更没有任何动作。
我非常诧异,宗俭今天这是怎么了?被宗贤这样捉弄,居然没有发火?
宗贤满意地看看自己的杰作,搓搓手,又招呼萧阡和芸儿把刚才弄乱的纸重新摆好,在宗俭四周围成一个圈。
怕火烧不起来,宗贤还特意在纸圈的外围淅淅沥沥地洒了一圈油。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宗贤划着了火柴,踌躇满志地扔在了他面前的那堆纸上。
烧纸极薄,周围又洒了油,很快,宗俭的周围就腾起一圈火焰,宗贤生怕那纸烧得不够透彻,怕宗俭带来的那些“鬼东西”驱除得不够干净,拿着一根半米来长的竹竿一边转着圈拨撩那些烧纸,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宗俭被烟雾笼罩着,渐渐便看不见他人了,只能听见烟雾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
我看得心惊肉跳,宗贤这简直是在拿人命开玩笑啊!
万一宗俭被烧着了,或者呛晕了怎么办?
虽然不是亲的,但那也是他弟弟啊!
我正忧心忡忡地想着怎么阻止他们,小瓷又不知趣地跑进来凑热闹,它似乎对这些又冒烟又发热的东西非常好奇,扑闪着翅膀就想往火焰上冲,宗贤三人只顾着拨撩那些烧纸,谁也没注意,它一下子跳进了火里把自己的毛烧着了。
火烧皮肉的痛楚,小瓷大概一辈子也没有经历过,它疼得一下子蹿起来,带着火焰冲到了空中,宗贤和芸儿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抬头再看空中的时候,小瓷早已经飞得不见踪影了,只是隐隐从前院传来一阵水花溅落的声音。
宗贤耸耸肩,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神神叨叨地拨撩那些烧纸,我隐隐有些担忧,不知道小瓷是掉进水里了还是跑到前院把别的东西引着了。
我咽了咽口水,湿润了一下嗓子,想要招呼宗贤去前院看看,然而宗贤和芸儿忙得全神贯注,连萧阡都没有听到我的呼喊,一直被烟雾笼罩的失魂落魄的宗俭就更不用提了。
我心急如焚,一刻不停地望着花园门口的方向,生怕火苗从那里冒出来,把我们几人全部烧死。
不过,我的担心最终被证实是多余了,因为很快,小瓷又顶着一身湿漉漉的鸟毛哀嚎着蹒跚到了宗贤的身边。
宗贤正忙得上瘾,见一只全身冒水的落汤鸡死皮赖脸地往自己怀里钻,想也不想就把它扔了出去,连芸儿也跟着抱怨,谁家的鸡掉水里了。
小瓷见主人理都不理它,傲娇的小脑袋终于耷拉了下来,一边哆嗦着,一边目光忧郁地在花园里四处打量。
我看它的样子实在可怜,忍不住叹了口气,小瓷听到我的叹气声,终于发现我原来是个活人,忧郁地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惊喜地叫了几声,纵身一跃就跳到了我的怀里。
我虽然不能动,但还是条件反射地打了个激灵。
小瓷身上的水简直太凉了!
它肯定是掉进喷泉里了,喷泉里的水可都是直接从井里抽上来的。
小瓷做窝一样扒了扒我的衣服,然后在我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安安心心地趴下,一边暖身子,一边理着羽毛晒太阳,好在它只是烧焦了点皮毛,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
等宗贤烧完纸,小瓷身上的水分几乎也蒸发干了。
看到小瓷和我这么亲密,宗贤很是意外,甚至等他想把小瓷从我身上拉下来,小瓷都死死抓着我的衣服不松开。
我也有些意外,小瓷还赖上我了?
宗俭很幸运地没有被火烧着,也没有被烟呛死,而是一身洁白的衣服被熏得斑斑驳驳,从头到脚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烟味。
他的脸色,更是好不到哪去,见宗贤推着我要走,终于说出了他进门以来的第一句话:“你的恶作剧也玩够了,是不是该帮我的忙了?”
宗贤停下脚,面露疑惑:“帮忙?帮什么忙?我有说过要帮你的忙吗?”
宗俭皱着眉,那表情似乎恨不得把宗贤掐死,但是,他还是极力地忍耐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愤怒:“顾循,帮我和顾循见上一面。”
“哦?”宗贤挑挑眉,一脸的风淡云轻,“我为什么要帮你?”
“再不见到他,我就要疯了。”宗俭艰难地低下头,喉结一抖一抖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然而宗贤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人,他摆出一副不明所以的面容,好奇地问:“你疯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宗俭猛地抬起头,憔悴的脸上夹杂着痛苦,愤恨和诧异,盯着宗贤看了半晌,才横下一条心:“你是我哥,你当然得管我。”
“哦?”宗贤冷笑一声,“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可是我成全你,你什么时候成全过我?”
“你!”宗俭黑着脸,咬了咬牙,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而是沮丧地站在宗贤面前,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憔悴。
我看看宗贤,希望他能拉宗俭一把,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终究还是一家人,不是吗?
然而宗贤这个白痴,并没有领会我的眼神,他以为我在和他抛媚眼,嘴角一挑,俯下身和我来了个缠绵悱恻的舌吻。
我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红爆了,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地缝里。
当着宗俭这个恋情受到挫折的人的面,宗贤就不知道收敛点?
这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我不敢看宗俭的脸,恨不能在他面前凭空消失。
我知道此刻他杀了我们的心都有了,我又羞又臊地垂下眼睛,再也没有心思劝宗贤去管宗俭的事,而是一心盘算着,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忽然站起来,像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一定把宗贤捆起来好好教训一顿。
宗贤丝毫没有做了错事的自觉,吻完了我,便心情愉快地推着我往前院走,我垂着眼,忐忑不安地数着缓缓走过的地砖,研究着上面斑斑点点的青苔,听着宗贤轻轻哼出的口哨。
他——竟然还有心情吹口哨?!
我猛地抬起眼,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这时,轮椅忽然停了下来,口哨声也戛然而止,宗俭一身颓败地挡在了我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