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SK侦探所(9)
方掩瑕失笑,他一只手拖着高若拙一只手端着杯茶,然后把高若拙塞到沙发上又把茶推到那个大美女旁边,她笑了笑,把小镜子收起来,把茶捧起来却没喝:“我其实是有一些事情想请你们帮忙调查…”
高若拙点点头,来侦探所的一般都是这句话打头。
她继续道:“我怀疑我丈夫出轨了。”
高若拙强忍着困意才没在客人面前打哈欠,这样的案子实在是太无聊了,他几乎想都不想的就要让老六过来让他去解决。
这女人继续道:“他已经好久不回家了,他不回家就算了,他还…他还纵容他外面的女人天天来家里示威,把我的衣橱化妆品弄的乱七八糟,我再也受不了了,可是不管我怎么查监控去问别人,他们都说没看到其他人,那个女人就像个隐形人一样,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我老公也不帮我呜呜呜…”
说完这句话,她就双手掩面呜呜呜的哭了起来,高若拙给他递了个纸巾过去并对她的遭遇表示同情,但实际高若拙对那个隐形人更有兴趣。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隐形人,科技还没发达到这个地步。
他当即拍板,义愤填膺道:“那个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这样的事儿我们绝对不能不管!我们一定帮…”
高若拙这儿正慷慨激昂着呢,突然想起来没问她名字,于是稍稍咳嗽一声:“您贵姓?”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泪:“我姓朱,朱绛,我丈夫是尚承书。他外面的那个女人…好像是叫白皎。”
高若拙隐约觉得尚承书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他夫人在场他也不好直接问,万一是某个名人就这样问显得自己一点没有见识,于是他不卑不亢的把朱绛送出门。
这还不算,朱绛走了之后高若拙还特意绕到窗户边看着她上了车才松了一口气,拿着一叠纸蹲到方掩瑕身边:“你有没有觉得尚承书这个名字挺耳熟的?好像在哪儿听过,就是记不太清了有点儿忘,哎老六!帮忙查查这个白皎和尚承书的资料!对了还有那个朱绛你也顺便一起查查。”
老六翻了个儿白眼:“你就只有使唤我做事的时候才想到我。”
这时候方掩瑕突然把平板递到高若拙面前,他嬉皮笑脸的勾住方掩瑕道:“怎么啦被我们一闹腾灵感枯…”
方掩瑕递过来的平板上写的正是尚承书的资料,高若拙滑来滑去的打算看看方掩瑕是不是入侵了公安的系统,哪知道他直接是在百科上找的,他一看百科上这个尚承书的照片,立刻就跳了起来:“卧槽!是他!”
方掩瑕挑了挑眉:“你认识?”
高若拙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那个平板,深呼吸两口气然后激动的和方掩瑕解释道:“哎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尚承书是咱们市首富你知道吧?他运气好的不行,别人要么都是家族企业或者什么白手起家之类的,他呢?靠着去澳门赌钱,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发了,然后他拿了一半的钱拿出来做生意,另一半的钱又被他拿去澳门赌场赌钱,这人人品可差了,一直有人举报他偷税漏税什么的,光我做警察那会儿局子里就查他查了好几次,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哇我得赶紧通知王队,说不定这次查他出轨能查出点儿什么别的东西来呢!”
他兴冲冲的给王队打电话,方掩瑕看他一脸兴奋,干脆关了平板,然后给高若拙从冰箱里拿了块儿小蛋糕出来。
这时候老六甩了几张纸过来,没好气道:“朱绛这个人我之后再查,暂时没找到关于他的任何信息,倒是白皎。”
老六特意用了彩打,把白皎的照片打印出来,他用手点了点白皎的照片:“看着挺纯良一姑娘看不出来会去做人家三儿,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这姑娘没什么好查的,和普通姑娘家也差不多,倒是尚承书,哎呦喂这名字斯斯文文的,人就不是东西了,他爸还是十一中的数学老师呢,不知道怎么教出这么个儿子,这个尚承书三十三岁之前和三十三岁之后就是个分水岭,三十三岁之前一穷二白就知道蹭他爹的口粮,三十三岁之后去了一趟澳门突然一夜暴富,回来之后就变成首富了,结了婚之后对他第一任老婆也不好,家暴啊然后咳…强行那什么,把人弄进医院弄进好几次了,后来她第一任老婆受不了和他离婚了,他不知道从哪儿找的律师愣是一分钱没给人家,朱绛应该是他的第二任老婆,暴殄天物啊,家里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还出去瞎搞,真是,都什么毛病。”
高若拙抓了抓头,照老六这么说这个尚承书哪儿哪儿都是毛病,可说了这么多他也不知道应该从哪儿入手,老六从最底下抽出一张纸给我:“白皎家地址非常隐蔽,还没查到,你们先从这几个尚承书常去的地方入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高若拙一看那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一整排,他顿感头皮发麻:“这么多?!”
老六无所谓的朝他们挥挥手:“这个尚承书去的地方又多又杂,这已经是我给你们筛过两遍的结果了,你们就挨个去吧,反正你们两也没什么事,这也不是什么杀人的命案,一个出轨案不着急的。”
高若拙痛苦的嚎了两声,方掩瑕心情倒不错,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高若拙就出门了,老六躺在沙发上,看着方掩瑕离开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嘟囔道:“表里不一,装什么装。”
然而任凭高若拙想象力如何吩咐,都没想到这第一家会是一个基佬酒吧。
这地儿他以前常来,只是之前那段时间被秦安秦平的案子弄得抽不开身,便好久没朝这儿走,后来有了方掩瑕,他也干不出来那种背着恋人出轨的事儿,没想到就这段时间这家店就换了名字,刚刚乍一看都未有所察觉。
高若拙的脸色变了又变,唯恐让方掩瑕知道了他那些不为人知的黑历史,于是打着哈哈准备敷衍过去:“哎呦你看这大中午的人家还没开门,而且我一警察你一知名小说家进这儿被人拍下来多尴尬,走了走了,我们去十一中。”
章节11
A市总公共才十一个高中,十一中不偏不倚正好排在第十一位,高若拙并不是对十一中有什么意见,只是他做警察的时候随便在路上抓一个小混混一问,都说自己是十一中的,自然而然的他对十一中自然没什么好印象。
这时候学生们都在上课,他在学校不敢造次,唯恐自己的假证件被抓包,高若拙不怕被骂唯独怕了王队的唠叨,这会儿正琢磨着怎么溜进去,只见方掩瑕敲了敲传达室的门,对着门卫不知道说了什么,方掩瑕又笑眯眯的给门卫在一个黑色的本子上签了字,然后门卫就给他开了门。
由此可见,当作家,尤其是一个会讲故事又长得好看的作家,某些时候的确比警察强多了。
至少作家不会被挡在校门外。
他两一进门就朝教职工办公室走,十一中的走廊上挂的从来不是高尔基爱因斯坦名人名言那一类的东西,他们的墙上挂着的历届的名人榜,尚承书赫然在列,还是头一个。
高若拙嗤笑一声,在尚承书那块板子上敲了敲,别人的板子下面的人物介绍写的都是发家史或者是人生感悟什么的,尚承书下面写的全都是给自己的母校捐了多少多少万,又捐了多少多少的楼,最后甚至还写了个略字。
高若拙啼笑皆非道:“看来这个尚承书的确没什么好写的,只能用这些东西来凑数,不过说的也是,难道让他们写这位尚老板是在澳门赌场发的家,真这么写上去那就好玩儿了,学生们都不上课,都攒钱去赌场“自主创业”去了。”
方掩瑕咳了一声:“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咱们快点儿打探完消息就走。”
高若拙慢慢悠悠的跟着方掩瑕磨蹭到教职工的办公室,他猜想方掩瑕能这么顺利的进来应该是用了为新书想灵感这种理由,并且这个办公室里好几个老师都是方掩瑕的粉丝,一看到方掩瑕推门进来就都坐不住了,尤其是年轻的那几个女老师,激动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活泼的那几个自告奋勇的说要带方掩瑕去参观学校。
这话正中他下怀,他自然是欣然应允。
他们从另一条长廊走去学生的教室,十一中很有意思,一条长廊放满了历届知名校友,另一条长廊放满了历届毕业生的合照,那位带他们参观的女老师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建校的时间,历史还有创始人的办学理念等等,突然高若拙发现照片里有一个人长得特别像方掩瑕,他停了下来:“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掩暇,你看这个人像不像你?”
高若拙指着照片上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道。
那张照片是好几年前拍的了,那时候的设备不怎么好加上年代久远,其实看不太清楚,只能模糊的看出一个轮廓,可他就是觉得那个人是方掩瑕,那名带队的女老师也凑过来看,然后附和道:“哎呀,是有点像方先生呢,难道方先生当年也是我们十一中毕业的?不应该啊,如果是十一中毕业的,方先生现在都是这么有名的作家了那名人墙上不可能没您名字啊…”
方掩瑕仔细看了看那张照片,答道:“是有点像,不过我不是十一中毕业的,我是市一中毕业的,照片上的这个应该是和我长得有点相似吧。”说完,他又好像开玩笑一样又添了一句:“不过那时候的设备那么差,拍谁的脸都糊的不像样,长得差不多也正常。”
方掩瑕的说辞与解释完美无缺。
高若拙也曾看过他的照片,背景正是市一中,再说了方掩瑕在A市那所高端学府毕业的事也不是假的,市一中和十一中,别看名字差不多读音也差不多,可方掩暇如果真是十一中的学生,考上那所学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自己也有千百个理由和证据可以证明方掩瑕没有说谎,可心中总是莫名的觉得不安,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特别重要的细节。
他晃了晃脑袋,跟着解说的女老师后边儿继续走,方掩瑕大概是察觉到他的不正常,悄悄的朝高若拙手里塞了一个东西,高若拙凑到他身边摊开手心一看,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手心里躺着一颗大大的水果糖,不知道是不是那几块蛋糕造成了方掩瑕的错觉,让他误以为高若拙爱吃甜食。
不过他并不打算去向方掩瑕解释,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方掩瑕的关心与爱护,甚至有些洋洋得意的想着:“你们可没享受到方掩暇的关心。”
穿过长廊就是学生上课的教室了,十一中总体的学习氛围倒是很一致,高一勉强能看到几个规规矩矩的做笔记的,高二和高三就完全变了天,前排打闹后排睡觉,老师讲着讲着突然停下来,把自己手上的书翻过一页,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什么也不管继续自顾自自己讲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