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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恶狼的相遇(22)

作者:宅院 时间:2018-09-04 15:08 标签:强强 互攻 强取豪夺 近水楼台 三教九流

  毕竟是未来姑爷的朋友,而且一路来护之左右,姑爷不在的时候便承他照顾,怎么也不能把人得罪了,再之又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燕儿和他起了冲突僵了关系总是不好。
  抱着这么个人之常情,老人家就去了,进了相隔的小院儿,就见一身高体拔的青年人坐在走廊的石栏上,背靠着红漆的石柱子,嘴里叼着根草杆优哉地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把玩着什么东西,隐可见侧面的脸,流畅利落,骨匀有致,肤色如熟麦健康精悍。就是忽视长相和他平日里摆平一杆杀手小贼的利落身手不说,光看那身衣服包裹出的形状也该知道这个年轻人有多强悍的体魄,足以叫无数女子为之化作春水,为之痴迷。
  不管打量几次老人家都要忍不住感叹一把,好一个俊挺彪悍的年轻人。
  想当年的柳家庄主,也是个叫无数江湖儿女如痴爱慕,俊美又强悍的男儿哩!要不,怎能俘获当时江湖第一的美人如今的夫人一颗冰心柔化呢!
  察觉到视线的雷痕回过头来,一双猛兽似的眸子散发着刺人的视线,打断了奶妈的出神。他只望了一眼便又很快回过头去,似不愿理睬。
  “雷少侠,”奶妈不以为意地提着点心盒走过去,含笑和蔼说道,
  “我借厨房做了些小点心,拿了些来,不介意的话,还请尝尝我的手艺。”
  雷痕只看着手中的东西,一瞬不瞬冷然道:
  “我不爱吃甜点。”
  奶妈近到雷痕身边的脚步一顿,露出遗憾的表情:
  “这样啊?我看少侠与卫公子口味近似,还以为,卫公子爱吃的雷少侠当差不多少去……”说罢,她揭开食盒,送到雷痕眼前,带着些期盼,又道:
  “那不如从挑拣些?一块也好,雷少侠尝一尝吧!”
  雷痕终是侧过身来,却是寒着脸冷硬地抑声道:
  “我说了不爱吃,你听不懂么?”
  他身子这么一侧,奶妈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一根古朴得和拿着它的年轻人狂傲的气质一点不合称的女式木簪。
  一根再普通不过的木簪,奶妈却像看到非常了不得的东西,短促地倒抽了口凉气瞪大了原本饱经岁月沧桑迷蒙的眼死死盯着那根簪子,连手里的食盒失手跌到了地上也顾不得去捡,哆哆嗦嗦地指着簪子,颤着声急切地问:
  “这、这是谁、谁给你的?”
  雷痕一愣,什么也不说,飞快地把簪子收进怀里一转身跳下石栏就走。
  “雷、雷少侠!”奶妈急匆匆追过去,可惜腿脚不利索,眼见小伙子就要不见踪影,一急之下大喊:
  “雁痕少爷?”
  雷痕脚下略是一顿又疾步而去。
  了不得了!奶妈忧喜参半神色复杂地望着雷痕离去的方向,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喜自己有可能找见了当年失踪的大少爷,忧这个可能是柳家大少的年轻人冷硬的态度。
  无论如何,这事儿还是得先赶紧告知柳老爷!
  卫儿凌从接头的地点回来,就瞧见柳燕儿抱着膝盖坐在他房门外的阶梯上,神色郁郁。
  原本神色冷漠得不寻常的男人变脸似地立马换上了张温柔的笑脸,道:
  “燕儿,在等我么?”
  “凌大哥!”燕儿一见卫儿凌,愁容顿散,若花的面盘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派真切仰慕之色,碎步上前挽住卫儿凌的强健的手臂,女儿家娇柔羞缅之态尽现。
  “你终于回来了,燕儿等你好久!”
  卫儿凌一手非常自然地揽住柳燕儿的肩,抬手轻刮她圆润的鼻头,脸上笑意连连,看得柳燕儿粉腮通红,如春日里盛开的一朵水艳桃花,诱人采撷。
  “明天就要上路了,路上吃的用的都备好了么?”卫儿凌抚着柳燕儿细滑的秀发。
  “嗯!还买了你爱吃的桃花酥和千层糕哦!”
  “是么,燕儿有心了……”
  桃花酥啊……让人想到一些美妙的回忆哩……
  柳燕儿看着卫儿凌的脸,顿了顿,飞扬的神采暗淡下去,道:
  “凌大哥,其实……燕儿有些话想和你说,你听了别生燕儿的气。”
  “嗯?燕儿但说无妨。”
  柳燕儿斟酌着开口:
  “我知道,凌大哥交的朋友皆是江湖力士,能力品行当毋庸置疑,可是,即使要惹凌大哥不高兴了,有些事燕儿还是得说!”看看卫儿凌的脸色并无不妥,便受到鼓励一般继续小心说道,
  “凌大哥的朋友,就是雷痕雷、少侠……”
  原本一半儿脑袋还在神游开外的卫儿凌一听到“雷痕”两个字,清醒过来,反射性就问:
  “雷痕怎么了?”
  说得声情并茂的柳燕儿哪里晓得卫儿凌的心思,被他冷硬的语气吓了一跳,睁着双无辜的猫儿眼,小心说道:
  “我……燕儿不喜欢他也是有理由的,尤其是今天还发生过那样的事…….”说到这里柳燕儿突然噤了声,像突然意识到说错话一样,轻掩红唇,满眼悔色。
  卫儿凌看着柳燕儿,神色玩味:
  “‘那样的事’?”
  柳燕儿呡了呡嘴唇,面上略带羞恼,再加上欲言又止的模样,有点脑子的只梢一琢磨就该猜出些个什么了,卫儿凌也不笨,相反还很聪明。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道一声,
  “我明白了。”然后送了柳燕儿回房。
  柳燕儿不知道卫儿凌这句“我明白了”到什么程度,但好歹可以肯定卫儿凌是上了心了,于是放心去了。
  以她对卫儿凌的了解,卫儿凌强烈到有些隐晦的占有欲是断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女人尤其还是将要和自己成亲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染指分毫的。
  如此想,柳燕儿不禁对雷痕产生一股同情。亏得他长得高大勇猛,面相也极俊,可惜,却是只委身人下的兔子。怪就怪你挑错了人,谁叫你敢厚颜与我柳燕儿抢丈夫!
  纵使是江湖儿女,毕竟是足不出户的女人家,男倌伶人之事知晓甚少,兔儿爷这个说法都是偶然间听闻,不稍说更甚之事了,世人又多看之不起,心里也自然当先排斥,哪里想得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无责任放话:卫儿凌——乃就是个隐性的疯子!BT!S狂!还惨无人道地是个智慧犯!
ps:看得舒爽了别忘了留下信物!我不贪心,收藏或者书评二选一吧同志们!
不舒爽了怎么办?
...你砸我吧。




15

15、十四节 ...


  晚饭的时候,雷痕从没和他们一起吃过饭自然不指望见着他,柳燕儿却也意外地没等到卫儿凌。去敲他的房门,门从里面拴着只听里面的人回了句让们先用饭便没了声响,纵使担心万分柳燕儿和奶妈只好叫了小二把饭菜送进自己房里吃去了。
  柳燕儿有些不愉快,一边担心卫儿凌和雷痕真上了手的话她的凌大哥会吃亏,一边为突然被一直待她温柔疼爱的凌大哥如此冷淡地拒于门外觉得委屈,奶妈又一直似愁思着什么心不在焉根本无心搭理她,一顿饭吃得她特别不是滋味。
  而此刻把自己反锁屋里的卫儿凌,备受痛入五脏六腑的生死煎熬。
  好痛!好痛——
  卫儿凌光着上身弓着背跪在床角,两手抓着床柱,嘴里紧咬着揪出来的被子,呼噜呼噜地喘着粗气,浑身的肌肉因为痉挛而不自主地颤抖着,瞪得异常狰狞的双眼布满血丝,瞳孔时大时小暗淡失神。整张精致的脸也早已因疼痛而扭曲,眼泪鼻水齐流,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脖子上乱七八糟,整个人脏乱不堪,狼狈得不存丝毫平日里风度翩翩和优雅的模样。
  红木的床柱已经给他抓出了深深的五指凹痕,脖子上的经脉因为过度的忍耐和用力突暴得厉害,偶尔还能听得他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可怖的野兽般痛苦而压抑的低吼。旁若有人定观之不忍,为其忍受之痛甚感惊怵。
  第三次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已经很久没有犯过了,为什么!
  他突然想笑,柳燕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那个人对你这种货色出手!
  身体里有东西!有东西!一股一股在他浑身上下的经脉里狂暴地四处乱窜,尤其在掠过心脉之即心脏像要被活生生凿开了一样!痛得他想嘶吼、想自杀!
  明明只是一句谎言!
  该死的雷痕!该死的我怎么会跟你有这么乱七八糟的牵扯!早知道当初就该直接把你杀了!
  停下来!停下来!谁快让它们停下来!爹!娘!痛死我了——
  
  又是一夜暗度陈仓之时。
  雷痕躺在自己房里,摊手摊脚成大字仰躺着,浑身的骨头像突然软掉一样,什么也不想干。他不知道是因为不想动才不动,还是因为在等一个人才不想动,总之他躺了很久。就像天天都听到一个声音之后才睡着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必须听到那个声音才能睡着一样,他在等一个“可以动了”的契机。
  契机来得比以往都要晚,已经三更了吧?
  雷痕动的时候依稀听到好几处的骨头发出咯吱的声音。
  无声无息出现在床前的男人披散着头发,穿了身没有系腰带的白衣,飘飘然的身影被黑暗的背景衬得像只孤魂。
  雷痕坐起身,道:
  “喂,我说真的,以后别再来了。”
  白影没说话,雷痕无奈地吐了口气,扒拉扒拉凌乱的头发,接着说道:
  “你知道你家娘们儿今天跑我这里说了些什么吗?啊,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她说得还挺对,挺大义,特别是那眼神……耐人寻味啊,我这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儿都要觉得羞臊了。”
  又是一阵沉默,雷痕隐隐听得白影的呼吸声慢慢变得急躁。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给老子出个声。”雷痕快要失去耐心。
  白影颤了颤,终于无声地靠近过来,缓缓伸出一只手。
  “雷……”白影的声音沙哑无力,颤抖中透着股异样的阴森。
  雷痕觉到不对,皱起眉,下意识伸出手去。
  “喂!你怎……”
  “不要、再、惹我生气了!”强劲而苍白的五根手指紧紧抓住雷痕伸出去的手腕。
  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低沉而痛苦。惊异的雷痕定睛一看这人的模样,吓了一跳。披散着的头发覆盖着的脸不复平日的俊朗,脸色铁青不说,两只涣散的眸子瞪得异常恐怖,眼白已经布满血丝,微张的嘴唇干裂泛白,嘴角甚至还残留着未干涸的血渍,简直就是只索命来的恶鬼!
  “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
  雷痕惊怒交加,反手抓住对方手腕曲指掐住脉门一探,更是惊得心下一抖,立马将不太老实的某人摁到塌上,指如电闪迅速点住几处大穴,而后像推拿一般在其周身以一种独特的运行式来回推按。看似没怎么用力,可从雷痕不一会儿便冒了满头的热汗可想而知,那双手可是附上了不少内力的。
  而某人,似乎是慢慢觉到舒服了,老老实实躺平了任其摆布,间或性发出几声享受的哼哼。
  “混账东西,别光顾着享受!自己运气!”
  某人不满地皱起眉头,渐渐的雷痕好歹是终于轻松了不少,推按的手已经不需耗费多少内力。
  雷痕还在一下一下地给某人推拿,而某人的脑袋正慢慢往他盘坐的大腿上挪。
  沉着嗓子“嗯”一声,脑袋顿了顿,又坚持带着试探性地枕上去。雷痕冷着眼看着那颗脑袋,许久,才像放弃了一般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于是脑袋更嚣张了,蹭了蹭,不停地变换自己觉得舒服的位置和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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