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证明我爱你(2)
这是李砚堂第二次讲这句话了,陆鸿昌心里不适,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看出来的,还要重复这句武断得可笑的话。
他换了话题,说:“几时有空,到我那儿吃顿饭,我让人来接你。”
李砚堂配合的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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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鸿昌的父亲早几年得胃癌去世,夫妇俩又忙碌,陆家空旷的别墅里经常是陆鸿昌的母亲跟两个保姆守着。李砚堂去吃饭那天,陆鸿昌特意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弄得两个保姆赞叹不已。陆鸿昌早年留学时学了一手的西餐,只不过陆家是典型的封建家庭,他几乎不进厨房。
李砚堂买了盒进口水果,见了陆母,鞠躬叫婶婶。
陆鸿昌的外公从前是省委副书记,陆母是独生女,姓陈,闺名润禾,算是名门之后,年轻时为人很强势,退休之后李砚堂也有几年没见了,只知道陆鸿昌在处世方面最早是受了她的影响。
陆母让李砚堂坐,又让保姆倒茶,问他现在的近况。李砚堂一一据实交待,问候老人家身体如何,退休之后有何消遣。两个人有来有往倒不冷场。陆鸿昌站在装饰柜后头听了一会儿对话,看着李砚堂的后脑勺自顾自笑,毕竟不是小小少年,他起码已经学会了如何与人闲聊。
等很久也没见王雪雁回来,只等到电话说走不开回不来。
陆鸿昌习以为常,陆母也不见异色,热情招呼客人吃菜。陆鸿昌还带着围裙跟袖套,满是期待的看着李砚堂动第一筷,得到表扬之后得意笑了。
陆母说:“你们俩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怎么就没生成双胞胎呢。”
李砚堂说:“是我没这个福分。”
陆母问:“你父母亲都还好吗?”
李砚堂说:“都挺好的,退休了之后两个人去乡下老家住了。”
陆母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人让他们放心了。”
李砚堂说:“您说的是,正在努力呢。”
陆母还想说什么,陆鸿昌插了进来:“妈你少说两句吧,砚堂多吃菜啊,别客气就当自己家。”
陆母瞪儿子:“用得着你护着他?我这心里啊可喜欢砚堂了,从小就那么乖,哪儿像你,叫人有操不完的心!”
陆鸿昌孩子一样做了个鬼脸,乖乖闭嘴,跟李砚堂挤眉弄眼的笑。
从陆家出来之后,陆鸿昌送李砚堂回单位,路上见他疲惫,问是不是吃得不和胃口。
李砚堂只摇头,冷着一张脸,一点儿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
陆鸿昌也不敢问,把人送到之后再回家,陆母在客厅里正襟危坐,说:“往后不是孩子的事儿,少跟他走太近。”
陆鸿昌问:“为什么?”
陆母不说话,只看他。
陆鸿昌不耐烦了:“您怎么又来了,亏您敢往这上面想,我们兄弟原来处得挺好,上次您无缘无故说那些话,弄得他好几年都没敢跟我联系,您是不是想他跟我断绝来往呢?”
陆母说:“断了也没什么不好。”
“那您别求着人家给您养孙子啊。”
陆母说:“还不是要谢谢你们夫妻孝顺。”
陆鸿昌一脸无辜:“媳妇可是您自己挑的。”这段婚姻完全是两个女人迫切想要的,他倒喜欢一个人无拘无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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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说定了,李砚堂便没再耽误时间,该签的条例都让夫妻俩签了,然后便检查身体。
代孕是个年轻的姑娘,据说还是大学生,李砚堂则不关心这个,他只需要确定胚胎会有一个不错的坏境生长就可以。
半个多月过去了,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取卵之后第二日李砚堂便打电话给陆鸿昌说成功受精,三天后带代孕过来做植入即可。
王雪雁出国了,陆鸿昌一个人带着代孕过来,刚踏进李砚堂的办公室,陆鸿昌就收着一条彩信,打开一看,脸上风云骤变。
李砚堂看他像是要把手机都捏碎了,连忙走过去问情况,却只瞟到手机宽大的屏幕上一条彩信照片,是王雪雁跟另一个男人的床照。
李砚堂还来不及尴尬,陆鸿昌丢下代孕转身就走,李砚堂犹豫要不要追上去安慰,走到门口已经不见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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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出大新闻喽。
陆氏年轻的总裁陆鸿昌少年得志意气飞扬,却让模特妻子给带了绿帽了,一时间外界传得沸沸扬扬。
陆鸿昌只让秘书给了王雪雁一张离婚协议书,避不见面。王雪雁跪在陈润禾房门前一夜都没起来,王家二老满面愧色上门赔罪,陈润禾接待了,陆鸿昌却不见,只跟陈润禾说,婚是离定的,谁劝都没用。
李砚堂在研究所里一心上他的班,也不去听这些个社会新闻,他只一天天数日子,等着陆鸿昌做决定如何处理试管里的受精卵。等到了最后期限,他只好打陆鸿昌的电话。
陆鸿昌接了电话,还没等他说什么便要见面,说陪他喝酒。
李砚堂到陆氏总裁办公室,陆鸿昌已经备好了一排的洋酒,形形色色的酒瓶子看着挺漂亮。见秘书领他进来,陆鸿昌挺高兴的冲他招手:“什么话都别说,来,陪哥哥喝两杯。”
李砚堂接过他递上来的一瓶酒,还没抓紧就被陆鸿昌碰了一记,酒瓶子差点掉地上。
陆鸿昌常在生意场上应酬,酒量不小,李砚堂见他对瓶喝得畅快,也学他的样子来了一口,呛得眼镜都歪了。
陆鸿昌笑着替他把眼镜扶正了,说:“你随意,别太勉强。”
李砚堂问:“真这么伤心啊?”
陆鸿昌说:“不是伤心,面子下不去,你这一路上来,没听全公司都在看我笑话?”
“……没有啊。”
陆鸿昌灌了一口酒,靠在办公桌上呼了口气,说:“你说我多傻,为这么个女人就结婚,还守节了,一帮子老友叫我出去我都不去,我演得多投入,这回该他们笑掉牙喽。”
李砚堂说:“面子这么重要?”
陆鸿昌捏他的脸,手劲大得脸上的皮肤都被拧了起来:“疼吗?”
李砚堂连忙点头,待他松手后使劲揉自己脸。
陆鸿昌挑了一下眉,意思是:那不结了。他放下了空瓶去拿另一瓶。
秘书敲门进来说下班了,老板还有没有什么指示。
陆鸿昌甩手让她走,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拉李砚堂的裤子:“坐。”
李砚堂刚要问,难道你就是因为面子才结得婚吗?
陆鸿昌却猛的挥着酒瓶发誓:“这辈子我再也不结婚了!再结婚我他妈就是一孙子!”
李砚堂心猛跳了一下,赶紧喝了一口酒,说:“婶婶这会儿肯定伤心着呢,你别乱说话。”
“她伤心?她才不伤心呢,她选媳妇就跟买根黄瓜一样,外观合格产地合格保鲜期以内,好,买了!你丢根黄瓜你伤心吗?”
李砚堂看他伸手够桌上的第三瓶酒,忙拦着:“别喝太猛,会醉的。”
陆鸿昌隔开了他的手,仰头咕咚咕咚好几口,喝完了,傻乎乎低着头靠办公桌坐着。
李砚堂见他好一会儿没动,似乎冷静了,便说:“其实我过来是想问问你,那个胚胎你打算怎么处理?如果要这个孩子的话,明天之内一定要植入代孕,否则就晚了。”
陆鸿昌没反应,他睡着了。
李砚堂无奈抓着他的手臂摇了摇:“鸿昌,醒醒,跟你说要紧事呢!”
陆鸿昌朦胧睁眼哦了一声,想站起来,李砚堂去扶他,两个人双双倒在了地毯上,李砚堂在下,被压得肋骨发疼。
陆鸿昌又想睡,李砚堂忙推他:“你到底还要不要这个孩子?”
陆鸿昌醉眼看他:“……孩子?哪来的孩子?”
“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呵,你生的啊?”他笑嘻嘻看他。
李砚堂脸热得发胀,扭开头看别处。
陆鸿昌只看见雪白嫩滑一段颈子,白的他都想咬上一口。于是他真的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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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许多年没有出过这样的丑闻,陈润禾气得不吃不喝一整天都没下床,她只恨自己眼拙看岔了,王雪雁的父亲原来是她的高中同学,王家虽不是官宦人家,好歹也是望族,王雪雁小的时候她还抱过呢,挺乖巧的女孩子,虽然很多人劝她不该找个模特做儿媳,她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
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还不到一年。两家的交情算是完了。
她气了两天,冷静下来,想到了李砚堂那里还有个孩子,连忙给儿子打电话,叮嘱千万不要留那个孽种下来。
陆鸿昌睡了一晚上,被母亲的电话吵醒,挂了电话扶着额头坐起来,发现自己在内室床上。他依稀觉得自己做了个荒诞的梦,梦里他对李砚堂做的事情跟高三那年两个人“擦枪走火”那次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次他似乎施暴了。
李砚堂不见踪影,但陆鸿昌看到了办公室地毯上留着那些痕迹。他头疼,难以相信梦境真实,自己居然还会对李砚堂来酒后乱性这一套。
他打电话找人,李砚堂关机了,一时三刻找着人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等着李砚堂主动联系他,要做决定的事,李砚堂一定会问过他的意见。
几天后他等得不耐烦了,再次打电话找人,研究所说李砚堂请假了。陆鸿昌直接找了代孕,知道没有做胚胎植入,他总算是放心了一点,过几天再找李砚堂这个人仍旧没影,心里火气上来了,吩咐底下人说找,不信他上了天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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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砚堂请假回了一趟乡下父母家里。小镇生活安逸,他住了个把星期,临行交给母亲一本存折,里头是他十年工作积蓄。他跟父母说自己要出国进修一两年,倘若有机会,也许留在那边工作。
陆鸿昌的人在火车站把他堵着了,不敢绑他,只堵着他,李砚堂无奈坐在车站广场花坛边等正主。
陆鸿昌很快就赶到了,李砚堂外套搭在手臂上,环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看他。
陆鸿昌在他的注视下跟个十几岁小年轻一样居然脸热,说了句:“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砚堂一下子笑喷,说:“一句‘不是故意’就算完啦?”
陆鸿昌反正没脸没皮了,坦荡走过来拉他:“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等上了车李砚堂才问:“婶婶这两天身体还好吗?”
“……还那样。”
李砚堂说:“你这个人呐,太以自我为中心,多关心点身边的人,事情何至于闹成今天这样。”
陆鸿昌说:“还是你眼尖,一眼就看穿了那女人。”
李砚堂舒舒服服靠在椅背说:“无论什么样感情都需要维护保养,你总这么冷淡,身边哪待得住人。”
陆鸿昌掌着方向盘斜觑他:“我很冷淡吗?”
李砚堂笑了笑,转而说:“下个月我要去国外进修,时间长短还不好讲,咱们兄弟之间一次两次小摩擦,你别放在心上。王雪雁的事是个例外,等收拾好了情绪,你还是得正经找个人家,陆家是单传,你别太让婶婶操心。”
陆鸿昌停了车,问:“去哪里?”
“美国。”
“几时回来?”
“说不好,如果有机会,也可能不回来。”
陆鸿昌没再问。车到了陆氏大楼底下,两个人下了车,一进门就撞上了王雪雁。
“鸿昌!”她神色仓皇落魄,一见人便扑了过来。
陆鸿昌像个冰冷的柱子,任她抱着自己,脸色一下难看到极点。大厅总台秘书慌忙跑过来拉人:“王女士,请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