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医生我暗恋你(68)
他把林天推到墙上去,冰冷的瓷砖墙一下刺到骨子里,空间不大的淋浴间,要站林天这么个大高个,还要弯下去傅星河这样壮硕的男人。
林天靠在墙上,微微躬身,手指穿进傅医生的发间,湿润的头发贴着他的手指,缠在他的手指上。傅星河脑袋一前后动,林天就要嘶一声,沙哑着声音说:“哥哥你舌头好厉害……”
傅星河挺喜欢看他哭的,刚给他亲出来,就干了进去,从背后弄的,林天再次被他压在墙面上,压得紧紧的,他的小臂被攥住,像戴了手`铐,根本没法动弹。
他咬着林天的脖子,在吻痕上吮吸出新的痕迹来,“舒服吗?哭给我听。”
林天开始酝酿情绪,几分钟,眼泪就出来了,他回头用红的眼眶望着傅星河,鼻音浓重,“你欺负我…”
“不欺负你,”傅星河嘴唇在他眼睛上碰了一下,“疼你。”
林天哭得更大声了。
第二天一早,傅星河还得去医院上班。
这是大年初一的早上,病人却多的空前绝后,林天放假,所以他是跟着傅医生来医院的。
傅医生进手术室了,林天便双手插兜,在医院里晃悠。排号厅里充斥着嘈杂,小孩子的哭闹声特别刺耳,林天还看见有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儿在医院里放炮,往地上一摔,“砰——”原地一声巨响。
摔完炮看别人被吓着了,还哈哈大笑。
关键家长还不制止,等医护人员去说了,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孩子,才说了一句,“过来坐好,别放炮了,马上要叫号了。”
结果那小孩儿看护士走了,又换个阵地放炮,从这头跑到那头,砰砰砰的,和现场爆破似的。
最后,那群小孩儿变本加厉,把摔炮扔别人羽绒服帽子里。炮砰地在帽子里炸开,把羽绒都炸出来了,鸭绒飘在空中。
小男孩儿发现自己干坏事儿了,立马要跑,让人给一把逮住了。
林天看过去,发现那是孙柯,他精神好了很多,逮住熊孩子的衣领,抓过他手里的蜘蛛炮,“信不信我丢你衣服里?”
那干坏事儿的小孩儿吓哭了,哇地哭出声了,哭得很大声,小男孩儿脸上有很大一团的高原红,一哭眼泪鼻子糊了满脸,“爸爸,爸爸,有大孩子欺负我,哇啊……”
孙柯一看他脸上的鼻涕泡就受不了了,教训他,“你叫爸爸也没用!我没你这么大儿子!”
“你怎么回事?!欺负小孩儿是不是!”来着是一位中年男人,看着是孩子父亲。
见给自己撑腰的来了,熊孩子叫得更大声了,演技一流地在孙柯手上挣扎,“爸!爸他打我,他打我!可疼了!他打我!”
孙柯手一松,那小孩儿自己挣扎的剧烈,一下摔地上了,哭喊:“爸!你看!你看!”
中年男人一听就开始撸袖子,“唉哟,有没有家教了还?这么大人了欺负小孩儿,你爹妈怎么教你的!”
孙柯挺瘦弱的,前段时间服用过量安眠药,他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吃下东西,瘦得皮包骨头,颧骨都出来了。
中年人却是满脸横肉,一副屠宰工模样。
孙柯抿紧唇,他原本就不会说话,遇到这种情况,只有一句干巴巴的:“我没欺负他。”
“你没欺负我儿子他哭什么?儿子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小孩儿满脸鼻涕泡地在地上蹬腿,“他打我!打我!爸爸打他!”
孙柯嘴角抽抽,心想这小孩儿演技,没谁了。
“我真没打他,他往我衣服里扔炮。”
“扔炮怎么了?他比你小你就该让着他!爹妈怎么教的,尊老爱幼懂不懂啊!”
孙柯脸都气的红了,他说不出任何话来,这时,背后传来一道声音,“那你们家这算什么?有娘生没爹养的?”
林天把地上那熊孩子抓起来,笑眯眯道:“小朋友,放炮好玩儿吗?”
他长得高,体格壮,看着很有威慑力。
熊孩子点点头,抽抽鼻子,一个鼻涕泡出来了。
林天从孙柯手上拿过炮,扔进他帽子里,然后放开他,“去玩儿吧。”
熊孩子尖叫一声,“爸爸爸爸爸!!!”炮在他帽子里炸开,羽绒服又炸得漫天飞絮,中年人赶紧搂住狂哭不止的儿子,要骂林天,林天皮笑肉不笑,“管好你家孩子,我弟弟衣服贵着呢,就不要你赔了。”
“你!你是他家长?!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你要赔偿!精神损失费!!”
林天还第一次见这么荒唐的家长,他单手拽着孙柯胳膊,把他往身后护,“我弟弟是病号知道吗?他今天要出院了,你孩子往他衣服里放炮,受了惊吓,他又要住几天院了,医院里住一天吃药打点滴一千块,住一周七千块。他衣服也不能穿了,五千块,总共一万二,赔不赔?”
“哪,哪儿有这么贵,他穿的黄金啊?!”
“不信带你们去商场看看?”
那中年人听他说话语气,再看他气度不凡的模样,登时退缩了,“我们看病的,谁有时间跟你、跟你去什么商场!”男人抱着熊孩子要走,嘴里道:“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等人走后,林天看向孙柯,“不好好呆病房,跑出来做什么?”
孙柯沉默了会儿,说了声:“谢谢你。”
林天说没事,“你十八`九岁的人了,下次遇到这种事,要会反击知道吗?”
他看着林天,“他们真的要跟你去商场怎么办?”
“不敢跟我去的。”林天看他帽子破了,道:“走吧,带你去买衣服。”
孙柯说不用,“帽子有拉链的,我撤下来就没事了。”他脸上透露出一股病态来,嘴唇很白,缺水。林天还是第一次跟他说这么多话,心想这孩子也不讨厌。
“你住哪个病房?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孙柯没问他为什么在医院,他知道青年和邻居家那位医生的关系,孙柯背过身便走,脚步很快。
林天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心里想着,孙柯这种毛病,不是早就该出院了?怎么还在医院里住着的?气色那个样子,是不是检查出什么病来了?
他没有细想,毕竟只是邻居家孩子。
林天慢慢踱回手术室外头,他时间掐得挺准,傅星河正好出来了。
黄大夫正在和他说什么,看见林天时,他停下来,看主任表情。傅星河眼神示意他继续说,林天默默无言地跟在傅医生屁股后头走。
“加护病房那边,49床病人已经醒了,昨天手术是成功的,只有个小小的医源并发症……”49号床病人,就是谭松林。
昨天车祸进来的,当时没能确认身份,都推进手术室了,黄大夫才看到是谭松林医生。
手术有难度,傅医生大获成功,病人由于病情原因,推去了加护病房。
“车祸挺严重的,鼻骨骨折了,鼻中隔弯曲,开刀的时候,可能是过分切除鼻甲了……病人现在,现在感觉很难受,不能呼吸。”
“照CT了吗?”傅星河倒是没什么表情,以他的医术,极少会出现这种错误。当然,任何人都会出现错误,再高明的医生都会。何况那场车祸这么严重,特重型颅脑损伤了都给他救回来了,能保住一条命已经不赖了,出现个小小的并发症算什么?换个医生来做这个手术,比如换黄主治来,他可没把握让谭松林活下来。
黄大夫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他咳了一声,“照了CT,显示鼻腔鼻甲组织缺失一个,鼻内镜检查显示也是如此,他有可能得了ENS。”
ENS——指空鼻综合征,说到这里,黄大夫有些可怜起谭松林来了,这就叫恶有恶报?连老天爷都不肯放过他。
所谓空鼻综合征,是一种后果严重并且难以医治的医源性并发症。通俗点来说,得了这样的病,会觉得鼻塞,呼吸困难,胸闷,甚至是窒息感。
每次用鼻子呼吸,对空鼻症患者而言,都是一场煎熬,空气对他们而言,是必需品,也如同刀子一般。最痛苦的是,这个病属于世界性难题,无确切有效的治疗手段。只能靠自身免疫力,倘若运气好,一两年后,便能自愈,运气差,这辈子都会忍受呼吸困难的煎熬了。
而且空鼻症与心理精神因素关系密切,这么说吧,假如谭松林心理素质好,只会感觉到鼻塞,而不是痛苦。他很有可能不是真的得了ENS,这只是他的臆想和对号入座。
但是病人送过来的时候,鼻腔鼻甲组织已经塌陷,必须进行鼻腔手术。
傅星河不是耳鼻科医生,手术过程中,病人出现呼吸困难的情况,他很快找到源头。作为主刀医生,为了病人安危,由他替病人做了鼻科手术,但他只是切除了部分下鼻甲黏膜,保留住了大部分的下鼻甲,所以哪怕CT看起来鼻腔鼻甲组织缺失,也只是个小问题罢了,导致空鼻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黄大夫说完后,便收到条简讯,他打开一看,脚步瞬间停滞——抬头看看傅星河,黄大夫磕巴道:“主任,49床病人和病人家属,在闹事,他们、他们说,要起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全是瞎掰……
但是真的有这个病……
谭医生属于…没有毛病,但他怀疑傅星河搞鬼,就很惨,他就有了毛病。
☆、第54章
手术完后, 清醒过来的谭松林感觉到自己鼻塞, 呼吸困难,有轻微窒息感。一打听到主刀医生竟然是傅星河时, 他觉得自己鼻子堵得更难受了, 立刻怀疑自己感染了术后并发症——空鼻综合征。
他一口一个傅星河报复他,躺在病床上,说话还不能说完整,就指控傅星河蓄意报复。谁都知道这个病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下半辈子都生不如死!每次呼吸进来的空气都像是刀片!
假如病人没法从自己的呼吸问题上转移注意力, 病人就会焦躁、疲劳、注意力无法集中,甚至是抑郁。最麻烦的是睡觉的时候, 这个毛病会将人折腾得生不如死, 想睡觉都没办法, 只能在鼻孔里塞着湿棉花, 才能勉强入睡。
前几年, 因为空鼻综合征, 国内出现了几起震惊医疗界的病人杀医案。谭松林现在就是认定, 自己一定是得了空鼻症, 不然他呼吸怎么这么难受?而且他认定是傅星河的蓄意报复,有气无力地躺着道:“起、起诉他!”
“得这个病, 还、还不如死了算了!”
家里人不清楚他现在的感受,一听他一口一个报复, 一口一个起诉,当即觉得是不是主刀医生干了什么。
可是他们这个起诉,根本拿不出证据来, 没办法确认病人到底是不是空鼻症,或者到底是不是由于手术原因引起的空鼻症,所以医院没办法给他下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