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粉就业指南(5)

　　“别什么啊别别别的！”大姨絮叨个没完，“你都多大年纪了还不知道着急呢？我楼下的大华才23岁，孩子都生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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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是不应下来，我大姨能和我叨叨一下午，还会把这事儿告诉我妈，让我妈再来叨叨我一下午。
　　我想了想，我这工作时间灵活，下午确实没有什么事儿，就答应了。
　　大姨十分满意，交代我好好表现，争取恋爱半年，元旦领证，赶上明年十一生个国庆宝宝。
　　“好好好，”我敷衍地应她，“宝宝名字就叫齐国庆。”
　　大姨乐个不停，我在她“咯咯”的笑声中仿佛看见了我儿子呱呱坠地，生下来就身披红旗，张嘴不是嗷嗷大哭，而是唱起了嘹亮的国歌。
　　我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挂断了电话。
　　-
　　“哟，在干嘛呢？给未来宝宝起名字啊？”
　　我一回头，宋翩然双手环胸，靠在门边，阴阳怪气地说。
　　我早上还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醉心工作，转眼不仅要去相亲，连未来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我连忙解释：“老板，我是被逼去相亲的……”
　　“什么？！你还要去相亲？！”
　　宋翩然脸唰的就黑了。
　　感情他不知道我要去相亲啊？
　　老板啊，您听我的墙角能不能让我知道一下您听到了多少啊！
　　“看不出来啊齐小鱼，”他板着脸，硬邦邦地说，“你还脚踏两条船呢？”
　　我：？？？
　　我哪来的船啊，我连个船板都没有，我怎么就脚踏两条船了？
　　难道他说的是早上那个相亲的晓燕？
　　“老板你误会了，我和早上的那个晓燕根本没什么……”
　　“还有一个晓燕？”宋翩然冷笑了一声，斜着眼往我的下三路瞟了眼，“脚踏三条船，三条腿哪条都不闲着，厉害厉害。”
　　我被他的眼刀刮得裤裆一凉，赶忙把腿夹紧。
　　不是，怎么就从二秒变三了？
　　一条船是晓燕，一条船是下午要去相亲的阿丽，那第三条船到底是谁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刚刚说你是被逼的？”
　　“是啊是啊！”我疯狂点头，“我的心里只有工作只有老板，天地可鉴！”
　　宋翩然打了个响指，似笑非笑地说：“行吧，那我下午和你一起去。”
　　晴天霹雳。
　　作者有话说
　　齐豫：来个人告诉我，到底谁是第三条船
　　宋翩然：呵呵


第十章 宾利飞驰和飞驰
　　“老板要陪我去相亲是几个意思？在线等，急！”
　　我趁着宋翩然上楼换衣服的功夫百度了一下，跳出来的第一条搜索结果赫然是“和老板相亲，晚上竟叫我去他房间睡，一群精壮男人和我……”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为什么这个标题看上去这么引人入胜啊！
　　要不是情况紧急我就点开细细品味了啊！
　　又往下划了几条，出来的尽是些小黄文和小黄网，我压抑着自己点进去观赏的冲动，连翻了三页，才翻到一条靠谱点的回答。
　　【大兄弟，老板陪你去相亲多半是要给你撑场面呐！老板的豪车让你开，酒店里的名酒随便点，有老板给你撑腰，你底气一下就足了啊！还怕相亲不成功？不说了，我老板也要陪我去相亲，我晚上再来汇报具体情况，先下了，886！】
　　下面还有一段话，估计是这老哥相亲回来当天晚上的汇报，我还没来得及看，宋翩然就下楼了。
　　他带着个巨大的茶色墨镜，普拉达的；他穿着一件花色套头卫衣，巴黎世家的；他手腕上戴着的机械表，百达翡丽的。
　　他肩披着阳光，缓缓朝我走来，叫我移不开眼。
　　他摘下墨镜，挑眉一笑：“看我看傻了？我就这么好看？”
　　我心潮澎湃，双手捧脸，点了点头。
　　多么骚包的一个人形移动金库啊！浑身都是铜臭味儿，能不好看吗！
　　多么尊贵！多么有排面！
　　“走了。”他大手一挥，阳光反射在他金光闪闪的手表盘面上，闪瞎了我的眼，迷的我神魂颠倒，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
　　-
　　到了车库，宋翩然在他的一众豪车里左挑挑右选选，不是嫌颜色太鲜艳了，就是嫌车里空间太狭小了，总之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
　　我跟在他背后转来转去，痛心疾首，恨不得跪下抱着他的腿高呼——
　　老板别挑了！随便搞辆车我开出去都能吹三年了！
　　宋翩然突然停下巡视的脚步，我猝不及防，鼻子撞上了他的后背，又酸又疼，生理性泪水忍都忍不住，立刻涌上眼眶。
　　宋翩然转过身，伸手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子，笑着说：“陪我最心爱的员工去相亲，当然要开我最心爱的车。”
　　我眼含热泪，像孤寡老人握着下乡慰问的村委书记那样，紧紧握着宋翩然的手。
　　我心里的小心花已经滋滋冒火了，有老板陪着去相亲真是太好了！
　　“就它了。”宋翩然伸手一指，一辆宾利飞驰。
　　我双眼一眨，两行热泪划下脸庞。
　　砰——
　　我的小心花彻底怒放了！多么璀璨！
　　“小傻瓜，”宋翩然拿大拇指揩去了我的泪水，怜惜地说，“看你，开心的都哭了。”
　　我三两下擦干眼泪，鼻子也不疼了，腿脚也不酸了，浑身充满了干劲，殷勤地上去打开驾驶座车门，弯腰恭请宋先生入座。
　　是什么在微微颤抖，是我那放在车身上的小手。
　　宾利飞驰，流畅优美的线条、清爽凌厉的边缘、精致灵动的轮廓，和帅气逼人的我简直珠联璧合！预示着我的相亲将无往不利！
　　明年生个齐国庆不是梦！
　　等宋翩然坐稳了，安全带系好了，我才迈着小碎步，雀跃地蹦到副驾驶座，打开门。
　　我打开门。
　　我用力地打开门。
　　这门怎么打不开？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宋翩然那张精致无暇的脸。
　　刚刚为我擦去泪水，叫我小傻瓜的温柔男人，薄唇微启：“让你上车了吗？你开你自己的车去。”
　　我的心花才怒放到一半，就被冷冷的大雨无情浇灭。
　　车窗缓缓摇上，倒映出我这张弱小无助又可怜的脸。
　　我的老板和别人老板不一样怎么办？在线等，急！
　　-
　　车，有是有的。
　　宋翩然开的是宾利飞驰，我开的是飞驰。
　　飞驰电动车，用心飞驰，让爱满格！淘宝十大品牌，40亿累计里程，0重大事故。
　　这车我开了两年，今天才明白这句广告词的真谛。
　　你他妈最高速度只能开到50迈，能不0重大事故吗！
　　-
　　宋翩然放着大路不走，偏偏要绕路往郊区过。
　　这条路坑坑洼洼坎坷不平，我开着电动车，颠的蛋都要碎了。
　　反观宋翩然，他两边车窗大开，一手搭在窗边，一手虚虚扶着方向盘，车里放着他自己的歌。
　　乡村的静谧小路上，美男开着豪车，微风徐徐，拂过美男俊秀的脸庞，也将他的歌声带到我身旁。
　　还有那令人窒息的汽车尾气，深深将我淹没。
　　他每开500米，就靠在路边等我一段。等我吭哧吭哧地赶上去了，他小拳头一攥，cos志玲姐姐，娇娇嗲嗲地对我说：“小鱼鱼，加油哦！”
　　然后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我在滚滚烟尘里仰天长啸。
　　人——间——不——值——得！


第十一章 大老板和金丝雀
　　对面的姑娘扎着高马尾，穿着绣花裙，清清爽爽的，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微微一笑，我身子都软了半边，又酥又麻。
　　这个场景是我熟悉的。
　　只是她微微一笑的对象不是灰头土脸的我，是我旁边衣冠楚楚的宋翩然。
　　“宋先生本人比电视上更帅呢。”她说，连声音都那么清脆悦耳。
　　宋翩然一手支着下巴，眼神专注又不过分亲昵，维持着恰到好处的风度，闻言抿嘴轻轻一笑：“谢谢，你也很漂亮。”
　　姑娘抬手摸了摸耳朵。
　　是害羞的意思，我从她含羞带怯的眼神里能看出来。
　　我怀疑我是不是走错片场了，我明明拿的是男主角剧本啊！
　　“那个……”我清了清嗓子，打断这两人的眉目传情郎情妾意，企图找回一些男主角的尊严，“要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姑娘终于想起了旁边还有一个我，冲我抱歉地笑笑。
　　我喝了口水，开始背稿：“你好你好，我叫齐豫，今年25岁，毕业于三道口大学，专业是新闻传播与媒体话语研究，身高178，体重61……”
　　“嗯？”
　　宋翩然从喉咙里发出了轻轻的一声，我转头一看，他眉心微微蹙着，从面前的海鲜炒饭里挑出了一片香菜叶。
　　“明明嘱咐了别放香菜，怎么又有了？”
　　宋翩然的挑食程度举世罕见，尤其讨厌香菜，如果不慎让他吃到香菜，他就会不开心，他一旦不开心，就会想方设法让我也不开心。
　　我眼疾手快，把他的盘子拉到自己面前，帮他挑起了香菜。
　　“还好不多，就一些叶子，我帮你拿出来就好了。”
　　宋翩然不仅没有不爽，反而含笑盯着我：“慢慢来，不急。”
　　宋翩然的反应过于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后背一凉，加快了挑香菜的速度。
　　-
　　“那个……”姑娘的眼睛在我俩中间转了两圈，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齐先生和宋先生，你们是？”
　　一个大男人帮另一个大男人挑香菜，怎么看都怎么不对劲，我急忙解释，“其实我的工作就是宋翩然的……”
　　“粉丝。”宋翩然捏了捏我的后脖颈，先我一步说，“他的工作就是我的头号粉丝。”
　　头号粉丝？
　　好像和职粉也差不多？
　　我想了想，觉得这么说也没有什么问题，于是没有反驳。
　　“呃……”姑娘有些语塞，她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口，“粉丝也是一种工作？都干些什么？”
　　宋翩然始终用一种带着笑意的眼神盯着我，盯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就是挑个香菜吗？我会挑干净的！老板你能不能别盯着我看了！挑个香菜都要监工的吗？！
　　“他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时时刻刻注视着我。”
　　宋翩然压着嗓子，嗓音低沉，有种莫名的性感。
　　时时刻刻注视着他？
　　这话好像也没错，我的工作确实是时刻把控网络上关于宋翩然的舆论。
　　姑娘嘴张的能塞进一个鸵鸟蛋，一脸震惊。
　　职粉这个工作比较罕见，确实令人震惊，这个反应可以理解。
　　“那齐先生您的个人收入……”
　　“他给我发工资。”我指了指宋翩然，“底薪税后一万，奖金福利什么的看他心情。”
　　宋翩然轻笑了两声，对姑娘说：“我家小鱼儿比较调皮，其实他要什么我都会给他。”
　　这话倒是不假，宋翩然虽然槽点一大堆，但是对员工从来都极其大方，每个月的奖金和各种福利从来没少过。
　　去年骆姐生小宝宝，宋翩然给了骆姐一张奢侈品童装店的VIP金卡，宝宝六岁前去这家店只要报宋翩然的名字就能免单；上个月我的冰箱坏了，发了条朋友圈抱怨，第二天宋翩然直接买了个双开门大冰箱送货上门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