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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有弟攻(17)

作者:蓝淋 时间:2017-08-25 12:55 标签:情有独钟 年下 兄弟


 

    弟弟边动作俐落地解开两人的衣服,边在浴缸裏放水,表情一派纯洁,不去看他意图明显的下半身的话,还真的会相信他是打算要洗澡。

 

    我虽然在反抗,但在他修长合力的胳膊包围下,手指滑过皮肤的温热触感,吹拂在脸上的气息,注视著我的带著笑意的眼睛,还有近得几乎要贴在一起的嘴唇,轻易就让我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一样,膝盖直发软。我实在是,太喜欢他了。

 

    虽然觉得不该再这么自欺欺人陶醉下来,可就是没办法下决心推开他。

 

    「站不住了?」他一手撑著快跌下去的我,贴在我耳边轻笑,「好可怜……」

 

    被他这么戏弄,我满脸通红著泫然欲泣。

 

    「好吧……」他体贴似的把我抱进浴缸裏,「那就坐著好了……」

 

    修长的双腿曲起来,让我以面对面的姿势坐在他腰上,自然而然地亲密接吻。背靠著他立起的膝盖,在空间有限的浴缸裏,更有种逃无可逃的紧张感。亲吻只在我嘴唇上停留了一会儿,就迫不及待地往下移到胸口,拇指也有力地揉搓著另一边微小的突起。「不要……」只被这样触摸,从脊背上电流般窜过的甜蜜的酥痒,就让我快要神志模糊了。想不到,我迷恋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好害怕就这么下去,根本就没有说出分手的勇气,可是如果再不觉悟的话,一直被他放在手心裏玩弄的自己,也实在是太可怜了。

 

    就让我快要神志模糊了。想不到,我迷恋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好害怕就这么下去,根本就没有说出分手的勇气,可是如果再不觉悟的话,一直被他放在手心裏玩弄的自己,也实在是太可怜了。

 

    「…不要,我不要……」

 

    挣扎著想爬出去,结果仍被他抓著腰,轻易拖回浴缸裏。以前不觉得怎么样,现在这样力量的悬殊对比,真让我不甘心得想哭。明明同是男人……

 

    「乖……」骆邵恭连强迫的时候都是这么温柔,「我想爱你嘛,哥哥……我保证你会很舒服的哟……」

 

    你只会对我做这种事,你只个过想和我做这种事而已……

 

    「哥哥……」低沉的声音,嘶哑地震动我的耳膜,「我要进去了……」

 

    我紧闭著牙关、喘著气,被渗出的眼泪弄得一片模糊的双眼,还是能分明地看见自己张大的腿、小腹上勃发的欲望,而压在我腿间正慢慢顶入的骆邵恭,明明有著一样的男性躯体和器官,这样的两个人却在交合……

 

    突然一阵反胃,我猛地挣扎起来,推拒著他,「不要,你出去……出去,我不要……」

 

    「哥哥?」骆邵恭呆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我的意思,「怎么了?」

 

    「你走开,不要碰我!」

 

    他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哥哥,你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吧?最近你一直很奇怪,到底怎么回事?」「我不要再和你做这种事了!」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冲著他吼的样子,肯定很难看。

 

    「为……」

 

    「我讨厌!这样好恶心!」不去看他铁青的脸,我自暴自弃地擦著眼泪,「我不要这样了,两个男人在一起好奇怪,我应该和女孩子交往,那样才正常……」

 

    现在也许是可以甘心堕落当他的玩物,可是以後呢?二十岁、三十岁……等我长大以后,就不可能还和现在一样又小又可爱。

 

    像弟弟这样优秀的人,有什么样的男人、女人是他得不到的呢?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会厌倦我。可我多和他在一起一天,就会喜欢他多一点……等到失去这讨他喜欢的少年形体以後,再被他抛弃的话,我一定会受不了的,还不如趁现在赶快停止,抓著我肩膀的手紧了紧,又松开。骆邵恭的脸色很吓人,我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著自己,和他对视。

 

    「女孩子?」他好像真的被激怒了,嘲讽地说,「你行吗?想和女孩子交往,也等你能吸引女人再说吧!你以为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现在还有哪裏像男人!」我那本来就残缺不全的自尊心,又被踏上两脚,忍不住用尽最後的力气,冲著他喊:「是你自己说的,你自己说过,我就算、就算被压在下面……也一样会是个真正的男人,你……」

 

    「算了吧!随便说来哄哄你,你也相信?你不要再想什么和女人交往,想当什么男人,你就只能这么被我……」

 

    「王八蛋!」

 

    哥哥,不是我说你,怎么骂人翻来覆去都是那么一句,一点新意也没有。

 

    打在他脸上的手掌,火辣辣地隐隐作痛,可即使这么用力,也一点都不能让我把心裏那憋得难受的东西,发泄出来。

 

    他果然只拿我当玩具,果然一直都在要我……

 

    穿好衣服,不顾一切从房间裏冲出来,已经很久了,可我还在漫无目的地走。

 

    说出真相,也许只会让我显得更可笑,但我的确是在这房子裏迷路了。

 

    慢吞吞走了半天,低垂的视线突然出现一双腿,顺著腿往上看,是邵希笑咪咪的脸。

 

    我往旁边让了让,想一声不吭走过去,结果我往左,他也往左,我往右,他也往右。这样闷声不吭地反覆来回移动了有五分钟,我终於忍不住开口:「你想干什么?」

 

    「晚上有点无聊,想抓你去玩啊!」

 

    「我不是你们的玩物!」我有点歇斯底里的。

 

    「可你是和BOBO差不多啊。」他笑得好迷人。

 

    我忍著眼泪,想从旁边走过去,哪知道脚上一痛,被绊了个狗吃屎。

 

    「呜……」比起摔倒在地的痛楚,当著他的面丢脸的耻辱还更强烈些。

 

    「真是抱歉,」恶意绊倒我的恶劣家伙哈哈人笑,「我腿生得实在太长了。」

 

    可悲……还没来得及想哭,身体突然凌空而起。这个混蛋,两只手就把我抓著腰提起来了,居然这样羞辱我……

 

    「放手,你干什么!」我在他手裏拼命扭动身体,想挣脱出来,可是脚构不著地,姿势狼狈得凄惨。

 

    「走吧。」他真的像举著一只小猫一样,就把我抓著悠闲地穿过走廊,不管我怎么踢打部面不政色,好像完全不痛不痒似的。

 

    等我一口咬住他的胳膊,他才「哦」了一声:「牙齿满利的嘛,不乖哟!」他把我抓进一个没人的房间,按在床上狠狠打了两记屁股。疼痛和羞耻一下子让我红了眼睛,「王八蛋……」

 

    「唔,手感还不错……」

 

    我看著他那若有所思的表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你想干什么?」

 

    「不过说真的,」他脸色突然一正,「看骆邵恭那么著迷,感觉应该不错吧?有点想试试。你和骆邵恭都做过了,让我上一次也没什么关系,来……」我差点一脚踢在他脸上。

 

    「哟,好认真在反抗呢,有什么好拘谨的,就算没和男人做过,我的技术也不会差啊!你合作一点啦,表哥,又不是什么大不厂的。」那家伙从上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好像我越恼羞成怒,他就越自得其乐。

 

    「耍什么白目!你不是对男人没兴趣的吗?」

 

    「可你没什么地方像男人的啊,将就著也不会太排斥啦。」

 

    什、么?被骆邵恭戳痛的地方,又被划了一刀,「王八蛋!你说什么?我哪裏不像男人?你这个混蛋……」

 

    「你哪裏像男人啊,除了有这个……」

 

    腿问的弱点被一把握住,我的声音立刻咽回喉咙裏,只能抽噎著。那混蛋的笑容气得我眼前发黑。

 

    

 

 

 

第五章

 

    「一天到晚说什么自己是大男人,纯粹是自我安慰而巳。你随便找个人问问,有谁会觉得你有男人味的?

 

    「你有碰过女人吗?只被男人抱过对不对?而且很有快感?哦……全说中了,怎么样?承认吧,那些说什么你很男人的,纯粹是在骗你而已啦,你别上当,都跟你说了要认清事实嘛。」

 

    虽然—再告诫自己要忍耐,可是再听到这样赤裸裸的揭发,还是控制不住了。

 

    「喂?」

 

    不行,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哦……」

 

    不能在这个家伙面前表现得软弱,无论如何,要忍到一个人的时候…

 

    「想哭就哭嘛。」

 

    「呜……咳……」不行,绝对不行……

 

    「哭出来,我也不会说你什么的啊。你这种家伙,本来就只能当玩物啦,骆邵恭难道没在玩弄你吗?他不就是喜欢和你上床,随口说些好话哄你开心,耍得你团团转吗?」

 

    「呜哇—」说到骆邵恭,我实在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就哭出来。

 

    可恶,可恶,你们这群混蛋!都只把我当玩具……邵希是,妈妈也是,连我最喜欢的骆邵恭都是这样!

 

    「喂,小友?」

 

    我也知道我不聪明、不漂亮,没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喂喂,你别这样,我只是逗你玩的而已……」

 

    既然只是喜欢我的身体,为什么还要制造出那种迷人的假象,来骗我呢?害我以为真的有人在认真爱我,连我的傻气都爱……觉得甜蜜幸福得不得了的我,简直就像个大傻瓜!

 

    「不要哭得这么凶啊,喂,这种哭法有点过火哪……」而我就像辛苦堆了一整天宏伟的城堡,却被一个海浪,卷得只刹几堆烂沙子的小孩子—样,哭得停都停不下来。

 

    我唯一的价值,就是供大家消遣吗?可我再也不想让人消遣了……

 

    「好吧、好吧,我道歉,我只是觉得欺负你很好玩,才这么干的,你别哭了啦。好吧……作为赔礼,我满足你一个要求好了,说吧,什么都可以。」

 

    我满脸眼泪地抽噎著,半天才用不大的声音说:「我要……抱女人。」

 

    邵希一脸扭曲的表情,「什么?」

 

    「我要抱女人,」我丢脸地垂著头,抽泣著,「我要做男人,找……」

 

    「哦……」邵希还是吃了耗子药似的,嘴角一直抽搐,「好、好吧……」

 

    黑色宾士在夜色裏平稳地滑出了邵家大门,我还在抱著邵希递过来的纸巾盒,不停擤鼻涕。

 

    「快点把脸弄乾净,哭哭啼啼去见美女,那就太失礼了。」

 

    说实在的,我现在心裏已经在害怕了?

 

    「我这个朋友呢,超级正太控,特别喜欢你这样粉嫩嫩的可爱男生,所以你不要太紧张。她可是成熟美貌的大姐姐呢,很乐意指导你这种青涩小处男,不过我没跟她试过,不知道她的技术到底怎么样。」

 

    听他边开车边神态自若说这种事,我真有点无地自容。

 

    「害羞倒也不必啦?男人嘛,总要有第一次,与其去风月场所惹麻烦,当然不如请熟人忙……你干嘛把头低到膝盖上去啊,上床不过是娱乐性的小事,双方都玩得高兴不就好了?怕什么。」

 

    我手心裏湿漉漉的都是汗。

 

    邵希没有说谎,在酒店房间裏等著我的,果然是个成熟撩人的大美女,热情开朗,而且又温柔。看我紧张得头部不敢抬,就主动过来挽住我的胳膊。

 

    「好可爱!邵希,你还真是清楚我的口味嘛。」

 

    我已经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个晚上的时间,你好好调数他吧!他可是纯情大处男呢,我约了人,就在隔壁房间,明天一早再带他回去,你别把他榨得连走路的力气部没有了。」

 

    「说这种话,也太失礼了吧,这么清纯的小弟弟,我当然会好好照顾他的。」

 

    她一把大方地把我搂在胸前,身体挤压到那柔软丰满的胸部,我只觉得快晕过去了。女性柔软的、光润的、完全没有侵略性的、带著淡淡香气的身体……这不是我在和骆邵恭交往之前,最向往的东西吗?那种温暖的、来自异性的馨香,会让人从心底骚动起来……身体自然就有反应了吗?太好了……

 

    「喂,你丢魂了啊?魂魄昨晚都被吸走了吗?」邵希一发动车子,就开始取笑我,「还有那么严重的黑眼圈,你们不会真的奋战到天亮吧?也可以理解啦,第一次,难免会失控一点,只是想不到你有这种体力……」

 

    我低著头呆呆坐著。昨晚……虽然那美女很迷人,也很大方体贴,可我不知道是哪裏出问题了,不管她怎么引导挑逗,都没办法。

 

    「对不起……」在确认自己的无能以後,我只能没出息地带著哭腔向她道歉。

 

    「哦,没关系,只是有点可惜,」她微笑著安慰我,落落大方地点了根烟,姿势自然,全无做作,「你是太紧张了吧,以後会好的,别担心哟,小朋友。」

 

    「那个……和不喜欢的人……也可以做吗?」我怯生生地问。

 

    试图拥抱一个心上人以外的人,我对她和骆邵恭都充满背叛的愧疚感。

 

    「这个嘛……要看情况喽,没有特别爱上谁的话,只要是合得来的、喜欢的类型的人,当然可以在一起玩乐,但要是我有某个深爱的对象,可能就没法轻易和别人上床吧。哦,你就是属於这种情况吗?」

 

    「嗯……I

 

    「有喜欢的人,那是好事啊,为什么还要闷闷不乐,来找排遣寂寞的对象呢?」

 

    「他不喜欢我……」「这样啊?想藉著其他人来逃避自己的心情,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哟,要好好去面对才行吧。」她摸著我的头的手真温柔,像骆邵恭一样,让我差点就掉下泪。到天亮都在想著骆邵恭,心裏像破开了一个大洞一样。

 

    当然,这种在大美女周到照顾下还不举的丢脸事情,我是打死也不会告诉邵希的,所以只能把嘴巴闭得像蚌壳一样。

 

    「哥哥、」

 

    -我一回来,就对上骆邵恭满是倦容的脸。

 

    「你一个晚上都到哪裏去了?」他一边问,一边毫不掩饰的凶恶的看著邵希。

 

    「我可什么都没对他做。」邵希笑著摊了摊手,「不相信的话,可以检查他後面的松紧度。我对男人和大清早的无意义决斗都没兴趣。」

 

    「那你是特意开车带他出去看夜景吗?」骆邵恭对他是不动声色的恶狠狠。

 

    「啊,你弄错了,是小友要求我带他去找女人的。」

 

    邵希似乎很满意他这一漂亮出击造成的效果,对著骆邵恭瞬间僵化的脸,又补上—句,「而且效果不错,替你哥哥找回做男人的自信,你可不要太感谢我了。」接著,他就丢下因受到冲击,而僵硬著的骆邵恭,和战战兢兢地挺直著脊背的我,笑眯咪扬长而去了。

 

    「你去找女人了?」骆邵恭的音量不大,声调也平静,听在耳朵裏却是说不出的可怖。

 

    我咽了咽门水,点点头,努力不让自己躲避他的眼神,露出心虚的样子。

 

    「真的做了?」

 

    我又点点头,在他的注视下,一股寒气从脚底冒起,头顶都快结冰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的语气是白痴也听得出的忍耐,「就这么大模大样地出去偷吃?我没有对你纵容到那种地步吧?我们还没分手呢!」

 

    我用力挺著背,拼命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那就分手吧!」

 

    骆邵恭带著不可思议的表情,呆呆看著我。

 

    「分手吧,以後还是只做兄弟好了。」

 

    「为什么?」他小声喃喃地问,看得出有些混乱起来。

 

    「因为……」

 

    因为做恋人的话,总有一天你会不要我的。做哥哥就不一样,你不要都不行,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我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用哥哥的名义赖在你身边,不用担心会失去你……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可是,这种可笑又可怜的话,我当然不能说出来,只好结结巴巴地,说著比较能维持我自尊的谎言。

 

    「因为……因为女人比较好,而且我们这样是不正常的,也不会长久的。兄弟关系不是比较好吗?以後我们有了各自的女朋友的话……」

 

    半天都听不到回应,我不敢看他,只能战战兢兢望著自己的脚。不知道站了多久,才听到轻微的动静,然後是慢慢走远的脚步声。抬头只看得到骆邵恭挺直的脊背,他在转身走开之前,一句话都没说。

 

    「小友,你又跟小恭吵架了吗?」

 

    「呃……」

 

    「快点跟他和好吧!每次都是这样,一和你吵架,他就对谁都摆著张臭脸,你去主动示好吧,最近气压真够低的……」

 

    「这次你们吵得好像很严重啊,不赶快做点补救措施的话,感情容易有裂痕哟。」

 

    尽管老爸老妈这么喋喋不休地,在我耳边又是鼓励又是威胁,直到离开外公那回到家,骆邵恭还是不愿意理睬我。这次的确是我惹他生气,是我不好,他再怎么样我也不可以怪他,只能等弟弟这回的别扭早点过去。

 

    可真的好像很漫长,大半个暑假都过去了啊。

 

    「小友,你在生病吗?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中暑了吗?」

 

    「没有啦,中午在外面晒太阳晒久了一点,可能有点热,过一会儿就好了。」

 

    骆邵恭连眼皮也不抬一下,无动於衷地吃他的晚饭,以前我哪裏不舒服的时候,最紧张的人肯定是他。当然,我没有什么好抱怨,是我自己说要分手,我自作自受,弟弟不想理我,也是应该的。

 

    睡觉前,老爸拿了药进来,「睡前先吃这个吧,你又不愿意去医院。万一觉得难受,就去书房叫我,爸爸今天要通宵赶稿,不会睡的。」

 

    「哦。」我感激地和著温水把药片吞了下去,想了想,又问:「骆邵恭呢?」

 

    「他?他在看电视。」

 

    「哦……」他要生闷气到什么时候才肯理我呢?揍我一顿之类的,不是比较直接吗?难过地胡思乱想著,我关上灯躺下。

 

    被腹部难以形容的痛楚折磨醒的时候,似乎是半夜了,迷糊地想忍耐著继续睡,但怎么都熬不住。我挣扎著爬起来,神智还不大清楚,本能摸索著到隔壁去敲门。只敲了一下,我就蓦然惊醒过来,忙转身赶快逃开。

 

    以前只要身体有什么不对,第一时间要找的人就是骆邵恭,这已经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了。弯著腰,按紧肚子走到书房门口,裏面有说话声,好像是在摄影棚忙到半夜的妈妈回来了。

 

    「他们怎么样了?」

 

    「还是不行。」老爸在叹气,「这次好像比以前的都要来得严重呢,不知道小恭到底是在闹什么别扭。」

 

    「真是的,我们又不好插手!这两个小家伙,明明心意—样,怎么就老是处不来呢?一点默契也没有嘛!」

 

    「唉……果然不是亲兄弟。」

 

    「如果真是双胞胎就好了,会有那种什么心电感应,我们就不用替他们操心了。」

 

    我呆站了不知道有多久,突然肩膀被轻轻一拍,「你在干什么?」

 

    我流著眼泪,转头看著骆邵恭。

 

    「谁在外面?小恭吗?」

 

    「我和他啊。」

 

    书房的门打开了,老爸脸上满是尴尬和不安,「小友,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哭著抱著绞痛得厉害的肚子蹲了下来。直到骆邵恭把我抱到沙发上,帮我检查的时候,我还在哭个不停。

 

    「小友,你没事吧?小恭啊,他到底要不要紧啊?」

 

    「没什么大事,」骆邵恭仍然一脸冷淡地抿著嘴唇,「我房间裏有药,等我去拿过来。」

 

    「可他怎么一直在哭啊?小友,你是不是很难受?」

 

    我用手背挡住眼睛抽噎著,半天才断断续绩地说:「妈妈,我和骆邵恭不是亲兄弟吗?」

 

    四周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好一会儿,只听老爸小声说:「没办法了啊……」

 

    「可足保险柜裏不是有我的出生证明吗?」我带著哭腔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就像哀求,「不然我是从哪裏来的呢?」

 

    「小友,我们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妈妈是生了双胞胎,但因为是早产,身体都很弱,哥哥才不久就夭折了……

 

    「当时大家都很伤心,结果过了两天,就有人把你放在我们家门口,大概是年轻未婚妈妈没能力抚养婴儿的缘故。因为你看起来那么可爱,我和爸爸都很喜欢,就想收养你,所以……」

 

    所以,我就代替真正的骆邵友在这裏活下去了;所以,我的爸爸、妈妈、弟弟,所有原以为理所当然属於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名字,其实都不是我的、

 

    「小友,你别哭,我们从来都把你当成亲生儿子看啊,和小恭一样的……」

 

    「就算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一家人感情这么好,血缘根本不重要,

 

    「爸爸、妈妈都在惶急的想方设法安慰我。骆邵恭还是一声不吭,只是把药片和装水的杯子递给我,看我抽噎着把它们吃下去,中途被呛到,咳得脸都发白了。不知道是不是哭得太累了,慢慢眼前开始模糊。我本来还以为,今晚一定会哭得睡不著,然而却在眼泪停止之前,就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识。

 

    「怎么到现在还没醒啊?会不会你给他吃的安眠药分量太重了?」

 

    我在迷糊中听到有人在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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