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有弟攻(6)
隐约听到隔壁开门和说话的声音。骆邵恭没留那女生过夜吗?
哦,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翻个身努力继续睡觉。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我真是恨透这个房间都不能锁死完全没有隐私权没有个人空间的烂设计,看来零用钱除了修冷气,还该请人来替我重新装锁。
“哥哥,你睡著了吗?”
睡著了睡著了,你不要来吵我,我不想明天又黑眼圈。
我屏住呼吸一声不吭,暗暗祈祷他快走。哪知道,门关上的声音之後,这家夥的脚步声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还越来越近。
被修长有力的手臂一把抱住的时候,我几乎想踢人了。
你又想做什麽?!!
“哥哥……”感觉到他爬上床,我咬住牙忍耐著不踹出去。
“真的睡著了吗?睡著了我也要把你吻醒哦。”
送走女朋友,转身就若无其事地对著亲哥哥说出这种话……
他怎麽会这麽无耻?
嘴唇真的用力贴上来,我立刻开始反抗,激烈推拒踢打,他没法像平时一样轻易制服我,只好不大情愿地放开,笑著打开灯:“哥哥,你在生我的气吗?”
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眼睛不能适应地闭起来,下一刻又被他趁机紧紧抱住。
“是不是在生气?恩?说实话!”
……如果觉得我在生你的气,那你还开心什麽?
“没有。”尽量用平静的声调回答他。
“说谎哦,哥哥一生闷气,就会把饭扒得到处都是。”慢慢能睁开眼睛看清楚他笑意盈盈的脸了。“是为了晚上失约的事情吗?我再跟你道一次歉好不好?”
拜托,你这种笑嘻嘻的样子,根本半点诚意都没有。
“说了没生气就是没生气!”怒气冲冲朝他吼这个,好象没什麽说服力。
我说的,也差不多是事实,才没小气到为那种小事介怀,白白等上个把锺头,也没什麽了不起。
只是因为……
“那是为了什麽不高兴呢?”他怎麽笑容越来越大?
我不解地望著他。
“哥哥,”他凑近我耳朵,“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什麽????!!
超出理解范围的词让我呆了片刻。
“是不是?”
终於消化完那两个字的含义,我咬牙看他的笑脸。
吃醋?
你是什麽意思?
你以为,随便谁,让你抱两下亲两下,就会迷你迷得死心塌地?
炫耀自己的魅力,也要有个限度!
“抱歉。”我声调平平地,“我又不是变态,对男人没兴趣。”
骆邵恭抚摩著我背部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僵硬了一会儿,声音有点不稳:“哥哥,说什麽气话啊,你开玩笑的吧?”
什麽?所有人都知道我只喜欢女生而已啊。
“我说真的。”他的紧张让我有点疑惑。
双手突然捧住我的脸,逼我和他近距离对视。
“哥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
好……严厉的眼光。
可我难道说错了吗?我被他上的时候没什麽反抗,并不代表我就喜欢被人这样对待。我只是个正常男生,怎麽会有那种嗜好?还是说,他因为我以前的不反抗,就以为我是那种人,他不用负责任,所以才肆无忌惮地对我……
心里有点难受。用力直了直脖子:“我当然不喜欢男人。你是不是误会我了?才……”
话没说完,就被他蛮横地堵住嘴唇。这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粗暴野蛮得多,完全不是温柔甜蜜的深吻,根本就是在用力噬咬翻搅。我唇上一阵刺痛,本能地剧烈挣扎,几乎顺不过气来。
我被憋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才稍微平息怒气,慢慢放开我。
“哥哥,”他用手指拨开我额上的汗淋淋的乱发,专心致志望著我,“以後别开那种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笑。”
困难地喘了一会儿,我激动起来:“我才不是开玩笑!!我是说真的,根本不喜欢男人,我又不是同性恋,我只喜欢女孩子,你是不是弄错了?你误会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
嘴巴一下子被捂住了。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骇人。
“你胡说什麽?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我说不出话,急得只能拼命摇头。
对你是哥哥对弟弟那样的感情而已啊,和那种事情,根本没有联系的吧?
“开什麽玩笑,不喜欢我,还那样和我做爱?”
那还不都是你自己想做?我只是……想做个好哥哥,却对你纵容过头了。
我努力摇著头,用眼神辩解。
“不是这样的吧,哥哥?”他的声音有点嘶哑,“你是喜欢我的,我感觉得到啊。我明明,就感觉得到啊。”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身体被他翻过来,脸朝下压在床上。
“骆邵恭,你干什麽?!”又气又急,害怕被爸妈听见,只能压低声音朝他吼。
睡裤被扯下来,湿热的吻顺著耳根一路重重蔓延下去。
“我证明给你看。”他含糊不清地在我身上肆虐,睡衣也早就敞开了,他的手用力揉捏我的胸口和腰侧,“证明……你是喜欢男人的……”
“才不是!”我恼怒不已,奋力勉强地朝後方踢打,“我才不喜欢!快给我住手!”
虽然不断抵抗,熟悉了这种方式性爱的身体在他技巧的逗弄下,还是很快起了反应。
“对吧?你是喜欢的。”他压住我扭动的上身,手在腿间摩擦套弄,“不喜欢的话,怎麽会这样?”
我羞耻地涨红了脸,徒劳无功地挣扎。
最耻辱的是,被他分开腿从背後强行进入,虽然觉得痛,可快感却怎麽也忽略不了。被压制著一次次深入贯穿,尽管勉强反抗拒绝,身体在激烈的摇晃中仍然迅速变得滚烫,他进到最深处的时候我就不争气地释放了。
骆邵恭在身後扶著我的腰大力抽动,我只能更无力地把脸埋在枕头里,被迫接受异物入侵,难堪地抽泣,身体无法遏止的颤抖和亢奋让我觉得更悲惨。
“哥哥……”
硬物顶到肠道的感觉让我痉挛起来。
“很舒服吧?”
拼命想摇头否认,身体的表现却根本掩饰不了。
“喜欢吗?你是喜欢的吧?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吧?”
律动还在继续,我咬著枕头低低呜咽,说不出话来。
等他终於抽离,我虚弱地瘫软著,动一动就觉得有炽热的液体从後方缓缓涌出来,身前也已经是一片潮湿。
“哥哥。”
虽然有快感,可是,是被强暴了。
虽然是被强暴,可是……竟然有快感。
强烈的羞耻感让我抬不起头来。
“哥哥……”
这种时候,这麽叫我,听起来,只会觉得更刺耳。
“你看,你是喜欢的,对不对?”
你想证明这个,有什麽意义?只是为了,以後可以毫无顾忌地羞辱我吗?
他继续在我背上热切亲吻,胳膊伸到胸前环住,要把我抱起来。我用仅存的一些力气不停挣扎,声音不知不觉带上哭腔:“骆邵恭,你要是……要是还当我是你哥哥,就给我住手!”
他停了下来,沈默了一会儿,清晰地:“我从来没当你是我哥哥。”
什,麽?
“我也从来不希望你是我哥哥。”
…………
终於,说实话了吗?
你果然,就是像我一直暗暗自卑的那样,觉得,我这种人,不配做你哥哥?
你果然……
那为什麽不早说呢?
早说的话,我也不用像个小丑一样,这麽拼命努力,想做的好一点,想让你多尊敬我一点……亲近我一点……
甚至蠢到,想维持好不容易才融洽起来的关系,就甘心用身体做你解决需要的道具。
还自以为是地觉得你已经接受承认我了,原来都只是我一相情愿而已。
你早点说,你从来不想要我这个没用的哥哥,不就好了?
我也不用做跳梁小丑……
“放开我。”
声音嘶哑了。
“哥哥?”
“你给我出去。”
“…………”
在他面前哭得这麽惨,真的很丢脸。可我也控制不住。
卖力地演到全剧落幕,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多余的丑角。
“出去。我以後……不想再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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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看我= =
我的心情没有影响到写文哦……
真的没有……绝对没有……绝对的绝对……绝对的绝对的绝对……
17
“小友,弟弟最近好象瘦得厉害,你知道出什麽事了吗?”
奇怪老妈特别喜欢在我这里打听小道消息,直接去问本人不是更清楚?
说穿了,其实老爸老妈都有点怕骆邵恭,谁让他总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凛然面孔。大家会争先恐後敲我的头,掐我的脸,捏我的鼻子,说些口无遮挡的话气得我泪汪汪,但绝对没人有胆量在骆邵恭脸上戳一个指头。
“不知道。”我低头努力想专心做习题。
自从那天以後,我就一直躲著他,走路只看脚尖,吃饭只盯著饭碗,看到他的影子就低头,听到他的声音就扭头,半句话都没和他说过,他有什麽新闻八卦,也传不到我耳朵里。
其实……也不是在和他斗气,我很想心胸宽广地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反正都被他欺负打击了十六年,早就该习惯得差不多,但是,经过这段时间以後,我好象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看到他的脸,心里就乱糟糟的不舒服,被他盯著,脑子里就一片空白,连听到他说话的声音都会心跳得难受。
这样下去,根本念不下书。
我可是成绩定生死的三年级考生,更要命的是家里又有另外一个不碰课本都能上T大的天才考生,万一落榜,我八成会想不开。
而且这次,我的目标也直逼T大。
在家里宣布这个决心的时候,抱著笔记本电脑埋头赶稿的老爸一下子就碰掉了电源线,老妈手上的咖喱饭也应声而落,害得全家晚餐只能吃杯面,只有骆邵恭还算镇定,端坐著抬头看我,脸上没什麽表情,过了一会儿老爸抱著笔记本失声哀号老妈手忙脚乱去安慰的时候,他居然还望著窗外出神地露出微笑。
不知道他在笑什麽。是啊,我现在的成绩,进T大是有点不自量力,跟他那样保送进T大医学院的天才完全不能比。那又怎麽样,我上不了最优秀的医学院,拼命努力的话,念其他录取线低一点的科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啊。
起码……他以前是这样安慰过我的。
在学校里上完化学实验课,从实验室出来,低头盯著脚尖往前走。
低垂著眼睛不看人的走路习惯,有很多好处,比如说避免和别人目光接触(尤其是骆邵恭),可以少掉很多麻烦。
当然,也有明显的坏处,比如说……
脸重重撞在一个坚硬的东西上,我“呜”了一声捂住鼻梁。完了,塌掉了,我引以为豪的鼻子……
“呵,是你呀!”爽朗又粗犷的声音。
大猩猩……
对了,下一节课使用实验室的好象是二年级。
“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抬头一看,骆邵恭正夹著书面无表情地朝这个方向过来。他果然是瘦了,分明的五官更加凸显,眼睛黑得吓人。不小心对上他的视线,我的腿比大脑还快就做出反应。
“喂,你跑什麽?能和我说话是一种光荣耶!”
你还是把这种光荣留给单真那些人吧。
只是被揪住後衣领就动弹不得,这猩猩还真不是一般的蛮力!
“放开我!”我咽了咽口水,慌慌张张大声抗议。猩猩居然拦腰把我扛起来(你想扛我去哪里去做什麽啊?你们接下去不是要上课的吗?),旁边来来往往的学弟学妹们已经在向我们行注目礼了,我可不想因为这样就冤枉地被猩猩的後援团谋杀掉!
“辛欣,放他下来。”
好严厉的声音。
咦?骆邵恭?
“邵恭,我是要问他……”
“我叫你放他下来!”
恩……表情,好可怕。
脚一著地,我心脏砰砰跳,头也不回一溜烟跑出老远。
恩,不是怕骆邵恭,纯粹是因为下节课是严格的物理老头上的,迟到会死得很惨,……而已啦。
单真说下课要请我去吃冰。气压的确蛮低,积了一整天的大雨又下不来,天灰蒙蒙的,阴暗得密不透风,在教室里静坐都闷出一身大汗。到冰店吹吹冷气吃两碗冰,也许会解解躁热,舒服一点。
“干嘛动来动去,椅子会咬你屁股啊?”
一进来单真就坐立不安东张西望,害我都不能专心看冰单。请吃冰而已,不用紧张成这样吧,小气鬼。
“哈,抓住了!看你这回往哪里跑!”
一个黑影凌空压下来,老鹰抓小鸡一般擒住我肩膀。
一看这种森林之王一样的架势,就知道是大猩猩。
“干什麽!放手!”你想抢劫啊?我拼命扭动,在他可以碎金断玉的钢铁双爪中扑腾。哀哀哀,骨头要被捏碎了……
“抱,抱歉啊,邵友,我有事,先走了。”没义气的同桌居然慌慌张张拎起书包落跑。
哈?你这个见死不救的……
“多谢了,单真学长。”猩猩恶心地抛了个飞吻。
什麽?
我的痴呆同桌竟然会跟这个原始人合谋吗?
他居然为了一只猩猩就出卖我!
“是我叫学长把你骗过来的。谁让你一见我就跑。”猩猩把我塞到椅子里,然後气势十足地双手抱胸,一屁股坐到我对面堵住去路。
……谁会见你就跑,我是见到你背後的骆邵恭才跑的好不好,狐假虎威这个成语故事没听过吗?亏你还是二年级国文榜首。
“你,你想干什麽?”好吧,我承认……我胆小怕事,容易向恶势力屈服,这麽大块头堵在面前,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啊?没什麽,请你吃冰啊!”
是,是吗?
因为是孔武有力一脸杀气的猩猩请客,我只好战战兢兢点了最便宜的蜜豆冰。
“我说……”
“恩?”
“你和邵恭怎麽了?”
“……没有。”低头挖著冰。鼻子突然有点发酸。
“你们闹分手啊?”
你白痴啊!分手这种词是用在情侣身上的好不好。中文根本不过关。
“之前不是交往得好好的吗?”
呛了一下,抬头怒视他,这种没根据的话,是谁告诉他的?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别以为你块头大我就怕你,“我跟他……根本就只是……兄,兄弟的关系而已!”
“咦?兄弟而已吗?你们不是早就上床了嘛。”
猩猩的嗓门本来就响亮得足以把店里的音乐全压下去了,这一句说出来更是震得屋子里嗡嗡的几乎有回声。
“你给我住嘴!” 我今天第二次成为全场焦点,恨不得把整盘蜜豆冰都扣在他头上。
王八蛋骆邵恭!居然到处去说!
这种事情……身为男生,却被当成女人来用……让我无地自容的这种事情,你居然,都对别人说的吗?
你让我以後,在他们面前,怎麽抬得起头来?
就算不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你也没必要……这麽,毫无顾忌地,四处张扬。
你顾及一下我的自尊好不好?
我……
“哎呀,脸红了!好可爱!”他居然呵呵笑,“ 不要害羞嘛,我和邵恭关系那麽好,当然什麽都知道,连你们做了几次都一清二楚……”
我红著眼圈。手里拿的是勺子,如果是叉子我早就一把叉死他。
“前不久你们不是还挺恩爱嘛,怎麽说翻脸就翻脸?邵恭哪里做的不对,是床上表现退步了吗?我看他体力那麽好,技术也只会越练越进步,没理由因为床上工夫被你嫌弃啊……”
我又羞又恼地低著头一声不吭。
床上啊做啊的讲得这麽大声,你怕我不够丢脸是不是!
“反正,小不点你不要这麽绝情啦,邵恭这样十全十美的好男人,又这麽喜欢你,就算做错事,你也看在他对你一片深情的份上,原谅他嘛。”
“什麽一片深情!”虽然实话实说会觉得自己很悲惨,我终於还是憋不住,“他根本就是只把我当成泄欲工具而已!”
“哈?泄欲?!”辛欣张大嘴巴一副吞了个生鸡蛋的表情。
果然,他就是被骆邵恭的优等生面孔蒙蔽了,完全想象不到事情的真相,很震惊吧!
“没错,就是这样。”我含羞忍辱,“才不是在交往,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对我做那种事情,只是解决需要而已,我这麽正常,怎麽会喜欢男人,也只不过因为是做哥哥的,才让著他罢了,你不要误会。”
猩猩哑然,半天才喃喃地:“不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了!”说起骆邵恭,我就几乎要哭出来。
“
猩猩瞪了我半天,困扰地抓抓头:“邵恭太可怜了,和你表白你又不拒绝,还继续和他上床,他还以为你们是在恋爱,高兴了好几天……喂,小不点,我看误会的人是你吧?邵恭是真的喜欢你耶。”
“没那回事!”我没出息地抓过一边的纸巾擤了擤鼻涕,眼睛也开始发酸。
他喜欢的是那个女生啊。
“啊,好啦,这麽复杂的事情,我弄不清楚,还是你们俩面对面说好了。”
猩猩边说边推开椅子站起来就往外走。
什麽?你还没付帐呢!
“哥哥。”
光顾著低头忍眼泪,都不知什麽时候身边已经多了另一个人。
大手摸上我的头,有点用力地揉了揉:“这个笨脑袋,都在想些什麽呀。”
光是闻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清新又温暖的味道,眼睛就湿了,只能把头埋得更低,拼命往嘴里挖冰。
手揉得更用力,弄得我头发都乱了。“真是傻得,都没救了……我怎麽会有你这麽傻的哥哥……”
再一次听到这麽直接残酷的评语,眼泪差点掉出来。
“天天跟你在一起,害得我也跟著变蠢。”他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居然会错意。”
停了一会儿,泄愤似的重重敲了一下我的头顶:“你这个白痴,谁要你让著我?!我用得著你同情吗?哪有人做哥哥做到那种程度,拜托你稍微有点头脑好不好?!不喜欢就直接说啊!那麽随便跟人上床,你把你自己当成什麽啊?!”
不抬头看他也能感受到那种极力控制著的强烈怒气,我缩了一下。
“只有你这种傻瓜才会到现在还当我是弟弟,就算我从来都叫你哥哥,可有我们这样的兄弟吗?你脑袋是什麽做的?!”他动作粗暴起来,用力拍著我的头,“我居然被你这个呆子耍得团团转,真是蠢到家!”
“不喜欢男人你就早说啊!你那副乐在其中的样子,没两下就主动得不得了,谁看得出来你不情愿!”
“我够尊重你了,哪次是用蛮力强迫你的?你自己都点头了,究竟还想我怎麽样?”
“说什麽拿你泄欲!我说过的那些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宁可听别人胡说八道,也不肯相信我是吗?我到底做了什麽卑鄙的事,你会把我想得那麽下流?你有被害狂想症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平息下来:“平时别人说你笨,我还不觉得,现在真是发现猪都比你强。”
我呆呆坐著盯著面前吃了一半的豆冰,听见他拉开椅子站起身,又停了停,低低说了一句:“真是受够你了。”
终於走了。
机械地又在冰碗里挖了两下。大概,我真的是脑筋有问题吧,他说的那些,怎麽还是很多不明白。
一个人呆坐著反反复复想了半天,也没想通。
其实,听到最後一句,脑子里就已经乱成一团了。
等糊里糊涂回到家,也只弄懂了一件事──这回,是彻底被他讨厌了。
考试越来越近,可我温习功课的情况却一天比一天糟,虽然已经努力到连爸爸妈妈都担心我健康状况的地步。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会这样。骆邵恭从那天开始对我避而远之,就算同在一个屋檐下,也没有什麽碰面的机会,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因为看到他的脸就把背了半天的单词全忘光了。这样的话……应该可以专心用功才对的啊。
为什麽对著书,脑子里反而只会一片空白呢?
可能……真是因为,像他说的那样,我没什麽头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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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录取结果出来的时候,更是证明了他对我的评价。
不要说T大,就连原本估计十拿九稳普通本科都没我的份。
只勉强进了一个附属T大的专科院校。
而我那没神经又无知的老妈,无视我强装镇定其实伤心到极点的表情,居然还雪上加霜地拍著我肩膀说:“小友,干得好啊,真的是上了T大耶,你比妈妈强!”
老爸也是一副“我早知道会这样”的了然表情,挺满意地补充:“这样也好,和小恭算是一个学校,本来我还担心没有小恭照顾你,你一个人在外面怎麽活得下去。”转头又冲著一边低头玩弄手里遥控器的骆邵恭嘱咐:“小恭啊,以後哥哥就交给你了。”
骆邵恭头也不抬,只是面无表情地“恩”了一声。
拜托啊老爸,你不是那种据说有著敏锐观察力的作家吗?怎麽完全没觉察出来骆邵恭他讨厌我啊?
你看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那一声“恩”根本就是勉强的敷衍而已吧。
还让他照顾我,也太强人所难了。
而且,我是哥哥耶!为什麽是把我交给他不是把他交给我?
无论是老爸老妈对我不抱任何过高期望的宽容,还是骆邵恭无动於衷的冷漠,都让我有种伤口上被洒盐的感觉。
“我都这麽大了,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带点赌气地顶嘴,哪知道老妈立刻哎呀了一声:“小友,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险恶哦,而且像你这种样子的,最容易成为别人的狩猎对象,以前要不是小恭一天到晚守在你身边替你捕杀那些四面八方飞来的毒蜜蜂,你哪里能安全地长到今天啊。”
“这是什麽话?什麽叫狩猎对象?!”身为男孩子得到这种评价简直让人自尊全毁。再说了,骆邵恭他所做的只不过是把我身边的朋友都驱逐干净,让我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罢了,哪有她说的那麽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